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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第十三 :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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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吧。”界走在林间小道对着身后的白月六清说道。
  他向她解释了刚刚的情况,并且对自己是如何打出那惊天一击的部分进行了详细的讲解。
  “好厉害……”白月六清一脸敬佩。
  “也没多厉害,主要今天早饭没吃饱。”界摸着肚子抱怨道,“对了,这都晚上了!午饭还没吃呢!算了算了,两顿作一顿吧,走,下馆子去!”
  白月六清随着界来到一个小镇上,到了夜初此地如闹市一般,花红酒绿的招牌随处可见,什么“怡红院”啊,“飘香楼”啊,但界无心这些东西,此时找个饭馆才是头等大事,白月六清跟在他的身后,似乎是在界的奇异性格的影响下,她的悲伤和恐惧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幸福和喜悦。
  “嗯……老板,为啥牛肉面这么贵啊?”界拉着白月六清停在一个馆子前问那门口乘凉的老头。
  “这还贵?你出去扫听扫听,有哪家面馆的面有我‘一碗香’的便宜?”老头怒道。
  “不是啊,老板,昨天我在一个面馆里吃的那碗就便宜。”界一副习惯了讨价还价的样子。
  “放屁!再便宜就是赔本买卖了!谁做啊?再说了,他能和我的面比吗?他的牛肉有我的多吗?”老头摇着手里的蒲扇争辩道。
  “嗯……好吧,你好像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你还是给我拿两碗粥和两个馒头吧。”界说道。
  老头站起身来,白了界一眼,然后骂骂咧咧地向后厨走去了,这时,界注意到了白月六清,她并非完整的人类,另一部分属于嗜血的妖怪,而流浪的这几年,白月六清并没有怎么尝过肉的滋味,想到这儿界对着老头的背影喊道:“那个,老板,一碗粥,一碗牛肉面,面要多加牛肉,再拿一个馒头和两个肉包。”白月六清惊异地看向了界,眼里包含着感动与感激。
  饭过半晌,一个长须飘飘的老道士坐在了他们的桌子上。
  老头过来招呼道:“这位仙爷,吃点什么啊?”
  道士说道:“贫道想吃完阳春面,只是今日未将钱袋带在身上,因此有些囊中羞涩,不知这位老施主可否施舍在下一碗面呢?”
  老头立刻变了脸色,他说道:“没钱?没钱来吃什么饭!”
  那道士并未生气,而是转头看向了正在啃馒头的界微笑不语。
  界放下馒头,说道:“看什么?我也没钱。”
  道士说道:“我有件天大的事情与二位有关,若是施主您愿意为贫道买一碗阳春面,贫道便告诉你们,如何?”
  界摇了摇头,表示完全没兴趣。
  道士等了一会儿,见界仍是无动于衷,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碎银,对着老板说道:“一碗阳春面,谢谢。”
  老板拿过钱,撇着嘴说道:“你不是没钱吗?”然后走向了后厨。
  随后,道士低着头说道:“想不到,太瑶大人如此不爽快啊。”
  界看着眼前这个道士,说道:“你知道我……”
  道士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还是告诉你吧,这个女孩是个被诅咒的孩子,太瑶大人还是离她远一点为妙。”
  界问道:“啥?”
  道士说道:“这孩子体内藏有一种诅咒,会吸引黑魇之恶意,若是您一直待在她身边,恐怕……会惹上杀身之祸啊。”
  界抓了抓脑袋,说道:“黑魇?我还没见过呢,正好啊!”
  道士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太瑶大人,这女孩活不了太久的,她身上有着太多的诅咒之物,纵然你能打败黑魇,可依然救不了她,命运这种东西啊……有时确实是难以逆转啊。”
  界变了眼神,说道:“命运吗?你又怎么知道呢?”
  道士笑着说道:“哈哈哈,老夫生有这一身本领,还是败给了它,不过……或许你能改变她的命运也说不定呢。”
  说罢,道士起身离开。
  界没有说话只是在思考着什么,白月六清看向了他,她明白自己是个怎样的存在,那个声音……
  “看见了吧,你就是个诅咒,害死别人也迟早害死自己!”
  界看向了她,表情严肃地说道:“你……还饿吗?”
  白月六清看了看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碗,对着界点了点头。
  界说道:“那一会儿你把他的阳春面吃了,这家伙,给钱不吃饭,这便宜可不能让那恶老板占了!”
  白月六清噗呲地笑了出来,那个声音也消失了。
  而后,界带着白月六清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仙山,山上只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路,云气和雾气遮住了更远处的视野,只有亲自在这山路上走一走才能知道这仙境的优美,林中多是挺拔的竹子,偶尔可以看见一些种下的桃树、茶树梨树之类的,梨花开得清澈,桃花开得粉嫩,这茶花便有些红里透白的调皮了,最有趣的便是听这溪水的声音,雾气太浓是寻不见它的踪迹的,只有走在这古老的青石板上听着溪水流淌,一会在左一会儿在右,一会又嬉笑着向上下去了,偶尔被那鸟鸣声乱了踪迹便再难找着流水之声了,还有半山腰的崖壁,崖壁前留着套石桌石凳,崖壁上则是篆刻下的《天罡道源》的开篇,再往上走便是入了云层,路变得陡峭起来,云气也移到了脚底,这却不是到了天上,只是高地高不了了,此时便可看见那山顶上的一间房屋,界走到房前,用手扣了扣门,然后喊道:“末姐啊!你在不在啊!”
