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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位于玉屏城外驻守大军正中心,这样即便于指挥,也能更好的保护将领,不管敌人哪个方向突袭,都不会第一时间冲杀到领军将领的营帐前。
御北王私军大统领,李宁远,身为九品高手,再加上多年从军历练的警觉性,他在值夜士兵尚未发现时,就已经起身穿戴好盔甲出了营帐。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拉满乌铁弓,一只鸣镝响箭,瞬间划破夜空,响彻四方。然后开始组织士兵后撤,撤向玉屏县城。
仅仅经过不到两刻钟的来回冲杀,城外守军就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死的死,逃的逃,有些跟随李宁远逃向了玉屏城方向,但更多的是像无头苍蝇般,毫无目的的四下逃命。一万大军,就这样在敌人的冲杀下顷刻间分崩离析,溃不成军。
赤乌术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临时征召的军队,就是临时征召的,无论再多的人,没有经过严格训练,也经不起骑兵铁骑的来回冲杀,更何况他们又是夜袭。草原骑兵的突然袭击,就像饿狼进了羊圈一般,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
来不及多想,赤乌术大声喝道:“所有人听令,目标,玉屏城,进攻!”
城外守军驻地距玉屏城只有五里不到。好像是因为草原骑兵的冲杀实在是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做过多的组织,也好像是故意抛弃大军孤身逃离,李宁远最终只带了数百人骑马逃了出来,只是现在这些人丢盔弃甲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狼狈了。
赤乌术带着六千铁骑在后面紧追着李宁远他们,似乎怕是跟丢了,被他们逃进了玉屏城中,可似乎又像是故意不追上他们,怕李宁远他们来不及逃到玉屏城就被他们杀了。李宁远回头看了看紧跟在后面的不远的蛮人骑兵,瞬间就察觉出了对方的意图,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只是这样的笑容根本就不像是在逃命,而是透露着一丝狡黠。
“果然一切都如世子所料,他们终于来了。”李宁远心里暗暗说道。
很快,李宁远他们就逃到了玉屏城前,离得老远就冲着城墙上的守军大喊道:“我是大统领李宁远,快快打开城门,放我进去,蛮人杀过来了,快去禀报王爷。”
李宁远的这一声大喊,用上了内家真气,好像是生怕城墙上的守军听不见一样,声音出奇的大,就连追在后面的赤乌术也听的一清二楚。
赤乌术听见李宁远的大喊,顿时定下来心来,喜上眉头,本来还有所疑惑,现在听见李宁远的大喊再也不疑有他。
“儿郎们,给我冲啊,冲进玉屏城,活捉御北王。”赤乌术头也没回,只是大臂高举,大喊道。他高举在手中的马刀,此刻即便是在夜里,也明晃晃的,摄人心魄,令人望而生畏。
“冲进玉屏城,活捉御北王!”身后数千将士齐声呐喊,声浪震天,好似九天惊雷般,响彻了整个玉屏城。
城门打开,李宁远率领的数百人鱼贯而入,来不及关上城门,紧随其后的数千铁骑就跟着冲杀了进来,其势驯如闪电,好不威猛。
先头冲进城里的部队紧追着李宁远,即使他们等下抓不到御北王,能够活捉对方主将,对他们来说,也是大功一件。赤乌术则率领大军赶往玉屏县衙所在,据之前探子回报,御北王秦牧就在玉屏县衙内,只要等下捉了秦牧,他们今天晚上的行动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那些在后面追着李宁远的人,此刻发现,他们追着,追着,竟然从北城门,追到了南城门,而李宁远他们也越跑越快,眼看着已经又从南城门出城去了。而此时赤乌术已经赶到玉屏县衙,撞开紧闭的县衙大门,赤乌术却发现偌大的县衙府内竟然空无一人。随后他又猛然注意到,自从冲进城内后,城内只有零星的几人,稍作抵挡便转身逃命去了,根本就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他本该早就注意到的,可是随着冲进玉屏城所带来的巨大喜悦,却让他一时给疏忽了。之前探知,城里可是驻有御北王的两千私军呢,他们都去哪儿了?御北王又去哪了???
就在李宁远从南城门逃出后,“轰”的一声巨响,瞬间炸毁了城墙,诺大的城门轰然倒塌,碎石断砖,将城门处堵的严严实实。
紧随其后,他们刚才进来的北城门处,也是传来同样一声巨响。
正在愣神的赤乌术被两声震天巨响吓的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出言询问,就有人从外面冲到身前:“将军,不好了,城门塌了,我们出不去了!”
赤乌术瞬间醒悟过来,这是秦牧将他困在玉屏城中了。
“可恶的秦牧,天杀的秦牧,若让本将此次逃出升天,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赤乌术对着天空无力的大喊着,可惜他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玉屏城外,刚刚被冲散的大军,此刻已经重新集结,一点也没有刚才被杀的如丧家之犬的模样。一万五千大军,再加上御北王府的两千私军,此时已经列阵完毕,每个人都手持长弓,箭簇上包裹的火油布也已被点燃,随着一声长啸:
“弓箭准备!!!”
“射!!!”
成千上万只火箭,飞过城墙,落入玉屏城内。玉屏城里数千大军顿时乱作一团,秦牧之前在城里堆放了许多干草,现在更是火光冲天,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热浪灼人,就更别提身在城中的草原骑兵是何感受了。
此时玉屏城内传出来的,除了受不了灼烧而发出的痛苦哀嚎声,战马的悲鸣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巨响,每一声巨响,都意味着大片的人员,战马,倒地而亡。这些人虽然死了,可相对于那些被活活烧死的来说,他们是幸运的,他们幸运的是不用在死前遭受烈火焚身的痛苦,不用在死前目睹自己的袍泽烈火焚身的惨状。
大火足足烧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火势才渐渐熄灭,空气中充斥着尸体烧焦的焦臭味,让人闻了会忍不住呕吐。
经过城外箭雨与城里大火的焚烧,冲进城里的数千骑兵,无一生还,包括他们的战马,再也无法伴随他们的主人无忧无虑的在大草原上飞奔驰骋了。
或许在踏上征途,越过虎口隘,踏入青州境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他们此时的惨烈,就犹如他们来时的雄壮,终归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被人遗忘。战争就是如此,无论前人付出了多惨痛的代价,总会有后人试图挑起它,引燃它,即使它曾经深深灼痛自己的民族,可他们依然死性不改。
战争,没有赢家,不管是侵略方,还是守卫方,都会付出成千上万的性命。犹如被赤乌术屠杀的贵族,犹如被耶迦楼雄杀害的倔强的故土难离的老人,亦犹如跟随赤乌术冲进玉屏城的六千铁骑。
秦牧此时正站在玉屏城外的山坡上,向城内眺望。他在收到李宁远的鸣镝响箭预警后,就已经率人撤出了玉屏城。其实早在赤乌术朝安康城方向进发时,秦牧就掌握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切都如秦小年预料的那般,他们在安康城外截住了逃跑的乡绅贵族,然后他们得知了秦牧在玉屏城,然后朝玉屏进发,再然后的然后,他们的每一步都在秦小年的算计之中。
李广早在来到玉屏城时就已经在城门处安放了炸药,虽然慕容婉儿率人赶制的火药质量还有些粗糙,但是只要量大,一点也不影响秦晓年达到他的目的。
然后跟提前预设好的一样,他们在李宁远的佯败下,紧跟着冲进了城,李广再炸毁城门,火烧玉屏城.....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秦小年精心为他们设计的剧本,而他们只是配合演出的演员,很配合的踏上了秦小年为他们设计的死亡之路......
“速传魏无忌,可以收网了!”秦牧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