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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微微错愕,摇头一笑“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问?”
白小铃憨笑道,“其实我也就是随便一问,主要是您老名气太大了,论谁都会往这上面想啊......”(嗷呜~)(●'◡'●)(为了摆脱自己水字数的嫌疑,下面与白泽的对话将自动省略嗷呜二字)
白泽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是据我观察,你才刚出生不久,从哪听说的我?”
“是以前帮助过我的山神哈哈......”白小铃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这白泽听说能洞察人心,该不会是发现我是个冒牌货了吧......也不对,严格来说我现在又不是人......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到那白泽换了个话题问道,“我还未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白小铃遂将事情一五一十得讲了一遍,但忽略了自己吞掉那颗血丹的事实。
“你是说你能吸收这雾气？”白泽的表情有些诡异。
白小铃有些捉摸不清这话的含义，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脑袋。
“没听说白虎一族有这能力啊......”白泽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转而笑道，“你能见到我，虽说与这雾脱不了干系，但也算是你的缘分。”
白小铃眼睛一亮，这话头，这语气，下一句莫不是要送我什么神奇的功法，牛气冲天的法宝？开局就能得后期NPC的馈赠，这造化，大了去了！
谁料那白泽对“有缘者的奖励”只字未提，反而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你说......若是一只妖明明没有主动犯什么错误，但是因为其能力，其天赋的关系遭所有妖的排斥，甚至将其关押起来。如果有一天这只妖逃了出来，虽然只是逃离，但却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和损失。你说，这只妖能不能放，或者......该不该死？”
白小铃有些愕然，这不是火影忍者嘛！鸣人从小到大不是一样背负着九尾之力的诅咒，不也是同样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排挤和嘲讽吗，到后来还不是成为了整个世界的英雄？
想到这里，白小铃脑袋里已经构思出了一个异世界的火影忍者版本，于是她义正言辞地说道，“前辈，劳力越带......啊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虽然这位素未谋面的妖兄有着极其危险的天赋，但我想，上天既然要给它这样的能力，就一定有特定的理由。没有错误的能力，只有错误的人。前辈，我想还是放这位妖兄一条生路吧！让它回到它真正能够起到作用的位置上，这世上有危险能力的人......妖多了去了，难道个个都得杀完吗？”
白泽略一沉思，轻笑道，“虽然你的回答与我的问题偏了许多，但道理还是有那么点的。但小白虎，你莫忘了，它毕竟犯下了滔天的罪孽，难道这么饶了过去吗？”
白小铃摇了摇头，“但前辈你方才说了，这位妖兄并没有主动犯下什么过错，一切的罪孽毕竟只是自己的异常天赋所为。我想，这罪孽就暂时记在了它的身上好了，等有一天需要它的时候，让它自己去还。”
白泽悠悠道，“说得这么轻松，可你知道它到底犯了什么罪？”
“在大的罪也不过......”
“这家伙把整个万妖之城都给淹了。”
“当我什么也没说......”
“算了，”白泽摇头轻笑道，“我也只是想得头痛，随便一问，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能为前辈分忧是晚辈的荣幸。”白小铃嘿嘿笑道。
白泽不去理她那副狗腿子模样，转而望向了远方那如软毫徐徐勾勒的青山，雾气早已退去，仅留下淡淡烟岚环绕山涧。洪水淹没了低矮的山林，形成了一个崭新的湖泊，一丝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江上，湖光滟滟，江水微澜，宛如仙境。
白泽眼中有些恍惚，忽而轻叹了口气，“罢了，姑且放你这家伙一条生路，从此你便在那天堑之中专门拦截那些南下的人类吧！”
还未等白小铃反应，只见得一阵白雾自白泽身后冒出，须臾之间竟化成了一只身高五十余丈的巨大猿猴！这巨猿浑身青鬃唯有一颗头颅长着白毛，额头微微凸起，一双火眼瞪着地面，擎天巨柱般的巨臂上青筋遍布，好似下一刻就会拔山撞海。
白小铃已经被这骇人的气势震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陷入那被巨猿踩踏的地缝之中。好在白泽羊口轻吐，一团白气自她脚底升起，稳稳地将其拖到安全之处。
白小铃望着这遮天蔽日的身姿，又偷偷瞧了眼白泽那干干瘦瘦的短小模样，茫然地想到这么大的巨兽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哆啦A梦都不敢这么拍吧......
白泽冷冷道，“还愣着做干什么，这少咸山早就被你淹成了汪洋了，连那数百里之外的东海都与此接壤，再无一陆地，还不快滚！”
随着一阵山崩地裂的响动，那巨猿竟直直跪了下来，对着那芝麻大小的白泽叩首道，“多谢白爷不杀之恩，日后必当相报！”言罢又对着白小铃的方向点了点脑袋，不再多言。它缓缓站起身子面朝天空一声长啸，直惊得千里的云霞尽数化作虚无。那阳光再无一丝遮挡，如崩了大坝的潮水倾泄下来，直浇得整个巨猿的身躯金光灿灿，好若下凡的神将。
巨猿大笑数声，不再多留，面朝着太阳的方向一举跃入湖中，撞起了千层水浪漫天雾气，那青影便在湖水中渐渐化成一个黑影最终消失不见。
白小铃躲在白泽凝气形成的屏障里望着那巨猿消失的身影目瞪口呆。
白泽轻笑道，“不管怎么样，自由终究是最得意的事情，不是吗？”
它不待白小铃回答，垂下羊首细细地端详着白小铃的那一双异瞳，悠悠道，“既然事情处理完了，我也该走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白小铃咽了口唾沫，颤着嗓音问道，“前辈......这位巨猿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白泽露出了一丝玩味的微笑，“怎么，好知道人家名字上门要救命谢礼去？”
白小铃拼命摇头，“不是不是，只是看到这位巨猿前辈身姿如此......伟岸，有些好奇罢了。”
白泽淡淡道，“一只只会招惹水患的无支祁罢了。”
白小铃恍然，一时有些失神。
“你关心它，为何不问问自己的身体怎么样？”
白小铃有些发懵，“前辈，我的身体怎么啦......”
