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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手!”
“爹爹别丢下我!”
“救命啊!快逃快逃!”
……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众百姓惊心吊魂,不断想往后方撤退。
但后方人潮尚未听到消息,只隐约瞧见架势不对,以为金翎卫不让出城,仍是死命往前推挤,间中有数十人被推倒在地,无数双脚从他们身上踏过,顷刻间被人践踏气绝。
“敌袭!”
周围的金翎卫反应过来,草草召集七八百人,直面迎向一众狼骑兵,双方顿时战作一团。
“倏!倏!倏!”
金翎卫身为皇城御军,制式装备精良,手持轻弩连连射去。
狼骑兵站位密集,不由得纷纷中箭,但式火狼皮糙肉厚,箭矢入肉不足三寸,反倒激得狼性翻涌,裂嘴火球漫天。
“轰!轰!轰!”
金翎卫身穿金甲,火球加身爆开,虽然不至于当场暴毙,但也觉如遭重击,勉强能够抵挡得住。
“狼骑兵来啦,大伙快跑!”
敌袭的消息在人潮里传开,百姓趁着金翎卫缓冲之际,纷纷呈鸟兽状四下逃逸。
不料没过多久,巷头巷尾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似是早有敌军埋伏。
一时间里,东市街道如坠炼狱,遍地血流如注,百姓尸骸无存。
牧之野一行左躲右闪,刚走出十几步远,便见一名百姓滚到脚边,脖颈处鲜血四溢,眉眼睁得浑圆,弥留间觑见人影,喃喃道:“……快跑!”转瞬气绝身亡。
身侧又有人越上前,不防一枚火球从斜刺里窜出——火球人头般大小,迅若流星,后发先至,在那人背后轰然炸开,令他顿时哀嚎倒地,后背溃烂生烟。
眼瞅着离城门越来越近,一行人正要继续往前逃窜,牧之夜身上蓦地泛起一丝疙瘩!
“快跑!”
他立时惊觉回神,先是推开王富贵夫妇,接着抱起云雀想也不想便往一旁滚去!
“轰!”
说时迟那时快,一枚火球轰然炸裂!
恰是刚才众人的落脚处。
“差点小命不保!”
牧之野滚出数尺游目回看,只见一头高约五尺的巨狼从巷尾走来,周身狼毛翻飞如火似血,姿态凛凛生威。
狼背跨坐一名光头大汉,赤裸着上身全身肌肉隆起,爬满了蚯蚓般的刺青,眼见一击不中便一拍身下式火狼,前脚曲张高高跃起,如同饿狼扑食般朝他压将过来。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牧之野脑海闪过诸多念头,心知如今云雀在侧,两人已是退无可退,他在刹那间福至心灵,身子犹如虾米般弓起,竟然朝那狼骑兵猛然反扑出去!
王富贵抬眼一瞧,霎时惊叫出声:“牧小炮!”
在他看来式火狼动作何其迅疾,牧之野不退反进恐怕最终难逃一死。
那式火狼见牧之野不退反进,眼中凶光更加炽热,猛然裂开血盆大嘴咬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均在半空无从折转!
未等狼吻接近,牧之野便觉一股血腥恶臭首当其冲,接着才是塞满碎肉的森森利齿。
——应是刚咬了不少百姓,正淌着如血般的垂涎!
眼看就要命悬一线,牧之野反倒是惊惧全消,脸上浮起浓浓厉色,手上柴刀去若惊鸿,倏地斜插上去。
——他本欲直取式火狼喉咙,但仓促出刀快了半分,只抵在式火狼的下颚。
“妈的!”
牧之野不及懊恼,全身力道汇集手上,周身的暖流如臂驱使,柴刀忽然闪过一抹黑光,旋即便如入无人之境,猛然透过式火狼的下颚皮毛,直穿狼舌抵达上颚息肉!
“嗷呜?!”
式火狼蓦地悲鸣,下颚已被高高顶起!
狼嘴不由得紧紧闭上,从牧之野脖颈旁堪堪擦过!
“呲!”
柴刀随之脱手抛飞,带起一溜浓浓血水。
式火狼的身形去势不止,猛然撞在牧之野身上。
牧之野当场被撞飞老远,接连翻了几个跟斗摔落在地。
此番说来轻巧随意,实则凶险万分,生死只在一瞬之间,从牧之夜反扑到跌落不过眨眼功夫,至此云雀才幡然回神,急忙扑过去把他扶起:“小野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
牧之夜两眼亮得骇人,挣扎起来吐了口血沫,只觉胸腹隐隐作痛,呼吸间火辣辣生疼。
若非他经验不足错判出刀时机,眼下说不定已经一击奏效。
那式火狼下颚受创,落地呜咽不停一阵,座上的光头狼骑惊疑不定,心想:“怎么一个平民小孩身手如此了得?”抚摸式火狼皮毛,一道红光从他手上流出,倏地钻进式火狼脑袋。
“嗷呜!”
