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丑面具

　　张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又拿出了那张空白灵卡，仔细看着，怔怔出神。
　　母亲遗留的东西，青梅竹马想要的东西，老师建议绑定的东西，这张卡上的FLAG一个比一个多。
　　这该不会是什么狗血的命中注定吧？
　　我是什么神明的私生子？
　　又或者记忆丢失的大能转世？
　　张宇脑洞大开，没由来的，他想到了前世曾看过的某部邪道小说，黑暗系召唤师男主重生，在一只大手的无形操纵下，不仅被一只猥琐的章鱼缠上，甚至惨遭变性，被反派男主凌辱，其中辛酸曲折不足为人道哉。
　　我这该不会也召唤出来个章鱼吧？
　　然后我也变成个大美人，最后被反派XX？
　　想到这里，张宇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那也太生草了，不不不，绝对不要。
　　这张卡我绝对不要激活。
　　张宇下定决心，果断将卡片塞回口袋。
　　他已经做好决定了，就用学校分发的卡片了。
　　不能听从别人，我的人生我做主！
　　很快的，学生们的天赋测试完了，终于到了至关重要的环节。
　　分发空白灵卡。
　　“来一位同学跟老师去办公室一下。”
　　女老师又使唤人了，还好没叫到张宇。
　　只是，看着她婀娜多姿迈出去的步伐，张宇心中怎么都不得劲。
　　这可是魔王啊。
　　魔王不是该暴虐残忍的吗，依照通常的套路，教室中早该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了才对，怎么迄今为止仍未发难呢？
　　他摇摇头，不发难当然最好，最好今天能这样平安无事的下去。
　　这样，他那个恐怖而大胆的计划就不用实施了，呵呵。
　　女老师回来了，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她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
　　对于那位同学的去向，张宇隐隐已经有了猜测，应当是去做YYDS了。
　　“同学们，很遗憾，学校分发的灵卡又变少了，已经无法再供给我们每人三选一了，由于三种卡的数量不统一，契灵卡25张，器灵卡15张，技灵卡只有3张，接下来，只能由老师随机分发给每位同学一张灵卡，得到不满意种类灵卡的也不用沮丧，可以跟其他同学问问交换。”
　　学生们果不其然脸上很失望。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消息，本来可以主动选择灵卡种类的，变成了被迫选择。
　　从卡片的数量来看，就可以看出三种卡的高下之分。
　　显而易见的，技灵卡为最优选，器灵卡其次，契灵卡垫底。
　　张宇心情一下子变得忐忑起来。
　　本来以为板上钉钉的技灵卡，竟然一下变得只有微妙概率得到。
　　他讨厌概率！
　　无比讨厌。
　　“张宇同学，这是你的灵卡。”女老师分发的卡片很快到了张宇这里。
　　他心怀忐忑，迫不及待的拿起一看，只见卡片背面一个繁琐黑色的纹路大大的勾勒出了“器”字。
　　张宇面容一黑。
　　果不其然，这是一张器灵卡，还是黑暗属性的。
　　技灵卡与他无缘。
　　说不出是沮丧还是什么。
　　张宇沉重的叹口气。
　　没有再说话，他开始激活灵卡。
　　激活灵卡的办法很简单，只要用自己的手掌覆盖灵卡背面，输入灵力，就可以成功激活灵卡。
　　至于灵力是什么，老实说，张宇也不清楚，只能模糊感应到其在体内运转的轨迹，应当是类似于真气的东西吧。
　　“嗡。”激活仪式启动，感知到灵力的进入，灵卡颤抖起来，发出嗡鸣。
　　它剧烈的颤抖着，玄妙的魔法阵从其上浮现。
　　异状吸引了教室内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都还在等待分发灵卡，等待老师发出可以激活的指示。
　　不曾想，就有人如此大胆，竟然率先激活了灵卡。
　　“张宇同学，你怎么可以不听老师的话，擅自做主激活灵卡呢？”
　　女老师不悦的看了过来。
　　张宇没有理她，眼睛紧紧的盯着灵卡魔法阵。
　　纵然已经认命，可也许他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吧，期待着那么点微小概率的发生。
　　但是随后的结果让他知道了，他依然不是会受老天眷顾的人。
　　灵卡颤抖结束了，紧接着，一道代表灵卡品质的光芒出现。
　　是大盛至极的光芒，尽管光芒刺眼至极，但其光芒是灰色，为最劣质也最大众的一种。
　　随即，光芒消逝，一张面具出现在了魔法阵中。
　　边缘为红发，五官通体呈现白色，眼睛处为空洞的孔，纹路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嘴唇弧度的面具。
　　这是一张小丑面具。
　　张宇目瞪口呆的看着。
　　透过面具上两个空洞的孔，他仿佛能从中看到嘲弄，来自老天爷的嘲弄。
　　还真的应证了女老师的那句话啊，在魔王眼皮底下，像一个刀锋上跳舞的小丑。
　　女老师走了过来，本来还想训斥张宇的她，见状也说不出话来。
　　灵卡虽然是她发的，但没有激活前，她也不可能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她目光中流露出异样神色，张宇的灵性是乙等，灵感也是至今第一，按说运气在差，也不可能仅仅抽到普通品级的灵卡。
　　随后，她盯着那张小丑面具，嘴角勾了一勾。
　　原来如此。
　　女老师拍了拍张宇的肩膀，以建议的口吻道。“张宇同学，先别急着做决定，试试另一张灵卡吧。”
　　张宇明白女老师的意思，第一张灵卡激活就得到这样一张普通品级的面具，几乎可以说是灵卡师的前途无望了，不如拼上一拼，以精血激活另一张灵卡。
　　“呵呵呵。”他苍白的面庞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取出了魔法阵中的面具。
　　他取出了口袋中的另一张空白灵卡。
　　契灵卡。
　　他拿出匕首，犹豫不决。
　　他还要重新尝试吗？
　　再来一次机会真的可以改变吗？
　　还有必要吗？
　　算了，不必了。
　　他放下了匕首。
　　“还可以选择的。”女老师道。
　　“就这样吧。”他摇着头，收起了契灵卡。“不选了。”
　　他认命了，衰鬼始终是衰鬼，永远无法变成幸运星。
　　就像沾染了黑皮肤基因，子孙后代永远都会是黑皮肤一样。
　　张宇戴上面具，当然说是面具也不尽然，反而更像是一张皮，入手感觉细腻，丝滑冰凉，犹如真正的人皮一般。
　　面具触手的刹那，张宇心底情不自禁的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该不会是真是人皮做的吧？
　　但随后，他摇摇头，什么样的人皮面具能比死亡更吓人呢？
　　他无师自通的戴上了面具，面具紧紧的贴在了他的面颊上，深邃的眼神透过面具上的孔看向女老师。“老师，我帅吗？”
　　女老师以欣赏的眼神看他。“当然，你是最帅气的。”
　　真是好看啊，一个自暴自弃，愚弄自我的小丑。
　　张宇道。“老师，那我就绑定它了。”
　　她深深的看了张宇一眼。“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
　　“对，这是我的选择。”张宇微笑，他嘴角扯动弧度，搭配上面具自带的弧度，显得这个笑容极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