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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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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尔兰城邦,可达亚星球后现代文明代表都市之一。领主卡尔大公,低阶进化体,掌握塞尔兰城邦三百多万公民的生杀大权。社会制度为落后的分封制。综合评价,连最低级的星际文明都算不上。为了确保能顺利见到卡尔大公,我把你的身份信息设计的稍微合理一点。”
  听完机械之心的解释,苏洛明白当前情况。
  “塞尔兰城邦的地图你能扫描出来么?”
  “噢~!尊敬的苏洛公爵,伟大的机械之心无所不能,愿您的恩惠刺破黑暗,如同黎明星永照世间。”
  没理会机械之心的嘲笑,苏洛眼前出现塞尔兰城邦立体图像,其中有一个红点,位于塞尔兰城邦的最高建筑中。
  “看来这就是卡尔大公了。”
  苏洛驾驶银豹甩着尾灯进入塞尔兰城邦,根据眼前光影地图,直向卡尔大公所在驶去。
  “你和卡尔大公见面了打算做什么?”机械之心很好奇人类的做法。
  “当然是询问他了解几百年前星舰坠毁的事情不。知道最好,不知道就只能再找别人了。”
  “这么简单?”
  苏洛很奇怪,“不然呢?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机械之心嘿嘿一笑,光团闪动它说道:“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他吐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为什么你的话听起来好像很残暴?”
  银豹在霓虹之都一路畅通无阻,因为现在整座城邦都在播放欢迎苏洛公爵的语音。
  “苏洛公爵?该是苏洛工具人才对。”
  机械之心对苏洛的吐槽很不满,它声音庄重道:“苏洛!伟大的机械之心再度重申一遍!你能和我联结为命运共同体,是天大的幸运!请不要打心眼里编排诽谤伟大的机械之心。”
  苏洛并不想和机械之心争辩。
  很快,银豹停在一栋高楼前,下面红毯铺地,身着礼服的侍女们捧着花篮,夹道相迎。
  一个皮肤惨白,金发碧眼,披着暗夜斗篷的俊美男子站在红毯尽头,他看着从银豹上下来,摘掉头盔的青年,张开双臂,露出礼貌的微笑,道:“欢迎尊敬的苏洛公爵光临我的塞尔兰城邦。”
  苏洛夹着头盔,穿着军大衣,除了身后银豹,卖相和四周格格不入。他很奇怪。
  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假的呀,为什么他们好像都认为是真的一样?
  机械之心的声音在苏洛心底响起:“在这个信息断档的时代,他们无法远距离互通讯息,系统中存在你的记录,就会认定你是真的公爵。甚至没听过你这号人物,也不会妨碍以公爵礼仪招待你。”
  苏洛脸上露出假笑,心中想道:“真是荒唐的时代。”
  卡尔大公热情的迎接苏洛,对他说道:“一路劳累,我准备了晚宴,可否一起共进晚餐?”
  喉咙不自觉滚动一下,苏洛自打被话唠之心带到这个星球一滴水,一粒米都没进肚。听到卡尔大公这么说,露出真诚的微笑,道:“荣幸之至!”
  在卡尔大公的带领下,俩人穿过大厅,走进电梯,一直到最顶层。
  电梯门刚打开,就看见妙龄姑娘们分立两侧对他们笑颜如花。卡尔大公习以为常,苏洛感觉那里不大对,但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想到即将吃到丰盛的晚宴,也就不再细想。
  卡尔大公用餐的地方是苏洛上辈子也没见过的豪华装修,宝光闪动间,这里已经不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简直...简直就是掉进了海底水晶宫!
