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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回 洞穴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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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翊一行人紧凑在一起,身后追兵遮天,如末日阴云蜂拥而来,令人胆寒的吼叫声络绎不绝,好似追捕猎物的凶兽,摧残着猎物心态,不过这些马也颇有灵性,不知是不是被如此的动静给吓到了,几声嘶鸣,跑得更加卖力。
  无数冷箭以惊人的速度略过,不停折磨着众人,哀嚎声此起彼伏,上一秒还跟在一旁的人下一秒已重摔在地,很快淹没于人潮中。
  如此的局面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可陈翊等人做不了任何事,就连怜悯的眼神都不能在他们身上驻足停留一秒。
  陈郡城里气氛凝重,叶卓在府邸大堂前踱步,两只手不受控制地来回搓揉,紧张的他不敢看府门处,全神贯注地盯着地面,轻声重复:“千万别来人,千万别来人,千万别来人……”
  面前的庭院了站着一批大臣,都是与陈翊交好的同僚,在二公子的派系里除了一同去冬狩的,剩下的人几乎全都在这,此处这些人说是陈翊的派系也一点不为过。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或犹豫、或激动、或担忧.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叶卓只觉全身上下的感官被放大,好似能察觉到周围一切的动静。
  突然,他慌乱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神的余光立刻锁定府门:“来了……”
  一个仆从装扮的人狂奔进来,手忙脚乱地摔倒在地,一脸惊恐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后有极度恐怖的东西正紧追不舍:“报!冬狩队伍途中遇袭,陈翊将军等人已逃入郡山一带。”
  不大的庭院里如同沸水一般瞬间哗然,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顿时慌了阵脚,反观紧张到踱步的叶卓此时却一反常态的镇定,只是双眼迅速睁闭,大脑飞快思考,可并没有表现出要做什么事情的样子。
  “砰!”的一声,喘着粗气的仆从重重磕头在地上:“陈翊将军特命在下前来求援!请叶大人立刻带人前往!”
  “是啊!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还在犹豫什么!陈翊可不是一般人,没了他我们这么多年可就徒劳了!”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对于拯救陈翊一事,众人还未商量便已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爹!你还在等什么?我们等得起,陈叔他们可等不起啊!”说话的,是叶卓的儿子,名叶淮,字淮安。
  叶淮是独子,自小受尽父亲关心,对足智多谋的父亲非常崇拜,和陈幸、薛程两人是好友,虽然本人不爱玩闹,很少出门,但几人经常一有机会便一同讨论时事,关系也是不一般。
  儿子在一旁着急地提醒,叶卓依旧不为所动。
  “现在可耽搁不起!诸位!随我来!”一将领高呼,说罢便提刀而走,众人等掸去身上的厚雪,稍作准备,正欲浩浩荡荡地出发救援。
  很简单,对他们来说,除去个人的情感,他们与陈翊经营这么多年,岂能让他如此轻易死掉。
  “慢着!”沉默许久的叶卓突喊一声,止住众人离开的步伐。
  众人尚在疑惑间,叶卓并不解释,默不作声地走到还在磕头的仆从面前,稍稍打量,不禁皱起了眉头:“你说陈翊让你来的?”
  “没错!正是陈翊将军。”仆从正了正身体,把嗓音提高,眼神坚定的很。
  叶卓十分肯定地点头,轻拍他落有少许雪花的肩膀:“他们什么时候遇袭的?”
  “大概正午时分,正好是吃饭时候。”仆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给出了答案,语气中的焦急很明显。
  “嘶,那薛治将军有没有给他儿子夹肉?”叶卓突然话锋一转,下人不禁顿住,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脸上也犹豫,有些紧张模样,他想着既然是父子关系,那老子给儿子夹块肉实属正常,便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夹……了。”
  话音未落,叶卓的神情突变,拔剑而出,二话不说便是一刺,直将那人胸膛刺穿,冷眼看他:“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但你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
  鲜血溅射四处,给素白的庭院添加了一些突然的鲜红点缀。
  不等疑惑的众人发问,叶卓给出了解释:“今日之前,我们几人就预测冬狩不简单。所以我才装病缺席,如若有什么意外,能够随时举兵夺城,占据主动权。这是我们三人一致达成的观点,现在来了一个人突然要把我调出去,那我们之前的计划又有和意义?陈翊,不是这种人。”
  众人陷入沉默,有些犹豫,虽然相救陈翊的心依旧激动,但此刻慎重不少。
  “诸位请看看身上,若这人是马不停蹄地回来报告,怎会如此干净?更何况,薛治和他儿子关系,你们不清楚,我清楚,他是绝不可能夹肉给他儿子的。”叶卓去到儿子身旁,俯耳过去:“别那么冲动,没事多想想,纵使无用,至少犯的错会少些。明白么?”
