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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还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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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卷福看了看房子上的铭牌地址,被尘土掩盖了,看不清楚。
  达尼兹突然害怕起来:“看上去好可怕,我们不去好不好。”
  卷福瞪了他一眼:“不好,你是我的助手。”他拉着拼命挣扎的达尼兹,走近锈迹斑斑的大门。
  卷福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擦掉掩盖在铭牌地址的泥土,露出了上面地址。
  “唐顿街10号。”
  “就是这里,”达尼斯声音颤抖:“原来波丽莱多里别墅的故事是真的,它并没有消失,而是隐匿进了虚空。”
  卷福也有些犹豫,对于这样一座传说中的鬼宅,应该怎么办呢?是彬彬有礼地敲门,递上自我介绍信件,说自己要登门拜访?
  还是从后门翻越围墙,敲碎窗户的玻璃,从破口钻进去,潜入里面抓鬼?
  正在卷福思考的时候,一阵悠扬的古凯尔特风笛传来,演奏的正是欢快的《威斯特敏小夜曲》。
  突然,房里内外所有的灯全部亮起,大提琴、钢琴开始演奏,曲调欢快愉悦,让人仿佛沉浸在音乐会的美妙乐章之中。
  墙壁上的爬山虎消失了,呈现出来的是金色的,刻满花纹的墙壁。彩色花窗重新出现,大门的锈迹被一扫而空,明亮得好像被擦过一样。
  别墅两边的罂粟花重新盛开,花朵上还有一颗颗的圆润露珠,照出别墅灯火通明的美景。
  游戏界面上出现新的文字
  【还魂夜事件开启】
  【死灵们定期会尝试回到当年美妙的现实生活中来,掩饰自己死亡,这对于猎人来说,是一次难得的猎杀机会。如果能掩盖住内心的恐惧,融入他们其中,也许你就能获得宝贵的信息,让猎杀变得简单】
  文字还未完全消失,别墅的大门缓缓朝外打开了。一位穿着黑色燕尾服,打着蝴蝶夹,皮鞋明可照人的中年管家出现了,他躬着腰,以最标准的礼仪迎接卷福和达尼兹:
  “尊贵的客人,我是管家塞克斯,欢迎来到波丽莱多里别墅。”
  “塞克斯,他不是费金老头的管家吗?他应该已经死了几十年了。”达尼兹悄悄在卷福的耳边说。
  卷福表情不变,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现在一时也解释不清,听我的,别出声,别让他们看出你的恐惧,就把他们当成正常人对待就行了。”
  “等费金老头出来,我们直接狩猎他,就简单很多。”
  “可是,你看他的右手,都是白骨。”
  “傻子,别出声,你就当没看过。啃过鸡爪吗,你就当它是大号的鸡爪好了。”
  “……”
  两位镇定的客人跟随塞克斯走进别墅,刚一进去,房间里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几乎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朝着卷福和达尼兹欢呼。
  达尼兹表情微笑,嘴里小声询问:“他们为什么鼓掌?”
  “你如果几十年没吃过肉,现在看见两头肥羊跑到你面前,你鼓不鼓掌?”
  “卷福先生,我现在后悔行不行,衣服现在我就脱下给你。”
  “傻子,前进还有活路,回头死路一条。”
  正在达尼兹惊恐之际,“咚……”,一声闷响,门在后面关上了。
  房间里舞会的气氛已经到达了顶峰,音乐让每个人的情绪都兴奋到了顶点,女人的香水令人晕眩,钢琴手弹得摇头晃脑,各种葡萄酒、香槟、啤酒、杜松子酒混合的味道令人微醺。
  “不好吗,”卷福对达尼兹说:“让我们优雅地走过去,像一位绅士一样,对,就是这样微笑,露出八颗牙齿,对了。”
  “先来点餐前酒和冷餐吗?”一位黑衣侍者询问。
  “可以,”卷福还没说话,达尼兹抢先回答:“餐前酒要干白葡萄酒,一份冰激凌,一份柠檬蛋糕就可以了。”
  黑衣侍者躬身答应,转头离开。
  很快,达尼兹点的食物就端上来了,看上去品质不错。卷福看着达尼兹跃跃欲试的样子,表情严肃:“你真的敢吃?”
  “我从不拒绝给我的任何食物,这是起码的礼节。”达尼兹从柠檬蛋糕里抓住二条蛆虫,扔在地上踩死,叉起一块蛋糕放在嘴里:
  “虽然有点泥土的味道,总体还不错,比想象的强。对了,你怎么不吃,走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
  卷福可没有达尼兹这么好的胃口,他表面上在品尝干白葡萄酒,实际眼睛一直在观察周围,搜寻费金老头的踪迹。
  “你怎么不喝酒。”一位穿着高领子裙子的女士走到他面前,端着一杯葡萄酒,低声询问。
  不可否认,她生前绝对是位美人,白金色的头发如绸缎般柔滑闪亮,钟形裙衬托她的腰愈加纤细,脖子如天鹅颈般光滑笔直,白皙的如玉雕一样。
  她用戴着刺绣手套的手拉住卷福的手,柔声询问:“我是查莉,不想来跳一支舞吗?”
  卷福搂着查莉太太的细腰,享受这一时刻。
  前提是,要闭上眼睛,这样就看不家查莉太太半边腐烂的脸颊,上面还有手指般大小的蛆虫在蠕动。
  要屏住呼吸,这样就闻不见查莉太太身上的福尔马林溶液混合着香水的奇怪味道。
  “但是,作为一名侦探,无论和什么样的人跳舞,都要保持微笑,这就是专业精神。”卷福内心吐槽,笑着站了起来。
  舞厅中央,两人翩翩起舞,卷福甚至贴近查莉太太爬满蛆虫的脸颊低语,逗得她“呵呵”直笑。
  达尼兹放下手中的冰激凌,感叹道:“真专业呀。”
  一曲终了,卷福微微欠身,对查莉太太表示感谢。一边朝着盥洗室走,一边示意达尼兹跟上。
  “怎么了,”达尼兹补充了食物,活力十足。
  “先让我吐一会……”卷福憋不住了。
  将鲸腹宫殿吃的食物吐了不少,卷福缓过劲来:“我打听到费金老头在二楼的会客厅里喝咖啡。一般这样的舞会,如果没有重要的客人,他不会参加。”
  “那怎么办。”达尼兹问道。
  “走出盥洗室,我们顺着楼梯悄悄走上去,如果遇见侍者,只说和费金先生约好的。”
  “对,就这么办。”达尼兹赞成。
  两人走出盥洗室,顺着楼梯朝二楼走,只有一位侍者礼貌询问,被卷福敷衍过去了。
  二楼会客厅并没有亮起大灯,只有楼梯边一盏一盏精致的壁灯上透过来的光线,看得并不清楚。
  卷福开启暗影之眼,赫然发现会客厅的一角,有一个人,正坐在安乐椅上,低头喝着咖啡。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
  这时,房间里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音乐声变成哀乐,酒香变成了防腐剂的味道。
  费金老头缓缓从安乐椅上站了起来,语气如维京群岛上最寒冷的冰块:
  “我等这一天好久了,界外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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