紧接着,式火狼面目泛起狰狞,对伤口不管不顾,猛然张开血盆大嘴,燃起一缕火光迎风就长,瞬间大如磨盘,伴随着青烟乍起,火球炮弹般爆射而来!
“呼!”
火球未到,热浪先至!
牧之野紧搂云雀,纵身一跃往身旁闪开,那式火狼一击不中龇牙咧嘴,对身旁的王富贵不管不顾,往周遭民房奔腾两步,矫健的身影一闪即逝。
“呼!”
不及转念,斜刺里风声凛冽,一枚火球陡然爆射!
“轰!”
牧之野怀抱云雀抽身急速退去,火球在脚下炸开,激起点点火花。
那式火狼复又奔腾两步,转到屋顶盖顶袭来。
云雀未曾见过这种架势,翻滚两下俏脸泛白,又生怕引起牧之野分神,紧咬朱唇默不作声。
虽然牧之野借着暖气流转,尚能勉强躲开攻势,但此时二人一体,难免有些抓襟见肘,躲闪时几度险象环生,暗暗焦急:“再拖下去恐怕更加难以逃跑……”
他瞧见王富贵想要上来助阵,一咬牙滚到他旁边:“你们先跑,我来断后。”放下云雀,复又折返回去。
那式火狼见他反扑,想起刚才的耻辱,骤然咧开血盆大嘴,高高跃起朝他扑杀。
云雀等人就在后方,牧之野自然不敢避让,登时被式火狼扑中倒地。
“呲啦!”
只见式火狼右爪如刀,刷地一下插入他肩窝!
牧之野左肩鲜血飚射,疼痛钻入心扉,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瞥到三人仍然呆立当场,连声催促:“快走!快走!”
王富贵又惊又俱,眼看周遭狼影汹汹,咬牙拉起云雀右手就跑。
云雀见牧之野岌岌可危,芳心几欲寸断,一把挣开王富贵,跌跌撞撞往回赶去。
牧之野目光扫中,不由怒骂道:“王富贵,你要是不带她走,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王富贵眼眶通红,涩声道:“牧小炮,你他妈的别死了,老子还没带你喝花酒呢!”蓦地狠下心来,矮身扛起云雀,朝牧之野深深看了一眼,带着沈氏和老狗转身逃窜。
“王叔!快放我下来!小野哥……小野哥……”
云雀一时间挣脱不开,双眼泪水婆娑,回首朦胧望去,但见牧之野惨叫几声,在式火狼身下左躲右闪,胸腹间又被抓出三道血痕,一颗芳心油煎火燎般,凄绝哭喊声逐渐远去。
“汪!”
老狗阿黄护主心切,猛地挣脱狗链,朝牧之野疾冲回来。
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在半丈开外纵身一跃,径直往狼吻咬去!
与此同时,式火狼咧嘴咬下!
“汪!呜——呜——”
“阿黄?!”
刹那之间,一狼一狗利齿闭合,阿黄咬中狼舌,也不及反应过来,骤然暴毙身亡!
式火狼鼻子冷哼一声,狼吻里狗血四溅,如暴雨般瓢盆落下。
牧之野目眦欲裂,被淋了彻头满脸,鲜血温热袭人,他却透体冰冷,心中悲痛有如实质,难以忍受到了极点,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几欲裂胸而出!
“啊!”
陡然间,牧之野脑海生出一股热流,随心念急速流动,倏地涌遍四肢百骸。
式火狼正仰着头,两下把那老狗吞下。
“去死!”
牧之野怒声长啸,起身挣脱利爪,肩膀处血肉横飞,已然不管不顾,双手朝上一插,径直突入式火狼下颚的伤口。
“嗷!”
式火狼下颚微微一痛,伤口已被牢牢抓住!
接着一股暴戾无匹的巨力传来,疼痛开始随之成倍迭起。
“呲啦——!”
一声脆响,有如玉帛布裂!
便在这电光火蛇之际,式火狼下颚的皮毛断开,肌肉寸寸分离,一直延伸到了前唇,紧接着下颚齿骨“咯吱”作响,最终似是不堪重负,又听“咔”的一声,整个下颚已被强行撕裂!
“嗷!!”
式火狼陡然遭受重创,发出一声长长悲嚎,又觉两边下颚余劲未消,正往喉咙急速蔓延,光头狼骑回过神来,抽出长刀倒卷挥下,把断裂的下颚一刀砍断。
“呜!”
式火狼剧痛难忍,嚎叫着踉跄倒退!
光头狼骑被甩飞倒地,仓促爬起身看去,但见式火狼下颚的切口恰好停在喉咙三寸,只需再往前裂多一寸,届时式火狼的喉管爆裂,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救治,所幸他到底出手果决,式火狼才不至暴毙当场。
反观牧之野眼中黑光闪烁,双手提着式火狼下颚,浑身浴在猩红血水里,眉宇间萧索凄绝,犹如一尊魔神降世。
“阿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