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度出发

　　“四分五裂!”
　　巴基身体分裂成无数小块，身体就像切片一样重组又分开，切片还像飞盘一样全方位攻击路飞，巴基两只手则在无数切片之后，刀刺袭人。
　　路飞险而又险的躲开，拳头机关枪一样扫射，将那些分裂悬浮在空中的肉片扫飞。然而下一刻，切片又卷土重来，搞得路飞烦不胜烦。
　　突然，某一刻，路飞无意间看到自己面前三米处，一双尖勾鞋静静的躺在那里，平滑均匀的脚踝骨露在鞋子外面。
　　“嘿嘿嘿嘿！”
　　路飞福至心灵，脸部表情瞬间邪化。只见他立即侧身翻滚，躲开攻击，旋即双脚蹬地，一个鲤鱼跃水扑上去，抱住巴基遗留在原地的双脚，然后又是一个侧身翻滚。
　　两把明晃晃的刀插进巴基双脚之前矗立的地面中，戴着白色手套的两只手像幽灵一样飘忽，抽刀反握，对着旁边的人路飞就是一记背刺。
　　然而还没等巴基脸上露出目的达成的喜悦表情，不知从何而来的瘙痒瞬间传遍浑身上下。
　　“什么东西？”巴基怪叫一声，双手抱肩揉搓，“是你！”
　　路飞站起来，脱掉那双断脚的鞋子，不管那双脚是有味还是没味，手指便如灵活的泥鳅，直挠巴基脚心。
　　冷着脸的巴基瞬间破防。
　　刚才还一副怒气冲冲不杀了路飞誓不罢休的样子，现在却在飘动中肆意大笑，切片回归，巴基捂着肚子，浑身上下都被那股遏制不住的瘙痒弄得颤抖不已。
　　可怜的巴基大爷！
　　不过好歹也混了好一段时间的海贼，巴基强忍痒意，身体切片再度分开组合，肩膀倾斜，一下子撞了过去。
　　巴基的动作太大，路飞早就等着他攻击自己，直接将手里的两只断脚扔进了巴基怀中：“还给你！”
　　“什么？”巴基下意识接住对方扔过来的身体部件，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为什么把脚还给自己的时候，只见路飞两条手臂直接甩向身后，弹性十足的双臂不停拉伸，直到达到一个紧绷的极限：
　　“橡胶橡胶·火箭炮!”
　　强力的弹性带来的冲击力十足，只听见一阵空气爆鸣，路飞两只巴掌转瞬即至，火箭一样猛轰巴基。
　　“打飞你!”路飞一记强悍的横推，像张开拉满的弓弦，而巴基那一支蓄势待发的箭矢。
　　砰！
　　一道流星划过的轨迹横亘天空，巴基大爷消失在天际，提克斯看到巴基飞走之前露出的绝望表情，不知为何升起一丝悲悯。
　　巴基大爷好歹闯荡过几年新世界，海贼王罗杰船上的见习海贼，实力和阅历应当远超一个出海不到一个月的新人海贼，然而他还是败在了路飞手下。
　　这不得不令提克斯感慨。
　　命啊！
　　……
　　太阳落山。
　　某间房屋里。
　　镇长和两个年轻人正在接待房子里的贵客。
　　食物和酒不停送进来，转眼又被桌子旁的两人消灭。
　　娜美坐在餐桌旁，两手托着脸颊，一边看着路飞和提克斯风卷残云，一边数着面前高高摞起的碟子，为两人怪物般的饭量震惊。
　　“提克斯，你们接下来的航行目标是什么？”
　　娜美百无聊赖地问道，太阳下山，夜里航船不太安全，所以她打算暂时休息一夜，明早再出发。
　　而眼前这三个家伙哪一个看上去都不像是航海士的样子，先前路飞还邀请她上船，想来这些家伙们还没找到自己的航海士，不过三人出海能安全航行这么多天，想来是有一个把控航行目标和方向的人。
　　路飞和索隆看上去都不太像，一个事赏金猎人索隆，一个是奇奇怪怪的新人船长，就剩下一个提克斯拿着海图边吃边看，娜美想当然的认为提克斯是掌舵之人。
　　提克斯努了努嘴，示意旁边的路飞。
　　“船的方向由船长来决定，他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
　　路飞抬起头，嘴里鼓鼓囊囊地含糊不清说了句话，不过任谁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娜美眼神飘了过来，提克斯点了点手中的叉子，把嘴里食物咽下去，说道：“他的意思是说，张开船帆，顺着风的方向，自然而然的行驶，直到看到陆地。当然，如果娜美加入，我们就不用随风飘荡了。”
　　提克斯每说一句，路飞就点一下头，最后满嘴流油的微笑一下。
　　大翻译家！
　　“真是乱来!亏你们能安全航行到现在。不过我是不会加入你们，成为海贼的。你们还是询问村里，有没有懂航海的人愿意上你们的船更好一点，免得哪天葬身鱼腹。”
　　娜美所言深得提克斯之意，如果娜美执意不上船，他只好先找个人带路，凑合一段时间直到娜美上船。
　　吃饱喝足，提克斯倚着椅背，一边剔牙，一边拍着鼓起来的肚子，舒心惬意享受餐后安详的消食时间。
　　一旁的老镇长盘腿坐在地上，毫无半点架子，几人吃后，镇长才开口说话：
