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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徐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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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我听团子祖合拉所言,心中猜测得便十有八九,见他说出这是这深山大墓中的神道碑,看他这般模样,便接过他的话来,向另外两人解释起了这石龟的来历。
  这石龟是龙之九子之首,原名叫赑屃,传说赑屃在上古时代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浪。
  后来大禹治水时收服了它,它服从大禹的指挥,推山挖沟,疏遍河道,为治水作出了贡献。
  洪水治服了,赑屃却又到处撒野,于是便搬来顶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上赑屃治水的功迹,叫赑屃驮着,沉重的石碑压得它不能随便行走。
  从此之后历代帝王将相便会在自己的墓冢中立起神道碑以赑屃来展示自己生前的功勋伟业。
  听我言罢,团子直言:“闻言不是说铁木真的墓下葬之后,被万马奔腾,一点痕迹都不剩,后人都要靠骆驼来辨认方向吗?怎么这大墓又立碑又布阵的是生怕别人不知?”
  我们听罢也狐疑不已,这前元达官显贵的墓葬除了部分被犁田的佃户偶尔挖掘出来外,其他的大都不显山露水。
  且前元国教与我等有异,风水堪舆之术大多也确实使不上劲,所以基本没有盗墓贼去惦记着前元古墓。
  我心想这老贼徐员外送到清水县衙的断壁也不似造假,莫不是这老贼在其他地方偶得这半块残壁引我等来此处有其他阴谋不成。
  不待多想,这路岐提醒道:“我们由这生门入得这云垂阵,却四处大雾困了半天,以至于我等中了那徐员外的诡计,险些酿成大祸,明日辰卯怕是这大雾又会忽起。不如我等星夜赶路,先前往那大元寨整补一番。”
  路灵台一边说道,一边嫌弃的将裹在头上的碎步往上扯了扯。
  我们仨听闻也道是有理。分分赞同路岐这主意,毕竟五脏庙也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乱响,进村子里也好讨几份口粮。
  祖合拉看我和路灵台这般模样显然已是残兵败将,二话不说说干就干,他一个弯腰便把路岐翻身背在背上。又从火堆旁拿起一根沾血木棍,腰间撕下裙摆裹了起来。
  见状,我两眼稀松似不经意的打量着团子,可是眼中的一闪的精光却被团子这小子觉察。
  不愧是从小和我穿一个裤裆长大的。看我眼神迷离,他连忙摆手说:“你小子自己走,别想着胖爷我背你。”
  我看计不成,也只好作罢。悻悻的背上行囊准备出发。这时天色已晚,好在今日还有一缕残月散发着微光。
  我抓着路岐的罗庚,他向前指了指算是定了大致方位,由祖合拉背着路岐打头,我在中间,团子断后。一行众人照着罗庚向着西北继续前行着。
  在这四周均不见光影的密林中我们一行显得十分突兀,明明四周都是树林却不知何处来的风吹的手上的火把忽明忽暗。
  可能是上天眷顾,我们摸摸索索了半个时辰,终于从林堆中看见一条小道,一看这就是砍柴的柴刀留下的开路痕迹。
  顺着小道又走了不到一炷香时间,终于从林深之处窜了出来,在这路口不远处便是一座寨门,远眺寨中却只见零星星火,想必这个时辰村民也已睡下。
  祖合拉也不得不说是边军中的百户,依然背着路岐站得笔直,一只手高高举着火把,照看寨门。
  这门上有着一块由笔墨涂写的“上成村”三个汉字,我和团子正欲进村,却见祖合拉一把将团子手上火把夺去往地上一戳,小心翼翼地说到:“怕那徐老贼在这寨中有些名望,咱们还是小心为是。”
  两个火把落地化作一缕青烟,我们默不作声静悄悄的入得寨去,只见村中偶尔有一两名团勇巡备,却无鸣锣报时,四周村屋是漆黑一团,当着是好生奇怪。
  我们躲躲闪闪,在一处墙角下佝偻着身子将将躲过巡夜的团勇,祖合拉轻轻放下背在身后的路岐,又推了推却没反应。
  摸了摸还有鼻息,怕是路岐因失血过多又晕眩了过去,放下路岐的祖合拉背上一堆的哈喇子和血渍。
  还来不及恶心,我们仨打定主意。先在这寨中找到那狗屁员外的宅子,然后想办法探听一番再说。
  路岐这般模样需要个人照顾,否则背不住再出点什么事可不得了,这一路疾走可把团子累坏了,当场他便踊跃报名留下来负责照顾路岐,我和祖合拉只得耸了耸肩,拿这家伙实在没啥办法。
  我和祖合拉拐出墙角,借着夜色贴着村中房屋而行,走走停停找了约莫二刻钟,终于找到了这徐员外的大宅。
