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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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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打,就是整整八年。
  韩、魏、赵、齐、楚、燕六大诸侯国从正面进攻秦国国门。巴、苴、蜀、羌、义渠、犬戎等小诸侯国从四方侧面袭击,时不时滋扰边疆。
  秦人骁勇,为了保家卫国,一次次抵挡着诸国四面八方的进攻。
  国为苦战,民为战苦。
  整个中州大地,家家披麻,户户戴孝。这场战争,似乎要流尽天下人的血。
  就在事态失调,无法收拾的时候。发起这场合纵攻秦的始作俑者魏王魏缨,提出了一个和解的要求:只要秦王子嬴挚到魏国为质,就可以结束这场长达八年的战争。
  彼时,嬴挚虽然年幼,但已然是“中星位”修者。
  星源大陆,初期修者的境界,划分为星位、月位、天位。星位境界又细划分为小星位、中星位、大星位三个小境界。
  从“开辟气海”到小星位,再到中星位。寻常人若无十五年到二十多年间的苦修,难以达到。但是,嬴挚有神王之姿,年仅八岁就有如此成就。秦人皆知,只要让他有充足的时间成长,此子将来必然大放异彩。
  面对魏王魏缨的要求,秦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八年苦战,秦国疲惫,再打下去后果难测,说不好就会亡国灭家。可要将资质最佳的儿子送入魏国为质,那么此子的命运可想而知。
  质子之苦,惶惶不可终日,一言难尽,随时都有被杀的可能。
  权衡利弊之下,最终,秦王还是忍痛将嬴挚送入魏国华阳宫。
  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十六名秦国高手也一同前往,邱天南正是其中之一。
  嬴挚到达魏国后,十六名护卫贴身保护,日夜不离。但是,在魏国境内,他们始终做不到万无一失。
  某天夜里,嬴挚被六名魏人掳进一间地下宫殿。
  这座宫殿内十分宽大,里面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东南西北四角,各有一座五层祭坛,而中间有一座九层祭坛。九层祭坛之上,赫然凌空立着一尊斑驳锈迹的大鼎。
  这是一尊长方大鼎,长六米、宽两米、高三米鼎下有一米长的四足,粗壮厚实,鼎上有两耳,向两侧延伸出一米。鼎身背面雕刻着河流山川,两侧鼎面则是生涩难懂的上古文字。
  鼎身正面,雕刻着一头凶兽。此兽大致模样似一只山羊,长长的脖子,身体上覆满了坚硬的鳞片。四脚是利爪,寒光闪闪。头部不见眼耳口鼻,只有一张满嘴獠牙的大口。
  此兽名饕餮,吞天吃地,无物不食。甚至饥饿之时,会连自己的身体都咬光。
  眼前的大鼎,就是九鼎之一饕餮纹鼎。
  鼎,能定江山,安社稷,是一国得立的根本。因为它蕴含镇国气运,让一方诸侯延绵国祚。
  中州共有九尊大鼎,七大诸侯、周天子都有一尊镇国大鼎。最后一尊,最为神秘,千百年来只它的传说,谁也没有见过。
  “献祭!”魏缨露出狰狞的笑容,将封住源力的嬴挚丢进了祭坛。
  四个五层祭台发出妖异的紫光,中央九层祭台发出一道血腥红光,五方光芒交织在嬴挚的身上。他的身体渐渐升空,正立在空中。这时,饕餮纹鼎也调转了方向,鼎口正对着他的头顶。
  “啊!”嬴挚大叫,一股剧痛从气海丹田蔓延到身体各处。一种从内而外撕心裂肺的疼痛,将这名八岁孩童折磨的死去活来。
  在饕餮纹鼎和祭坛的合力下,嬴挚的气海浮现出一幅星图。一只朱雀图案的星图,渐渐进入饕餮纹鼎。半个时辰之后,是一尊青龙图案的星图,渐渐进入。
  气海,在人体脐下三寸处,用肉眼观察,不过拳头大小。此处是人体最为神秘的地方之一,若有若无。寻常人若不修炼,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修士通过开辟,能将其变成一个宇宙,浩瀚无比。
  这时候的嬴挚,年仅八岁,不过是一名中星位修者,刚刚开发了一点点气海。他哪里想到,自己气海内竟有青龙朱雀等“星源神相”。
  若是等他再长大一些,定然能一步步激活这些先天的“星源神相”。
  几番昏死,几度痛不欲生,看着一幅幅被剥离的“星源神相”,嬴挚对着魏王大发赌咒:“魏缨老狗,我咒你合族上下男子世世为奴,女子代代为娼,受尽苦难后皆亡于非命!”小小孩童,发出了天地间最毒的恶念。
  魏缨冷哼一声,对嬴挚发出的赌咒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继朱雀、青龙之后,嬴挚的气海再次被剥夺出白虎、玄武、陈勾、腾蛇。
  看着一幅幅进入饕餮纹鼎的先天源力神相,魏缨开怀大笑。
  “四相经天,鼎镇中原。如今我鼎中不止四相,我大魏若还不兴旺,天理难容!哈哈哈!”