  卡尔大公对客人的表情十分满意。毕竟是公爵,他的财富,见识,不可能超过他这位大公。
  一张铺着血红色桌布的餐桌上,早就准备好丰盛晚宴。
  侍女上前取走两人身上披着的衣物,卡尔大公里面是标准的黑白燕尾服,精制而奢华。
  苏洛一身运动装,在这里不伦不类。
  在大公示意下,两人落座,侍女端着水盆走过来。
  苏洛不解,瞄向卡尔大公,原来要洗手。
  “不知苏洛公爵领地在何处?塞尔兰城邦可有能帮到您的?”卡尔大公俊美的脸上笑容亲近,如果不是有侍女在为他佩戴餐巾,就更显和蔼了。
  苏洛有样学样,僵硬的坐在软椅上,任由侍女佩戴餐巾,回答道:“其实,我来此是想向卡尔大公垂询关于几百年星舰坠毁的事。”
  “哦?苏洛公爵对几百年前星坠事件感兴趣?呵呵,实话实说,我都不知道是星舰呢。”
  卡尔大公的笑容完美无缺,苏洛看不出任何疑点。
  “惨了,话唠之心。这个卡尔大公并不知道星舰坠毁的事。”
  机械之心飘向卡尔大公对他进行扫描,学着苏洛的话,模仿道:“惨了,苏洛。这个卡尔大公现在在想怎么吃了你。”
  餐桌上的丰盛晚宴被侍女们一一打开,苏洛看清了餐桌上的晚宴——塞尔兰城邦的小孩。
  也刚好听到机械之心的话,卡尔大公是夜魅族低阶变种——复生的食尸鬼。
  苏洛整个人都僵住了。
  卡尔大公以为苏洛是看见餐桌上的晚宴才僵住,他优雅的切下一块肉放到餐盘,对苏洛说道:“苏洛公爵不会不知道离开自己领地的爵士,等同送上门的大礼吧?”
  眼前的场景让苏洛精神崩溃,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考古工作者,泰尔星虽然局势动荡,但他生活的云华国安定和平,可谓泰尔星上的乌托邦。
  他只想普普通通的活一辈子,不想舍去生死在各个星球间玩命!
  “所以,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我就说了我不想和你共生,更不想在什么太虚冒险,谁知道我会碰上什么鬼东西!我一个普通人,现在怎么办?等死吧!”
  苏洛的话是张嘴说出来的,坐在餐桌对面的卡尔大公听得一清二楚。
  碧蓝色的双眼泛出红光,脸上的笑容逐渐狰狞,他在品尝苏洛的恐惧。
  关键时刻一直话唠的机械之心却没了动静。
  苏洛心里简直恨死这个没用的废物。他平静的生活因为它,变得一团糟。
  华丽的餐厅内,侍女们缓步离开,只剩下餐桌两边的人。
  “泰尔星已经被追杀我的文明摧毁了。”苏洛脑中终于响起机械之心的话。
  充满恐惧的心被这句话惊吓到,苏洛的反应比知道自己要死了还激烈。
  他突然从软椅上站起来狠狠拍了一下餐桌,颠的酒杯乱倒。
  卡尔大公被猎物的行为弄得一愣——他怎么敢对我拍桌子?
  “你已无家可归,身后就是记忆的最后一方净土。”机械之心缓缓道。
  苏洛抬手捂着脸,似乎是在哀求:“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机械之心沉默。
  卡尔大公再也看不下去猎物的独角戏,他裂开嘴,撕下身上伪装的臭皮囊,露出如蝙蝠一般丑陋的头颅,蚊子一般的口器,大声尖笑着,扑向今夜的食物。
  苏洛后退躲过卡尔大公的扑袭,他右手作拳砸在自己左胸,面向遥远的故土声泪俱下:“泰尔之子哀悼母星!感谢您的养育之恩!直到人生尽头,必定牢记您的荣光!”
  机械之心无法理解苏洛为何会对一颗星球的陨落而感到悲伤,或者说它并不了解人类情感文明中的悲伤为何物。
  深吸一口气,苏洛好像变了一个人,他对机械之心说道:“在完成母星悼文之前,作为最后的泰尔之子,我不能死!”
  悲伤是什么东西?机械之心不需要再思考。因为它知道,无家之人已经具备了星际探险家的基本潜质——勇于面对死亡。
  “可恶的话唠之心!告诉我,如何才能活下去!”苏洛警惕的盯着餐桌上的怪物,大声喝问道。
  机械之心放出冰冷的寒光,融入到苏洛胸前。它的声音在苏落心底响起:“伟大的机械之心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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