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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机缘造化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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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我此孤雏,放纵恶贼何处?血仇将息,驱使寒芒送渡!
  灰与白色的薄云断断续续涂在天上,呈现一派灰蓝相间阴郁曚色,半昏半清,还不见日头升出天际。
  地上遍野苍茫,露气氤氲,见不到远坐天边的高山险峰,只有浅浅一环矮丘密林的余影。四五棵树木挺拔,落在野草群间,抱成一团,错落在平原上。水汽里藏着一座石头城寨的剪影,偶尔传出两三句话音。
  “出发!”
  猝然喝出一声雄壮又清晰的口令,回荡在缭绕水雾里,扑扇羽翼,惊飞两三只鸟影。碾着砂石的咯咯沙沙声绵绵作响,一支黄甲军队井然有序走出城寨,两杆旗影竖立游行,飘扬摇曳,直入平野十里。
  朝阳如天灯吊挂,水雾如帷幕拉开,一眼映入,两方将士在平原上对立。双方势力均等,都领着五千步卒。
  一方旗帜写着“神天”,旗下士兵手持光能枪械,都穿着黄色的琉璃战甲,覆盖全身每寸体肤,这类战甲可以高效抵御大部分光能武器。
  再看另一方,旗上写着“墨千”,所属士兵们也穿着同样制式的战甲,只不过都是一片黑色,而手里挺着的,是一把把厚刃的重刀。这样古老的冷兵器,却是这个时代主流战甲的克星。
  双方都各自布好阵法,严阵以待。主将骑着走兽来到阵头。
  神天将领刀眉方脸,神情毅然。跟其他士兵不同,他一身紫金宝甲流光溢彩,显出魁梧身形,身前横着一柄丈六长的大刀,坐下一匹嘶风铁马。他喝出声,响彻旷野:
  “某,神圣天国龙虎校尉,范敬山,诚请赐教。”
  坐于对面,却是一位苍髯老朽,皮干皱坠,更没有一副武将应有的风采。他的白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皮弁,身外穿着白绫褙子,内有薄甲护具,腰间挎着宝剑,脚踏云纹甲靴。其坐下竟然是一头野兽,通体玄青,凶牙利爪,叫声与饿狼没有几分差别,小肘粗的尾巴每每扫动都带着一股风,扫动尾下砂石。
  老朽神采矍铄,怡然迎风,张开须口报出姓名:“老夫乃墨风千羽膏益大泽参将,宣画炜崆,有缘幸会。”
  随后各自面前闪出一方光屏,写着条条协约。这是魔神界特别立下,用于对垒时规范双方各种军事行为的条约。
  两名主将签下各自姓名,做出交换,再回到各自军阵里。
  范敬山一声令下:“出刀!”即刻,士兵们手中枪械化成一道光收入腕灵,转而齐刷刷抽出一片明晃晃的刀林。
  那面,宣画炜崆见神天军士换了刀阵,笑影得意,挽起袖口,挥掌令一声:“冲杀。”面前士兵都遵从指令,喊着杀声勇猛奔袭。即便战甲遮住了面目,也能体会到那股奋勇中不夹杂一丝一毫的胆怯,就像天生的死士。
  怎能在这种小战中丢了天国的威颜?范敬山运劲喝一声咆哮:
  “杀!”
  顷刻间,神天军士也握紧刀,吼着冲杀过去,奔杀中扬起尘土。
  两军短兵相接,都抄起全身气力猛挥猛砍一通厮杀,乒铃乓啷、铿铿锵锵混响一团。
  然而范敬山一摆眼,从军士交战中仔细窥视,竟发现流血的、倒下的全是自己的兵。他挤紧眉目,一眼再往深里看去——自己的兵一刀正正照着敌兵的头盖劈下,连甲带着肉一并剁开,刀头都是从肋边砍出来,这一刀肯定要了人命。
  下一刻他赫然吃惊,额头骇愕出冷汗——那敌兵竟没溅出一滴血,反一手提刀将自己的兵剖开半个头颅,血溅四步,当场了结性命。
  他抹开眼眉,还惊疑自己看错刀影,可是一连看了几人,他终于敢下确认——那老贼宣画炜崆,不守规矩!
