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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书生文弱 / 第十一章 猪队友

第十一章 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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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平静的古龙村因为牛三一家“逃丁”而变得热闹起来,村里的狗不时乱叫着,在人堆里吐着舌头欢快奔蹿。
  一早听到消息的村民纷纷走出家门,带娃的妇人聚拢一堆,叽叽喳喳议论不停,下田干活的汉子则另聚一堆,讨论着这平日三脚踹不出屁来的闷葫芦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莫非是吃了狗胆不成?
  对于逃丁,诸众田家汉子还是打心底佩服闷葫芦牛三的,古龙村苦于“抓丁”久矣,众人可谓是敢怒不敢言,这时突然蹦出一个敢于公然反抗的,纵然知道这事最后没有什么好下场,但终究还是愿意佩服的。
  叽叽喳喳,喳喳叽叽,渐渐夹杂着荤口引发的男人大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村中,飘传出许远。
  村头不远的小道上,五六个身披皂衣的带刀衙役带着枷锁,在前面屠大户的引领下正迈步踏进古龙村。
  “村里怎的如此热闹?”
  一行人到的村口,班头牛天赐听到飘荡入耳的笑声,拧了拧眉头,当即压下步子,心有不满问道。
  对于古龙村,牛天赐心里是有怨怼之意的,先前抓丁被刘家小儿当面质问,等同是狠狠打了他脸面,回去后坐下来回忆,心中更是愈发愤怒不平。
  虽然也授意歪嘴将事情原委添油加醋转述给眼前的屠大户,为的就是想挟私报复一下那刘家,但终究说来没有自己亲自报那一箭之仇来的爽快。
  因而牛天赐在来前就下意识将对个人的不良情绪全然转移至古龙村全村人头上,心里更是默默打定主意:这次务必要给古龙村的这群刁民莫大的厉害瞧瞧!
  此时他刚踏入村头,就听见这仿佛带有极大嘲讽意味的笑声,心思多疑的牛天赐迅速神经质地猜想到:“这群刁民莫非早早布好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不成?”
  “还有这屠大户如此殷勤,莫非是刁民请来的帮凶?”
  疑神疑鬼的牛天赐脸色愈发难堪,心思更是百转千回揣摩不断,一时间握刀站在原地,却是踌躇不前。
  发现搬来的救兵举步不前,屠大户这才凑身上去,但已然没有了先前卑躬屈膝的谄媚之态,而是刻意挺直了腰杆,仰头俯瞰着脸色不对劲的班头牛天赐,用一种古怪的语调问道:“牛班头,这就进村了,怎的突然停下来了?”
  那是一种模仿身居高位之人以俯瞰心态而责问的语态,是亲近中带着永远不会消失的疏离。
  屠大户之所以突然敢这般不卑不亢,完全是因为昨天在菩萨庙门前的那场奇遇,那位被他误认为是乞丐的老道真实身份,赫然是道州什么五斗米教的副教主,尽管他全然没有听过什么是五斗米教,但从对方许诺给他副教主做做的口吻里,他还是多少能听出来这个副教主貌似是个很厉害的身份,而之后的事情也愈发证实了他的猜测。
  那是他先前在街上撞到刚从驿站回来的县太爷后,本打算跟着县太爷的轿子去县衙拜访,但却被那脏兮兮的老道拦了下来。
  “一个芝麻大的县令而已!”
  听那老道看眼轿子如此轻描淡写一说,随后便当街拦下了县太爷轿子,在那位吃人不吐骨头的县太爷阴沉着脸,就要降下怒火时,却见那老道从胸前脏衣里摸出一个什么东西给那县太爷看了眼,然后县太爷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之后身为“五斗米教副教主”的屠大户,地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往日里视他如草芥的县太爷在听到他禀报有刁民要造反的消息后,直接唤来衙役班头,授意迅速前去平息刁民谋反。
  而当街拦轿的老道眼下正被县太爷好吃好喝供养在县衙。
  “屠老爷,八字沟那群刁民昨天可是举了反旗,你们古龙村不会也跟着取死吧?”
