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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罗辑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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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此之前,要先让罗辑活下来。
  胡亥想到。
  怎么办?这不是难事,他胡亥就算比之组织里那些精英,也是无与伦比的天才。
  魏成需要计算机才能推演的进化算法,他用心算就能完成。费米博士可以用飘落的纸计算核当量,他胡亥用一把土就能做到。天气预报中心需要各种仪器各种数学模型才能预测的天气,他胡亥通过皮肤感觉,心律呼吸,动物行为就能测得比天气预报还准。
  胡亥人类世界独一无二的天才。
  无论游戏中的“秦始皇”看起来是多么外行,可这跟他胡亥有何相干?
  暗示法,蝴蝶效应,这是他促成罗辑成活的主要方法。
  他接了个生意——帮人写论文。借此机会,他趁机浏览了一下曾经做过生意的学生。
  他连续扫过多个名字,不间断地刷新中,他确定了一个女生的名字。
  ……
  罗辑绵软地躺在床上,用睡意未消的眼睛看着刚淋浴完正在穿衣服的她。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把窗帘照得很亮,使她看上去像是映在窗帘上的一个曼妙的剪影。这真的像一部老黑白电影里的情景,是哪一部他忘了,他现在最需要记起来的是她的名字。真的,她叫什么来着?别急,先想姓:如果她姓张,那就是珊了;姓陈?那应该是晶晶……不对,这些都是以前的了,他想看看还放在衣袋里的手机,可衣服扔在地毯上,再说手机里也没有她的名字,他们认识时间太短,号码还没输进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像有一次那样,不小心问出来,那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于是他把目光转向电视机,她已经把它打开了,但没有声音,图像是联合国安理会会场,大圆桌子……哦,已经不叫安理会了,新名字叫什么他一时也想不起来,最近过得真是太颓废了。
  “把声音开大点儿吧。”他说,不叫昵称显得不够亲热,但现在也无所谓了。
  “你好像真关心似的。”她没照他说的做,坐下梳起头来。
  罗辑伸手从床头柜上取了打火机和一支烟,点上抽了起来,同时把两只光脚丫从毛巾被里伸出来,脚大拇指惬意地动着。
  “瞧你那德性,也算学者?”她从镜子里看着他那双不停动着趾头的脚丫说。
  “青年学者。”他补充道,“到现在没什么建树,那是因为我不屑于努力,其实我这人充满灵感,有时候我随便转一下脑子都比某些人穷经皓首一辈子强……你信不信,有一阵儿我差点儿出名了。”
  “因为你那个什么亚文化?”
  “不不,那是我同时做的另一个课题,是因为我创立了宇宙社会学。”
  “什么?”
  “就是外星人的社会学。”
  “嘁……”她扔下梳子,开始用化妆品了。
  “你不知道学者正在明星化吗?我就差点成了明星学者。”
  “研究外星人的现在已经烂了街了。”
  “那是出了这堆烂事儿以后,”罗辑指指没有声音的电视说,上面仍然是那张坐了一圈人的大圆桌子,这条新闻时间够长的,也许是直播?“这之前学者们不研究外星人,他们翻故纸堆,并且一个个成了明星。但后来,公众已经对这帮子文化恋尸癖厌倦了,这时我来了!”
  他向天花板伸出赤裸的双臂,“宇宙社会学,外星人,而且很多种外星人,他们的种类比地球人的数量都多,上百亿种!百家讲坛的制片人已经和我谈过做节目的事儿,可接着就出了这事,然后……”他举起一只手做了一个表示这一切的姿势,叹息了一声。
  她没有仔细听他的话,而是看着电视上滚动的字幕:“‘对逃亡主义,我们将保留一切可能的选择……’这什么意思?”
  “这话谁说的?”
  “好像是伽尔诺夫吧。”
  “他是说对付想逃亡的要像对付eto一样狠,谁造诺亚方舟就用导弹把谁打下来。”
  “这也忒损了点儿吧。”
  “no,这是真正明智的决策,我早想到了,反正就算不这样,最后也没人能飞走……你看过一部叫《浮城》的小说吗?”
  “没有,很老的吧?”
  “是,我小时候看的,我一直记得一个场面:当整个城市就要沉到海里时,有一群人挨家挨户搜缴救生圈,集中起来毁掉,为的是既然不能都活那就谁也不要活,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小女孩儿,把那些人领到一家门口,兴奋地说,他们家还有!”
  “你就是那种习惯于把社会看成垃圾的垃圾。”
  “废话,你看经济学的基本公理就是人类的唯利是图,没有这个前提,整个经济学就将崩溃;社会学的基本设定还没有定论,但可能比经济学的更黑暗,真理总沾着灰尘……少数人飞走可以啊,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什么当初?”
  “当初干吗文艺复兴?当初干吗大宪章?又干吗法国大革命?人要是一直分个三六九等并用铁的法律固定下来,那到时候该走的走该留的留,谁也没二话。比如这事儿要是发生在明清,肯定是我走你留呗,但现在就不行了吧。”
  “你现在就飞了我才高兴呢!”
