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商谈

　　韦尔奇的疑惑，很快便有所解答。
　　“咚咚”
　　约莫两三分钟后，正当他和约翰尼·德维尔闲聊着家常，共同回忆着曾经的青春岁月，兴致正旺时。
　　从房间门口，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请进。”
　　语气随意地招呼了一声，一道身着漂亮碎花长裙，面容姣好的金发小姐从门口走入，手上还端着一托盘切好的水果，和一个不大的铁桶。
　　“上周刚从费内波特运来的甜橙，正好用来解酒。不得不说，南国的那些大地女神的信徒们，在农业是还是颇有一套的。”
　　望着盘中那晶莹多汁的橙黄果肉，客气了一番，韦尔奇还是没能忍住馋虫的诱惑，品尝了一块。
　　初入口中，橙子的口感与韦尔奇记忆中蓝星的同类倒没啥区别，但随着他越发咀嚼，一股股汁水源源不断地从果肉中流出，最后甚至逼得他不得不吞咽下去！
　　间老同学脸上露出十分震惊和诧异的表情，且脸颊和喉咙都不断蠕动着，约翰尼一副早有预料地笑了笑，“哈哈！怎么样?这么新鲜多汁的口感，可不多见啊。”
　　用白色手帕擦了擦嘴，韦尔奇面色微红，稍有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好喝倒是确实，味道挺不错的。就是这汁水也太多了……咽不过来啊。”
　　“呵呵，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约翰尼打了个指响，旁边的女孩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将没动几口的精美佳肴连盘端下。
　　在长裙女孩刚推开门，正要探身而出时，“多萝西，中午不用准备我的午餐了，等会儿我跟韦尔奇到外面吃。记得让乔尼采购回来后，给我备好车。”
　　冲自己的老板点了点头，金发的少女再次转身，无声离去。
　　“怎么样？韦尔奇。麦格文。我已经在老地方定好了二人桌，中午赏个脸，一起吃个便饭吧？”
　　苦笑了下，韦尔奇向椅子后轻靠过去，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道“你都说到这份上了，作为一名绅士，我想我没法拒绝这次邀请。但家里还有妹妹等着我……”
　　“威尔，你这就见外了！不就填一副刀叉的事儿？带上她一起来吧。”
　　不给同学推脱的机会，约翰尼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伦堡私酿，并从刚刚多萝西送来的冰桶中，夹起几块冰块放了进去。
　　“这可是我花了足足三磅，才托熟人，从伦堡的修道院代购回来的。据说知识之神的信徒们，酿的酒比大路货精致醇厚很多，还加了很多独门秘方……真不来点尝尝？”
　　见韦尔奇笑着摇了摇头，约翰尼也不勉强，抿了口酒后，目光闪烁了下，缓缓起身自嘲般说道，“瞧瞧我这记性！在这等我下，我有个东西想要给你看看。”
　　见那穿着黑色正装的年轻身影，在书架前左右挪移，上下翻找着什么。想了想，韦尔奇还是决定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增进一下感情。
　　不然，光约翰尼一个人在那表演“单口相声”，我跟他都感到尴尬。
　　找准时机，韦尔奇在同学边拍打着文件上的灰尘，边转身要走回来时，率先说道“大学时我还真没发现。约翰尼。明明咱俩都长得一般别致，都离英俊还有段距离。但你这家伙，艳福倒是不浅！不知道昨晚的小姐，是否知情？”
　　脸上冒出一丝愕然，约翰尼挑了挑眉，“艳遇？呃，韦尔奇，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见好友目光暧昧地用下巴点了点自己盛着酒的杯子，又向传令管道的方向点了点。约翰尼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和“原来如此”，不由十分苦涩地说，“你说说多萝西？你误会了。”
　　叹了口气，这家矿业机械公司的老板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中满是落寞和唏嘘地缓缓说道，“多萝西，其实是我父亲朋友的孩子。平常在我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我付两倍的薪水给她。权当回报他父亲的恩情，和照顾她孑然一身了。”
　　收到韦尔奇好奇而探究的目光，约翰尼简短解释道，“多萝西的父亲是名医生，在战场上救过我父亲的命。她还有着先天性的失聪，不通言语。”
　　见韦尔奇恍然大悟中，目光既尴尬又后悔，约翰尼摇了摇头，“别想这些伤感的事了。好不容易相聚一次，当然应该开开心心的。怎么样？想好毕业后踏入社会的出路了吗？”
　　对这个话题，韦尔奇早有准备。他装作思考般略微沉默，就有条理地回答道，“暂时还没定啊。你知道，咱们母校没有留毕业生的习俗。我的专业还是历史……”
　　“过段时间，我想去贝克兰德碰碰运气。如果还是进展不佳，最差也就是回到老家，继承家业吧。”
　　微笑着听完对面好友的倾诉，约翰尼端起酒杯，将残酒一饮而尽，“呵呵。你这家伙，我仿佛从你身上，看到了两年前我的影子！都是一样的前途未卜，一样地为今后的人生，感到迷茫。”
　　他将玻璃杯随手收到手边的矮桌上，“但是，韦尔奇，哥哥给你一句忠告。凡事都要向前看一步。你现在不应该只考虑接下来的工作，和几个月后你要做什么。你最好还要考虑到一两年后的长远规划。”
　　说到这，见韦尔奇虽没发表意见，但不经意间，赞许似的不住点头，便接着说道“除了事业，我们再聊一些别的吧。成家立业，这是你我都避免不了的，老生常谈的话题。”
　　后来，直到上午十一点，除了中途由多萝西端进来的黑巧克力蓝莓酱慕斯和冰咖啡，他们都在高谈阔论中度过。
　　而韦尔奇，也在约翰尼有意无意，旁敲侧击的引导下，按照自己现有生活水平，计算了下未来每年的预计生活开支，和成家立业的最低积蓄。
　　“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望着草稿纸上由深蓝墨水书写，近黑的色泽，宛若择人而噬的泥沼般令人无力，令人难以呼吸的“最低开销”。韦尔奇一想到原主直到现在，都还在依靠父母支撑经济开销，感到既悲哀，又羞愧、自责。
　　是债总有还的一天。不过，我还是先想办法，活过当下这个坎吧！不是每次自己遇到“黑夜的追兵”，都能确保有一位“心灵骇客”在身边的啊！
　　前往“爵士牛排馆”的路上，见韦尔奇躲在马车一角，跟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般沮丧消沉。约翰尼目光闪烁中，酝酿了许久，打破了车厢内阴郁弥漫的气氛。
　　“韦尔奇。打起精神来！”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长短和深浅，那就抓住每一次机会，我相信光明的前程，就在不远的前方！”
　　“话说，不知道韦尔奇你，对铁矿和钢铁业，是否有所了解？不瞒你说，我这有一份绝对能赚一大笔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