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甘道夫

　　“恶魔入侵我们的世界，除去最开始通道打开的混乱年代，可以肆无忌惮的降临之外，当下只有两种方式可以来到我们的世界。
　　其一，也是最常见的一种方式是献祭，即普通人通过一定的仪式达成献祭条件，强行和恶魔世界构建桥梁，然后向恶魔许愿，只要恶魔能够完全实现他们的愿望，它们的存在就能被世界认可，从而获得可以自由行动的权利。
　　这个本质上其实就是恶魔在模仿教会对于神明的祈祷仪式，这样可以让它们以最低的代价降临人世。
　　否则他们就只能选择第二种方式，即让人通过恶魔遗物强行召唤。
　　根据遗物的强度，恶魔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尽相同，越强大的遗物，所能召唤的恶魔越强，但是他们所要对抗的世界约束力也越强，因此这种方式召唤的恶魔往往只能降临一段时间。”
　　牧也和丹尼尔继续背靠背走到最后一节车厢，确认这节车厢与之前两节车厢没有任何区别之后，牧也向丹尼尔说道。
　　“这个我清楚，所以现在很明显，是有人在这节列车上进行了献祭仪式，就是不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献祭而来的是什么类型的恶魔？通常来讲，恶魔的能力回合它将要实现的愿望比较贴合，这样才能响应献祭。”
　　丹尼尔回应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很确定的一点就是，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牧也抵着后背的丹尼尔，快速撤退至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说道。
　　“怎么回事？”
　　“你看那些人的眼神。”
　　牧也谨慎地盯着满车厢的人，似要将所有人的动作都收进眼底。
　　“他们......好像都在有意无意地望向我们？”
　　丹尼尔在牧也的提醒下，也开始仔细打量起车厢的乘客说道。
　　“在我们刚到最后一节车厢的时候还有这种行为，是过了一会才出现的。
　　结合之前乘务员说得范围扩大的信息，我怀疑这是恶魔终于将整列列车纳入自己的领域之中时，才意识到出现了我们这两个异类。”
　　牧也分析道。
　　“也就是说很快它就会正式采取行动了。”
　　丹尼尔认同了牧也的看法。
　　“喂，你们两个，怎么不好好待在车厢里，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这时，从倒数第二节车厢内走过来一名身着单薄白色布衣，体格极为壮硕的男子，朝着丹尼尔和牧也两人大声喊道。
　　牧也和丹尼尔两人对视一眼，由牧也转身向前一步，朝着男子方向回答道：“我们两嫌车厢太闷，出来透透气，你又是谁，凭什么这么指责我们？”
　　“我是谁？笑话，凡是乘坐这趟列车的，有谁不知道我甘道夫的大名，你们连我这个车长的名字都不知道，又行事如此诡异，我看你们不是恶魔，也是魔裔！”
　　男子轻蔑地一笑道。
　　牧也闻言皱起了眉头。
　　“魔裔？”
　　丹尼尔下意识地问道。
　　等来的不是男子的解释，而是他那带着风声霹雳的直拳。
　　“咒二，玄冰——甲构！”
　　好在牧也早有准备，一手咒法早就捏在手中，双掌叠于额前，一道蓝色冰晶险之又险地挡在了甘道夫拳头之前。
　　嘭的一声，就仿佛机械师的火炮在耳边炸响一般。
　　冰晶四裂，牧也应声倒飞出数米之远。
　　“咒三，厚土——埋葬！”
　　不过有了牧也的这一层缓冲时间，丹尼尔也是及时反应过来施放出了自己的咒法。
　　在甘道夫紧接而来的连环腿即将击中丹尼尔的面庞之时，数道沙土从各方向蔓延而上，将甘道夫的动作硬生生给收回去，并且再将其包裹于原地。
　　“呼...呼...呼...呼......”
　　斗大的汗水不停地从丹尼尔额头上留下，几秒过后都没有从刚刚的瞬间缓过神来。
　　如果他的那道埋葬再晚上那么一丢丢，他现在估计已经去见天使了，又或者是牧也没有反应过来，帮他拖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恐怕现在他们两人都已经去见天使了。
　　身后牧也吃痛地从地上爬起，眼角余光撇了一眼身旁的小五，见后者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知道目前为止，自己应该还算是无忧的局面。
　　因为小五虽然是冈青派来给自己的一道助力，但是牧也知道冈青给小五的指示是，如非是牧也根本无法对抗的敌人，那么小五绝对不能出手。
　　所以至少在小五的判断力，眼前这名自称为甘道夫的男子，绝对没有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
　　“只是这力量，也太霸道了吧？虽说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单论这绝对力量，起码也是我的二到三倍，甚至更多。”
　　牧也揉了揉吃力的胳膊，自言自语道。
　　“我记得我们的车长是一名老头才对。”
　　这时候丹尼尔也从惊恐中缓过神来，退后两步，来到牧也身边说道。
　　但不是他不想趁机补刀，而是就在他恍惚了那几秒钟，甘道夫已经从埋葬中挣脱出来。
　　“他不是真人，但献祭恶魔的人，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就是了。”
　　牧业点点头说道。
　　眼下也不是追究甘道夫真实身份的时候，怎么样制服他才是关键。
　　“还会使用这种邪恶的力量，看来你们一定就是魔裔无疑了，可笑，八条线路，三十二位车长，你们找谁不好，偏偏要找上我甘道夫的列车。
　　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甘道夫冷笑一声，右脚往后一抵，整个人犹如机械师造物中炮管里的火炮一般激射而出。
　　“咒二，玄冰——霜月！”
　　这次，丹尼尔不再是毫无心理准备，早早准备好的咒法同时施放而出。
　　一瞬间，整节车厢里面都被冰霜覆盖，车窗玻璃上面都附满冰纹。
　　而甘道夫的动作也随着霜月的展开而变慢了一分。
　　“咒二，玄冰——冰晶爆破！”
　　牧也也借机施放出这招自己自学成就一直没有机会使用的一招。
　　因为这招的施放条件就必须是在外界温度比较低。
　　而之前一直跟随冈青出任务的牧也，就从来没有在阿大这个人间小太阳的身边感受过什么叫做寒冷。
　　一片片散落的冰晶此时犹如飞蛾一般，在牧也的操控之下飞速地向甘道夫聚集。
　　触碰，炸裂；
　　触碰，炸裂......
　　饶是甘道夫那看上去坚不可摧的皮肤，都被炸出丝丝血花。
　　但是，就在甘道夫被一片片冰晶阻挡下来，身形向一侧倒去之时，他却以右脚为支撑，身体猛然旋转一圈。
　　“回旋踢！”
　　牧也完全没有料到甘道夫的这一招，右手想要抬起，施放咒法阻挡之时，甘道夫的左腿已经先行一步击中他的腰腹部。
　　“牧也！”
　　丹尼尔眼睛瞪大地看向牧也，后者被狠狠地嵌进车厢的厢壁之中，连带着列车都发生了一道幅度不小的倾斜，但是车厢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角度，而且被彻底砸变形的厢壁也在逐渐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