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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公演的时间马上临近了，归营前一天早上，喻眠和夏意跑完步，照例去找宋声燃一起练吉他。喻眠还没走到公司门口，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高瘦少年半蹲在地上，抚摸着面前一个小豆丁的头发。
从背影看上去，少年指骨分明，线条凛冽，少年弯起的肩胛骨弧度从薄薄的白T恤下面也能看得十分明显。
他太瘦了，喻眠想，以后一定要拖着宋声燃多吃点好的，不然唱歌都没力气。
待喻眠走近，她发现面前的一大一小居然是在用手语交流。
宋声燃有一只耳朵听不见，他会手语，其实不难理解。
小团子才约莫五六岁的样子，梳着可爱的西瓜头，穿着一件白底带着彩虹图案的短袖。喻眠对这种白白糯糯的人类幼崽也没有抵抗力，她走上前，对着小团子笑眯眯道，“你好呀！”
团子正跟宋声燃比比划划地说话，看到喻眠跟他打招呼，小胖手突然顿在半空，然后他“腾”地红了脸，躲到他妈妈后面，抱紧了妈妈的腿。
宋声燃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看到漂亮女生就会害羞。”
喻眠看着那个露出小红脸偷偷看他的小团子，差点想把他揣兜里带回家撸。孩子妈妈笑眯眯地跟喻眠解释，“这孩子自从在康复中心认识声燃后，就总缠着我来找他，想听声燃弹琴。”
话还没有说完，小团子揪住妈妈的衣摆，比比划划地又说了什么。他比划完，团子妈摸了摸他的头，“可以呀，那你得自己去跟姐姐说。”
小团子的脸顿时更红了。
他鼓起勇气，走到喻眠前面，用手试着比划了一下，突然发现喻眠看不懂手语，他就转而对宋声燃说了起来。
宋声燃给喻眠翻译：“他想要......下次你和我一起去康复中心。”
宋声燃疑惑起来，问小团子，“你是怎么知道喻眠姐姐唱歌好听的？”
小团子指了指身后的广告牌。公司门前的巨幅广告投屏上，刚好是喻眠给智果手表拍的宣传广告。“姐姐是美人鱼，老师说，美人鱼的歌声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小团子比划道。
喻眠也蹲下来，揉揉小团子的头，“可以啊，等我和你声燃哥哥比赛完了，我们就去看你好不好？”
看到喻眠答应，小团子激动地比划，“姐姐真的来吗？那，那我可以今天就跟小朋友们说，我见到美人鱼了吗？”
喻眠哭笑不得地点头，宋声燃在旁边摇头叹息，一副儿大不中留的模样。
然后就看到小团子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根笔，递给喻眠，“姐姐帮我在手上签个名吧！我，我想留一个纪念。”
喻眠想了想，“好啊。”
她接过笔，没有在团子手上签名，而是轻轻地画了一只Q版的萌海豚。
小团子端着手背左看右看，“这好像是海豚呢。”
喻眠笑着对小团子道，“因为美人鱼生活在很深的地方，你很少能在大海里看到她们。但是你可以看到海豚，海豚的声音也很好听，而且他们非常喜欢小朋友，如果你站在船上，他们就会跳起来跟你打招呼~”
“哇~”小团子眼睛里冒出星星，兴高采烈地跑回去给妈妈看，还一边急着比划，“海豚姐姐给我画的！”
妈妈牵着小团子，给宋声燃和喻眠道谢，“谢谢你们了，小志这孩子平时话很少，但见到你们就很开心。”
宋声燃淡淡微笑，“不客气的。”
他侧头看着喻眠，阳光下的女孩子灵动而明媚，肤色白皙通透，一双眼眸是浅淡的琥珀色，真的很像是童话里的精灵。她没有告诉小志她不是美人鱼，也没有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美人鱼。她只是说，人鱼生活在很深的地方，保护了小志的童心。
从某种意义上，她也有着孩童般纯真无瑕的心。
宋声燃突然觉得，喻眠好像天生就适合站在舞台上，她值得被更多的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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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ghtnow！开始唱吧》第二次公演前的投票已经接近尾声，在选手归营这天，梦想训练营的大屏幕前面显示了选手获得的总票数。
