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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唐、秦两军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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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陇州后又过了三天的疾行军,大军在六月初七这天就到了高墌城下,到了这里大军就不在行军。
  因为唐军早有斥候来报,薛举大军已攻破高墌城西边八十里的折墌城,并且薛举派大将宗罗睺帅五万精锐已在距高墌城三十里处安营。
  大军一到高墌就受到了守军的热情欢迎,高墌守将亲自出城迎秦王和大军入城,考虑到高墌城小,秦王只带了一万士兵入城,其中就包括后军三千人,其余大军在分在南北两处城门扎营。
  李萌因此也进入城中,晚上高墌城守将及当地士绅要为秦王和诸将接风,不过大敌当前秦王不想理会其他事情,就回绝了。并且晚上还召集诸将开会商议对策。
  李萌现在只是正七品的掌书记,所以秦王没有召集他去开会。
  十几天的行军使得李萌浑身疲惫,所以他也乐的清闲,早早就休息了。晚上敌大将宗罗睺想乘唐军新来立足未稳之时偷袭唐军,结果唐军早有准备,敌军在丢下上百具尸体后只得离开。
  ………
  六月初八临进中午,在陇西大秦国大将宗罗睺中军大帐中。坐在主位之人身穿光明凯,外罩一团龙披风,此人便是大秦皇帝薛举。在昨晚收到斥候来报说唐军已到高墌时,他便决定亲自带领大军从折墌城赶来此地。
  “没想到唐军来的如此之快,据斥候来报,唐军主帅为唐皇次子李世民,兵马亦有十万之众,诸君可有破敌良策?”薛举此时坐在主位慢悠悠的说道,明显对这次战争信心十足。
  大帐中其他人亦多是如此认为。
  “唐军此次是以寡敌众,以弱击强,论兵力我们是他们的三倍有余,论战力我们有五万骑兵,而唐军只有数千骑兵,其余均是步兵,若是野战则我军必胜。请父皇准许儿臣帅三万骑兵与唐军约战,儿臣保证定能一战破敌!”大帐中一十五六岁少年将领颇为激动的说道,此人便是大秦皇帝的幼子晋王薛仁越。
  此言一出,其他将领亦纷纷出言请战。秦皇薛举见军心可用,不自觉满意的点了点头。
  “皇上,各位将军,刚才晋王殿下说的很对,但唐军亦知道战力弱于我军,只恐他们不会轻易与我军野战。唐军之中亦有明白人,他们最好的做法是坚守不出,如此一来,如若我军迟迟没有进展,待到数月后粮草不济时或敦煌李轨乘陇右后方空虚出兵进犯之时,我军便要退回陇右了。”此时唯有一位五旬将领如此说道,在一众请战声中很是突兀,此人便是秦国卫尉卿郝瑗。
  “郝大人此言差亦,”这时秦国义兴王宗罗睺站起来出言道:“你虽然说的有些道理,但余到是认为我军必胜,唐军必败。”
  “欧?何谓我军必胜唐军必败,义兴王请试言之。”这时候坐在主位上薛举亦被宗罗睺的话吸引。
  宗罗睺先向薛举辑了一礼才继续说道:“其一是我强唐弱,即使唐军坚守不出拒与我军交战,但兵法上有一句话叫:久守必失,我们只要找到其弱点一样可以将其击败。其二外部环境,我大秦国除了和关中接壤,北面就只有敦煌李轨和突厥,但突厥一向与我大秦交好,李轨之前的进犯也被我军击退,所以短期内我后方无忧。但李唐窃据关中,已成为众矢之地,周边有马邑的刘武周、河北的窦建德等势力都对关中有野望。如若有其他势力乘机攻击关中,到时唐军首尾不得兼顾下必乱。其三地理优势,陇右地势高而关中地势低,而且关中是一片平原,从陇右攻关中除了几座城池可据守外根本没什么雄关可守,但关中攻陇右还要越过陇山这座天险。既使这次我军遭遇败绩,只要我们守好陇山,来年亦可再攻关中。汉初时凶奴就是从陇右攻击的长安,此诚所谓:陇右动而关中危也。”
  “恩,不错。”薛举思索了一会道“命令士兵现在就下灶,未时中朕要亲统大军试一试唐军的斤两。”
  “臣等领命。”
  ………
  高墌城墙之上,城墙每处垛口都布置了数名士兵,城墙上还有校尉带兵不时巡视,此外还有民夫在替将士们搬运物资,诸如箭矢、滚石击木之类的。
  今天上半天李萌都在安排民夫往城墙上运送物资,吃过午饭稍作休息,李萌就穿上了秦王赐给他的明光铠带着张辽到城墙上检查物资运送情况。
  忙而不乱,这是李萌到城墙上的第一印象,虽然城墙上有很多人,但他们都各司其职互不干扰。期间亦有很多认识李萌的人向他问好。
  李萌巡视了没多久就感觉很累了,因为他身上的明光铠少说也有十几斤重,李萌这个人比较惜命,尽管很累,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是不会在危险的地方把铠甲脱下的。
  李萌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之际,突然有斥候自城外而来:“敌袭、敌袭,”然后就往城主府方向而去。城墙上听到有袭击时,所有民夫立刻下墙,所有巡视人员亦到西面城墙防守。
  “侯爷现在情况危机,你没有经过战阵,还是跟我一起下去吧。”张辽担心李萌安危,拉着李萌就要往下走。
  “身为唐军一员在此危急时刻怎么能走呢?你要是贪生怕死那你就下去吧!”在熟悉了这个时代后李萌又变的性格跳脱起来。
  张辽:“???”