  “八年苦战,终得成果,恭喜王上,贺喜王上!”一旁的魏国臣属连忙附和。
  这个过程持续了三个时辰,最终随着殿外侍卫的声声惨叫而告终。
  嬴挚的十六名护卫终于找到了这里,他们大开杀戒,几乎将华阳宫翻了一遍。
  魏缨贵为一国之主,掌握着一国无上的星源术。他源术通天,是中州数一数二的顶级高手。身边五名护卫,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帮人马在地宫口相遇,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十六名护卫一见到少主被悬在空中,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义愤填膺,和魏王等人大战起来。
  这场打斗并没有多么激烈,见一时战不倒魏人,急于救主的一名秦人侍卫果断选择了自爆气海,拉着一名魏王侍卫同归于尽。
  秦人骁勇,悍不畏死。
  很快,其余秦人侍卫纷纷效仿,将其余四名魏王侍卫解决掉。
  场中还剩下十二名秦人侍卫,他们红着眼,纷纷冲向魏缨。
  魏缨被这种气势吓倒,他收走饕餮纹鼎,掀开宫殿殿顶遁走。很快,他召集魏国境内大量的高手,势必要剿灭这伙秦人。
  十二名侍卫,带着奄奄一息的嬴挚,东奔西逃。最终,在牺牲十一人性命后,穿越魏、赵两国,逃到了数十万里之外的燕国。
  有家难奔,有国难投,这是邱天南和嬴挚当时的处境。
  秦魏两国相邻,要返秦国必经魏国。为了不让小殿下再受伤害,邱天南投身仙霞山,做了一名太上长老。
  身受剥离之苦的嬴挚,再无一丝源力波动,成为一名外人眼中无法修炼的废物。
  从此,世间再无嬴挚,他化名秦玄,在邱真人身边做了侍茶童子。
  一个修道门派,往往由掌门、太上长老、长老、执事、弟子组成。太上长老,往往都是一些修为辈分极高但不理门派寻常事务的老者。他们拿着门派的俸禄,负责授徒和处理一些事关门派存亡的大事。
  邱天南一个外人,要想在一个门派立足,若不做出一些贡献,很难服人。八年间,三次击退仙霞门的死敌绝情谷,是这对师徒能得飨明镜峰的根本。
  这八年间,秦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药缸内度过。先天“星源神相”被剥离,气海大损,几乎荒废。与之相连的八脉尽数堵塞,源力无法流转周天。一步步洗精伐髓,重新打通每一条脉络,重新开辟气海之路异常艰辛。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秦玄最终生生熬了过来,如今的他已经重新打通了三脉,可以施展一小部分地煞星之力。
  此次试炼资格比武,秦玄还有两场比试,只要再胜一场即可。
  仙霞门设立的规矩,四名试炼弟子为一组,连战三场获得两胜者,就有资格参加试炼。
  秦玄对接下来的比武对手并不关心,因为他们都是一些开三脉左右的弟子。同境界之内,他自信无敌。
  展开一幅栖霞谷内的地图,秦玄开始认真研究谷内的地形。
  两日之后,演武台。
  左首站着一名叫许奉龙的弟子,大刀眉,眯缝眼。右首站着秦玄,粗布青色道袍,迎风飞扬。两人都是开三脉弟子,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武。
  随着白衣长老道一声“开始!”两人正式交手。
  “傲骨凌风,风云步。傲骨凌风,铁线拳。”许奉龙暗道一声,施展步法近身缠斗。
  见对方气势汹汹有备而来,秦玄也忙着掐诀念咒。
  “有凤来仪,地贼星显威,附身!”
  刹那间,两人战在一处。
  许奉龙施展出“傲骨凌风”源术,借助大地源力,力量和速度大幅度提升。一拳出,有破风之声。大开大合,一招一式皆打向秦玄面门。
  秦玄借助地贼星之力,施展小巧腾挪的手段,围着许奉龙不断转圈闪避。
  “黑虎掏心”一拳自下而上打向秦玄的心窝,“横扫千军”接着一记扫膛腿攻击他下盘。
  秦玄身体向后一仰躲开“黑虎掏心”,骤然凌空一跃缩成一团,躲开“横扫千军”。
  就在许奉龙施展完“横扫千军”起身之际,秦玄兀地探出一只手,一个“爆栗”敲在了对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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