第一名是香蕉娱乐的郑北，是在上次夺位赛中挑战成功，入驻上位区的选手。第二名是实力歌手盛闻，人帅现场稳，人气值一直稳定在前三。
粉丝一溜看下去......喻眠排在第四名，票数被郑北甩了三千多票。
？？？这怎么可能？
超话里不断有人发出质疑：
【昨天喻眠还是第一名的，今天为什么掉到第四了？】
【别的选手票数都在涨啊，就喻眠的不涨，马上第五的沈佳旎也要超过喻眠了，官博出来！@rightnow！开始唱吧V】
【沈佳旎本身自带粉丝啊，你自己涨不动关旎旎什么事？】
此时的会议室里，蒋云奚正和节目组现场导演刘震、香蕉娱乐高层一起喝咖啡。
蒋云奚端起杯子，优雅道，“刘PD，您也是明白人，当初节目组请我过来的时候，说好要给香蕉娱乐的选手保送名额的。”
刘震看着屏幕里喻眠一动不动的票数，还有微博里呼声越来越高的粉丝，抹了把汗。
总导演组昨天就扔给他个本子，让他照着剧本来安排比赛。他看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上面的意思总结一下就是，冠军出道的位置要留给香蕉娱乐的选手。
刘震直接无语了。他之前制作的综艺都是堪称干净透明的良心节目，他也是观众选出来的口碑制作人，现在搞这些暗箱操作，这是要逼他晚节不保啊。
香蕉娱乐的高层无所谓地笑了笑，“现在这种节目，能找出几个没有资本操作的？谁砸钱多谁上呗。”
刘震接这个节目的时候初心是什么？制作出一档真正能代表华语乐坛的新生力量，让更多无缘发光的歌手站上舞台。现在成啥了？保送101？
刘震顿了顿，“但各位也知道，剧本永远只是剧本，我确实可以让一些选手在比赛的时候更占优势，但到时候谁能冠军出道，不是我能掌控的。”
蒋云奚婀娜地站了起来，高跟鞋在地面撞出清脆的声响。“刘PD放心，不会让您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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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滚滚车流之中，一辆漆黑的加长宾利被堵在了公交车站牌之前。
程司越看文件看得眼花，抬头扫了一眼路边。然后视线定格在《rightnow！开始唱吧》第二次公演的宣传海报上。海报的左侧，精致如公主的女孩正冲着他笑得灿烂。
程司越只觉得眼睛被那种明媚晃了一下，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他重新低下头看文件，以为这种心绪很快就会消失。
谁知道他的车在这个位置堵了足足十分钟。
程司越只觉得那道视线越来越灼热，忍不住又偏头看了一眼。海报左下方有一个二维码，方便路人扫码对喜欢的歌手进行打投。
程司越掏出手机，迟疑着打开微云视频App，扫了二维码。
然后他打开投票通道才发现，喻眠的位置居然才排在第四。
“这档综艺是谁在负责？”程司越冷淡开口。
助理被问蒙了，他拔剑四顾心茫然，反应了半天，最后终于从车窗外看到音乐综艺的海报，赶紧回答道，“哦，这节目是香蕉娱乐和微云视频联合出品的。”
他从后视镜看到了程司越的脸色，立刻联想到今天看到了喻眠被压票的消息，解释道，“我问过微云那边的负责人，他们说，现在都是香蕉娱乐的高层在操作，星娱那边的人就......”
时和星娱作为时和影业的子公司，发展没什么起色，一直都不太受程司越待见。所以助理的话卡在嘴边，也没继续说下去。
“把负责人叫来我办公室。”
助理一滞，“现在吗？”看这架势，他们不知道要在路上堵多久呢。
程司越：“如果你想让他来这里，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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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微云视频的高层此刻拿着手机，在办公室沧桑点烟。
时和星娱的总监刚刚说要上门，他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呢，现在还惹到了这位程氏太子爷！
他打开喻眠的资料，深深怀疑起了人生。
——这看起来就是个没背景的小萌新啊，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