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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月一下马车就看到顾姨娘站在府门口东张西望的。
一见到沈清月，顾姨娘就马上走过去：“清月怎么现在才回来呢？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晚回来可不安全啊！”
沈清月怎么会听不出这顾姨娘在暗讽她身为大家闺秀，如此晚归，确实是没规矩呢。不过，沈清月当然不会让她得逞。
“劳姨娘关心了，不过我怎么不知道，原来家中的姨娘还可以叫嫡出小姐的闺名呢？这家里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沈清月淡淡一笑，现在顾姨娘还不是正室夫人就如此嚣张，不好好教训她就对不起自己娘了。
“这……这是妾身的不是，还请三小姐责罚！”顾姨娘心里像吃了虫子一样恶心，出身是她最大的问题，就算再怎么得沈莫言的欢心也只是个姨娘。说白了，姨娘在大户人家就是半个奴婢半个主子而已，遇上强悍的正室连半个主人都不算上。
“沈清月，你不要太过分了！”沈长歌一走过来就看见顾姨娘低着头，顾姨娘也算得上半个正室夫人，这些年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正室夫人来的，府里的人见了无不恭恭敬敬的，让顾姨娘这么低声下气的情况，还是沈长歌第一次见。
“我过分？噢？大姐姐，怎么，跟姨娘跟久了，难道也不懂得规矩了吗！”沈清月双眸迸射出的寒光让沈长歌和顾姨娘不禁颤了一下。
“三小姐，是妾身的不是，还请你不要怪罪大小姐了。”顾姨娘把头低得更低，声音带着哭腔，就算她如今三十多了，因为保养得当，从远处看上去身姿盈盈一握，仿佛在风中飘动的柳枝一般。
“欣儿，怎么了？”沈莫言从远处走来，声音中带着威严。
难怪这个顾姨娘突然示弱，原来是沈莫言来了。果然，再怎么野蛮的女人遇见靠山还是只会装柔弱。
“月儿见过爹爹！”沈清月垂着双眸令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对于自己这个爹，她实在说不出是喜欢还是恨。
“嗯，这是怎么了？”沈莫言年过而立，但是却不见老，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稳重，果然岁月还是善待他。
“爹爹！是沈清月这个贱人！她居然要娘给她认错！”沈长歌连忙哭了起来，看向沈清月的眼神仿佛自己是胜利者一般。
沈清月脸色一冷，“啪”的一声，只见沈长歌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长歌！”顾姨娘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像护犊子一样护住沈长歌。
沈莫言脸黑了下来，沈清月当着他面直接打他最疼爱的女儿，不是扫了他面子吗。
“清月！你怎么可以对大姐动手呢？”沈莫言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请问大姐可曾有把我当过她妹妹？一个大家闺秀，口里成天喊着贱人贱人，我身上留着的可是爹的血呢。更何况，一个庶女，也敢挑战嫡女的权威？难道如今天下变成庶尊嫡卑了？”沈清月直直地站着，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无半分笑意。
“你……”沈长歌捂住脸，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
“奴婢见过老爷，见过大小姐，三小姐。”突然，一个老嬷嬷走过来拜见众人。
“李嬷嬷，有什么事吗？”沈莫言对于这个李嬷嬷颇为尊重，李嬷嬷是丞相府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老夫人等李嬷嬷岁数大了点后让她做了个嬷嬷。在府里人人都尊重，即使是沈莫言也给她几分面子。
但是老夫人已经不闻后宅之事很久了，这次派李嬷嬷过来不知又要做什么。
“回禀老爷，老夫人让我请老爷，大小姐三小姐，还有顾姨娘过去明镜堂，说是有事要说。”李嬷嬷恭恭敬敬地回答。
“好。”沈莫言应了一声，“这事到此为止，长歌，以后不得无礼！清月你也是，有什么好好说就是了，不得对大姐随意动手！”沈莫言冷冷地看着他们几个一眼。
沈长歌打算再说些什么，然而顾姨娘一把拉住了她：“妾身遵命，老爷，咱们现在去明镜堂吧！”
“嗯。去吧，不要让母亲等久了。”沈莫言说完后便离开了。
沈清月知道沈长歌一定在瞪着自己，今天不过是随便教训下而已，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让她逃过去。
也幸好，今天没人发现林雪跟在身边。但是老夫人叫自己过去明镜堂又有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