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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废报纸卖我一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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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过了好几天,评优的事也告一段落,闲下来之后我又发了一个帖子,这次我把小泥人的照片洗了出来,埋在地里,做旧了一下之后拍了张照片,在论坛上登着“有人见过这种观音吗?”一类的文案,希望能得到正常点的评论。
  果然,这么一问评论就多了起来,但是大多还是一帮闲人唠家常,确确实实说见过的人也没几个,见过的我这个物件的就没有了,但有一条评论吸引了我的注意,这位友人建议让我去翻报纸。我心想这主意好,A市全市只有两种报纸,一种新闻报一种文艺报,文艺报上有古玩的专栏,会不定时刊登A市博物馆的收藏和资本家们买回家的物件,我添加了那位评论者的ID后,去书房翻起爷爷的旧报纸。
  我家有订报纸的习惯,旧的报纸也不扔,用来擦窗户擦镜子,但是积攒的实在太多,还有一部分放在地下室,我在书房翻来翻去,没找到有用的信息,家里的报纸基本都是02到06年的新闻报,找累了我就瘫坐在地上翻阅着。
  “家长如何与青春期的孩子正确沟通”“教育部发文至05年年底彻底解决高校图书馆问题”“大口吃肉还能瘦?减肥药究竟靠谱吗?”我感慨时代发展的迅速,除开大学英语报,我已经很多年都没碰过报纸了,家里的报纸,老爷子多多少少也看过了八九成,转念一想,这也体现着老辈人的恒心,可惜我翻了五分钟就看不下去了,不过出于责任我还是去地下室搂了两眼,两箱废纸积着厚厚一层灰,一眼望去碰都不愿碰一下,还是把希望寄托在论坛上吧,突然有个人给我发了封邮件,内容是:“程先生您好,有要事相商,明天下午六点钟金钻当铺见。”再看看发信人Wenbaiyi123123,我老脸一拉说了句卧槽,这邮箱地址起的可太随意了,“不对,文百一从哪搞到的我邮箱?”思考了一下,在这翻报纸也翻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直接去问他,对付这种老板,给点钱总归是能问清楚,他主动联系我,只说有要事商量,我和他哪能商量到一起去,仔细一琢磨,想来是那镯子的事情,镯子卖了一只,一真一假,第二只不好出手了,估计是想塞我这来,我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图:“一只就一只,砍砍价估计也就收了,买了东西正好再让他卖个人情,到手就倒出去,管他晦气不晦气。”
  我心里是这么打算,当我到了门口才发现,当铺根本没开门!卷帘门关的死死的,巷子里也没有人,只听到远处主干道堵塞的鸣笛喇叭声,说来也巧,门旁边正好放了个小马扎,像是等着我一样,我在店门口坐了几分钟,汗就下来了,这晚高峰的时候再回去也不现实,周围也没什么网吧酒吧,我是真的怕热,又过了五分钟真等得不耐烦了,站起身来对着卷帘门就是两脚:“杀千刀的文百一!敢鸽小爷!”电话突然丁零零的一响,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文百一的声音:“小崽子别踹了!你来了你丫不进来!在门口揣老子门作甚!”
  “你出来,你给我出来,我看你怎么钻进去,大白天关门不做生意把我喊过来给你看门?真是气死老子,你给我等着,见了你我不给你头敲开。”
  “不是给你留了门吗!你自己看看这门哪有锁!你推了进来啊!”
  “噢。”我回道,低头一看卷帘门,真是绝了,果然没上锁,我费了好大力气把门推开一条缝,爬着爬了进去,随后一脚把门重新跺上,这屋里也没开灯,只有我手机弱弱的黄光,还挺吓人:“那现在呢,黑咕隆咚的我往哪走。”
  他回我:“你站住了别动,往左一步。”我往左挪了一步
  “再来一步。”
  “那你直接说两步不好吗!”
  “谁知道你一步走不走的到地方。”
  我又往左挪了一步。
  “好,现在举起你的左手往左用力拍下去。”我举起左手手心向后猛地拍了下去,咣的一下拍到了卷帘门上,给我疼的嗷的一下就叫了出来:“你耍我哪!”
