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别放弃她好不好

　　此时近百的围观人群将两个民警，两个哭的女人，还有抱在一块的王志杰和孙舞围在中间。
　　听见民警最后的警告，王志杰不得不松手了，边松手边说道：
　　“她犯病了，她…神经出了问题。你们别靠近，你们小心。”
　　让王志杰没想到的是，放开的孙舞看见两民警身上的制服，突然就定住了，不动了。
　　或许她已认不清人，却认得出衣服，武警的制服与民警的虽有些区别，但犯病的孙舞不可能分得清，她认错人了，喊了一声“明华”，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
　　王志杰跨步就要上去将她抱住，却被边上的民警一记老脚踹飞出老远。
　　“你给我老实呆着！”
　　王志杰也懒得动弹了，他这会全身酸疼，尤其是头，一股一股的疼钻脑里。腮帮子好一点，已经麻木了。
　　他躺地上无语望苍天，真是欲哭无泪，这下可麻烦了。
　　之后又赶来了四五个民警，在他们身后还有120救护车。孙舞被抬上车，王志杰让代丝丝跟着去，代丝丝不敢，看向钱灵宇，她也不说话。
　　不过一会后，也不用纠结了，三人都被请上了警车。
　　之前发生争吵的那件事，帘子起火的事，后来怎么样？王志杰不知道了，现场的百十来位群众也不知道了，他们看到的一幕是，光天化日，步行街一胖子调戏良家妇女。
　　王志杰还是第一次被警车拉到派出所。警车上，代丝丝和钱灵宇好一番解释，王志杰才没有被扣上手铐，要不然他也是第一次带上那东西，那性质就变了。
　　给三人做笔录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民警。核对完身份后，记录下三人的描述，他便让三人去边上呆着，等医院那边的民警回来核对信息。
　　“她以前真是武警，你知道她的编号吗？”
　　“啊，这个不知道。”
　　刚做笔录的那位民警，这个时候拿过来三纸杯分别给了三人，人做到王志杰旁边跟王志杰聊起。
　　“她出来工作，有没有相关医院的证明？也就是说，她具备可以出来工作的能力。”
　　“这个我也不清楚，她之前一直好好的，可能是场景重现，当时出事的是她的未婚夫。”
　　民警点了点头，“事情如果真如你们所说的，问题不大。但是这位孙小姐估计得好好看一看。”
　　“嗯，这位警官…”
　　“我叫王文宽。”
　　“王警官，不知道你，对，这边，唉，也就是医院这边有没有认识人？我们是外地来的，不太熟悉。孙小姐算起来也是你们的同事，我的意思就是有没有这方面具有权威的医生，帮我引见一下，事后我带她去看一看。”
　　“贴身保镖啊？人呢？我不认识，那些级别的人不是我能接触到的，你们先等一等吧！那边同事回来之后，如果核实情况属实，你们就可以走了。”
　　王志杰听他口气变了，就知道他想起在笔录时，自己曾向他说明孙舞是贴身保镖。
　　无可厚非。
　　在人们的眼里，王志杰可是一个贵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走哪都是排场，也是一个惹事精，非常不招人待见。
　　“你们可以走了。”差不多过了一小时，这边接到医院的信息，两边互通有无，确认了王志杰所说属实，便通知三人可以走了。
　　“你好，这位警官，我朋友送到哪个医院？”王志杰向前来通知的民警问道。
　　“市医院，神经科，五楼。”
　　“谢谢。”
　　随后三人走出派出所，站到门口等出租车，就在这时钱灵宇看向王志杰说道：
　　“志…志杰，你身体怎么样？还疼么？”
　　王志杰听后，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听钱灵宇叫自己“志杰”，也是第一次从钱灵宇的话语中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
　　“没没事，我们先去看舞姐。”王志杰有点受宠若惊，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向二女说道：
　　“对不起啊！带你们来西北，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把你们吓着了吧？”
　　代丝丝听王志杰这么说，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
　　“王胖子啊！你说孙姐怎么那样啊？以前不知道她，她，她咋那么吓人嘛？”
　　“我也这么觉得，不能把她放在身边。志杰，你要把这事给孙总说一下，你要不说我来说。”钱灵宇说着便掏出手机，王志杰一把握住她的手和手机说道：
　　“先别打，先别打，等我想想，等我想想。”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停到三人跟前。
　　“上车，我带你们过去，我恰好到那边办点事。”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通过某一些事件串起来的反应，王志杰与王文宽因为孙舞的事从而建立了联系。
　　“谢谢王警官，给你添麻烦了。”刚坐到副座，王志杰马上向王警官道谢，边说边把安全带系上。
　　“那边的同事说，你朋友的情况有点糟，醒是醒过来了，说了一些事之后又晕过去了。”
　　“怎么了？医生怎么说？”王志杰心里一紧，急忙追问。