  这倒是实话,他们真的已经到了相互摆脱的阶段,以前的每一次,罗辑都能让那些以前的她们与自己同步进入这一阶段,不早不晚。他对自己这种把握节奏的能力十分得意,特别是这一次,与她才认识一个星期,分离操作就进行得这么顺利,像火箭抛掉助推器一样漂亮。
  “喂,创立宇宙社会学可不是我自己的主意,你想知道是谁的建议吗?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吓着。”罗辑想回到刚才的话题上。
  “还是算了吧,你的话已经没几句我能信的了,除了一句。”
  “那……就算了吧……哪一句?”
  “你快点儿起啊,我饿了。”她把地毯上他的衣服扔到床上。
  她又回身,说道:“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另一个逃亡方案……就是ETO里那伙人说的……流浪星球计划,好像政府对这个计划还持着保留态度。”
  罗辑挑了挑眉毛,“这倒也是,所有人都能跑的话……逃亡倒也不是非常难以接受。”
  他们在酒店的大餐厅里吃早餐,周围餐桌上的人们大多神情严肃,不时能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罗辑不想听,但他就像一支点在夏夜里的蜡烛,那些词句像烛火周围的小虫子,不停地向他的脑子里钻:逃亡主义、技术公有化,eto、战时经济大转型、赤道基点、宪章修正、pdc、近地初级警戒防御圈、独立整合方式…
  “这时代怎么变得这么乏味了?”罗辑扔下正在切煎蛋的刀叉,沮丧地说。
  她点点头,“同意。昨天我在开心辞典节目上看到一个问题,巨傻:注意抢答——”她用叉子指着罗辑,学着那个女主持人的样子,“在末日前一百二十年,是你的第十三代,对还是不对?!”
  罗辑重新拿起刀叉,摇摇头,“我的第几代都不是。”他做出祈祷状,“我们这个伟大的家族,到我这儿就要灭绝了。”
  她在鼻子里不出声地哼了一下,“你不是问我只信你哪句话吗?就这句,你以前说过的,你真的就是这号人。”
  你就是因为这个要离开我吗?这句话罗辑没问出口,怕节外生枝坏了事儿。但她好像多少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说:
  “我也是这号人。在别人身上看到自个儿的某些样子总是很烦人的。”
  “尤其是在异性身上。”罗辑点点头。
  “不过如果非找理由的话,这还是一种负责任的做法呢。”
  “什么做法?不要孩子?当然了!”罗辑用叉子指了指旁边一桌正在谈论经济大转型的人,“知道他们后代要过什么日子吗?在造船厂——造太空船的厂——里累死累活一天,然后到集体食堂排队,在肚子的咕咕叫声中端着饭盒,等着配给的那一勺粥……再长大些,山姆大叔,哦不,地球需要你,光荣入伍去吧。”
  “末日那一代总会好些吧。”
  “那是说养老型末日,可你想想那个凄惨啊……再说最后一代爷爷奶奶们也未必吃得饱。不过就这幅远景也不能实现,瞧现在地球人民这股子横劲儿,估计要顽抗到底,那就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死法儿了。”
  饭后他们走出酒店,来到早晨阳光的怀抱中,清新的空气带着淡淡的甜味,很是醉人。
  “得赶快学会生活,现在要学不会,那就太不幸了。”罗辑看着过往的车流说。
  “我们不是都学会了嘛。”她说,眼睛开始寻找出租车了。
  “那么……”罗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看来,已经不必找回她的名字了。
  “再见。”她冲他点点头,两人握了手,又简单地吻了一下。
  “也许还有机会再见。”罗辑说,旋即又后悔了,到此为止一切都很好,别再生出什么事儿来,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想不会有。”她说着,很快转身,她肩上的那个小包飞了起来。
  事后罗辑多次回忆这一细节,确定她不是故意的。
  她的确不是故意的,但是胡亥知道这她喜欢看一些青春偶像剧,那些男女主告别时多少喜欢有些小动作,久而久之,她也会有。
  胡亥都不需要特别的去做什么。一件事的影响只要间接超过五层,那就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了。
  谁能想到胡亥跟这个“她”做交易时,强调了一手“注意逻辑性”,她就会对“逻辑”这个读音或多或少产生点敏感度,进而对有这个名字人产生“兴趣”……等等之类的。
  预测到这里就已经非常离谱了,胡亥也无法保证预测的准确性,只期望概率之神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现在看来,概率之神眷顾了他。
  她背那个lv包的方式很特别,以前也多次见她转身时把那小包悠起来,但这次,那包直冲他的脸而来,他想后退一小步躲避,绊上了紧贴着小腿后面的一个消防栓,仰面摔倒。
  这一摔救了他的命。
  与此同时,面前的街道上出现了这样一幕:两辆车迎头相撞,巨响未落,后面的一辆polo为了躲开相撞的车紧急转向,高速直向两人站的地方冲来!这时,罗辑的绊倒变成了一种迅速而成功的躲闪,只是被polo的保险杠擦上了一只腾空的脚,他的整个身体在地上被扳转了九十度,正对着车尾,这过程中他没听到另一个撞击所发出的那沉闷的一声,只看到飞过车顶的她的身体落到车后,像一个没有骨骼的布娃娃。她滚过的地面上有一道血迹,形状像一个有意义的符号,看着这个血符,罗辑在一瞬间想起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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