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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沙漠深处有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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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落日渐渐隐入无边的黄沙之中,万里黄沙,不尽苍凉。然而天工物,否极泰来,沙漠之中,却有一片胡杨林,余晖染成了一片金红。胡杨林连着一泓碧水,水面如镜,倒映着胡杨树,偶有几白琵鹭滑翔而过,带起阵阵涟漪。与林外的沙漠相比,分明是两个界。
  然而,一阵马蹄声破了静谧,沙漠里冲出来几十匹战马,马上俱是身着黑色轻甲的骑兵,人手上都拿着环首刀,黑巾覆面,腰间束着宽大的皮带,脚下踏着硬皮靴,背上负着弓箭。这些人到了湖边,一半人翻身下马,一个个跑下去捧起湖水,咕嘟咕嘟大口地喝起来。另一半人,负责警戒。前面这些人喝了水,饮了马,又来替换后面的人,显得井然有序。
  其中一个青年将军手拿长枪,身穿银色盔甲,坐在马上始终未动。待一个骑兵将灌满了水的水囊递在马前,方过来痛饮了几大口。
  凉的湖水滋润着干裂的嘴唇,青年将军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看胡杨林,沉声:“今晚就在这片林子里过夜吧,不得卸甲,留下十人林外警戒。”说便欲策马入林。
  “少将军,我们就剩下这四几十个兄弟了,戎人多,白天我们杀不过他们,不如趁着天黑,拼死夜袭突围吧。”旁边的一个骑兵议,另外的几个骑兵也随声附和。
  “戎人追了我们三天三夜,也到了人困马乏的时候,他们人多,犯不着冒险进沙漠追杀。我猜他们一定是在沙漠边缘堵着我们,将我们困死在沙漠里。可惜我们好,居然遇到了绿洲,我们就在这里修整一晚,明天算”青年将军冷冷一笑,便率进了林子。
  骑兵们不言语,除了留下警戒的十人,都跟着将军默默进了胡杨林。
  胡杨林不有多大,骑兵们深入了一点,探查了一番,见未有么猛兽,便点起几个火堆,席地而卧,沉沉睡去。
  秋季的沙漠,夜风已然刺骨,青年将军一阵寒风冻醒,掖了掖裹在身上的战袍,又欲睡去。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哇”地吼叫,听声音明显来自一种猛兽,又非狮虎豺狼之声。
  骑兵们都这一声吼叫惊醒,迅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个个拔出刀剑,看青年将军。
  青年将军在听到吼声的一时间已然纵身而起,判定了声音的方,低声吩咐:“留下几人看守马匹,惊了马,其余人跟我摸过去看看。这叫声古怪,不是么猛兽,都小心点。”说罢便当疾行而去。
  寻着声音约莫走了两三里,吼声却已经停止。骑兵们反而越发紧张起来,都绷紧了神经,准备随时战斗。
  天已经慢慢黑了,月亮不么时候,渐渐爬上了半空。借着月色,他们隐约看见前方的胡杨树下有个趴在地上的巨大的豹子身影,豹子身后跳上来一个不到半米长的小动物,在豹子身上跳上跳下,左绕右绕的,还不时发出“汪汪”的叫声,应该是狗。
  众人都不敢冒然靠近,是悄悄地埋伏在一旁。
  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傲雪,今天又抓到么了,天晚上不好好睡觉,就瞎闹?毛毛,看你那点儿出息,也不你弟弟,快叫傲雪来!”
  这里居然有人,而且看来这豹子还是有人喂养的!青年将军和手下都感到惊讶无比。这片沙漠多少年来本就无人能够深入,说有人来过,却从未有人走出,若不是他们戎人追得太狠,是断不会进来的。
  横在他们秦国与戎之间的这片沙漠,又叫金湖沙漠,大夏属国秦在沙漠以东,戎在沙漠以,唯有新月城与落霜城两处间一条狭窄的走廊可使东连。落霜城历来属于秦,而新月城则属戎。落霜在东,新月在,戎人隔几年,便由新月城出发,对秦边境进行侵略扫荡,所过之处,男人杀尽,女人掳绝,房屋烧毁,鸡犬不留。他们出征,正是为了抵御戎人的犯境。
  青年将军示手下噤声,况不明,还是继续潜伏小心为好。
  却见那豹子听到了男子的声音,抬起头来,发出“唧唧”的几声应。声音里似乎是不满,又带着一些撒娇。它背上的那小狗也跳了下来,对着男子声音的方“汪汪”地叫了几声。
  “反了你俩了还,等明天看哥怎么拾你俩。”男子略带威胁却多是宠溺的声音传来。
  月下,一个扮古怪的男子从树林的另外一边走到豹子和小狗跟前。之所以说古怪,是因为众人实在看不出他的这身行头来自哪国哪朝。见这男子上身穿着一长不过膝的
  不么质地的外袍,袖子却窄,下身穿着一条裤子,外面却又围着一圈貌似驼皮缝制的裙子。满脸的胡须,头发用草绳松松散散地束在脑后。
  男子摸了摸豹子的大头,又将地上的小狗抱了起来,笑:“你俩这是要反啊,我好不容易睡着的,就你们吵醒......是气死寡人了!”
  “看我怎么拾你......我去,你俩都干了么,这么大一条蟒蛇!”男子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那豹子身下正压着一条蟒蛇,蛇头已然咬断,眼看是死透了。男子赶紧俯下身子检查那豹子有没有伤。
  男子一边检查一边用手点着豹子的头,埋怨:“说了多少了就是不听,那么多野驴野骆驼给你抓,偏偏跟蛇过不去,有毒怎么办,伤了怎么办,哥又不是兽医,这个爪子抬起来我看看,那个爪子也抬起来......”
  那豹子将头在男子的脸上蹭了蹭,又伸出舌头要舔男子的脸,却男子用手扒拉到一边,“少来,我晚上洗的脸,用不着你加。”
  “唧唧”,豹子似乎有些委屈,还是腆着脸往男子脸上凑。
  男子揉了揉那豹子的头,笑:“好了,没伤就好,下不为啊,家吧,明天给你们烤蛇肉吃。”
  “唧唧”
  “汪汪”
  男子抱着小狗,豹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林子那头走去。。
  丁讷,字慎言,绛郡首阳人也。征元帅丁白长子,少有大。太平初,讷年十三,以布衣入白虎军团。讷勇力绝人,数从征伐,遇战,辄请为锋。
  -----《秦史.丁讷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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