  班头牛天赐认真审视着突然硬气起来的屠大户,不自觉拿出了审问犯人的语气,对于这个钱多人傻的狗大户,他终究是瞧看不起的。
  “牛班头,你是在怀疑我?”
  屠大户挑了挑眉,声音陡然拔高一截,身子前倾像只要决斗的鸡。
  “我……”
  屠大户直接挥手打断牛天赐说话,拍着晃悠悠的胸膛,继续质问:“我现在可是副教主,说的话连县太爷都得掂量轻重厉害,你一个小小班头还能大的过县太爷去?”
  古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眼下这屠大户抬出县太爷这座神来,无非就是想压牛天赐一头,意思是说我连县太爷都不怕,难道还怕你一个班头?
  “一切……听屠教主吩咐!”
  牛天赐强压心头翻腾的怒意,牙齿咬磨的嘎吱作响,拱了拱手说道,算是摆出俯首称臣的姿态。
  得了胜利的屠大户趾高气昂转身前去,一众衙役随在身后,各个面有愤色,但碍于这是执行公务,只能默认这头肥猪是踩了狗屎运,一朝得了志。
  一行人两种心思,如此这般心思不合中进入古龙村,原本扎堆的妇人和汉子瞧得官爷各个冷面寒霜,手拿枷锁腰带长刀,顿时噤若寒蝉,鸟兽散似纷纷缩回自家。
  “这牛三一家做了反贼,如今正被张榜悬赏,谁要是有什么线索,大可去县衙换些赏钱!”
  几个没能及时散去的妇人被牛天赐握刀拦下,质朴胆小的妇人们胆战心惊听完,下意识点了点头,便缩起脖子不敢再抬头,牛天赐如是这般说完后,便厌恶地挥了挥手,示意几人离去。
  “牛三一家是被上头画了押的逆贼,罪该万死,而那刘家父子就是牛三的同党,这次如若让他们逃了,想必牛班头回去是无法交差的吧?”
  眼见这一行衙役是懒驴上磨,屠大户担心那刘家父子听闻风声逃跑,便有些干着急,随即出言催促,但又想到如今他的副教主身份,涌到嘴边的急话又不得不压了压,改换成了一种自觉符合身份的命令式的,却又不那么明显的督促。
  “呵呵……”
  被点到死穴的牛天赐干笑两声,抬手冲身后一众衙役挥了挥,然后向刘家方向徐徐而去。
  被无视的屠大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也是无可奈何。
  刘榜匆忙跑回家后,牛天赐一行人正在院子里给面色吓成白纸的夫妇朝头上套枷锁,妇人更是瘫软的无法站立,只好由两名衙役架着,一名衙役再朝头上套,趾高气昂的屠大户站在一旁,看的是津津有味,牛天赐站的稍靠后,但手里拎着长刀。
  “你们凭什么抓我爹娘?”
  刘榜疾声呵问着跑上前去,探手去抓沉甸甸的枷锁,但被衙役一把推开,两名衙役直接横身拦他,阻挡他不让靠近,同时还抽了刀比划着吓唬人。
  “凭什么?就凭他们是牛三的同党!”
  屠大户冷冷吐口。
  “你胡说!”
  刘榜心急如焚,指着屠大户反咬一口:“我说你才是牛三同党!”
  “刁民小儿,牛班头,连他一块抓了!”
  屠大户气急败坏,指挥起牛天赐来。
  “屠老爷,抓人捉脏,讲究的是人证物证,你让吾等抓这刘家小儿,那你先说说看他犯了何罪?”
  牛天赐这就是故意给屠大户使绊子,但话说的却是理直气壮,如他所说,庚朝衙役抓人,确实需要证据确凿,但原本这次抓人就是屠大户携私报复,在街上找了人做了假证据诬陷刘家而已,这时牛天赐让他现场罗列罪名,不得不说很是让屠大户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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