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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腾大厦，坐落于永平市江宁街道中心，也算是永平市最为繁华的商业圈了，各大商城、写字楼数不胜数，人流量日增不减。
可这幢飞腾大厦，方解石却从未听过，规模大是大，但与周边的大厦、商城一比较，给人一种毫无生气的感觉，而且门可罗雀。
行人经过这幢大厦，总是绕着它走，避之不及。
再加上刚刚那个司机大哥在车上支支吾吾说的话，看来这幢大厦肯定有问题。
方解石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进去再说。
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方解石进了大门。
一楼正中间是个咨询台，两侧是供人休息的沙发与茶几，里面装修风格很素雅轻奢，像是很高端的上市公司，但是却没有任何logo，墙面上只嵌着龙飞凤舞的飞腾大厦四个字。
方解石放下行李往里走，看见咨询台里面坐着一个小姐姐，正在迅速打字。
小姐姐穿一袭白衬衫，头发用玉簪绾着盘在后脑勺，眉清目秀，却十分高冷，活脱脱的冰山美人一个，见方解石凑了过来，立马站起身，淡淡地说：“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您的？”
“哦，我是来找工作的，蒋子玉介绍的。”方解石提到蒋子玉三个字后，咨询台小姐姐从上至下打量了方解石一眼，充斥着厌恶的眼神却堆起了满脸的假笑。
这也不能怪人家，谁让方解石看起来还蛮帅的一个人，左手捧着个骨灰盒，右手提着把油锯。
“方先生是吗？蒋先生在21楼等你。”咨询台小姐姐说着，又冲门口喊了一声：“勇叔，帮方先生拿行李。”
“谢谢。”方解石对着小姐姐道了一声谢，小姐姐微笑着点了点头，坐下来继续打字，脸色瞬间恢复了高冷，好家伙，这还是个变脸高手。
门口保安大爷一直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人生大道理，见小姐姐喊他，他才站了起来，提着方解石的行李，示意方解石跟着他走。
绕过咨询台，前面是个偌大的会客厅，摆了一套昂贵的功夫茶桌椅在当中，会客厅后面依稀可见是个小型花园，装修相当不错。
但不知怎么的，这栋大厦就是给人一种没有人气的感觉。
会客厅左右两侧都有两部电梯，保安大爷刷了员工卡，进入电梯，方解石紧随其后。
保安大爷按了21楼的标识，然后对着方解石微笑了一下，摘下帽子拿出一方铜镜开始打理着细碎的地中海发型。
方解石看得有些尴尬，心想老头子还挺闷骚，清了清嗓子，道：“请问怎么称呼？”
“直接叫我勇叔就好啦。”勇叔答道，眼睛和手却没停下来过，不停地整理发型。
方解石想要找些话题来缓解这有点点诡异的气氛，正好瞟到了这电梯的按键板，发现没有4楼和18楼，问道：“这里怎么没有4楼和18楼啊？”
勇叔云淡风轻地回答：“因为，那两层楼的人全死了，已经被封了。”
难不成闹鬼？方解石心里一紧，想起了司机大哥和附近行人的怪状，奶奶的，是栋凶宅，不对不对，应该叫凶厦。
不过这里看起来是蒋子玉的地盘呀，怎么还会闹鬼？蒋子玉不会处理吗。
勇叔收起了铜镜，朝方解石做了个二次元的鬼脸：“晚上千万不要贪玩一个人去这两层楼哦，不然就算是蒋先生来了，也救不了你。”
方解石点了点头，咽了口口水。
方解石左右打量着电梯内部，无意中却发现，前面的勇叔，好像……
没有呼吸？
勇叔提着那么多行李，硬是一口气都没喘过，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根本没有呼吸过，整个人如死尸般稳稳地站着。
方解石心里倒吸一口凉气，睁大了眼观察着勇叔。
只见他地中海发型中间的“辽阔平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尸斑。
这他娘的是个死人吧？
方解石瞳孔地震，悄悄提起了油锯。
“叮——”21楼到了。
还没来得及思考，电梯就到了，勇叔转过毫无表情的脸来，说：“走吧。”
方解石喉咙滚动，艰难地迈着步子，唯唯诺诺地跟着勇叔出了电梯门，手却老实得很，已经按在油锯的开关上面了。
跟着勇叔穿过走道，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白色素净的房门，写着21F。
方解石撇着嘴，心里暗想：里面该不会有鬼吧？我是不是进了冤魂大本营？？？
勇叔敲了敲门，轻声说道：“蒋先生，方先生到了。”
“知道了，稍等。”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有愈来愈近的踢踏声。
方解石听出来是蒋子玉的声音，方才松了口气，拿出纸巾擦了下汗珠。