  ………
  没过多久敌军就来到了西城外布阵,这时秦王也到达西城墙上。李萌在城上观察到这次秦军来了有好几万人,排在前面清一色的骑兵,至少有两万骑,后面步兵亦有数万。
  只见敌军有数骑离阵而来,在弩箭射程之外站定:“唐国小儿李世民,你没什么功绩竟可窃居秦王高位,可见唐国无人,世民小儿,如果你尚还有三分勇气,你可敢与我军在城下一战!”
  唐军将领听了纷纷请求出城与秦军一战,李世民听了却微微摇头,只是让传令兵向敌军传话道:“我军新来,还没有整顿好,等到了数天之后,我们再在城下一战。”
  然后秦军又是各种出言挑衅,但是秦王坚令各将不许出战。
  城外秦军中军处,大将常仲兴吐了一口吐沫不屑道:“唐军一定是惧怕我军才如此托言,请陛下准许末将出战,余数日便可攻破此城,将李世民小儿头颅献于陛下。”其他将领见此也纷纷出言请战。
  秦皇薛举捋了捋胡须微笑道:“看来唐军注定要坚守不出了,那好,朕就命常将军统本部步兵出战。”
  “是,末将领命。”常仲兴领命之后便领本部人马攻城。
  先是民夫在士兵盾牌的掩护下运土去填护城河,虽然有盾牌掩护,还是有许多民夫中箭倒地,侥幸未死者在地上惨叫不止,周围却没有人上前帮助他,因为在这乱世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好不容易在死伤无数民夫下填平了一段护城河,秦军士兵在伍长什长的带领下举着盾牌扛着云梯向高墌城下推进。城上唐军箭如雨下,秦军亦以弓箭还击。
  牛安富只是秦军攻城士兵中的普通一员。
  牛安富是地地道道的陇右人,父母兄弟因隋末的大饥荒死的死逃的逃。先前薛举在陇右举兵,一开始他是被裹挟进去的,因他生的孔武有力便被编到了精锐部队。牛安富跟着大军打了几场顺风仗便对秦国有了归属感。之后因作战勇猛被升为了什长,现在手下管着九个士兵,他还用作战的赏钱取了一房媳妇。
  牛安富带领他所在的什冒着箭雨前进,很幸运他们没有伤亡的到了城墙下,然后他们架好了云梯就往上冲。这次他们的运气就用完了,他们在云梯上还没走几步就被一击木砸了下来。牛安富指挥手下将受伤者拉至一边,然后他便嘴咬钢刀第一个冲了上去。
  攀爬云梯过程中他很巧妙的躲过雷石、金汁等的袭击,一路攀爬眼看就要登上城墙,突然从城墙的垛口处向下伸出一根长枪。牛安富眼疾手快用双手抓住枪杆猛一发力将上面的唐军连人带枪拽了下来。
  然后牛安富在云梯上登上两步便跃上了城头,还没站定便手拿钢刀向旁边的唐军砍去,旁边的唐军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快便登上城头,因此愣了一下手中竟忘了动作,牛安富见此更是心下大喜。还没等到砍中对方,牛安富便被一只长枪从后背穿胸而过。
  “难到余今天就到这里就结束了?”牛安富看着透胸而出的枪头双眼暗淡,还没等他有所回忆便被唐军士兵推下了城。
  牛安富只是这场战争的一个缩影。
  李萌生在和平年代那里见过冷兵器战争的这种血腥场景,没看一会便双手捂嘴下城呕吐去了。
  ………
  这场攻城战一直打到天色发黑,秦军在付出两千士兵性命,甚至大将常仲兴亲自登云梯攻城未果后便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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