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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做官先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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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举荐,任我为郎?”
  听到夫子的话语,杨烈惊讶的反问道。
  来到这个年代的杨烈,既然想要踏入官场,自然对于官制做过了解。
  郎官制是自秦汉以来的一种储备官员制度。原本是从郎卫制度转化而来的。郎官属郎中令(武帝时改为光禄勋),员额不定,最多时达五千人,有议郎、中郎、郎官第侍郎、郎中四等。以守卫门户,出充车骑为主要职责,亦随时备帝王顾问差遣。
  到了东汉,以尚书台为政务中枢,分曹设尚书郎。有些郎官遂从侍从官变为事务官,不再隶属光禄勋。但比如羽林郎,虎贲郎等郎官依旧属于光禄勋所属,依旧要担任侍从护卫职责。只不过做了郎官以后,就是进入了后备官员的行列,有机会出任各级官吏的那种存在。
  但杨烈奇怪的是,如今太尉可是杨赐,弘农杨氏的那位,虽然宜阳杨氏和弘农杨氏同在弘农郡中,但来往并不多,而且作为太尉的杨赐,可是三公之一,他怎么会举荐自己入朝为郎官呢?
  看到杨烈的疑惑,于然一笑之后,回答说道。
  “举荐当然不会是太尉直接出面的,而是弘农郡太守出面,但背后可是太尉用的力。小郎不是做过县中主计吏么?弘农杨氏发话,弘农太守如果想要坐稳他的官位,举荐小郎一个德才兼备,又算得上什么大事呢?这不,郡中公文已经送过来了,是家里的人送来的,小郎只要拿着这份公文,先去公车署,再去光禄勋报到即可。至于守卫宫禁么,根本不需要的。说白了,你这个羽林郎,不过是个闲散的郎官而已。“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太尉何故会这么做呢?”
  “这个家中来人倒也说了,据说是卢植由于小郎姓杨,而当面拒绝了小郎的事情,不知怎么被弘农杨氏所知,故而太尉出面,让郡守举荐的。”
  说到这里,于然害怕杨烈脸上挂不住,还解释说道。
  “这是他们今文古文所争,牵连到了小郎而已,所以,太尉给小郎的补偿。再说了,以小郎的能力,别说做个羽林郎了,就是再高一些的官职也尽可做的。不用心里挂念,如果感觉有所亏欠,找机会补偿也就是了。而且,以小郎的家世,就是天子听了,都把西园财货直接降了大半,本来需要三百万钱的供奉,现在只需一百万钱就行了。”
  “什么?做一个郎官,还是举荐的也需要掏钱?”
  杨烈听了,急忙问道。
  他是知道,东汉末年,灵帝建立西园,卖官箅爵,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连举荐的小小郎官,也需要交钱,看夫子的意思,自己少交了一大半,居然还是幸运的那种?
  于然一听杨烈的吃惊,马上笑着说道。
  “如今朝廷紧张,西凉南方数叛屡平,又不能过度增加赋税,天子这样做,也属于无奈,不从豪富身上筹钱,难道要逼反天下不成?别说是小郎你了,就是三公升迁,不交钱都不行。至于以下各级官吏也是一样,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官员升迁,都得掏钱?”
  “当然了,但是前提是你能有人举荐,或者政绩卓越,如果光是有钱,除非去找十常侍,但反有些脸皮的人,谁会去走那些宦官的门路呢?所以,这交钱不过是如今的一道必备手续罢了。”
  杨烈一听,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认识有误,灵帝并不是平白的卖官,而是在正常的升迁入仕的道路上加了一道金钱关而已。这和那种无论什么人,掏钱就给官做的卖官有着本质的区别。
  但是,就算是这样,杨烈觉得也够奇葩得了。做官居然还要先掏钱。要是有人掏不起怎么办?
  当他问出这个假设的时候,于然直接告诉他,要么掏钱,要么换人,你掏不起?有的是人掏得起,而且凭才能不一定不如你。世间想做官的人,多了去了。
  这种回答,让杨烈嫉妒无语。
  是啊,没看如今只要陌生人见面,先要抬出祖上的名号,随后才会说道自己。而对方一听你居然有个显赫的先祖,当然刮目想看。这恐怕也是那位蜀汉刘备动不动就说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的缘故吧?
  士族啊,杨烈忽然想起,这个时候,可不就是士族形成的时候?到了魏晋南北朝,那才是门阀的世道,到了大唐,家世显赫的人家,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呢。
  “一百万钱,咱们有么?什么时候交?”
  想通了所有东西,养了忽然问道。
  “小郎放心,一百万钱而已,要是真的能够晋升一些,别说三百万,就是再多,咱家也是拿得出来的。家里来人没有过来面见小郎,就是去西园交钱去了,一百万钱啊,牛车给拉去的。等他交完钱,拿到天子文书,小郎就能直接上任了。从那时候起,小郎就是我大汉的三百石的官吏了,这可不是当初的县里主计吏所能相比的。”
  “还不都是一样?除了那三百石俸禄,到是凭空交了一百万钱给天子。”
  杨烈心里不平,嘟囔说道。被于然听到以后,到是笑嘻嘻的解释说道。
  “不是给了天子,而是给了朝廷,拿些钱是要入库的。”
  “朝廷?”
  “当然,虽然是存在西园,但那可是用来奉养南北军以及卫尉所属诸多禁军的。”
  杨烈一听,顿时吃惊的问道。
  “还有这种操作?”
  于然虽然听不懂操作这个名词,但不妨碍他明白杨烈话里的含义,点头说道。
  “不错,要不朝廷官吏,岂不是都要反对了?你看那个交钱的,出声反对过?即便是因为没有交钱,而丢了官位的人,说不定人家就是借此不想上任而已。”
  “这道也对,到是没有听说过有人为此喊叫的。算了,反正已经交钱去了。等拿到文书,先去光禄勋那里上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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