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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霖相信他的话，震惊了许久才缓缓平静下来，然后又围着他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模样像是要把他看透。
“想不到啊。”他还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咋舌道，“你跟我体格差不多，竟然能打败那三个武生。”
“我记得在新生入门测试的时候，你的力量、速度、反应能力和抗击打能力都是垫底的，连我都不如。”
“转眼间你就能撂倒三个体格高大的武生？”
“我的数据高于你，可面对他们三个只有挨揍的份，毫无还手之力。”
“你怎么做到的？”
李毅想了想，认真道：
“就一闪，一脚，再一闪一脚，就解决了。”
“这么容易？”他震惊一会沉思道：“照你这么说，你的速度力量肯定很强才对，怎么测试出的数据这么低？难道是机器出故障了？”
这个问题，他无法为他解答，只是笑，总不能直截了当对他说，要紧关头忽然出个系统救命，瞬间就把自己的实力提升到武者层次，跨入武馆教练都没达到的武徒一境吧。
这话讲出来，对他和他都没有丝毫好处，这注定是他最大的秘密。
“算了算了，”他想不出答案也就不想了，搂上李毅的肩膀就嚷嚷着我们回家。
他们住在同一条巷子里，也就同路了。
回到家后，开了灯，他先是感慨了一下好久没家这么早了，就去厨房冰箱看下有什么菜，还剩下肉和青菜，他便做好饭菜，等父母回来吃。
今天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对常识的认识，可他天生就对诡异的事情有一种绝对的理智与超乎常理的平静，越诡异他就越理智越平静，所以他当下就决定，不去理会那不知所踪、自称变化万千的系统，任由其野蛮生长。
它能轻而易举地赋予他超乎常人的力量，并且还能制造那诡异的身份，其能力已经与造物者无异了。
他只能被迫接受。
它叫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不过，有一些底线，是他必须以生命的代价去坚守的。
有些事情他也愿意付出代价去违背它的意志。
总而言之，他想与它和平相处，按照世俗的规矩。
虽然并不对等，因为怎么看，他都是得益的一方。
它若是不出现，不出意外的外，他一生都将平庸。
因为他的体质注定了，他一辈子只能说平平无奇的武生而已。
如果运气逆天，他说不定能成为像馆主那样的武者，像他一样，也开一家武馆，陪伴父母安稳度日。
这是他所设想的最好的未来。
可是，它轻而易举的就帮他实现了他的未来，获得了与之匹配的能力。
而他所要做的，是解决它所赋予他的武者身份带来的因果关系。
它说是主线任务。
于他而言，却是不合理的等价交换。
他也想不平凡。
它恰好成全了他。
是武盟的天才学生。
而作为交换，他必须找出陷害“他”、逼“他”退出武校的凶手才能真正掌控这个身份。
期间必定困难重重。
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陷害他的。
又陷害他什么，以至使武校放弃他这一天才武生。
他所能猜测的，必定是阴谋者致使他犯了武盟也无法容忍的过错，即使拥有天才武生这一光环，也无法庇佑他。
这个身份带来超出常人的能力，带来的也是常人难以承受的压力，其中，甚至可能致命。
可是，他没得选。
目前看来，这个身份带来的实力属于百利而无一害，未来想必是利害参半，或者说害大于利。
可是，他只能选择承受这个身份带来的压力，去迎接这个身份的风险。
因为这是代价。
这是不愿意甘于平凡的代价。
他呆坐许久。
他忽然喊道：
“万千之身，在吗？”
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在的，宿主。”
李毅道：“你说我也是契约的一方参与者，那我可以行使我的权力吗？”
“万千之身”冰冷回答道：
“可以的，宿主。我提出一个要求，宿主也只能提出一个要求。”
李毅平静道：“那我就在那份契约上加上一个要求。”
“现在吗？宿主。”
“是的，万千之身。”
“宿主，要求只有一个，确定之后无法更改。”
“我想好了，万千之身。”
“好的，宿主。”
“宿主。”
“嗯？”
“根据契约签订平等原则，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什么机会？”
那道声音冰凉的同时，异常郑重道：
“是否愿意与万千之身签订契约关系。”
“鉴于刚才宿主处于签订契约不对等的环境，影响宿主作出正确的判断，根据契约签订平等原则，宿主可以再做一次选择，是否确定与万千之身确定契约关系。”
“鉴于分析，宿主此刻处于最冷静，最容易作出理智判断与选择的状态。”
他平静却坚定道：
“愿意。”
“即使死亡？宿主。”
“即使死亡。”
“一旦签订契约，就是一生一世的陪伴，永生永世的磨难。”
他依旧平静且坚定：
“愿意。”
“那好，宿主。你可以提出制定契约的一项内容了。”
他忽然立起，仿佛教皇诵读圣经般的庄重。
“万千之身，所做之事，皆属人道主义范畴；李毅所做之事，皆属人道主义范畴；如有违背，立即剥夺所以权利、所有能力，受尽十八层地狱之苦，承受永生永世不入轮回之磨难。”
在这一刻，他突然说出：
“以永生永世，不可磨灭之生命印记在此签订契约！”
与此同时，一道郑重庄严的声音在他脑海内响起：
“万千之身，所做之事，皆属人道主义范畴，李毅所做之事，皆属人道主义范畴；如有违背，立即剥夺所以权利、所有能力，受尽十八层地狱之苦，承受永生永世不入轮回之磨难。”
“以永生永世，不可磨灭之生命印记在此签订契约！”
“签订人：李毅！”
“签订人：万千之身。”
突然，外界风云变化，黑海波涛汹涌，贯穿的雷蛇突然汇聚一方，逐渐融成一条雷龙的形状。
它对着下方嘶吼，方向正是李毅所在之地。
接着，化成一道光，砸在了他头的上方。
瞬时一阵雷光涌现。
他被笼罩其中，却忽然于恍惚中看见，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滚滚而来，其中蕴含中无可匹敌的威严。
在其之内，却有一颗颗像沙砾的星星的闪烁。
他看到，有两颗同样大小是星星突然散发璀璨至极的光芒！
一条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长线连接了他们。
他冥冥之中感应到，有一种玄妙莫测的气机，连接了冥冥中某个神秘的存在，那是坐于星河之上的伟岸王者
他却一眼辨出，那是万千之身——系统。
可是他却忽然诧异，因为那人模样与他有几分相似。
那人伸出掌，那只掌遮天蔽日，周围的星辰与其相比，不过沙砾。
他也伸出掌，像是宇宙游离的尘埃。
二者在一刹那间相融。
他知道，契约签订完成了。
一股存在于冥冥之中，却又蕴含无尽伟力笼罩了他的命格，也笼罩了他的命格。
至此，他们二人真正成为契约者身份，合作者身份。
“李毅。”
万千之身却是以平和的声音发出。
它说：
“从此，合作愉快。”
他说：
“以后，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