  “明白了。”叶淮郑重行礼,心中已将父亲的刻深深烙印。
  看着庭院众人,叶卓长叹一声,稍稍缓和的神情再度紧张:“人是假的,但事可能是真的。既然有人想把我调走,那我就更不能动,你带些人去郡山,探查清楚。不要走大道,绕远些。”
  “儿子遵命。”叶淮立刻匆忙着手准备起来。
  府外的街上人声鼎沸,喧闹非常,出去一看,冬狩的大部队已回城,人数少了大半,旗帜、盔甲、战马等诸多装备都毁坏了不少,看样子狼狈的很。
  但最令叶卓奇怪的,是这人群中并未见到国主的身影:“淮儿,看来你要抓紧时间了。”
  城墙之上,一批军士簇拥在一块,看着迅速离城的叶淮等人。
  “主子,要不要动手?”众人群情激动,似已迫不及待。
  男人的神情凝重:“啧,果然不是那么好骗的。算了,派人告诉他,叶卓还在城中,他的计划失败了,就不要撕破脸了。”
  男人伸了个懒腰,摆出如释重负的轻松模样,转身离开。
  郡山的某处山洞,好不容易脱身的众人得以暂时休整,好几人已经如刺猬般全身插满箭支,有的已深入身体,血流不止。他们很想自杀,不愿拖累,但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有任何的动作。
  陈翊毕竟上了年纪,呼吸异常急促,视线朦胧,握刀单膝跪在地上,意识模糊,他看着众人,心中悔恨万分,尽管他们有所准备,但没想到形势竟会严峻到如此的地步。
  这时,山洞外传来脚步声,听动静人还不少。
  那几人刚一踏入,陈翊迅速抽刀转身,颤抖地刀锋直指靠近之人,陈幸呆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盯着距离自己额头只有一拳头的带血刀尖,父亲血红的双眼看得他后脊发凉。
  薛程和沈容吃力地把薛治拖进山洞,陈翊脸色大变,立刻上前帮忙安顿。
  众人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身边仅剩七个护卫,一半还身受重伤,薛治也只是简单地包扎了,陈翊则坐在地上生着闷气,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情绪波动较为激烈。
  还能够自由活动地,只剩下薛程、陈幸、沈容三人。
  “公子,怎么办?”沈容看着狼狈的众人,有些为难与不忍心。
  薛程用力挠着脑袋,十分焦急,转身快速查看洞穴外的情况:“这里位置偏僻,短时间内应该还找不到。现在我们动身都是问题,先找些东西吃吧,省的到时候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沈容没什么问题,反正有什么事情跟着薛程就好了,这是她多年以来的行为准则。两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陈幸的身上。
  “父亲……”陈幸的声音很轻,试探模样,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陈翊并不看他:“去吧……”
  很快,三人提弓离开,但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回来。
  陈翊等人只能苦苦支撑,饿了或者渴了便吃下一口厚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现在伤的伤,残的残,所有的希望都在薛程三人的身上。
  山洞的不远处出现几个模糊的黑影,陈翊本以为是陈幸等人,可稍稍凑近一看,竟是五个刺客。得亏他自己坐在外面生闷气,要不然就算刺客到了洞口,恐怕他们几人都不会察觉到。
  等到刺客们进入洞穴,里面已空无一人,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只是他们离开之际,却在地上看见了些许血迹以及新鲜的马粪。
  几人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迅速拔刀,朝洞穴深处走去。
  而陈翊则紧握长刀躲在拐角处,他反正是窝囊气受够了,一股复仇之念燃烧在心,看着洞壁上的黑影越发高大,他看准时机,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一人脑袋。
  另一刺客上前,陈翊紧咬牙关,双手持刀,刀法异常激烈,或砍或劈,其势又猛又准,打得那人接连不敌而退。又一刺客奔来,遭他一横砍,当场死亡,剩下的三人连番上阵,但没有人能接到三招以上。
  其中一刺客更加生气:“奶奶的,一起上!拿了他人头回去领赏钱!”三人一拥而上,手中短刀或捅或刺,攻势很猛。
  陈翊像战鬼般疯狂,血液中的猛将血液被唤醒,一种久违的畅快涌上心头,长发在寒风中狂舞,横眉倒竖,挥着双刀,齐战三人。
  兴许是被陈翊的气势吓得魂不附体,三人退意明显,随意糊弄了几下便要逃走,这一走便是让陈翊连砍两人。
  而跑在最前面的那人,前脚刚踏出洞穴,下一秒迎接他的是突如其来的刀锋,随即一命呜呼。
  薛治以刀撑地,靠在洞壁上,一手捂住还在渗血的腹部,虚弱的脸颊强行挤出笑容地看着陈翊,就像在说:“怎么样?我轻伤不下火线,有年轻时候的风范吧。”
  从一开始,陈翊就没打算躲起来,他清楚来不及收拾血迹和马粪,迟早要被发现,那倒不如转守为攻,做一个陷阱,来个出其不意。
  不过,好在刺客来的不多,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薛程几人,他们很早就打到了猎物,狩猎这种事情对他来说非常简单,从小母亲就日夜教导过。之所以很长时间没回去,是因为发现了刺客聚集的地方。
  几人当时看到一群刺客站在雪中,严阵以待,陈幸本不想打草惊蛇,就此离开,但薛程觉着,这些刺客莫名其妙的在此处聚集,如此一本正经,又时不时看向远处的山路,很有可能是在等什么人,便想留下来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段时间后,山林远处的山路就出现了几个头戴斗笠身影。
  待那些人一走近,隐藏在斗笠之下的却是国主模样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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