　　“抱歉了诸位客人，由于巴基的破坏，镇子上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吃食了，只能让你们暂时委屈一下。”
　　提克斯摆了摆手，“没关系，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他看向窗外，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搬运着许多物事。镇上的居民听说巴基被赶跑了，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连夜搬回来。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穿过队伍，向他们休息的建筑物走来。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敲开门，年轻人没有进来，而是探上前对镇长附耳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镇长脸色有了变化，不过在面对自己一行人时，他依然摆出一副笑脸，只是那样的笑容看上去多少有些勉强。
　　“镇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提克斯看出镇长有难言之隐。
　　镇长慌忙摆手，“没……没事，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提克斯看向窗外，只见城镇不远处地带的房屋倒塌成片，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废墟几乎填满了半个岛屿。
　　由于巴基经常试验巴基弹的威力，城镇上大面积地带都被轰击过，整座城市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了。
　　外面有些女孩看到自己家园被毁，甚至在低声抽泣，旁边的人们好生安慰，但他们的脸上也布满愁容，并没有听起来那么乐观。
　　看到这个样子，提克斯哪里还不明白镇长遇到的问题。
　　“是城镇重建的问题吧！”提克斯指了指窗外，废墟那边有不少人聚集，愁容满脸。打眼一瞧都知道问题所在。
　　“这！”镇长愣了一下，见自己的难处被一个外人戳破，无奈点头，“是啊，巴基占据小岛期间，破坏了不少建筑，这些房子重建都需要一大笔财富，可是这些年海贼肆虐，镇上财政根本没有收入，根本无法支撑巨额的修复费用。”
　　被提克斯看出了难处，镇长也不再隐瞒，叹了口气，神态有些苍老，“这个镇子是我一手建立起来，从当年的荒废到现在，倾注了大量心血，我真不甘心它被海贼破坏成这个样子。”
　　“这样啊可惜船上也没有什么金银财宝。”路飞盘腿，缩进弹性十足的沙发，脑袋伸长看向镇长，一脸天真无邪。
　　面对这张纯真的脸，镇长慌忙摆手，“不不不，你们赶跑了巴基，光这一点就足够我们跪着拜谢你们了，即便是有，又怎么敢平白收下你们的钱财。少年，你有这份心，老夫就已经很高兴了。”说罢，镇长转头朝向提克斯，又道：
　　“几位今天就暂时歇着，镇子虽然没什么钱了，但好在人都回来了，等一会我就带上镇子里的几个小伙子，帮你们打上几头野兽，明天一并带上。”
　　还没等几人开口拒绝，镇长就连连摆手阻止，“我们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还望诸位不要让我带着愧疚之心目睹你们离开。”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便是路飞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看着镇长慢慢走了出去。
　　窗外小楼底下，乱糟糟一片也伴随着镇长的指挥变得秩序井然起来。
　　虽然只是掌管着一座小镇，本身并无长处，但镇长在镇子上得威信还是令人公服的。不到半个小时，包括那些住所被摧毁了的家庭，也在镇长的安排下得到了住处，只是在小镇的财政恢复运转之前，以小镇有限的建筑而言，可能要拥挤不少。
　　……
　　“这……这是……契约书？”
　　“提克斯，难道你就是契约人提克斯？那个传闻中的男人。”
　　夜里，一道黑衣人影悄然融入黑暗，来到了蹲在一栋小屋门前，吧嗒吧嗒抽着烟的村长面前。
　　看到这道熟悉的人影，村长崩起的神经又放松下去，不过，在浏览完提克斯递过来的契约羊皮纸，镇长刚松下去的神经马上又如同弓弦崩的直直的，嘴巴张的老大，一脸难以置信。
　　“传闻中说你是三头六臂，隐藏在黑暗中的邪恶怪物。看上去只是个穿着奇怪的男人而已，小哥，你真的有传说那样无所不能吗？”镇长上下打量提克斯，略有迟疑。
