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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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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古代没有网络,所以当时有这样一个谣言:“刘皇后因为李继岌死在了蜀地,就发动叛乱杀了李存勖,李存勖已经死了,所以才紧急征召史彦琼。”
  这话在邺州的街头巷尾疯狂的流传,贝州士兵有私自回乡探亲的就听说了这些谣言,就又把谣言传到了贝州。
  军士皇甫晖因为赌博没赢,于是就直接作乱,绑架了都将杨仁晸说“:我们十几年为国家卖命,铠甲都不离身,才能吞并天下,皇上不降临恩泽就算了,反而猜疑我们。保卫边疆,常年离开家乡,等到换防回来,离家近在咫尺,又不让我们和家属相见。现在听说皇后杀了皇帝,京城大乱,将士们都很想回家探亲,请你与我们一起走。”
  杨仁晸说:“你们的打算太不对了!现在英明的君主在上,天下是一家,皇上的精兵不下百万,西边又搞定了巴、蜀,威震中外,你们都是有家族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士兵们听完立刻拿起刀剑,围住杨仁晸说“:三军怨怒,都想要造反,如果不听我们的,别怪我们对你无礼。”
  杨仁晸说“:我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但大丈夫做事,应想好万全之计。”士兵们便直接杀了杨仁晸。
  赵在礼听到军队叛乱,衣服都来不及穿,想翻墙跑路,却被乱兵追了上来,纷纷持刀围住他说:“你能做我们的主帅吗?否则让你刀起头落!”
  赵在礼一看这阵势非常害怕,赶紧说:“我能做。”于是士兵们立刻欢呼呐喊,半夜里还烧抢了贝郡。天亮后,又拥着赵在礼奔赴临清,准备掠夺永济、馆陶。
  当时有从贝州来的人,说乱兵将侵犯都城,都巡检使孙铎等人急忙跑到史彦琼家里,告诉他说:“贼兵将要来了,请马上发铠甲和兵器,准备登城作战。”
  史彦琼却说:“今天贼兵才到临清,算路程要六天才到这里,我们有的是时间做防备。”
  孙铎回答:“乱兵前来侵犯,必然会加速行军,一旦失去军机,后悔都来不及!应该马上让仆射率领众人登上城墙,孙铎自己则率领精兵千人埋伏在王莽河准备偷袭乱兵,乱兵被挫败之后,一定会溃逃,就可以趁机全部消灭。如果等到乱兵气势汹汹地攻到城下(如俟其凶徒薄于城下),担心有人会做内应,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史彦琼说“:只管命令士兵守城就行了,何必要交战呢?”当时的史彦琼甚至怀疑孙铎等人有其他图谋,所以拒绝了孙铎的建议。
  这天深夜,乱兵果然进攻北门,史彦琼当时正率兵在北门楼,听到乱兵的呼叫,立刻崩溃。
  史彦琼直接一个人逃往京城。天亮以后,乱军攻入城内,孙铎与他们巷战,打不过,只好带着他母亲从水门跑路,才能免遭劫难。
  赵在礼带着乱兵直接占据了宫城,并且任命皇甫晖、赵进等人为都虞候、斩斫使,并且纵容乱兵大肆抢劫。
  这一天,众人都推举赵在礼为兵马留后,还向李存勖打了报告。李存勖大怒,命令宋州节度使元行钦率领三千骑兵奔到邺都招抚,并且征调天下兵马进行讨伐。
  元行钦带兵到了邺都,马上进攻南门,并且用诏书向城中搞心理战,赵在礼直接登上城楼对元行钦说“:将士们多年与父母分别,没有皇上命令却回家探亲,让皇上忧虑了,我们都很后悔!如果您能替我们说好话向上禀报,我们也不敢不改过自新啊(某等亦不敢不改过自新)。”
  元行钦说“:皇上因你们保卫社稷有功,一定会宽恕你们的。”然后立刻把诏书给他们看。
  谁知皇甫晖直接聚众大骂,并且撕坏了诏书。元行钦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存勖,李存勖大怒说:“收复邺城之时,不要留下这些人(勿遗噍类)。”
  没过多久,各路大军都在邺都集合了,一起进攻邺都,但没有攻下。元行钦又积极准备各种攻城武器。但此时城中已经知道不会被饶恕,所以昼夜防备的很严密。朝廷知道了之后非常恐慌,不断的派出朝中的使者催促李继岌的西征军队来邺都汇合。但李继岌因为康延孝占据了汉州,所以派出了士兵跟随任圜讨伐康延孝,李继岌自己要留守利州,所以不能东归。
  于是只好命令蕃汉总管李嗣源统帅亲军奔赴邺都,收拾赵在礼。李存勖一直很倚重喜爱元行钦,邺城军乱,便马上任命元行钦为行营招讨使,但元行钦却打了很久都没有立功。
  偏偏这时赵太占据了邢州,王景戡占据了沧州,并且河朔郡邑有很多官吏被杀。
