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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公主为尊 / 第13章 第 19 章

第13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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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心里生出的某种猜测,赵乐莹暂时不知该如何面对某人,于是刚一进京,便叫着林点星去喝酒。林点星这几日一直忙前忙后,早就累个半死,说什么也要回家睡觉,连送她到长公主府都不肯,赵乐莹无奈,只得在半道上下车。
  
  “你行行好先回家,我晚上保证去找你喝酒。”林点星趴在马车上伸着脑袋,朝她讨好地说话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赵乐莹站在路边冷笑:“你若现在不去,晚上也不必去。”
  
  林点星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嘿嘿一乐便果断叫车夫走了。赵乐莹眼睁睁地看着林府马车离开,又看着自家马车急驰到跟前,车辕上的某人跳了下来,款步朝她走来:“殿下。”
  
  赵乐莹睫毛颤了一下,昂着头往马车走去。
  
  砚奴眼睁睁看着她从身侧经过,最后在周乾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又开始无意识地攥拳,直到撕裂的疼痛传来,他才下意识地松手。
  
  周乾将赵乐莹扶上马车后,一回头便对上他晦暗的眼眸,他心里咯噔一下——
  
  砚统领到底做什么孽了,殿下竟然还不肯理他。
  
  生出同样疑惑的,还有独守在家的老管家。
  
  作为长公主府不可缺少的大管家,府中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更何况殿下这次出游回来,便直接将砚奴冷落了这样的大事。
  
  其实也不算冷落,只是殿下整日待在房中不出来,砚奴即便去了主院,大多时候也是在门外守着,就像每个贴身侍卫一样……可那是一般的贴身侍卫!砚奴是谁,是殿下亲自捡回来的,曾为殿下死过好几次的人,若是平时,殿下怎么舍得让他在门外成日成夜地站着?!
  
  在砚奴又一次守门一天后,老管家坐不住了,将他叫进自己院里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才叫殿下如此冷待你?”
  
  砚奴木着脸,不语。
  
  老管家恨铁不成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同我说实话?!”
  
  “是我做错了。”砚奴说了一句。
  
  “……所以到底做错了什么啊?”老管家着急,问完突然生出一点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你混账,对殿下做了什么吧?”
  
  砚奴垂着眸,左手的手指无意识掐着右手掌心的伤口,唯有疼痛才叫他清醒。
  
  老管家倒抽一口冷气:“你都干了什么?别不是对殿下用强……”想到这种可能,他连呼吸都困难了。
  
  然而砚奴只是垂着眼,如一截木头桩子,半点都不言语。
  
  “……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老管家直哆嗦,“你好好反省吧!”
  
  说罢,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桌上的红烛轻轻跳动,红色的烛泪滚落,逐渐凝成斑驳的花纹。砚奴盯着看了许久,起身往外走去,轻车熟路地走到主院,在寝房台阶下站定。
  
  他近来一直都是如此,白天黑夜地来守着。
  
  怜春见他来了,叹息着端了碟糕点来:“这是殿下今日吃剩的,丢了也可惜,你守夜无聊时吃吧。”
  
  “多谢。”砚奴道完谢,视线落在盘中一块咬过的糕点上。
  
  怜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生出歉意:“这是殿下吃过的,我方才忘了扔了,你别介意。”
  
  说着话便要拿了扔掉,砚奴立刻将盘子护在怀里,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不必。”
  
  怜春顿了一下,无奈地收回手,见他迟迟不接糕点,便端到石桌上放下了。
  
  “你若再这么熬下去,身子会垮的。”她低声劝道。
  
  砚奴不为所动。
  
  怜春抿了抿唇,又开口:“殿下若知道了,也会不高兴。”
  
  “别告诉她。”他总算有了反应。
  
  “没说,她只知道你白日里来,并不晓得你晚上也在,”怜春头疼,“你究竟做了何事,惹得殿下如此不快?”
  