　　“具体的不知道，得到那边问了才知道，你说的情况大部分是事实，她的身份也核实了，确实是立过功的同事，我们领导对这事很重视，让我跟过去看看。”
　　到了地点，了解到孙舞的体态特征恢复了，但是没醒，睡着了。王志杰交了费，也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和二女呆在一起。
　　他现在整个脑子像浆糊一样，完全不知道事情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最为担心的就是影响到去银市，从这里到银市也就三百多公里，这么近的距离，都到家门口了。
　　心里又担心孙舞的情况，不知道她的病情如何？之后对她怎么处理？送回去？那是不是得跟着回去？不送回去？接下来也没办法让她跟着，谁知道她会不会又犯病？
　　“小宇，丝丝，你们先去弄点吃的吧！这都快两点了，你们午饭还没吃呢。”
　　“志杰，你真不给孙总说吗？这可不是小事啊！”钱灵宇无视肚子的抗议，她关注的还是孙舞的事情。
　　王志杰侧了侧身看着钱灵宇的眼睛说道：“小宇啊！我刚刚在派出所说过了，你们俩也知道舞姐的大体情况，她跟她老公对国家和社会是做过贡献的，她们可是立过二等功的。”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钱灵宇皱起眉头疑惑道。
　　“你看啊，如果我给我母亲说了，那结局只有一个，就是舞姐无法再继续工作了，可她才把身体调整好，鼓足勇气，抛开一切出来工作。这工作还没一个星期，又被撵回家了，你说这对她得有多大的打击？她还有可能再走进社会吗？”
　　王志杰又向前移了移身体，说道：“小宇，你们别放弃她好不好？”
　　“可她…可她的情况，怎么还能让她在我们身边？这也太危险了。”
　　“她现在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我们要帮她，把她的心扉打开，只要她走出来病就好了。”
　　“她的什么世界？怎么啦？”代丝丝比平时话少了很多。
　　“她老公，不是，是未婚夫，当时是煤气爆炸，也不是爆炸。哎，我听丽姐说的，听得也不多，好像是那火当时是烧向舞姐的，结果她的未婚夫将她推开，自己挡住火势活活地在她面前烧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代丝丝瞪大眼睛，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四五年前了吧？估计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哦不，我还傻着呢。”
　　“一个能为我去死的人，我也会记住他一辈子。”钱灵宇感同身受的说出心里的声音。
　　“所以，我们先别往杭市那边说，我们先看看舞姐的情况再说，行吗？”王志杰就担心她们俩偷偷的给家里说，然后哗啦啦赶过来一群人，那自己还怎么去银市？
　　“我们先不说，其实我也挺担心孙姐的，她真可…真孤独。”代丝丝看着墙上的图文说道。
　　孙舞到了第二天九点多才醒来，这一夜可把王志杰煎熬惨了，他就担心孙舞永远都醒不过来，一直活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成为一个植物人，那可就糟了。
　　“哇！舞姐，你真过分，竟然把我打了一顿，这事我要跟我爷爷告状。”
　　进了病房，王志杰早点一放对着病床上的孙舞惨声道。
　　“对不起啊，志…”
　　“不，我跟你说，我有三个爷爷，一个是家爷爷，就是亲爷爷，还有个外爷爷，我外公。但是你们肯定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老王爷爷，他是我钓鱼时认识的，这个老王爷爷可不得了，他可是干过军参谋长的……”
　　王志杰也不管钱灵宇代丝丝善意的制止眼神，他就噼里啪啦的一阵说。
　　钱灵宇在王志杰说到一半也明白了，他这是不想让孙舞有压力，才故意胡说八道。
　　“我是怎么成为钓鱼界的宗师级人物？你们要去现场看了后才知道，我今天就不跟你们说了。”
　　“志杰，谢谢你啊！我怕是没办法和你们继续去大西北转了。”孙舞的声音很柔弱，软软糯糯的，让人听了就想让她一个人好好的处一处，呆一呆，安静安静。
　　“哎，那太可惜了，本打算带着你们三人去大草原骑骑马，看一看大漠。就像那当地人唱的，那叫什么，给你们唱一下啊，烟花烟花满……哦，不对，你们先别着急，我想想。”
　　三女心说谁着急了！
　　“哦，……”“哦”之后，王志杰是一声狂吼——
　　“大漠——的落——日——下，那吹箫——的人——是…？。”
　　“吵什么吵！！病人需要休息，出去！”
　　一个迅猛的小护士推门冲进来，对着病房里的不是病人的人吼道。
　　“呃～，我不吵了，不吵了，等一分钟，就等一分钟。”王志杰看着瞪着眼的小护士小声的说道。
　　“扑哧！”待瞪眼小护士走出去后，先笑出声的竟是钱灵宇。
　　“咯咯…活该啊，死胖子，唱那么难听，还跑来医院里唱歌。”代丝丝就是话不饶人了。
　　“呵呵…”孙舞听后也笑了，笑得很轻。
　　“舞姐，没事的，你先休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王志杰见孙舞的情绪调整得不错，便轻声向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