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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说剑与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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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意是么?对此许多剑道大家争论不休,其中支者最多的当属以下三个观点:剑意是剑的意义;剑意是剑的意;剑意是剑的历经。
  竟哪一个是对的呢?恐怕苏离出来说话都不能平息这些争论,徐悠冉在离山生活了年,练剑四年,对此也有些悟,他的观点与以上尽不相同:剑意,是人的情。
  人们常常说灵剑灵剑,可实际上没有哪一把剑的诞生了灵智,那样就不是灵剑而是剑成精了。可是剑的没有自己的想吗?最有力的反驳自然是陈长生在园的经历,若剑没有自己的想,陈玄霸的龙吟,魔帅的旗剑,溪斋的斋剑,客的山剑又怎会为陈长生驾御?又怎会主动飞来,落在陈长生的手中?
  因为鸣,因为情。它们昔日败在独夫的两断刀下,怀揣着不甘,陈长生举剑对抗客以及兽潮,它们蒙尘年,岂有不战之理?
  剑意,是主人的情。所以,徐悠冉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因此,悟剑意,也是去理解留下这些剑痕的人当时的情。
  这种觉,如同饮酒,有的,像是陈年佳酿,香醇憨厚;有的,像是新酿,带着苦涩,却有着粮食的香;有的,是浑浊的劣酒,饱经风霜;有的,像是酒,纵享一时之得意……这里有无数剑意,无数种酒,无数种情,无数种味道,一种只能饮一次,一次都是不同的口味,你永远也不道下一杯会是么。
  此时,徐悠冉明白为么剑客喜欢喝酒了,因为剑有情,情入酒。
  所谓无情,不过是最俗的剑客,那不是人御剑,而是剑御人,有的人至死也难以发现这一点,甚至以为这就是剑道,为此残害亲友,岂不谬哉?
  徐悠冉站一日,悟便一分,学到的剑,到的情却多无数,聚少成多,聚沙成塔,也让他渐渐悟出了一个道理。
  何为自己的剑道。剑道,就是自己的人生之道,是自己毕生为之奋斗,以之为一以贯之的想。
  徐悠冉因而陷入迷茫:我的剑道,我的人生之道是么?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只能靠自己寻觅,这个时间很难定,有可能是一瞬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人生之道,是在书籍阅读中,红尘反中,日积月累,历经沧桑,心中构想出一个得出的。若只是想就决定的,那一定是幼稚的,禁不起推敲的,唯有磨砺、实践中摸爬滚,能得到稳固的。
  在这方面,徐悠冉是幸运的,这里有许多前辈的剑意,有许多前辈的情,有许多前辈的阅历,供他参考,供他学习。
  于是徐悠冉日都来剑道磨砺,若只是闯过,他早已能通过,可是这里的精彩他或许就会错过了,这样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不论寒暑,不论雨雪,徐悠冉坚不懈,有时会和前来试剑的弟子切磋一二,多的时间都是静静站立。
  剑道似乎能跨时,让他看到过去的画面,这里很多的剑是弟子一时悟到新的剑法而前来试炼,因此带着轻松的觉,许多剑意是单纯的,这与离山的人一心修剑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但是也有很多,是苏离留下的,是那个失去师父的少年满怀着不甘,在这里一剑又一剑,把石壁当那位从不可一到不可一的敌人,竭尽全力,拼尽一切地向其劈砍,沙哑地嘶吼着,血与泪不止。无数次崩开的虎口,无数次渗血的星窍,无数次哭干的眼泪,都历历在目。
  渐渐的,少年长大了,他的境愈发厚,从坐照到通幽,从聚星到从圣,走到了大陆之巅,有和那位敌人对抗的本事了,可是如何报仇呢?
  少年成长了,却仿佛无家可归了,于是浪迹天涯,云游四,去遥远的大洲,去魔族的雪老城,去淳朴的白帝城……他走遍了,最后又到了离山,从少年变成了中年,也从沉默寡言变得嬉笑话痨。
  一个到沉重击的人会变得沉默寡言,封闭自己的内心,那么苏离呢,他大概已经把内心扔了、永久的冰封了罢?因此他能这么无拘无束,断情绝性,嬉笑无常吧?这或许是最为可悲的。
  仿佛是兰柯一梦,无处挥拳,他这一辈子的,已经没有了意义,那么他还活着有么意义?
  这或许是他愿意点徐悠冉一二的理由,这或许也是他后来点陈长生、秋山君、间的理由,他大概以为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为后人铺吧?
  或许……他在魔族的雪原上大战魔帅、众魔将、黑袍、魔君的时候就已经心存死,已经累了吧?
  这些剑道,似乎是苏离的一生,他的一切都刻画在这里了,一天一月一年年年的喜怒哀乐,都可以从剑意得,这是正的毕生为剑吧?
  如此之人,岂会不站在剑道之巅?
  徐悠冉看着苏离的一生,像看电一样,不禁有触,置身其间,潸然泪下。
  平心而论,他不到如此。也不禁对剑道失去了心,个人都暗淡下来。
  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年一年。
  徐悠冉第一日在洞外站立,三天后,前进一寸,一月后前进一尺,一年一丈,三年以来,不断前进,三丈剑道,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他也有了些明悟。
  三年了,最后还剩下三尺的距离,他却寸不得前。
  一天两天三天,一月两月三月,一直过了年,他还是一日一日地站在这里,寒来暑往不惧不退,可就是只能止于此,总觉有么东阻止着自己,仿佛就此离开便会留下不可弥补的遗憾一样。
  他苦冥想,却不得其解,又不愿弃,只得日立于此地。
  他走到这里很易,以前那些凌厉的剑意此时无比温和,就像是老友一样夹道欢迎。
  可他还是觉得缺失了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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