  “哎哟,你笨的,开关在墙上啊!我两步都走的到,真是白吃这么多年干饭。”
  我心想你直接说开关在墙上不就完事了,搞一堆花里胡哨的,我用手机的光照着墙摸索了一会,没有找到开关之类的东西,我问他开关在哪啊,他说在墙上,捶一下就行了,我用力对着墙一拳,唰的一下屋里就亮堂了起来,我心想这还挺有意思,接着问:“那你在哪呢?”
  “老地方。”他只说是老地方,电话一下就挂了。
  我回忆了一下之前那个地下室,把太师椅和那个红木箱子挪开,看到水泥地板上有一个铁环,我用力把入口拉开走了进去,到了下面就看到文百一坐在办公椅上等着我:“你可算是来了。”
  “可不是,瞧瞧你设计的好店。”
  他瞪着我:“咱话不能这么讲,店是我的管的又不归我盖,这当铺这么多年都这样,能到这层来的可没几个,程爷能下来两次,我面子已经是给的够可以的了。”
  我有好声没好气的回他:“那我可真是谢谢您了,这都下来了,唔个价吧。”
  “唔价”的意思就是用手指谈价钱,文百一笑着说:“小子猜到我喊你来干嘛的了?”
  “得了吧,就那点事还用猜?”他笑笑走了过来,一甩衣袖一伸胳膊,我也把手迎了过去,他掐了我食指根一下,我想了想这黑店的规矩,把手缩了回来,疑惑的问他是真是假,他点点头。我纳闷了,这一指一千他就掐了我一下,这镯子这么便宜吗,就算是缺了一只也不至于大甩卖吧,觉得不大对劲,说道:“你先给我搂搂货。”
  “好嘞。”文百一笑着从他办公桌抽屉里取了一沓发黄的老报纸给我,还有几张塑料布的海报,就是经常贴在公交站台,路标这种地方打广告的塑胶布,放在一旁茶几上,示意我坐下:“都在这了,自己翻翻吧。”
  这句话让我非常之尴尬,意思是让我一千现大洋收了他一堆旧报纸?我差点没气昏在地上:“文老板,你这一沓也没多重啊,按行情四毛钱一斤,我给你取个整再四舍五入,算你一块你看行吗?”文百一看都没朝这边看一眼,他把玩着手里的串子,在躺椅上闭着眼喝着茶,慢慢的说:“程小子,这家当铺50多年了,从来没做过坑人的买卖,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都是些陈年的旧东西翻出来再收回去无非就是费点力气,先看完货再考虑它值不值这个价,我保证你有兴趣。”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文老板,我家还没富到收一千块钱一斤的破烂,上次那镯子应该还在你这吧。”
  文百一又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从左边抽屉里随手摸了一个镯子出来,“啪”一下拍在桌子上:“喏,这了。”
  这一下可给我吓得不轻,生怕这镯子被一巴掌拍碎了,见他只掏出来一只,我便装作不明不白的问:“前几天还一对呢,跟块宝贝似的,怎么今天就成独苗了?”文百一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把镯子拿起在手上转来转去,时不时还对着光照两下,沉默了一下说:“看你吓的,这是假的那只,真的被人花大价钱买走了,我说这假的做工也不错,送他一起带走,那人就是不愿意,非是只要一个,虽说是假,顶个三五千还是不成问题的,我是有点心疼,不过这玩意不见光那么多年,能出我就出了。”
  我疑惑,问到:“买了一个另一个就不值钱了,您这张嘴,三五千吹个成个小万也不成问题吧?”
