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气

　　青衣男人不断以指突刺乌夜啼的七穴，乌夜啼则以掌力不断寻找机会震击男人的天灵之穴，但奈何男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乌夜啼每次出掌都被男人以指力化解。
　　顶尖强者之间的较量，终究是速度占六分，力量占四分。
　　“该结束了，元灭。”男人凌空后退，左手召唤《元灭卷》，一道白光从《元灭卷》体内直射进乌夜啼体内，白光逐渐大盛，从乌夜啼身体各处迸出，他的动作变得迟缓，时间在他身上诡异地流逝，一丝丝白色气流隐隐在他身体周围流转形成透明的结膜，将乌夜啼包裹在内，他手中的红光再次浮现，但还未完全燃烧便被白光消融了。
　　“元始之力。”乌夜啼面露震惊，一字一顿。
　　“灭！”男人并不理他，一道红光从《元灭卷》体内喷涌而出，仿佛流体一般，倾泻在乌夜啼身上。
　　“哇！”乌夜啼被红白两光重重地压在地上，红色的流光一次次地冲击乌夜啼的身躯，每次冲击，都传来令人心悸的闷响，紫红色的土地也越来越接近赤红。
　　“元灭之间，生死轮转，人力又怎么能和天道对抗呢？”男人看着宛如蝼蚁一般匍匐在地的乌夜啼，摇头叹道。
　　青衣男人凝神一掌，击打在乌夜啼头上，乌夜啼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莹白色的光点从他天灵之处逸散，消失于天地之间。乌夜啼眼中的金光逐渐黯淡，终于无声无息，肉体坏灭，元神已破。
　　一代戏职仙，元灭二界最令人恐惧的魔头，竟然就此陨落，天上的修士们望着乌夜啼的尸体，心中竟没有一丝欢喜，他们此次猎杀行动的目标死了，但是众人都很清楚，一个比乌夜啼更加强大且拥有《元灭卷》的人出现了，他必将改变现在元灭的格局。
　　青衣男人转头看向天上的修士：“诸位还有什么事情吗？”
　　众修士脸色大变，急忙摆手：“没事了，没事了。”
　　“上仙大义啊，为元灭二界除此一害，实在是我辈幸事啊。”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男人微微一笑：“无事的话，便离开吧，这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是，是是，我们这就离开。”众人巴不得赶紧离开，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远比乌夜啼危险。
　　青衣男人走近乌夜啼，低头叹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正要伸手触碰，一团浓郁的黑气从乌夜啼口中涌出，逐渐充斥他的眼睛和躯体。
　　一道霸道的声音从乌夜啼口中响起：“小子，你若是再敢碰这具身体，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青衣男人迅速倒退，惊愕地看着被黑气托起来悬浮空中的乌夜啼，他的双眸被黑气取代，四肢也冒着滚滚黑气。破衣男人只觉得一股强大诡异的威亚扑面而来，浓郁的邪恶气息令他近乎窒息。
　　“元灭，这是什么？”青衣男人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元灭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疑惑。
　　“叛徒，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被黑气附身的乌夜啼左手一扬，一团黑气在空中凝聚成一条凶猛的黑龙，朝着《元灭卷》嘶吼而去。
　　《元灭卷》当然不肯示弱，而且它也躲不过去了，一道由红白两色流光形成的护盾挡在它面前，抵御黑龙的进攻。
　　“砰——”黑龙与护盾碰撞的瞬间发出巨大的闷响声，一阵疾风朝四面轰出。
　　虽然被护盾阻挡住第一次攻击，但是黑龙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不断怒吼着冲击护盾，撕咬着护盾的元气。
　　“助我！”《元灭卷》忍不住怒吼。
　　但即使它不叫，青衣男人也已经动身了，他的头发覆上青光，在空中飞舞，男人以掌为刀，直指远处的“乌夜啼”。
　　黑龙瞬间转移目标，放弃攻击《元灭卷》，而是转身朝着破衣男人袭去。
　　男人感觉到背后的破风声，逆转身躯，向后用力击出一掌，磅礴的青光倾泻，黑龙化为丝丝黑气，回到了“乌夜啼”身上。
　　男人落地，缓慢向前走去，他虽然赤脚行走，但每一步踏出去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迹，泛着青光。
　　青衣男人用左手轻弹右手手指，一道青光暴射而出，直指“乌夜啼”的眼睛。
　　“哈哈哈！”冒着黑气的“乌夜啼”从远处袭来，青衣男人反应不过来，只得用覆着青芒的手掌与“乌夜啼”覆着黑气的拳头相碰。
　　第二下，第三下，黑龙再次从“乌夜啼”身上分化出来，与黑气同时进攻青衣男人，但是男人用右手掐住黑龙，左手和“乌夜啼”对碰，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怎么回事？出现这诡异的黑气之后，他的速度和力量提升了两倍不止，但是明明之前已经筋骨尽断，灵魂破碎，青衣男人的脸上隐隐震惊。
　　“你确实很强啊，但要不是乌夜啼的身体已经废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乌夜啼”的嘴角上扬至诡异的弧度。
　　黑气重新流动，在乌夜啼的脸上凝结成一张面具，漆黑如墨的脸上满是邪恶，他在狂笑，嘴巴咧到了耳边。虽然似乎是一张面具，但仍可以从眼睛的位置看出眼神来，那是欲望、贪婪、和邪恶，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青衣男人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这道黑气让他感到奇怪，但是并没有让他感到危机，全力以赴状态下，他有自信可以全面碾压这团黑气。
　　“乌夜啼”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阵阵波纹从他的周围释放出来，乌夜啼变成一只黑鸟，向着破衣男人俯冲而来。
　　待到快到破衣男人面前的时候，黑色大鸟又变回了戴着面具的乌夜啼，一把散发着黑焰的长刀被他手持着向下劈砍，破衣男人轻跳躲过，巨大的刀气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迹。
　　黑气再次跳起紧逼空中的青衣男人，二人在空中三秒内已经过了百招。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你就只能这样吗？”“乌夜啼”嘴角上尖笑没有停过，而破衣男人除了方才有点情绪波动之外，始终面无表情。
　　“三一天始，四象归真。”男人口中缓缓念出这几个字，他的额头眉心出渐渐亮起青色的条纹，逐渐布满他的脸、手臂以及全身，破衣男人的眼睛也射出青光，像是两盞明灯。
　　“就是这样啊，就是这样的啊！”“乌夜啼”大吼一声：“洪荒实暗，地展天华，万物为我，祭！”他“咔哒”一声，将乌夜啼的整条手臂全摘下来，塞进嘴巴里嚼嚼嚼，鲜血混着骨头渣向外喷溅，“乌夜啼”的嘴巴黑红两色交替重叠，分外骇人。
　　“想不到今天还能看到这样的邪术，魔头！”他顿了顿，脚上青光大盛，向着“乌夜啼”飞去，然后浮起巨大的虚影，是一棵青灰色的藤蔓。
　　“乌夜啼”的左臂已经不再流血了，取而代之的是由巨大的黑气凝结而成的巨大手臂，“乌夜啼”用黑气手掌自上而下拍破衣男人的头，青衣男人用一拳撼之。
　　“砰——”，黑青色的光芒向四周发散，二人高速移动，带起青色和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