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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的现实,心里说不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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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姐姐的事后,我变得沉默寡言,有时会一直望着窗外发呆,有时会无声的看着天空的白云自由飘飞,恍然间发现自己的脸上已是泪流满面,想起我们曾经经历的好多好多。
  一起上学,一起玩,不论我遇到什么困难,姐姐都会帮我度过难关,隐约记得曾经在四年级时,我的成绩虽很好,但由于一次生病住了两个月的院,我有落下的功课,我考的很差,当时父母也劝我别难过,哥哥也劝我,我又生病不开心,当时特别难受,姐姐来了,我对她说我都不想活了,活着没意思。姐姐当时对我十分失望,没有和别人一样劝我,张嘴骂我一点出息也没有,窝囊废,一点儿也不坚强。我就更难过了,最后姐姐打了我一巴掌,转身出了门,对我说:顾晓婉,你真个没出息家伙,你心里从来都只有你自己对吗?
  那时我一阵难过,我以为姐姐走了,便大哭起来,没想,一会儿后姐姐拿了书进来,帮我当家教,教我学习,告诉我要坚强,不要哭哭啼啼不成个样子,告诉我任何事都有回旋的余地,只要努力,什么都是可能的。之后,我成绩确实上去了,我也知道了坚强是一个人制胜的魔杖。我相信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努力才行,世界上总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经历过后确实变坚强了,而姐姐却又走向了懦弱,变成了曾经的那个我,我就想,为什么我们总是在最好的时间错过最好的彼此呢?往事浮上心头,我的眼睛里开始湿润……
  “哎,婉儿,在干嘛呢?”,哥哥走过来对我说我:“哎,天气差了,人抵抗力就差了。”
  “嗯。”我漫不经心回答他。
  “天气真冷,又有点儿感冒了。”哥哥接着说着:“晓婉,我们今天去看看咱姥爷,这么久没去了。”
  “怎么今个想起咱姥爷来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常不是嫌远吗?我怎么说你都不想去。”我回答他。
  哥哥顿了顿:“哎!昨天我听见咱妈打电话,说咱姥爷病了,他有点儿不舒服,今天,我想咱俩去看看。”
  “好,那我们早点去,我换身衣裳去。”我走向我的衣橱。
  我哥哥骑了个车子驮着我,我们便出发了,路上真的好冷,风吹过来,似刀割一般,迎风下泪,速结成冰。两旁都是一片光秃秃的景象,毫无生机,有一种空洞的感觉。我把脸贴在我哥身后,感觉就像是个避风港,我渐渐感受到他费力的喘气声,不由得很心疼,我在上坡时,提出要走一段路,可哥哥不肯,我就不再执着了。
  看过一路白色的天空,一路的荒凉,终于到了。
  姥爷和姥姥见了,急忙迎接。
  “你们俩傻孩子,这么冷的天儿跑过来,又远,还得过地里,也不担心有坏人把你们给拐走了……”姥姥边和我们倒杯热水边对我说。
  姥爷打断姥姥的话:“你们不来也知道你们想我,这路上滑得很,要是摔了可怎么着?”
  我们坐在炕头上,听他们说着,其实看得出,两个老人虽然口头上数落我们,可脸上心里却是特别欢喜。
  “你们来你们爸妈知道吗?”姥爷问我们。
  我哥说:“不知道,知道他们也不让我们来。”
  说了会儿话,歇了会儿,姥爷执意让我们留下,姥姥也张罗着买茴香肉,吃顿饺子。我想说担心我爸妈知道,想走,怕他们说我。可我哥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婉儿,咱们留下吧,他们其实也挺想我们的,随了他们的心吧。”
  我姥姥他们耳朵不好使,不知道我们说的什么。
  “好,那给我家里打个电话,要不他们再发急,看不见我们。”我哥就说。
  我们在这儿呆了一段时间,吃完午饭,然后就走了,恍惚只记得他们已是步履蹒跚了。他们确实是老了,记得小时候还身子骨硬朗,而现在也是越显苍老了,我就像,不知道这俩老人还可以再见到多少次,不论如何,以后也要经常来,不要留给自己遗憾了。
  我们就回家了,刚到家,就听见我爸说前头王爷爷去世了,我觉得他身子还算可以,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我也没多想,也从来不会去想死个人有什么,可我爸我妈就那一阵感慨啊,说人生可有多少年呢。
  我就听见炮声震耳欲聋,我没良心地想,死个人还放炮,真够污染空气的,不管怎么样,还得写钱儿去,我得多吃点儿干粉菜,吃回去,我的第一想法,还真够可以,不过,孩子们嘛,想点这个也正常我就想。
  我傍晚到王大爷家时,看到搭着个灵棚,里面的哭声从里面传入我耳朵里,我就透过门缝见到他们哭的真凄惨啊,终于我发现,里面的那个人光哭也不掉眼泪,我就想,这还装的真像哈,我得学着点儿,以后学了这一手当演员都够格,比什么科学家都挣钱多,一集就几百万,比研发出一个什么挣钱快多了,其实,我当然也知道,这只是我对社会的不满而已。
  正在这里吃干粉菜,就打过电话来,说我姥爷没了,我就听见我爸让我们感觉去姥姥家。
  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去了,我爸妈比我们还快,我一路上一句话也没对我哥说,就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我就见一个灵棚在院子中立着,我听见我妈还有我姨他们正在哭,我就进去,人们让我们拉我妈,我就迷迷糊糊地劝,说不让她哭了,我隐约觉得自己劝时,自己手臂上有一股热流划过,我根本没法子劝住自己,我退了出去,我就一天一夜没合眼,第二天睡了一会儿,我记忆里全是哭声,全是,做梦我都听见姥爷在喊我“晓婉,晓婉……”
  姥姥更是伤心,忙着剪孝布,我就看着天上,不知道自己在想在做什么,我特别后悔没多说会话给姥爷,我特后悔以前总是调皮惹姥爷不开心,我特后悔我没能抽出我的时间多见老爷一面,我就一直迷迷糊糊说,姥爷,回来吧,我不惹你不开心了,我再也不会因为调皮而在你碗里撒土了……
  我清醒过来时,就看见姥爷尸体要被运走了,三天儿了,我知道要被烧掉了,我冲过去看了一眼姥爷,尸体已经是没有丝毫血色了,蜡黄蜡黄的,我用手扶着车,不想运走,但还是开走了,我的视野模糊不清,我渐渐看着世界黑下去,黑下去,我瘫在地上放声哭起来,我感觉,我不仅仅是走形式,我和很多人不一样,我是难过,是痛苦。
  我回到家,本来就沉默的我更加沉默,或者可以说,我变了,变了一个人,我就一直看书,一直看,有时会莫名的流泪,我仿佛觉得这样就可以忘记,过年了,我也不知道,我就在我的房间里,看书看到十二点钟,然后睡觉,起床后吃了饭还看,感觉似乎好受些,偶尔想起兰姐姐,也会觉得自己特别欠抽一顿,我在乎的,就那么一个个离开我,最终谁也没能保护好,甚至是我自己。
  头开学那天,我独自走了八里路到姥爷坟上,我就还是哭,我说了好多心里话给姥爷,周围寒风呼啸而来,我也没在意,我感觉风很合我的感受,我甚至觉得我的心比这风都冷的多的多,所有,风都是暖的了。
  有一种痛,是说不出来的,是别人无法体会到的,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我以前总是不懂失去亲人后的哭泣,挽留,我安慰过好多人,我告诉他们,生离死别,很是正常,不该难过,而我,却比谁都难过。
  我终于懂得了一种心里无法说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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