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请父王准许随军出征

　　青州以北是苍茫无际的大草原，是游牧民族的家。他们以畜牧业为主，逐水草而居，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居无定所，哪里的草场最肥美，他们就迁往哪里。草原上有大小部落上百个，人口少的数千人，人口多的几万人，不一而定。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纷争。草原大小部落之间长年会因为水源，草场的归属而发生纷争。有纷争就有融合，经过历代的纷争，草原上渐渐形成了几大部落，几大部落人口二十余万。几乎所有小的部落都依附几大部落而存在，每年需向所依附的大部落进献牛羊，马匹，甚至是壮年勇士及妙龄少女。
　　御北王秦牧，正在书房研读送来的谍报，眉头紧锁。今年青州雨水丰沛，对于青州的百姓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好事，起码庄稼可以有好的收成，在秋收之前不用再担心粮食不够吃了。再有几天就应该到夏收季节了，可北方的部落似乎又开始了蠢蠢欲动，准备南下青州，烧杀劫掠。
　　秦小年被母亲斥责了几句，并无半点不悦。
　　“娘亲，孩儿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你就告诉我，父亲在哪嘛…”
　　秦小年上前轻拉着凌玉瑶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只要自己撒娇，母亲就会立马宠溺的答应秦小年的所有请求。
　　凌玉瑶轻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是的，我看你哪天才能长大。你父亲在书房呢，他要是知道你刚好一点，就到处乱跑，看不把你的腿打断。”
　　“娘你就放心好了，这次父亲不但不会打我，还要好好的奖赏我才对，您就等着瞧吧。”
　　秦小年对煤炭的利用，在回来的路上，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规划，能帮秦牧，帮青州，解决天大的问题，那就是一个字：钱。有了钱，目前青州面临的所有问题都不会再是问题。有时候钱不是万能的，可离了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秦小年都明白一个道理，贫穷就会落后，落后就要挨打。
　　“爹，孩儿给您请安了。”秦小年一边说道，一边给秦牧行礼。
　　“行了，起来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才过来请安。我早起去看你的时候，听婉儿那丫头说你跟李广，卫青出去了，现在才回来。刚能动，就到处跑，看来真该把你腿打折，你才会老老实实的歇着啊，是吗？”秦牧并没有抬头，还在低头阅读手上的谍报。
　　“爹，孩儿知道您是为我好，下次不会了。不过这次您可不能罚我，反而要好好的奖赏我一番才对。”秦牧想到发现的煤矿，心里就不无得意。
　　“哦？是吗？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奖赏你啊？”
　　秦牧听了秦小年的说词，放下手中的信件，抬头戏谑的看着秦小年。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到大，虽然偶有调皮捣蛋，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还真没让自己怎么操过心。文治武功，皆是不俗。尤其是武学一道，更是年纪轻轻，已臻至七品。自己膝下又无其他子嗣，自然是疼爱至极。看到后继有人，也不枉自己奋斗多年，创下的诺大家业。
　　秦牧很少看到秦小年有这样喜形于色的样子，莫不是这次中毒因祸得福，武学一道又有所突破不成？
　　“爹，您猜我出门一趟，给您带回了什么？”
　　秦小年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儿拳头大的煤炭，献宝似的呈给秦牧。
　　“这个是？石墨吗？为父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此物虽然不常见，但也算不得什么奇珍异宝，你说的奖赏就是这个吗？”秦牧拿在手上端详了片刻，便放于桌上。古书记载：黑如墨，形如石，名曰石墨。
　　“对，这个就是石墨，也叫煤炭。有了它，我们青州就不会再这样穷下去了，有了它，我们可以……。”说起煤炭的未来用途，秦小年眉飞色舞，好不得意。
　　听完秦小年半天的述说，秦牧疑惑的看着秦小年。
　　初听之时，并不觉得有何出奇之处，仅仅可以当柴烧而已，可是越往后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而且秦小年带来的不是一块儿煤炭，而是一座便于开采的天然大型露天煤矿。这等同于给自己带来了一座金山啊。可煤炭的那些种种神奇之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年儿，这些你都是从何得知呢？”秦牧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还是问了出来。
　　“我是小时候从家里的一卷藏书中看到的啊。名字好像是叫《天工开物》，还是叫什么，记不太清了，那本书中有详细的描述了煤炭的种种妙用。只是后来不知道被我扔到何处去了，也不知道是拿来垫桌子了，还是用来当柴烧了。”
　　在回来的路上，秦小年就想好了应对父亲的说辞。
　　“好吧，等下我就让人把府中藏书好好寻找一番，看看还能不能找到。要是还在，我可得好好研读一番了。”
　　秦牧现在也是难掩心中的喜悦。如果真如年儿所说，那么今后的青州的确大有发展。这对于青州，甚至整个北唐，都可太重要了。这几十年，尽管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件事还是让秦牧沉思了片刻，然后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大笑了起来。小年这次的发现，的确值得好好奖赏一番。心里也想着等下要好好的喝上一壶庆祝庆祝。
　　“年儿，此事干系重大，你先莫要声张，待为父好好筹划一下怎么开采，再按你的计划一步一步进行。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是想出去游山玩水，还是想出去拜访名师学艺？只要你能想到的，父王都可以答应你。”
　　“真的吗？父王您说话可要算话啊，您常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子汉大丈夫要一言九鼎，说话算话。”秦小年看着父亲高兴的样子，露出了狡黠一笑，轻声问道。
　　“臭小子，父王当然说话算话，你是在质疑为父的信用吗？”
　　秦牧故作威严的说道。这个小子，要么就是拿父亲寻开心，要么就是敢怀疑父亲说的话，真是岂有此理，大逆不道，回头等有机会了，非得好好收拾一下他不可，让他体会一下父王的威严，记得上次揍这小子的屁股，还是在他八岁，还是十岁的时候了，时间太长，记不太清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说了，首先我许诺给张家父子的那些，您要帮我做到。这本就该是您做的事儿，不能算是我要求的赏赐。”
　　“嗯，那是自然，你回去好好问问张家父子有何要求，为父自当满足就是。那你说说你要什么赏赐吧？”
　　“父王，孩儿要请您批准，允许年儿，随军出征。”
　　在秦小年进来的时候，秦牧正在看送来的谍报。眼看又要到夏收时节了，难得今年的青州百姓可以有个好收成，可北方的蛮人部落，又要南下抢粮劫掠了。由于前些年，秦牧的率军抵御，不但没让他们得逞，反而损兵折将，得不偿失。这次与往年不同，往年都是与青州较近的几个小部落临时联合南下，可这次根据谍报反应，准备南下的蛮人军队，其中有大部落赤牙部落的影子。赤牙部落是北方草原的几大首领部落之一，实力不容小觑。
　　刚才秦牧知道是秦小年过来找他，并没有将谍报收起，刻意隐瞒秦小年，只是置放在书桌上而已。
　　“你确定？”
　　“孩儿确定，请父王准许孩儿随军出征。”
　　前世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敢抛头颅，洒热血，现在身为御北王世子，自然也当保青州百姓平安，保北唐疆土不被胡虏践踏，为此可粉身碎骨，血洒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