  我示意祖合拉在门口等我,而我围着这徐宅转了一圈,回来时和祖合拉说到:“这村子别人家基本都是个泥瓦坯房,唯独这徐员外的宅子是砖石铸成,说是没有督抚衙门大小可也比那州府县衙门要阔绰的多。”
  “这徐宅门口丹青照壁,落马石,石狮子等物件一个不少,一看就是从佃户身上压榨了不少油水。好在这上成村还不算大,徐宅又格外显眼,不然我们可就得一通好找。”
  祖合拉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对我言到:“我们潜入进去之后,得一击必得,不然这宅子太大,怕那老小子跑掉。”
  我点头示意赞同,向祖合拉做了个眼色表示不要再言语了,随即便与他一同翻入墙内,进到这徐老贼的贼窝之中。
  祖合拉翻墙入得徐宅内,只见这徐宅外院灯火通明,与墙外漆黑一片仿佛两个世界,四周廊抚上每隔一丈便挂着灯笼照明,即便已是深夜也是如此。
  我在外墙上鸟瞰这院落结构,典型是一三进院样式,外院是假山林园池塘,绿树成荫,偶尔还有两下人匆匆从廊抚路过,而这内院和后院却看不清晰。
  大致了解这廊抚能通向内院后,我便示意祖合拉一起顺着廊抚小道顶猫着身子走入这内院之中。
  我俩毕竟也不是那梁上君子,虽是身手敏捷,但对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也不甚熟悉,尽管是蹑手蹑脚,左右腾挪,但在这不熟悉的院子里要找那徐老贼却也好生麻烦。
  好在有这偶尔来往的家丁仆从,我索性向祖合拉比了个军中的手势,他看我手势心领神会,我俩一个翻身从这廊抚翻身而下,一左一右逮了个口舌,唔住他嘴巴,顺势翻入廊桥旁的树灌之中。
  这小厮被抓,一时惊恐无比,两眼俱是惊色,支支吾吾,挣扎的好生厉害。我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又从袖中拿出一袋银两,朝他说到:“我等无心伤你,你别发出声响,问你些问题便放了你,这些银子够你出城舒服一段时日了。如果你愿意便点头。”
  说罢我握着匕首手上的劲又大了几分,隐约见有血迹在这小厮颈部浮现。已是如此,这小子头如捣蒜,连忙答应。
  我缓缓松开捂住他嘴巴的右手,又再次紧了紧抓着匕首的左手,向他低声开口问到:“我们是清水县衙门城中捕快,你们徐老爷现在何处?”
  不知是因我捂的太紧还是紧张所致,这小厮猛吸了几口大气,稍息片刻便急忙回到:“我家老爷今日从外面归来,平日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慌张模样,一刻也没在内院停留,带着个官老爷模样的老头往后院去了。”
  我再细问:“后院哪间厢房?”
  这小厮紧忙答到:“我也不知,我只是个巡夜守更的,这后院都是家眷,我们这些下人哪里进得去。”
  我见他不似撒谎,便一掌把他拍晕,把银两扔他身上,看了眼祖合拉说到:“这老贼后院应该还有些秘密,不然也不至于防范家仆防范的如此严密,本想直接把他抓了去,看来咱们还是要闯他一闯了。”
  祖合拉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旋即我俩便闪身穿过廊抚尽头的一扇拱门,进入内院之中。
  这内院四四方方,周围都是一些厢房,几乎都熄灯歇息了。而正中间是一间有着烛火的堂屋。
  我们蹑手蹑脚进得这屋里,借着蜡烛的余光瞥见这屋内正中摆放着一副画像,祖合拉看到这画像似有所思,但是又一脸不确定的样子。
  我见他这副模样,便细心打量这副画像所画,这画像上面画的不知是哪一尊佛陀,这佛陀左脚盘膝,右脚却是笔直。两只手掌放在腿上作卧蝉状。座下莲台,身披袈裟似笑却非笑,佛像饱满,双耳低垂,让人好生膈应。
  在这佛陀左右两侧站立着两位侍者,而两名侍者手中又分别持着莲蓬和铁钹,画中也未有署名,亦未有提记。
  祖合拉见我打量半天似丈二和尚,便对我说到:“我曾在哈密卫的时候似见过这画像,但是却记不起来详细情况。但是这画像定是前元之物。”
  我端详了半天,这画像虽是中原画师之手,但所画佛陀应该不是常见的佛陀,只可惜路岐现在样式是半死不活,否则以他钦天监灵台的见识应该能辨认出来。
  我俩见不知此画是何物,便不再驻足,顺手拿了些供佛的糕点胡乱吃了两口后,便开始打量这徐老贼的堂屋里的走道,这走道上分别刻着出将,入相是好生讲究。
  我心里耻笑难道这老贼还指望自己子孙封侯拜相不成,今日你说得过去还自罢了,说不过去,等出去之后天兵将至,便教你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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