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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养怪异那些年 / 第1章 梦?

第1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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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色彩的走廊。
  穆禹眼神空洞的行走在其中,四肢僵硬的垂摆着,人类赖以活动的关节组织仿佛成了一种摆设,小腿到大腿崩成一条笔直的线条。
  人体哪怕经过专业的锻炼都会显露出微微的曲线,而穆禹此刻的四肢笔直的近乎于一根木棍。
  但他的身躯又极度的柔软,明明算得上是健壮的身躯,却在一摇一摆间显露出曼妙的姿态,哪怕是世间最倾城的舞女,相称之下都只能算的上丑小鸭的蹒跚步伐。
  这种单纯的形态美,超出了性别,甚至超出了物种。
  唯一令人缺憾的就是那四根木头,磕碰地面的笨拙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愤怒。
  愤怒美被毁坏。
  穆禹就是以这种姿态漫无目的的前进着,不知从何处映射出的光,将他的影子在其背后拖出长长的轮廓。
  目的,不知道。
  原因,不知道。
  在他凝滞的思维里,只有前进,前进,前进,无休止的前进。
  一如人类对于星空的渴望,对于那一颗世界上最温柔眼眸的渴望。
  目的,没有;原因,没有。
  这种刻在基因血脉里的渴望被世界上最伟大的诗人们想尽办法描述。
  但实际上。
  没有原因。
  只有前进。
  时间和空间在这处走廊里已经失去了意义,每一寸,每一毫都不尽相同。
  这片走廊仿佛脱离于世界的规则之外。
  在这里,你能看见自己最深沉的渴望,这里,你能看见最绚丽的色彩。
  是的,这片走廊没有颜色。
  因为祂本身,就是一切。
  古希腊神话里欲望的魔盒诱惑着潘多拉去释放世界的灾厄。
  而欲望本身,就是灾厄。
  穆禹的身躯,在无尽的前行中,渐渐扭曲。
  僵硬的双臂在一摆一晃中被反折于背后,双腿并拢,中间生出肉色的薄翼。
  然后在坚硬道路上磨灭的血肉模糊中,生出一寸寸鳞片。
  与其说是变化,更像是一种进化与蜕变。
  人类花了数百万年,才从猿人进化为智慧人种,踩着无数物种的残骸,登上宝座。
  然而这百万年的奋斗拼搏,却在这走廊里被一扫而空,无数古代先贤钻木造书,造礼编仪,以求得于禽兽分离的目标,被弃如敝履。
  只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在这单一而纯朴的欲望下,被毫无留念的抛弃。
  数百万年的积累,一朝化为灰烬。
  血肉淋漓的道路中,一道身影潺潺爬行。
  为了更好的在黑暗中看清道路,圆润的黑色瞳孔化为暗黄细长的兽瞳。
  为了更好的前进,极易磨损的关节与四肢,融进了身体里。
  为了更快的前进,细密的鳞片布满全身。
  这种进化远远超出了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没有繁衍的意义,没有生存的要求,一切都是为了前进。
  这种进化的速度会令每一个生物学家尖叫着崩溃,然后以侍奉神明的肃穆,将穆禹送上解剖台。
  欲望,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品质在这走廊里似乎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沉寂于人类身体里,百万年前从一位猿人抬头仰望星空时就升起的,对前进的欲望化作一张射月的弓,将穆禹这支箭射出。
  虽无法控制,无法调整。
  但犹如神话里射向炽热神明的箭,从无回头,只有渴饮鲜血,亦或化为灰烬。
  这场离经背道的行程,最终,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中走到了末路。
  穆禹遇上了一扇意义上的门。
  你甚至从上面找不到任何能证明它是一扇门的证据。
  但当你看到它时,你就知道,这是一扇门。
  穆禹匍匐着的身体,艰难的仰起,细长的吐信下意识的颤抖着。
  没过多久,那三棱角形的头颅重新低垂于地面,开始慢慢蠕动。
  前进,前进,前进…………………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说12级疼痛指的是女性自然分娩,那么听这位仁兄的喊声,至少得有15级吧。
  穆禹尽量自然的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声,闭着眼睛,脑海里一阵胡思乱想。
  鄙人性别男,爱好女,毕业于丰州市翻斗幼儿园,从小无不良犯罪记录,目前于一普通二本就读,随时准备毕业投身于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当中。
  简单总结来说,就是平平无奇的普通大众,整个人生波澜不惊,除了有个异常可爱的表妹以外,堪称普通人典范。
  等等,,,,,,,,
  表妹?