  文百一轻蔑地笑了笑:“后生终究是后生,都告诉你是花大价钱买走的,知道花了多少钱么?”我摇头,“三万!吓人么。”
  好家伙这镯子居然这么值钱,我虽然不懂玉石翡翠的价格,但是瞥了一眼桌上那“千金之重”的老报纸,想来文百一的鞋拔子在这儿也能标个百八千的价码,就问他:“那这一个顺理成章不也就三万多块钱?那你这不是赚大了,一对镯子六万块。”
  “你懂个屁。”他像考试考砸的学生一样气急败坏的说:“你不动动你那个猪脑壳想想,A市能随手花三万块钱买一只镯子的人有几个,还单单只买一只,我说白送配个对人家都不要,肯定也知道那是假的。
  我又继续问:“那他一对左右手各一只不好吗?”“你当人家是哪吒吗,还配对套环,那我再给她凑一对脚上的不赚的更多。”我哈哈大笑,回道:“那你得破产了,监狱里面人人配套,每人手脚两套,你趁早改行去干警务用品,估计退休前还能捞一笔。”
  “呸。’’
  他朝我吐了吐口水,把镯子扔在桌上又躺下,一甩腿把椅子转了180度,背对着我:“买镯子的人说了,这镯子这辈子就这一只,后来的就是珍品也是赝品了,看着身强体壮不是个好惹的主,这玩意在我这估计是出不去咯。”我又问文百一买家的细节,想再次确认,他却不往下说了,只用职业道德来搪塞我,我也没法子,就问他剩下的这只镯子还出不出,他转过来侧身看着我:“怎么,程总有兴趣?”我回道:“本来我是想买一对的,现在就剩一个假的了,我也不好意思送人,你要是觉得不好出不如让给我玩玩算了。”文百一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诧异,他盯了我一会,左晃晃右晃晃,盯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问他:“出不出您给个准信啊。”
  文百一边说话边拿镯子当着我的面敲了敲:“不是,程总,我都告诉你这玩意就一破烂,你不嫌弃这件儿倒是嫌弃那一千块的报纸,是你傻还是我傻?”我从他手里把镯子夺了过来:“别磕了碰了的,这破烂也是三五千的破烂,你就说多少钱吧。”文百一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看傻子似的看着我:“牛逼,程总,太会做生意了。”
  我不耐烦了,回道:“多少钱!”
  “咱这样,我文某人说到做到,真不坑你,就一千块钱你把那堆抱走,这镯子当我白送你了,也不亏我翻箱倒柜找了一天,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回吧。”我掏出小皮夹子,数了10张红的拍在他桌上,把镯子放进口袋,从旁边捡了个布袋子把报纸海报统统塞了进去,扭头就走也没说什么,文百一见我把东西带走,笑嘻嘻的送道:“欢迎下次光临。”我对他招了招手,离开了地下室。
  之后我又灰头土脸的从卷帘门里爬了出来,走之前还不忘顺手把灯关上,沿路打了个出租,把电动车扛进后备箱,就回家了。
  在我走后没多久,一位妙龄女子穿着一身黑正装到了当铺门前,她用手把卷帘门拉开一点,把脚尖塞了进去,嘭!的一下一脚把门自下而上踹了个大开,推开塑料布走了进去,对着地下室的入口处啪啪啪三脚,叉着腰在旁边等待着,她戴着口罩,眼睛里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冷漠,整个人的气息冰冷的像极了一把削骨刀,却又不沾一丝丝的血色,没到十秒钟文百一就急急忙忙的推开入口冲了出来,恭恭敬敬的看着这位小姐:“我给的东西送到了吗?”
  “送到了,送到了,您放心在我这这拿钱肯定是要办事的。”
  “他带走了多少。”
  “如您所料,这小子果真见面就问我要那镯子,您安一百个心,他能带走的全都带走了,一张也没落下。”
  “那就好。”说罢年轻女子从内侧口袋里翻出来一个小小的首饰盒,随手抛给了文百一,文百一仓皇接住,打开一看是一枚龙纹金镶玉的翡翠扳指,那翡翠足足有两块拇指甲盖儿那么大,戒指还没擦洗抛光,金子还暗淡着,不像是常用品或新做的首饰,文百一瞧了一眼就立马把首饰盒盖上,笑嘻嘻的望着这名女子,女人也算干净利索,瞧着验了货扭头便走了,文百一又送上去:“小姐您多常来啊~”
  “再说吧。”女子冷冷的回道,出了铺子门扭身进了巷口,没两息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晚高峰也快过去了,出租车也是越开越快,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我让师傅打开灯,拿过布袋子准备看看一千块的报纸都写了些什么东西,第一张只有两页四开,外侧是一页白板,不像是被人刻意消掉或造假,毕竟家里也是做印刷行业的,这一张就仿佛印的时候突然没了墨一样,又或者是排版时候压根没往上排东西,我又掏出一张,再看也是如此,我把报纸放在腿上夹住,翻开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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