  李存勖想亲自出征,枢密使和宰臣上奏说:“京师是天下的根本,虽然四周有变乱,皇上应该居中镇守,只须命令将军出征就可以了,没必要亲自带兵(无烦躬御士伍)。”
  李存勖回答:“元行钦讨伐叛乱没有成功,李继岌的军队还留在巴蜀、汉中,已经没有可以使用的将军了(余无可将者),只能我自己统帅军队了。”
  枢密使李绍宏等人说“:陛下靠谋臣猛将取得天下,现在一州之乱就说没有将军了,是为什么呢?总管李嗣源是陛下的同族,创业以来,艰难百战,哪座城没有攻下?哪处贼兵没平定?威武之名,响彻中外,按我们的计划,如果让他征讨,邺都的贼兵一定能平定。”
  李存勖平时宽宏大度,但自从杀了郭崇韬之后,太监伶官纷纷进献谗言,慢慢的国家大事都听这些人的话了,于是渐渐有了猜忌之心(繇是渐多猜惑),不想让大臣们带兵。
  李存勖听了奏议后说“:我要靠李嗣源保卫,你们再选别人。”大臣们回答说“:按我们的意思,非李嗣源不可。”河南尹张全义也上奏说:“河朔事多,拖久了则生祸患,如果依靠李绍荣等人,不见得会成功。”李存勖只好命令李嗣源带兵讨伐。
  李嗣源率领大军到了邺都,在西南角扎营,接着又进军到观营门外扎营,并且下令各军天亮攻城。
  偏偏这一晚城下的军队作乱,上演了一出黄袍加身的好戏逼李嗣源做了皇帝。天亮以后,大军拥着李嗣源和霍彦威进入邺城,又被皇甫晖等人威胁,李嗣源只能说假话骗他们才得以出城。
  当时李嗣源管理镇州,天亮时,准备回到自己藩地,并且向李存勖上表请罪,第二天到了相州。李嗣源一天中四次派出使者上书陈述。李存勖派李嗣源的儿子李从审和白从训带着诏书给李嗣源,但走到卫州时,李从审被元行钦抓住,诏书无法送到李嗣源那里。
  元行钦请李存勖驾临汴州,李存勖立即从京师出发
  李存勖的车驾从京师出发到了荥泽,以龙骧马军八百骑兵为前军,派姚彦温监管,姚彦温走到中牟,率领部下投奔了汴州。此时潘环守卫王村寨,有粮食几万斤,也投奔了汴州。因为当时李嗣源已进入了汴州。
  李存勖听说各军跑路,精神沮丧,到了万胜镇便下令回师。登上路边的荒坟,摆好酒看着各位将军流泪。突然有当地人献上野鸡,李存勖便问他这座坟叫什么,回答说:“当地人叫它为愁台。”李存勖听了更不高兴,直接走了。
  李存勖经过罂子谷时,道路险狭,每次遇到手持兵器的士兵,都好言抚慰道:“刚才报告说魏王李继岌又进献了西川五十万金银,回到京城一定都赏赐给你们。”士兵们却回答“:陛下给的太晚了,人家不会感谢你的赏赐。”
  李存勖哭了,又索要玉带赐给随从人员,内库使张容哥说“:已经赐完了。”士兵直接叱责张容哥“:弄得我们皇上保不住天下的就是这个太监!”拔出刀来追杀他,有人救张容哥才免于一死。
  逃过一劫的张容哥马上对同党说“:皇后小气什么东西都不发,士兵们都算到我们头上,万一有情况,到时我们一定会被碎尸万段,我不想看见这种结局。”于是直接投河而死了。
  到了石桥,李存勖在野外摆酒,悲哭不乐,对元行钦等将军说:“邺下动乱百姓离散,强盗喷涌而出,现在又被乱军逼迫,存亡难料啊,现在谣言四起,我实在没有依靠了。你们跟随我以来,富贵危难,无不是共同承受的,今天的危难处境,也要靠你们出主意想办法(赖尔筹谋),然而你们却默默无语,坐观成败。你们可以说出心中的话,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们又会怎么办?”
  元行钦等一百多人流着泪说“:我们原本是小人物,因为陛下看重,才做到了将相,危难时不能立功报答陛下,即使死了也难以推卸责任,请允许我们今后立功,以报国恩。”
  说完百余号人都直接用刀割下头发,把头发放在地上,用断头为誓言,上下没有不悲伤哭泣的,见此情景的人都认为这是不祥之兆。
  枢密使李绍宏和宰相豆卢革、韦说在中兴殿廊下相会,商议军机,因而上奏说:“魏王李继岌西征的士兵要到了,皇上的车驾应该到汜水,以等待魏王凯旋。”李存勖同意了。
  这一天,车驾从京师出发,随驾骑兵在宣仁门外列阵,步兵在五凤门外列阵。李存勖在内殿吃饭,从马直指挥使郭从谦率领部下拿着刀剑,到兴教门大喊,和黄甲两军用箭射兴教门。李存勖听说有叛乱,赶紧从宫中率领诸王、近卫兵抵抗,把乱兵赶出了门。
  不久叛军直接焚烧兴教门,并且翻墙而入,登上宫墙呼叫,李存勖带领亲军格斗,杀死乱兵数百人。但李存勖却在战斗中被流矢射中,在绛霄殿的廊下,享年四十二岁。
  当时,李存勖身旁的人都跑了,只有一个叫善友的,马上收集各种乐器堆在李存勖的尸体上,直接点火焚烧,等到李嗣源进入了洛阳,仅得到了李存勖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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