  从广寒山回来以后,所有人都认定是砚奴惹了殿下,连砚奴也是如此。
  
  夜极静,他垂着眸子不说话,院中突然响起了蝉鸣,两个人同时一顿。
  
  “……都这个时节了,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怜春皱眉,“还叫得这样响,千万别耽误了殿下的好梦。”
  
  “这样吵,怕是很难不耽误。”砚奴抿着唇起身,走到院中几棵树下查看。
  
  怜春也跟了过去,辨听许久也找不出方向,再看砚奴也是一样,只得叹了声气道:“要不算了吧,抓不到的。”
  
  话音未落,砚奴便纵身跳上了树,两只手扒着树干往上找。
  
  长公主府的主院不同山林,树不够粗壮也就罢了,树下为了装饰还特意铺了一层碎琉璃,若是摔在上头,怕是要血肉模糊。
  
  怜春在树下着急,不住叮嘱他要小心,砚奴攀在树上,一截一寸地去找动静。
  
  攀在树干上时还好,再往上头走便有些不稳了,树枝摇摇晃晃,蝉鸣短暂消失,又继续引吭高歌。砚奴抿着唇,翻身爬上只有手腕粗细的枝丫,不大的树再次剧烈晃动,他面无惧色,继续往更高更细的地方攀爬。
  
  怜春在下面看着他几次跟着枝丫晃动,每次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都忍不住惊呼,提心吊胆地看着他把一棵树翻来覆去找遍,然后直接跳到了另一棵更细的树上。
  
  她捂着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他,正紧张时突然感觉旁边有人,一扭头险些叫出来,看清是谁后便要跪下。
  
  赵乐莹只着一身单衣,皱着眉头紧盯树上,一只手随意摆了摆,示意她别出声。
  
  怜春顿了一下,看看树上再看看赵乐莹,最后识趣地先退下了。
  
  赵乐莹一个人站在院中,皱紧了眉头盯着摇晃的砚奴,心跳快得都要冲出胸腔了。若是可以,她现在就想把人呵斥下来,可又怕他受惊跌下来,只能抿紧了唇盯着他。
  
  砚奴还不知树下等他的人已经换了,只专注地找蝉鸣。树枝太软,扶着时会弯折,他只能凭靠腰腹之力强行撑着,这才没有跟着弯下去的树枝下落。
  
  已是初秋,夜间风凉,他却出了一身的汗,布满薄茧的手因为抓握树枝太用力,已经被刺出许多细小的伤口。他却浑不在意,只专注地找那只扰人的虫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辛劳半天后,总算抓到了虫子。
  
  本来叫得起兴的蝉顿时没了声响,老老实实地被他捏在手里,院子里再次恢复安静。
  
  他松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扶着的树枝突然咔嚓一声,等他反应过来时树枝已经断裂,他也直直朝下跌去。
  
  “小心!”
  
  熟悉的声音响起,砚奴跌至半空一个翻转,躲开碎琉璃摔在了青石板地面上,他顿时脸色一变,痛苦地闷哼一声。
  
  赵乐莹冲了过去,扶着他的胳膊着急:“摔到哪了?”
  
  “……无事。”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这还叫没事?!”以前身受重伤时,也没见过他这种脸色,赵乐莹顿时气极,“到底怎么了,说实话!”
  
  听着她的呵斥,砚奴心里却如寒冰化开,半晌低声回答:“腰扭了。”
  
  赵乐莹闻言,赶紧叫怜春去叫太医,院子里很快灯火通明,几个小厮用板车将他拉到偏房躺下。
  
  一片混乱之中,砚奴静静躺在床上,看着赵乐莹皱眉向府医问话,心中止不住地又要生出妄念。
  
  不可想,他已为那日的放肆付出了代价,不可再妄想。
  
  赵乐莹一回头,便看到砚奴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从广寒山回来之后,便一直避着他想事情,结果事还没想明白,他便从树上落在了自己面前。多日未见,他怎么消瘦了些,脸色也有些憔悴,像是许久没有睡觉了一般。
  
  “殿下,其实砚侍卫这几日一直没日没夜地守在门外,想来他已经知道错了,殿下还是饶了他这次吧。”带太医回来的怜春小声求情。
  
  赵乐莹愣了一下:“知道错了?”
  