白泽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知你所吸收的白雾是什么东西？”
“是啥？”
“那是只妖啊......”
白小铃一呆，随后颤声问道，“前辈......你是说我把一只妖吸进肚子里去了？！”
“你以为呢......”
“呕！”白小铃干呕不止。
白泽看着她一脸默哀大于心死的表情无奈地说道，“好了，那只是一只小小的蜃妖罢了，以前就潜伏在善于弄水的无支祁体内。只是我这次将那无支祁收伏得过快，那蜃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就留在了外面，居然被你这小家伙收进体内了。”
白小铃茫然地问道，“前辈，它会不会在我肚子里产卵，生出一堆小蛤蜊啊......”
“你想多了......”白泽盯着她的小腹疑惑道，“只是你丹田那明明早已被一朵火焰占据，这天性亲水的蜃妖怎么会选择呆在你的体内......是了，金生丽水，这解释倒也合理。”
白小铃听着那白泽的自言自语有些不知所云，但听到了“丹田”，“火”等字眼时还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白泽摇了摇头，轻笑一声，“算了，这也是你的一场造化，世间千万变化，亦有千万造化，有缘者得之。这蜃妖能晓人心，造幻境，蛊惑心神，你若是学会利用，说不定也能成为一支奇兵。”
白小铃好奇问道，“万一我反而被它蛊惑了怎么办？”
白泽听后居然大笑起来，一撮白须随着脑袋的晃动一颠一颠，“你这蠢笨蠢笨的小白虎，还不知道你自己的看家本领是什么？居然问这么脑残的问题......”笑声方落，它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怅然，轻声道，“算了，说起来你这小家伙也怪可怜的，没谁教你的。”
白小铃听得一头雾水，却又听那白泽换了种温和的口吻轻声道，“你那两只眼睛，左眼破妄，右眼通冥，只是你现在年纪太小修为太低，难以发挥出它的万分之一罢了，但依旧能够显出你那‘破妄’的天赋来。”
“敢问前辈，什么是‘破妄’？”
“破妄？”白泽悠然一笑，“破除世间一切幻妄，看穿世间一切目障。修到深处，连那心中之魔，心中之妄也一并破掉！”
白小铃大惊，自己居然有这么牛掰的金手指而不自知！这样强大的目力，意味着她将不畏惧这世间一切的幻境，免疫世间一切的精神控制之力！
这哪里是金手指啊，简直是BUG好不好！这具身体究竟是什么来历？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天赋，如此强大的血脉！
那白泽却好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露了个诡异的微笑，“既然一切都是造化，那我也不便透露太多，关于你自己身上的秘密，你自己慢慢发掘便是。”
白小铃从震撼中惊醒，对着白泽行了一礼，认真道，“多谢前辈告知！”
白泽又道，“关于你腹内的那团火焰，牵扯太多，我不便沾染因果，所幸它早已稳定。我只能告诫你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使用！”
白小铃重重点头，道理她还是懂得，血焰虽强终是外物，强行使用必定会付出某种代价。
“我也知道你这小家伙心里一直想什么，但功法一事并非你想的那么容易，更何况你我血脉皆非这世间凡属，我也没法给你什么。只能教你一套世间万妖修行最基本的吐纳方式，你且记好。”
白小铃一伏到地，“多谢前辈！”
一点白光点入眉心，白小铃眼中遽然明亮，好若其中绽放了万千星辰。她欣喜万分，忍不住在草坪上打了个滚，差点又栽进那巨猿留下的巨大地缝中。
白泽看着小白虎那抽风的模样微微一笑，用她听不见的声音轻叹了一声，“如此也好。”
白小铃滚着滚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跳了起来，一溜烟跑回白泽面前，用爪子在地上写写画画，划出了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白小铃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您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白泽没有去看，反而挥蹄将其扫成了一片灰尘，吐了一句道，“不认识，不知道。”
白小铃气极，不知道您还擦掉干什么啊......
白泽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徒留心理负担，你该知晓的时候自然会明白的。”
白小铃沉默片刻，向白泽施了一礼，不再多言。
白泽悠悠一笑，“孺子可教。好了，耽搁时间久矣，我还想回去睡个懒觉呢。那么，小白虎，我们？”
白小铃眨了眨眼睛，“有缘再见？”
白泽哈哈一笑，额头玉角微亮，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白小铃长吐了一口气，一股趴在了地上，懒懒地望向远处的连山红日。
青山绿水，湖风阵阵。
这自由的感觉，的确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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