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原来返祖病毒退化的并不仅仅只有人类的躯体，还退化了我的文明组织形式，这种模式，仿佛是中世纪的东西。”一直认真倾听的黎川终于开口。
“爸爸也说过和你类似的话，他说，没想到几百年前的把戏，现在居然还有用，这是人类的悲剧。”明兮惊讶地看着黎川，仿佛这一刻他体内住的是父亲的灵魂。
“真遗憾，没机会和他交谈。”黎川和明兮的父亲，有一种跨越时空的惺惺相惜。
“可惜，姐姐死后，父亲的身体一下子就垮掉了…他不想我重复姐姐的命运，才在临死前帮我策划逃出去的…”说到这里，明兮的眼眶已经红了：“他一定想不到，我有一天会再回到这里…”
“他没有让你重复你姐姐的命运，我也不会的…”黎川再次把明兮搂在怀里，低声地在明兮耳边说。
“答应我，你是父亲死后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指望，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明兮也抱紧黎川。
“我当然不会出事，我不仅要替他保护你，还要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地活着，好好活着！”黎川像是在回答明兮，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这句话让明兮放下心来，她再次抬起头，突然发现黎川的脸变得更加清晰了。
一抬头，原来是早晨的光从地牢台阶上的门缝里照了进来。
他们断断续续讲了一夜，天已经亮了起来…
“对了，今天司籍官会来对我们进行例行调查，明兮这个名字他一定是记得的，所以我不能再用了，我得换个名字…”明兮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应该的”黎川明白明兮的用意，点点头，他也必须尽快适应明兮的新名字，以免穿帮，于是问到：“你想换哪个名字？”
明兮来开黎川的怀抱，默默走到地牢的铁栏便，看着门缝里透过的微光，仿佛是在思考。
“我一直恨自己曾经太怯懦软弱，需要让姐姐和父亲以生命的代价保护我。所以在此回到这里，我希望自己能像野草一样顽强，无论多么艰难，我都可以活下去，而不是要你像他们一样，以命相护。”
说完，明兮突然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黎川：“以后，你叫我小野吧。”
“小野…”黎川看着明兮，嘴角露出微笑。
当太阳完全升起后，黎川和明兮，不，和小野被带到了司籍官面前。
明兮当然记得这张脸，司籍官滕涛，当年就是他带着人闯进屋子，宣布姐姐明若被选做圣女，后来也是他把姐姐带入圣殿，最后还是他，将姐姐的尸体送回来。
五年了，除了头发和胡须多谢些灰白，那张脸似乎没怎么变。
那双细小的眼睛藏在眼睛后面凹陷的眼眶中，似乎永远在暗处窥探别人的秘密；窄窄的鼻梁将不是很对称的两边面颊强行分开，一张似笑非笑的嘴，选在一抹胡须下面。
此时，司籍官也正在打量着眼前这两个投奔而来的幸存者，缓缓开口到：
“若想成为圣者的子民，必须要对圣者绝对诚实，有问必答，答必属实，若试图期满，则即刻驱逐，明白了吗？”
“明白。”远帆和明兮对望一眼，回答到。
“从你开始吧。”司籍官看着黎川，示意身后的记录员开始记录。
“姓名。”
“黎川。”
“年龄。”
“30岁。”
“撞击日前的职业？”
“军人。”
“军人？”司籍官抬起眼睛，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什么兵种？”
“侦察连狙击手。”
“打过仗吗？”
“打过。”
“那也杀过人喽？”
“是。”
“多少？”
“没算过。”
“懂武器维修吗？”
“常用的单兵武器都可以。”
“很好…我先给你定一个五级公民的身份，后期如果司剑官那里有募兵名额，我会推荐你去参加，至于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我也希望能有机会能保卫人类。”黎川很事故地回答。
司籍官满意地点点头，之后将目光转向明兮。
“姓名。”
“小野。”
“年龄。”
“21岁。”
“撞击日前职业。”
“学生…”
“也对，你那时才11岁…”司籍官自顾自地说到，似乎觉得自己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要求到：“摘下面纱，我需要看清你的容貌。”
“我的脸长得丑，怕吓到您。”
“神是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相貌而抛弃他的，不要有这种顾虑。”司籍官摆出一副慈祥的面容。
但这份虚假的慈祥只是让明兮觉得有些反胃，她缓缓摘下面纱，露出自己的脸上的胎记和伤疤。
司籍官显然比昨晚的士兵们有城府，并没有将内心的失望显露在脸上，而是不动声色的接着问：
“那你有什么特长吗？”
“我不知道…他教过我开枪，算吗？”明兮想了想，回答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司籍官面露难色：“我只能将你放在六级公民里面…当然，如果你以后可以学点什么技能，我可以酌情给你调整级别。”
“明白。”明兮脸上没有露出失落，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多问一句，你们的关系是…”司籍官扶了扶眼睛，盯着两人问。
“我是他妻子。”明兮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吗？”司籍官有些意外地想黎川确认到。
“是的。”黎川干脆地回答。
“你真幸运。”司籍官带着同情的目光说到。
“我也觉得。”黎川坦然地看着他。
“好吧，那么…欢迎你们来到堡垒，成为圣者的子民，为延续人类文明做贡献！”司籍官站起身来向两人表示祝贺，随即对部下说：“登记在册并抄送司库官那边，然后带他们去该去的地方…我要去向圣者报告。”
“是。”部下毕恭毕敬地送走司籍官，之后转身傲慢地对两人说：“跟我来吧。”
两人被带到了堡垒西边。
“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安顿吧，记住，要守规矩，别给我们找麻烦。”说完这些，似乎很嫌弃待着这种地方，急匆匆地离开了。
黎川目送他离去，然后转头看着眼前自己即将落脚的地方：
破旧的帐篷和棚户密密麻麻，都是用木棍活着废弃材料简易搭建，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堡垒的外墙根下。
干瘪的老头盘腿坐在太阳下冥想；佝偻的妇人在浑浊的水坑里浣洗；赤膊的男人在想办法加固自己的棚子；而衣衫篓缕的女人，在努力缝补自己的衣服；几个骨瘦如柴的小孩打闹着，从路面上的小水洼踩过……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让黎川不禁皱了皱眉头。
“堡垒里的贫民窟，有出乎你意料吗？”明兮毕竟在这里生活过，已经习以为常，无奈地笑了笑，问黎川。
“我以为他们起码会给每个人安排一个栖身之所。”黎川失望地摇摇头。
“他们能保证的只是让我们活着，其他任何东西，都还是要自力更生。”明兮一边解释一边望去：“我记得以前这里的贫民区是分三片的，现在全都连城一大片了。”
“是这里的总人口增长了，还是贫民增长了？”黎川看着迷宫一般的贫民窟问到。
“难说，总之，以后我们要在这儿生活了。”
“不过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在军队的野外求生训练比这难多了！”黎川豁达整理了一下衣领，转头笑着对明兮说：“来吧，让我们给自己找个造个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