  “是啊,他真的知道错了,”怜春点了点头,接着看出她表情不对,有些迟疑地开口,“怎么殿下,难道不是砚侍卫犯了错,您才冷落他的吗?”
  
  “……哪有的事,本宫何时冷落过他。”赵乐莹无语半天,总算是想明白了。
  
  合着是她这几日一直在屋里思考,又不愿见扰乱她思绪的某人,所以府里人都以为他惹自己生气了啊?那砚奴呢,他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赵乐莹蹙眉看向里间的男人,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突然觉得心疼了。
  
  房间里短暂的沉默,一刻钟之后,太医走到她面前:“殿下,砚侍卫只是扭伤,虽然严重,却未伤及根骨,只要用心将养,便不会落下病根。”
  
  赵乐莹蹙眉:“若是不用心呢?”
  
  “旁的倒没什么,只是恐怕不能再习武。”太医回答。
  
  赵乐莹深吸一口气:“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是。”太医应了一声,便随着怜春等人离开了。
  
  房间里总算静了下来,赵乐莹缓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之人:“太医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是。”砚奴声音沉郁。
  
  他是侍卫,不能习武,便等同一个废物。
  
  “稍有不慎,你便做不了侍卫了,”赵乐莹眯起眼眸戳破他的心思,“后悔大半夜不睡觉、跑树上去抓蝉了吗?”
  
  砚奴沉默一瞬,还未开口,床上突然传出一声蝉鸣。
  
  赵乐莹一愣,接着看着他伸出手,掌心趴着一只蝉。
  
  她:“……”
  
  “卑职只是不想它扰了殿下清净。”砚奴淡淡开口。
  
  赵乐莹无言片刻,抓住他手中的蝉转身往外走,交给小厮后嘱咐:“莫伤其性命,找个远些的地方放生吧。”
  
  “是。”小厮连忙接过。
  
  赵乐莹这才重新回到安静的屋里。
  
  砚奴还维持方才的姿势,只是一直盯着门口看,见她回来后又匆匆低下头。
  
  赵乐莹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眼神,顿了一下后失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砚奴不懂她的意思,迟疑一瞬后没有开口。
  
  “旁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得罪本宫,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赵乐莹恨其不争,“那晚本宫有没有生气,你不清楚?”
  
  “是卑职放肆,冒犯了殿下,殿下生气也是应当。”他果然是这般想的。
  
  赵乐莹气笑了:“若说冒犯,也是本宫冒犯你才是吧?”毕竟那个吻,可是她主动的。
  
  “卑职不敢。”
  
  赵乐莹懒得听他这些套话,静了许久后缓缓开口:“本宫没生你的气,这几日没理你,是因为在想一件事,没想清楚之前,本宫怕自己只是一时冲动,日后会辜负了你。”
  
  砚奴顿了一下,不太懂她的意思。
  
  “砚奴,本宫自保都难,怕是给不了你名分,”赵乐莹突然道,“若你不介意,本宫倒是愿意与你更进一步。”
  
  砚奴似乎没听懂她的话,只是如之前一样垂着眼眸,半晌意识到什么,怔怔地抬起头来。
  
  “你呢?愿意吗?”赵乐莹问。她肆意惯了,若是换了旁人,她在意识到自己心动的瞬间,恐怕就行动了,而砚奴于她是不同的,所以她才关起门来认真思索几日。
  
  现在思索完了,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情动并非错觉,自然也不会再犹豫。
  
  偏房红烛暖帐,砚奴散着衣裳坐在床上,一向平静的瞳孔似乎在发颤,许久之后,他才干涩开口:“卑职不敢。”
  
