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变坏了

　　叶默抱着双臂，站在原地等待。
　　三分钟后。
　　梅丽怯生生的伸出葱白的食指，点点他的肩膀：“默默哥，咱们赶紧走吧，那个混混认识很多坏人。”
　　“有我坏吗？”
　　两女很无语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最终，等了十几分钟，不见梁伟带人来，倒是来了辆救护车，把昏厥的王蓉蓉拉走了，叶默便没再等。
　　和她俩去了出租屋。
　　……
　　梅家姐妹是中州舞蹈学院的学生，在大学城附近租了个单间，一月才一百五。
　　路上谈起这事，两女都有点脸红。
　　叶默刚刚回国，不知道这里的房价，也没多想，进了出租屋，才明白她俩为什么脸红。
　　两百块的单间，真不是一般的小。
　　加上卫生间，才八平米，除了能摆一张双人床，什么也摆不了，太mini了。
　　关上门后，三人站在床边，胳膊挨着胳膊。
　　除非排成一排，站成一列纵队，否则根本站不下。
　　“默默，别站着了，随便坐吧。”
　　梅美是老大，性格也比较开朗，热情的寒暄着。
　　叶默四下看了看，没法随便坐啊。
　　两姐妹有点尴尬，最后三人紧挨着坐在床边，叶默在中间，两女在他两侧。
　　炎夏还没过去，天气十分燥热，三人的腿也紧挨着，不一会，两女大腿上的温度，就传到了他腿上，他低头看了看，稍显破旧的牛仔裤下，是两对紧绷丰满的大腿。
　　当年的可爱双胞胎，已经出落成一对璧人儿了。
　　“那个……”
　　“那个……”
　　叶默跟梅美同时转头，想找个话题，嘴巴竟然碰到了一起。
　　两人都瞪大了眼睛，赶忙分开。
　　梅美脸涨的通红，她还从没和男孩子接过吻呢，没想到初吻在这种情况下被夺走了，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偷偷打量妹妹，见她一直低着头，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没看见。
　　叶默心头也升起了异样的感觉，稳住心神问道：“怎么不租个大点的房子，没钱吗？”
　　说到钱，两姐妹顿时泪湿眼眶。
　　“怎么了？”
　　在路上碰见她俩时，叶默就感觉到，她们的经济状况不太好，当时心里还奇怪，梅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穷啊，算是中产。
　　小时候她们父母做生意，买了两套房呢。
　　梅丽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爸爸死了，妈妈也病了，我们哪来的钱啊。”
　　叶默吃了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梅丽除了哭，什么也说不清楚，梅美还算坚强，忍着泪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六年前，梅永强准备随大流，搞房地产工程，可是关系不到位，让人骗了两百多万，原来的生意也没法做了，就去给人开大巴车。
　　或许投资失败，让梅永强有了心理阴影，染上了酒瘾，一次开车多喝了几口，结果出了车祸，大巴车上的人死了五个，伤了十几个。
　　他本人也被撞死了，可是就算他死了，责任还是他的，死者家属不依不饶的找上门，要他们偿命，要他们赔钱。
　　梅家的两套房子，就这么没了。
　　两姐妹的妈妈韩晓琴，原本身体就不好，丈夫死了，钱没了，也给气病了，一病好几年，拖累的两姐妹上学都上不好，还得打工给妈妈挣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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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这些，叶默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些年梅家的变化这么大，他脸上却很平静，拉住她俩的手：“别担心，我帮韩姨看病，会好起来的。”
　　两姐妹还以为是安慰的话，除了感动，并没有多想。
　　其实有这句安慰话就足够了，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安慰过她们了。
　　激动之下，两女搂住他的脖子，呜呜的哭起来，哭的别提多伤心了，把他的T恤哭湿了老大一片。
　　他揽着两女的削肩，轻声安慰着她们，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胸前湿漉漉的，只不过那不是口水，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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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出租屋里聊了会，梅美还要去打工，先一步离开。
　　叶默和梅丽一起去人民医院。
　　看望韩晓琴。
　　不管什么时候，医院永远都是人山人海，两人在电梯前等了好久，电梯也没有下来，便去走楼梯。
　　楼梯那里也有不少人，两人沿着墙沿走。
　　梅丽在前，叶默在后。
　　医院的墙壁年代久远，有些掉色，梅丽靠着墙边走，淡蓝色的牛仔裤蹭了不少白灰。
　　上到六楼后。
　　叶默很随意的在她屁股上拍了几下，把白灰拍掉，漫不经心的说：“跟小时候一样，走路也不看着点。”
　　梅丽脸红的要滴出水来了。
　　咬着红唇，好一会，才用蚊子般的声音回道：“默默哥，人家都长大了，你……”
　　叶默这才意识到，自己碰了不该碰的地方。
　　他常年混迹在腥风血雨的浪潮中，面对的都是九死一生的局面，突然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有点不适应，也没道歉。
　　硬着头皮说：“那有什么，不还隔着一层衣服吗。”
　　梅丽羞的无地自容，难道他想扒了裤子，再拍人家白白的屁股？
　　“默默哥，你变坏了。”梅丽扁着小嘴埋怨他。
　　打情骂俏他不擅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领着梅丽往前走，岔开话题问：“韩姨得了什么病？”
　　“风湿性心脏病，伴有肺部感染，医生说病情比较严重，需要做手术，让我们赶紧凑齐12万，以前卖房子剩下的钱，还有我们打工挣的钱加起来有10万，还差两万。”
　　叶默大喇喇的摆手：“凑什么钱，我来就行了，一分钱不用花。”
　　梅丽好奇的问：“你这些年去学医了吗？”
　　“业余学了点。”
　　“在哪个医科大学学的呀？”
　　“我没上过大学。”叶默想了想：“准确的说，我连学校的门都没进过。”
　　梅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这些年都没上学，那他干什么去了？
　　既然没上过学，又是在哪学的医？
　　梅丽不好意思多问，心底却是不信，觉得他在说大话。
　　步入六楼走廊，走了没几步，发现一间病房的门外，凌乱的摆着铺褥，铺褥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
　　女人穿着病号服，看样子还不到五十，头发已经全白了，神情十分憔悴，缩在门边，抱着被褥低声啜泣，看上去很可怜。
　　梅丽惊叫着扑过去：“妈，你怎么坐在这里，谁把你的东西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