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麻烦大了

　　九千岁哈哈哈的飞走后，任小飞刚骂了两声，便遇上了另一个麻烦。
　　“那就是任小飞！”
　　“快拦住他！”
　　“就是他挖了咱们家祖坟！”
　　一群看似不像本地人的黝黑汉子从东城门涌入，见到任小飞之后，全都朝着任小飞狂奔了起来，“打死他！”
　　“多亏了九千岁提点，不然我们还不知得找到什么时候！”
　　“九千岁年轻时竟然栽在了他手上，我还是不能相信！”
　　“这是真的，刚才入城时我们碰上了九千岁，他说任小飞确实是当年坑害他之人！”
　　“那九千岁为何…”
　　“你傻么？九千岁是什么身份什么气度，能和他计较？”
　　“以德报怨？”
　　“多半是了，毕竟不是他的话。九千岁也没有今天，九千岁饶过他也可以理解。”
　　“原来如此，本来我还怀疑任小飞的传说是真是假呢。九千岁这么一弄，我真信他任小飞能做出那么多荒唐事了…”
　　“九千岁，我诅咒你生儿子没腚眼！”任小飞都气傻了，这人已经不是有病能形容得了，简直有毒！
　　狗东西走之前还坑自己一把，真嫌自己不够糟心？
　　无奈憋屈之下，任小飞只能掉头往西城门的方向跑去。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没跑两步，西城门也被人冲开了。
　　紧接着是南门。
　　最后是北门。
　　四道人流如长龙一般，嗷嗷嗷的叫喊着，朝着任小飞包抄而去。
　　任小飞总算是明白了九千岁那句杀到京都是什么意思。
　　他看看四面八方摇摇头，又看看天空摇摇头。
　　任小飞摊了摊手，抓起一把泥土把自己抹了个黑漆麻糊。
　　他趁乱钻进巷子里，左绕又绕，一番折腾后，他混进了人群中，跟着人们大声的喊了起来，“打死任小飞，别让他跑了！”
　　九千岁是真缺德。
　　自己出现在城中的消息肯定也是他放出去的。
　　他在逼自己出城？还是在逼自己杀人？
　　老硬笔！
　　任小飞一边在心里暗骂九千岁不是人，一边奇怪县令怎么还没带人来镇压暴乱。
　　最近的事都很不符合常理啊。
　　先不说其他的，说书先生的话让他们相信并疯癫成这个样子就很扯淡。
　　“那个煤球！愣什么呢？你掉队了！”
　　“跟紧我，来一起喊，打死任小飞！”
　　“打死任小飞！”任小飞嘴角一抽，也举臂高呼了起来。
　　他连忙跟上那主动和他搭话的人，唏嘘了一句，“想不到除了我们，还有这么多人痛恨任小飞。”
　　“随波逐流，追名求利罢了。”那人比任小飞想象中的健谈，“这已经是有人暗中压过了，要知道前段时间古宁城外可有七百联营，皆是江湖豪侠！”
　　“…”任小飞无语了，若不是刘铁嘴已经死了，他都要怀疑刘铁嘴是位言出法随的大能了。
　　“现在也只剩下这些想碰碰运气的了。”那人继续说道，“那边那帮人，说是任小飞轻薄了他们帮主的二十三个夫人。”
　　“那边那帮人…”那人又指了指东边，“说是任小飞挖了他们祖坟。”
　　“还有那边的，死咬着说任小飞玷污了他们的神泉。”那人似乎很喜欢说话，很喜欢任小飞因为他的话点头的样子。
　　“任小飞还真忙啊。”任小飞已经不想挣扎解释了。
　　“你又错了。”那人拍了拍任小飞的肩膀，“或许任小飞真的做了很多事情，但大多都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添油加醋。比如，任小飞绝不可能是独孤剑圣的私生子。”
　　“…”任小飞差点摔倒。
　　“任小飞只不过因为他自己的张扬和高调成为了人们掩饰罪行的替罪羊。”那人捋了捋胡须，“若把任小飞定义为恶，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任小飞。”
　　“你说的好有道理。”任小飞突然发现，这人说的还真有些道理，“但为什么别人就想不明白呢？”
　　“寻找任小飞的人大致分为两种。”那人笑了笑，“一种是像九千岁那般，任小飞确实得罪过的，一种便像是他们，用任小飞之名为恶，又欲以任小飞人头成名的人。”
　　“这还真是…爽的很啊。”任小飞这句话几乎是磨着牙说的。
　　把一个清白之人用墨泼成恶鬼，然后降妖除魔。
　　当真好算盘！
　　“好了，说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刚刚好。”那人笑了笑，声音突然变得飘渺了起来，“任小飞，我们京都见。”
　　“哦艹…”只是一瞬间，任小飞背上的衣物便被冷汗浸湿。
　　一是因为惊骇，那人突然就消失了。
　　二是因为疼痛，刚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天灵盖贯穿了下去。
　　此人定然和九千岁一般，给自己下了某种限制。
　　任小飞突然感受到一股深深地无力，自己不管如何蹦哒，如何折腾，终究还是个弱者。
　　在绝对强者面前，只有被拿捏的份。
　　“呃…啊！”这种无力感很不好受，再加上那股类似全身被贯穿的疼痛，任小飞只觉得身心疲累，直接靠着墙跌坐下去。
　　又过了一会，靠墙坐着已经不能缓解任小飞身上的剧痛了。
　　可他身边那些寻找任小飞的人就像是看不到他这个任小飞一般。
　　他们来往匆匆，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到因为剧痛脸色苍白，满眼血丝的任小飞。
　　没有人伸手，也没有人询问。
　　“不能等了。”任小飞决定趁着自己还能动，赶紧离开这。
　　为了防止自己痛晕过去，他只能瞪着眼睛咬着牙，用指节一下一下的戳着自己的太阳穴。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任小飞终于摸到了城门口，他的眼皮也开始不停的打架。
　　他眼前的城门不再坚固，竟有些摇摇晃晃，他头顶的天不再明亮，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终于，任小飞保持着走路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他太累了。
　　那种痛觉不断折磨着他的心神，强行保持清醒对他来说，实在煎熬。
　　可任小飞闭上眼还没一瞬，他甚至来不及吸口气便又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什么？
　　人一闭上眼睛，应该都是黑暗，但他刚才闭上眼睛后，却看到了比天上日更刺眼的白芒。
　　那白芒。
　　像是一个人，又像是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