  “别说什么不敢,本宫就问你,愿不愿意,”赵乐莹盯着他的眼睛,见他迟迟不说话,竟然就此紧张起来。
  
  她像是生怕他拒绝,在他即将开口时,突然出言威胁,“是你先将本宫当做心上人的,如今本宫也看上你了,你若是不愿意,便是欺君便是放肆便是大逆不……”
  
  “愿意。”他开口。
  
  赵乐莹剩下的话突然噎在了嗓子眼。
  
  “卑职愿意,”砚奴定定看着她,“但殿下要先答应卑职一件事。”
  
  “你怎么还提起条件来了……行吧,你说。”赵乐莹心跳越来越快,抱怨之后又要他说。
  
  砚奴沉默一瞬:“卑职要殿下答应,若将来对卑职失了兴致,也不要褫夺卑职贴身侍卫的职务。”
  
  他知道赵乐莹,知道她重情义,又没那么重情义,她认真多情,也肆意潇洒,而他是一根木头,虽不知她为何对自己生出了兴致,可这点兴致应该很快便会散去。他更知道,为了长远打算,他该恪守本分,不该轻易答应她。
  
  可他忍不住,月亮如今为他而升,他无法控制自己。
  
  赵乐莹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这个要求,静了片刻后心中软了一片:“还有别的要求吗?”
  
  砚奴微微摇头。
  
  赵乐莹勾起唇角:“好,那便这样说定了。”
  
  砚奴垂下眼眸,一如从前。
  
  赵乐莹也不嫌他沉闷,朝他伸出手:“给我看看,你的手好些没。”
  
  砚奴顿了一下,伸手,手心的血窟窿好了些,可部分伤口却化了脓。她顿时皱眉:“怎么这么严重,你是不是又折腾它了?”
  
  砚奴不语。
  
  赵乐莹气恼,为他清理之后翻出金疮药,上好药后威胁:“这是本宫亲自上的药,你若再不好,本宫就打你板子!”
  
  砚奴静了静,唇角微微上扬:“是。”
  
  他答应得倒快,赵乐莹却不放心,于是接下来几日时不时都要检查一番。往日与他是主仆、是兄妹,如今又多了一层关系,赵乐莹新鲜得厉害,整日守着他,连门都不爱出了。
  
  一连在家待了五六日后,屡屡邀约被拒的林点星坐不住了,终于在某日清晨杀上门来。
  
  “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他抱怨。
  
  赵乐莹刚醒,睡眼惺忪地扫了他一眼:“不过是几日未见,怎就夸张成一辈子了?”
  
  “你也知道几日未见了?”林点星轻嗤一声,拿过水壶倒了杯清茶,一饮而尽后道,“我不管,今日你说什么也要同我出去走走,我都几日没出门溜达了,憋也要憋疯。”
  
  赵乐莹失笑:“我不出门,你找其他人就是,怎么还能憋疯?”
  
  林点星正要反驳,看到她的表情后一顿:“你还不知道?”
  
  “什么?”
  
  “傅长明已经进京了,我这几日一直陪着我爹招待他啊!”林点星拍桌子,“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不知道!你每日里都在干嘛呢?!”
  
  赵乐莹顿了顿:“傅长明?镇南王?”
  
  “除了他还有谁?”
  
  “我还真不知道。”她这几日一直盯着砚奴,哪有心思管别人,“太后寿诞还要四五个月,他怎么这时来了?”
  
  “说是提前来京都治病,可我爹说他不安好心,”林点星扫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还不知道吧,他这次进京带了不少好东西,除了太后的寿礼,便是赠予王孙贵族的,个个都有,皆是投之所好,也不知他想干什么。”
  
  “每个人都有?”赵乐莹扬眉,“我怎么没见着?”
  
  “你当然有,可你不出门,他如何送到你手上,”林点星说着,突然面露坏笑,“据说要送你的是一个俊俏郎君,非常俊。”
  
  赵乐莹顿了一下,正要开口,老管家从外头进来了:“殿下,镇南王递了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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