  我哪里来的表妹?
  我父母不都是独生子女吗?
  脑海里一阵隐隐发痛,明明上一秒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有个可爱的表妹,自己还是个资深妹控,下一秒连长什么样子都回忆不起来。
  而且翻斗幼儿园是什么鬼?我从小和某个大耳朵是同学?
  越想越乱,记忆仿佛被一只大手挤压过一样,如同浆糊一般混杂。
  一身白大褂的梓溪满脸纠结的看着某个躺在病床上,自以为表情管理的很好,实际上丰富到可以开话剧的男人。
  这是醒了还是没醒?按照流程,自己应该在人醒了之后第一反应给上层,但这情况,,,,,,是做噩梦了?
  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前确认一下穆禹的状态的时候,一只白皙而有力的手摁住了梓溪的肩膀。
  “组长好!”
  梓溪很明显被吓了一跳,猛地一个立正,手足无措的被拉到了一旁。
  被称之为组长的男人温和的笑了笑,把手收进了宽大的袖子里,并不在意她眼里的畏惧和恐慌,语气柔和
  “别担心,我只是根据规定回收一下污染者,你顺便给我讲一下具体的过程吧。”
  他随手指了指正在疯狂哀嚎的男子,明明很温柔的语气,眼里却仿佛含着清冽的刀光,让梓溪不由自主的偏开了头,不敢和男子对视。
  明明已经算是半个夏天,但男子的穿着很明显更加厚实一点,修身的风衣配上宽大的袖子,并不显得怪异,反而衬托得更加风姿俊逸,里面隐约露出的褐色衬衣让其整个人隐隐逸散出书卷气。
  如果在学校里遇见,估计自己也会忍不住上去搭话吧,可惜是在这个场合。
  梓溪偷偷打量着这位过分年轻的组长,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开始公式化的叙述自己的报告
  “按照规定,一个房间只允许收治一位患者,但从昨天晚上9:30开始,不停的有昏迷者送过来,虽然附近的医院很快被我们接手,但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眼里透露出莫名的恐惧和担忧。
  “根据仪器检测,收治的患者大多身上带有些许‘气息’,所以我们不能转移到其他医生手里,而且就从刚刚开始,少部分病人开始发生少量的污染,我们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只能向上方求助”
  “从事件发生开始,我已经接收了12名疑似者,9名至今无异象,身上的气息逐渐消散,3名开始无症状的惨叫,经过检测并没有出现任何伤口,但通过肌肉纹理推测,他一度想通过抓挠等动作缓解痛处,有很强的自毁倾向,幸好我们提前给每一位患者进行了拘束工作,所以没有出现意外,但至今开没有人产生意识,都处于昏迷状态。”
  男子默默的听着,只是时不时礼貌性的颔首表示认同。
  “行了,差不多的情况我已经从你们的护士长那里听到过了,只是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细节上的缺失”
  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薄薄的一本证书在梓溪面前晃了一下。
  “接下来这里由我们调查组接手,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请离开吧,会有人护送你们回去的”
  梓溪听到这句话后明显松了口气,向病房门口走了两步,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迟疑的问道
  “那个,,,,,,,,,这些污染者,你们会怎么处理?”
  男子诧异的抬起眸子看了看她,仿佛在看一个珍惜物种,虽然没有回答,但那股凌厉的气势逼得梓溪僵硬的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梓溪匆匆的转过身,觉得自己像傻了一样,在学校里演练了那么多遍,却仍旧会问出一些愚不可及的问题。
  就在她悄咪咪把门打开,想像个没有存在感的小动物一样偷偷溜出去的时候,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梓溪抬起头,看着那个年轻的男子逆着晨光站在窗前,坚定的目光仿佛能刺破一切黑暗,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她的脸不由自主的微红了一下,点点头,逃窜一般离开了病房。
  “呼”
  梓溪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攥住了一样,充满了奇异的感觉。
  但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走廊里布满的风衣男子,很快把她拉回了现实。
  这些人挺直了腰脊,姿势如同一把把出鞘的利刃,在各个房间穿梭,把一个个同她一般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请了出来,彬彬有礼的关上门。
  梓溪没有在原地站多久,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
  “请问是医疗组,穈梓溪小姐吗,请跟我来,我们会安排你撤离现场,保持镇定,不要慌张”
  没有多余的话语,在手机状的机器扫描后,一排排的医生就在几个人的护送下向出口走去。
  悄无声息之间,这整座医院都已经被调查组控制,滴水不漏。
  “那么,穆禹先生,在偷听了这么久之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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