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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亮，李郁就父亲喊醒。
母亲早早了饭，还准备了半麻袋刚摘下来的毛豆，这毛豆要送给李郁的小姑。三语有两个哥哥，两个妹妹，小妹李铁花师专毕业后，分配到县教育局，这是李家唯一一个吃国粮的人。
时整个村落还在睡梦中，除了远处近处彼伏的鸡打鸣声，偶尔掺杂着几声狗叫，村子还算比较静寂。三语毛豆挂在自行车的杠上，李郁坐在后座，爷俩要赶到八里的乡镇上搭乘县城的客车。
李郁以到过远的地方不过是方圆十里以内的集市，县城还是一，所以心里格地激动和高兴，这里面既有探索未世界的欲望，也有追美生的往。
H镇北关的省两旁，一边停着六辆三轮载客车，另一边停着两辆依维柯。三轮载客车速度慢一，是价格便宜，还能捎上自行车，一般是农村人乘坐的交工具，是开往县城的；依维柯速度快，稳当，价格贵，不能载自行车，坐车的大是返乡探亲的城里人，一辆市里，一辆县里。
三语推着自行车走到排头的一辆三轮车，司是个壮小伙，热地凑过来问：“老师儿，H县？”这个地方受儒家文化影响，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人们非尊师，与陌生人打交时，不对方是什职业，称呼为“老师儿”。
“到关多少钱？”实关到华书店和妹妹家尚有不近的距离，三语考虑到囊中羞涩，能省一就省一。
“一大一小一共一块，不讲价。”司说着，就帮着卸下豆子，自行车挂到三轮车的架子上，后用绳子固定车头和车屁股。
一出远门，李郁贪婪地观察着两旁的筑、行人和庄稼，全不车上人闲扯胡拉。
从H镇到H县，要经过三个乡镇，乡镇之间一个村子连着一个村子。靠近省的村子大是砖瓦房，也有面刷一层水泥的房。墙上白底红字写着多标语。比如“要富，修”“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生儿生女一样”等。农村种的庄稼差不多，主要以玉米和大豆为主，勤劳的农民在田里若隐若现。偶尔到一企业厂房，比较气派的两个，一个是棉厂，一个是化肥厂，大门两侧墙上也刷着标语，棉厂的标语是“劳动创造财富，安全带来幸福”，化肥厂的标语是“化肥是个宝，庄稼离不了。”
越靠近县城，边行人的衣服越发鲜艳时髦来，轻便崭的自行车多来，像三语的大杠自行车几乎不到。车子弯进一个小，行了几百米靠边停了下来。司说：“关到了。”人们一边下车，一边唠叨着，“离关还远呢？再往里开开呗。”“再往里就能到车站下了，城里不让停车，抓住的话，我这一就白跑了。”
下车的地方离关确实还有远的，三语用力蹬着自行车，李郁坐在自行车后面，能听到父亲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面是一段下铺，过了一个桥洞，下来是上坡。突，李郁听到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巨响，他到，像一条长虫一样的车从桥上飞速驶过。他兴奋地喊来，：“爹，火车？！”他跳下自行车，大声说，“爹，咱呗？”。
“嘞。”
火车有几百米长，在桥上行经时，地面震动得颤颠颠的。李郁，坐在火车里面的人该多幸福啊？他们从哪儿来？要到哪里呢？我什时候能坐上火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