  他才抬起手腕,要将情况呈报上级,几名黑甲军士张扬着刀,已经杀到马前。他倒喝一惊,下意识勒起缰绳,提马左转,蹬蹄遁逃。
  突然战马抽搐身子嘶鸣,直将敬山翻落马背。敬山吐了吐嘴里沙土,看去马儿,半身连着腿已扎在石柱上,痛身悲鸣。
  敬山愤怒扬起大刀,锋刃上卷起熊熊烈火,一刀将三名敌兵斩成两半,不能还击。不等他挪步,沙一声,斩倒的敌兵软摊成一堆黄砂。顿时他心中了然:“对面来的是咒术高手。这面前五千敌军,或只有一人是真身。”
  草野上血肉散乱成堆,神天军士已经被全数消灭,只差敬山一人。
  面对五千有血有肉的军士,他一人且不能敌,又何况是不怕刀枪的沙人,完全是无谓挣扎。杀声已经冲到十步距离,他横着刀无可奈何,心想:“当死就死罢。”
  这时天上传来一阵破风声,越发尖锐响亮,极速接近。敌兵杀到五步之内,訇然炸出一道电光刺眼,残躯破碎飞溅。
  火光白烟中,身影竖立,右手下刀锋嗡嗡作响。霎时,烟中跃出百道幻影刀光,刃气横走半里,杀得面前一片支离破碎!
  不过须臾,幻影合一,刀静静合在鞘中,御城向沙地血池走去。在那远处的,只有一位皓首老贼。
  旋风卷起细沙,凝出人形。
  御城冷若冰霜,问:“你是何人?”
  那人不答,只作威风身姿,掀起黄沙旋涡。
  御城握拳,旋涡即止,小臂上旋着如碧玉的咒轮,冷笑说:“想玩,就玩点真的吧。”
  不及落音,刷一声擦响,刀已至沙人面前,直接斩破。御城穿过沙人胸背,扬起二丈沙尘,却不止步,他的目标直指宣画炜崆。
  那头老贼见状惊骇,驾驭坐兽扭头逃走。而刀光甚快,已赶至衣背。
  说迟却快,地下冲起三丈沙墙,将御城连人带刀凝筑其中,救得老贼半条残命。
  沙墙爆裂,御城旋劈着刀脱身到半空上。如鹰捕兔,他目光已狠狠扎在炜崆项背上,刹那生念:“意刀——皓月穿云!”
  神光骤闪,当空而下,射穿炜崆身躯,极速坠地。轰声乍响,爆起四五丈尘土,砂石飞溅。
  尘里卷起飓风,掀开黄幔,御城持刀威立,面前散落残肢碎块,可那不过是障眼的砂石——老贼仍未死。
  风中突地飘起狂笑:“小小竖子,竟敢谋害老夫,坏我大局!哼,可惜机缘造化浅。今日此处,即是你葬生之地!侄儿,这不知何处来的鼠兔,便随你玩弄。老夫去也。”
  御城对着天痛骂:“无耻老贼!休走!”
  希希沙沙,四周爬出沙人,抽出流沙的刀,狂乱挥舞。
  御城见状,横起怒眉,刷刷刷三刀,快闪一道残影,杀出重围。然而沙人不断爬出,生生不绝。御城看破这般境界,不过是幻术,这时忧从中来:自己刀技非常,神术也了得,却偏是不通晓幻术手段,只能看出,不懂破解。
  他与沙人来回鏖战,久久不能脱身,直至汗流浃背,力乏意乱,也看不出破法,气怨:时运不济,大仇未报便要屈死此处。
  危难之际,薄云晴天竟然下起瓢泼大雨,淋透御城全身,而沙人化作泥水。
  幻术解开,骤雨停歇。天上缓缓落下一袭黑衣,亭亭玉立在御城身旁三步。
  御城抹了一头雨汗,打眼看去,这人还戴着古怪面具,讶异:“躨影幽灵!”
  那人操起妙声女音:“君主令我拿你回去。”
  “不回!”御城倔起性子:“那老贼驱着虎兽,当跑不远,一记雷乘便可追上。”
  那人劝说:“他有高人护卫。凭你,还动不了他。”
  “便是以死相拼,我也要为家族报仇!”御城已经气愤昏头,毫不听劝:“若你拦我,便连你也打!”
  那人不再多话,退去一步让开道来。
  御城倒是变出惊色,不曾想竟然如此好说话,收起刀就迈开步子去。
  见他踏出一步,那人手起即落,御城当即昏厥,她便支掌拿起御城,立地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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