　　传闻而已，只怕不是什么人以讹传讹罢了，镇长几十年的阅历，让他早就不会听任流言。
　　三头六臂？
　　邪恶怪物？
　　前两个也就算了，后面那个穿着怪异是什么鬼？
　　提克斯脸黑不已，不过也好脾气的没说什么，对于普通民众而言，他这种活在传闻中的男人，本来就是遥不可及的传说，任谁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传说会来到自己面前。
　　“只是这……寿命……”镇长有些犹豫，“如果说契约索要的是寿命，即便是我，也不好却说大家，哪怕是‘十天’，这种事情对于我们而言也有些难以接受。”镇长结结巴巴地说道。
　　索取寿命的契约，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任谁也不敢签订这么邪气的一份契约，更何况民众耳中的契约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恶贼，信任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这样啊。”提克斯不知道他的形象在人们口耳相传中会变成什么恶人，给村长一份契约也不过是兴头所致。他并不是十分需要这份契约价值的生命能量，即便是普通人十天的寿命，几百人加起来也抵不过强者一次战斗的体力消耗，对他的成长作用也就可想而知了。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提克斯伸手要拿回村长手里紧攥着的羊皮纸，买卖还有你情我愿，更何况是规矩下讲求公正的契约。
　　“等……等一下！”镇长伸手拉住了转身欲走的提克斯，“那个，能不能先容我和大家伙商量一番，献出寿命这种大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另外，即便是有，参与的人也不会太多。”
　　“你们尽管商量，即便只有一个人参与，我也会与你们签订契约，这是我身为一个契约人的职业素养。”
　　我们契约人有职业道德，不管订单量多小的契约，也会尽心尽职的去完成。
　　提克斯握住手腕处的一只手环，旁边的空地瞬间出现一堆珠光宝气，散发着各种各样奇异美丽的光辉。
　　“这……这……”小山一样的金银珠宝让镇长呼吸都急促了三分，“这些……”
　　“不是幻觉。”提克斯用自己的佩刀挑起一根用金子打造、宝石做坠饰的项链，在镇长面前晃了晃，“光是这一根项链就是价值连城了，扔到拍卖会上都足够这座小镇从头到尾重新豪华翻修一遍，更别说这里是整整一堆，它的价值，不用我多说吧！”
　　提克斯把手中的项链随手丢了回去，就像丢垃圾一般，毫不在意。前世他虽然不穷，但也不算富裕，来了这个世界后，最让他乏味的却是这些闪耀着人**望之光的东西。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你说动的人数越多，这里的财宝留下来的也就越多，可要再三商讨，机会，只有一次！”提克斯说完，地上的宝物瞬间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刚才的一切都假象似的。
　　镇长揉了揉眼睛，顺势掐了一把大腿，疼痛让他确认自己并不是在做梦，深深地看了眼刚才的空地，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暗中盛开的像红莲一样的灯火之中……
　　初日朝阳。
　　草帽路飞一伙再度乘船出发。
　　巴基一伙的剩下的几艘船还停留在港口码头，路飞几人便放弃原先那条小船，换了一艘其实也大不了多少的船，继续他们的征程。
　　“和那种露天的小船相比，这个起码还有船舱！”提克斯看着船舱内简朴的小木桌，以及木桌上燃烧着的油灯，发自内心的感慨。
　　“之前你们过得究竟有多惨！”娜美一头黑线，有个船舱就幸福感爆棚，这要求也太卑微了。
　　“啊，这里睡觉的确要比露天的好很多，起码不会中暑。”索隆靠在船舱里面部分，双手枕在脑后，身边三个大包裹上放着他的三把刀，即便是不张开眼睛，索隆也能毫无误差的打掉伸向食物包裹的手。
　　索隆半张开眼睛，“路飞，你不是出发前才吃的饭吗，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路飞苦着一张脸，坚持不懈的索取，然而都被索隆一次次打回来。
　　刚开船到现在才一个多小时，要是给路飞吃光了食物，他们接下来几天又得只靠喝水吊命了。
　　那感觉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