  一段锅碗瓢盆叮当响的声音惊现在两人耳边,接着则是更大的爆炸声,浓浓的烟雾从庐中升起。
  界破门而入,发现一个女子正躲在门前的一个巨石前,巨石后是一个炸开的炼丹炉,那女子回头看见两人,然后招了招手说道:“诶,介不是小阿界吗?你怎么有兴趣到我……诶?你旁边怎么多了一个小妹妹啊!”
  界刚想解释些什么,女子冲了过来,满眼好奇地打量着白月六清,界拉住她想要和她解释,她却打断了界,笑着说道:“我懂了!这是你和苏前辈的私生女吧!哦,这就是所谓的禁忌之恋吗?”
  界说道:“不是的,末姐你误会了!”
  女子想了想说道:“对啊,苏前辈是鸟来着,这个姑娘怎么看都是狐狸嘛!”
  界看着不知所措的白月六清,对她说道:“对了,清儿,这位姐姐叫做末阳,据说她是虚门真人·墨阳的转世,而她的师父就是被世人称为六目神君的太瑶目前辈,而且她医术很好,堪称神界第一。”
  末阳自信地说道:“什么叫‘堪称’,我就是第一!”
  界无奈地点头赔笑,说道:“是是是,您的医术天下无敌。”
  末阳收回自信的表情,问界道:“对了,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随后,界向末阳解释了一切的来龙去脉,末阳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个诃赤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来找我是为了?”
  界说道:“对了对了,就是那个道士说的什么‘诅咒’,末姐,你能帮她看看嘛?”
  末阳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说罢她伸手去拉白月六清,但白月六清却抗拒地缩回了界的身边。
  界对她说道:“没事,末姐不会害你的!”看着界如此肯定的眼神,白月六清点了点头,拉着末阳的手,走进了房。
  过了好一会儿,末阳打开门,看着界却不说话。
  界问道:“末姐,怎么了?”
  末阳仍旧不说话。
  界着急地问道:“末姐,到底怎么了?清儿到底怎么了?”
  末阳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她说道:“哈哈哈,看把你急的,‘清儿’,哟哟哟,叫得挺亲切的嘛!”
  界说道:“末姐,你能不能说正事?”
  末阳止住了笑容,说道:“身体健康,只是有点营养不良,至于那个诅咒嘛,恐怕是真的……这孩子体内有个婴儿期的黑魇,而且就强度来看,可能会成长成魔相,而这女孩一直在承受那个黑魇的吞噬,就像那个道士说的,这女孩恐怕快完全被他控制了……”
  界惊异地说道:“怎么可能?就算是黑魇……”
  末阳说道:“正因为是黑魇,才最有可能做到这一切,这孩子的过去,或许就是让她心绪变化的原因,也正是这些心绪,成为了滋养黑魇的养料。”
  界说道:“如果我用纯阳天罡拳驱除她体内的黑魇呢?”
  末阳摇了摇头,说道:“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我仿造师父的拟黑魇术,去探查这个黑魇,结果发现……这个女孩和那个黑魇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而这之中的联系是由一种叫做双生蛊的巫蛊之术建立起来的,如果黑魇死
  了,这个女孩……也不能活。”
  界震惊道:“什么!那岂不是只能……等死。”末阳点了点头,她也没有任何的应对方法。
  两人沉默无言,过了一会儿,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他说道:“对了,有办法了!”
  末阳问道:“什么办法?”
  界说道:“苏前辈说过,我的权能‘极致净体’可以压制黑魇,甚至完全消除黑魇的影响,如果,我能将这权能转移到她身上的话……”
  末阳说道:“确实,‘极致净体’抵消术式影响,同时可以压制黑魇,这样就可以在不消灭那个黑魇的前提下,阻止黑魇继续侵蚀她,甚至可以让这黑魇达到完全无害的境界,只是……阿界,你会失去这个权能的。”
  界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能有什么,我可是天下第一!”
  末阳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好吧,幸好老师给我留了一本《权能转移全解》,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界笑了笑,说道:“啊哈,这么看来,目前辈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末阳说道:“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需要一股强大的神力,强大到能让她能够适应你的权能的影响,而且这股神力还不能是由你来提供,否则转移会失败,那这股神力……去哪儿找呢?”
  界沉思了一会儿,微笑着说道:“对了,梵阿剑!”
  末阳震惊地说道:“你是脑子不好使吗?梵阿剑在元他们手里,他怎么可能给你?我知道,老师将自己的全副神力都输进了梵阿剑,但是!元他们肯定不会给你!”
  界站起身来,转身准备下山,他说道:“没事,我只是找他们借,用完就还给他们,对了,末姐,清儿就先交给你照顾了,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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