方解石擦好汗抬起头，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勇叔不见了踪影，只剩遍地的行李箱。
“我靠，大白天见鬼！”
“啪嗒”一声，门锁转动，蒋子玉开了门。
方解石刚想跟蒋子玉说自己见到鬼，蒋子玉恰巧拿着手机打电话，双眉紧蹙，没有理会方解石，迅速走进了通道。
奇怪，发生什么事了？
方解石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竖起耳朵贴在墙壁上，打听着通道里的声音。
蒋子玉手机里的声音滔滔不绝，但是隔得有点远，听不清说的什么内容，蒋子玉一句话都没回，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蒋子玉才淡淡回答电话里的人：
“嗯，我知道了，你们先去二楼等我，我马上下去了。”
方解石见蒋子玉挂了电话准备回来，便做贼心虚般跑回门口，见蒋子玉过来了，问：“咋了？”
蒋子玉揉了揉太阳穴，说：“没事，这个房间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了，本来我想带你到处转转的，但是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你自己随便看看吧，有什么需要直接微信跟我说，明天早上我再带你详细了解一下。”
方解石点了点头。
蒋子玉伸出手搭着方解石的肩膀，说：“差点忘了，骨灰和油锯给我，钥匙和电梯卡在门口的柜子上面，好好休息，在这栋大厦不要和陌生人对话，除了一楼和这里，哪层楼都不许去。”
方解石把骨灰和油锯递去，见蒋子玉进了电梯，才想起来自己没跟蒋子玉说刚刚看见鬼的事情，算了，说不定人家老头子就是老年斑多了点，肺部功能好了点，可从没听过鬼能在大白天出来晃悠的。
便把房门关了，开始整理行李和房间。
暮色不声不响地慢慢降落，周围高楼大厦与商城的灯光也随着夜幕渐浓而点亮，车水马龙，暖黄色的路灯照耀着行人。
方解石伸了个懒腰，终于收拾的差不多了，这个房间非常大，还是复式楼，装修也是偏轻奢风，还带一个独立的小花园，光是卫生间就有三个之多。
在市中心住这样几千万一套的房子，是方解石十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眼见到了饭点，方解石打开手机点了个外卖，左等右等，外卖小哥终于到了，但却不敢送上楼来，放在了一楼的咨询台，让方解石自己下去拿。
方解石转转悠悠地坐电梯下了楼，只见一楼灯火通明，穿过会客厅来到咨询台，里面的小姐姐不在，估摸着是下班了吧，奇怪的是，勇叔也不见了踪影。
想起勇叔如同死尸般的身躯，方解石打了个寒颤。
方解石提着外卖，准备坐电梯上楼，可等了十几分钟，四部电梯都停在二楼，不上也不下，怎么按都没反应。
方解石无奈地拍了拍按键板，还是没反应，看来自己只好爬着救生通道去二楼搭电梯回房间。
救生通道与外面的灯光璀璨形成鲜明对比，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还没有感应灯，只有拐角一抹安全通道标志牌散发出的幽幽的绿光。
不知是自己想象力太过丰富，还是这几天神经一直紧绷着的关系，总觉得通道的黑暗里仿佛有千万双眼睛盯着自己看，这种感觉使人非常难熬。
方解石打开手电筒，受不住黑暗对精神的疯狂折磨，吸了一大口气，直接飞快地跑步上楼，推开二楼的防火门钻了进去。
二楼的装修简约轻松，大大小小的办公室非常多。
方解石微微喘吁着，顺着电梯方向往前走，时不时地看向通道两边的办公室，里面全都黑着灯，办公室门上的玻璃面板也都用防窥贴纸贴住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走了小半天，奇怪，怎么找不到这层楼的电梯呢，方解石顺着大脑记忆中一楼电梯的方位继续向前摸索着，却看到了前面右手边一个办公室亮着灯。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里面加班？进去问问电梯在哪吧。
方解石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严肃的吵架声，方解石放慢脚步往前行走，发现办公室门没有关紧，就蹲着身子贴在墙边。
顺着门缝往里看，只见里面坐着形形色色六七个人，咨询台的小姐姐和蒋子玉也在其中，方解石面带愁容，小姐姐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面孔。
上位坐着一个胡子老长老白的老头子，眯着眼抱着手，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其余几人背对着门口，看不清样貌。
方解石想透过门缝看的更清楚点，肩膀上却搭了一双冷冰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