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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荒凉的道观到处长满叫不出名的各种杂草,几颗矮小的灌木随性长在大殿前边空地上。
偶尔从茂密的杂草丛中窜出一只毛绒绒小动物,机警的探着圆脑袋,滴溜溜的眼珠四处张望,竖起两只耳朵在杂草丛里一蹦一跳地寻找着可以果腹的食物。
三、两只乌鸦在天空中盘旋,或许是飞累了,俯身落在本就可伶的灌木细枝丫上,时不时发出刺耳难听的嘎嘎声。
凄厉的叫声惊动杂草丛里撘窝下蛋的野鸡,‘扑棱棱’扇着翅膀快速在院子里寻找可以躲避天敌的安全地带。
道观后院内,石砖铺成的地板上。
徐庶双眼紧闭,朦胧中感觉自己是从半空中摔在硬硬的地面,脑袋、内脏一阵隐隐作痛,然后就丧失知觉晕了过去。
躺在凉凉的地面上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太阳渐渐西斜。
残阳用余晖给大地生灵提供着最后一点温暖,树木、房屋在大地上拉出长长的道道斜影。
道观山门外面石梯长阶上。
一个黑点由远及近慢慢放大向着山门急速移动,轻轻几个纵跃进入前殿,紧接着就往后殿方向消失不见。
动作行云流水,呼吸没有丝毫凌乱。
看身形来的应是名女子,穿着一袭红色长裙,面戴薄纱。
瞧不清楚容貌的女子悄悄立在徐庶身边,楚楚动人的美眸,将地上躺着的男孩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仔细确认没有受到严重内伤之后。
细细的柳叶眉缓缓舒展开,伸出一双芊芊玉手,掌心朝着徐庶发出一团淡绿色的光晕。
徐庶半睡半醒中感受到一股十分舒坦的暖流在身体里涌动。
那些因为疼痛带来的不适感消失了近一多半,意识也渐渐恢复些许,闭着的眼皮微微抬了抬,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惬意的闷哼。
身穿红色长裙女子知道地上躺着的男孩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立即停止手上发出的淡绿色光晕,将一双白皙的手掌收回。
没有多做任何停留,立马一个转身,轻轻几个纵跃再次消失在道观外面的石梯长阶之上。
第二天清晨,太阳照常从地平线上升起。
和煦的阳光温暖着依旧躺在道观后院的徐庶身上,让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孩感觉身体一片暖和。
片刻之后。
徐庶大脑各方面意识已经恢复八九分,身体因为砸在结实地面上而产生的不适感也接着一点点消失。
缓缓睁开紧闭已久的双眼,侧着脑袋,疑惑不解的打量着四周陌生环境,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自己这是到了哪里,又发生过什么事情。
徐庶知道这样躺着胡思乱想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只得拼尽吃奶的力气双手撑着地面让自己慢慢坐起来,挥手掸掉落在身上的灰尘和小虫子。
就在徐庶准备伸手摸衣服口袋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地从徐庶头顶上方飞了过去。
好死不死一坨白色物体正好落在脑门上,这下可把徐庶气坏了,差点没忍住要口吐芬芳。
这人要倒霉,喝凉开水都有塞牙缝的时候。
徐庶强行拉回心神勉强站起身,在结实的地面上躺那么长时间,此刻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咕噜噜’叫了起来。
徐庶捂着肚皮,心中生出无奈之感。
看着这座荒芜人烟的破道观,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
“有人吗?有人吗?”
扯着嗓子费力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也只能是坦然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
谁叫自己命不好呢。
徐庶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捡些枯树枝,顺手还逮到只正在孵蛋的野鸡。
处理干净生起堆火打算烤熟先祭一下五脏庙,这样脑袋瓜会好使一点。
填饱了肚子,徐庶想要离开这座破败不堪的道观,找个有人烟的地方问问情况,最好能找到办法回家。
拿定主意,徐庶熄灭火堆,独自一人朝着山脚下就出发。
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走了半天,红彤彤的太阳已经悬挂在天边。
经受烈日炙烤的徐庶有些口渴,为了能快点赶路只好强行忍着,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
到达山脚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笔直伸向远方的乡野土路,勉强还算宽敞,走两辆汽车不是问题。
路是平坦的泥巴路,上面看不见什么杂草。
路两旁生长着高大的落叶乔木,树荫落在泥巴路面上,正好为过往行人遮挡炎热的太阳光。
徐庶无助的站在路中央,瞅了瞅左边,又扭头瞅了瞅右边,索性把心一横,随便选个方向就出发。
炙热的土路上,默默行走好长一段路程,四周却仍旧是荒芜人烟。
身心疲惫的徐庶此时又渴又饿又累,感觉整个人身上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紧咬着牙关艰难的挪动身体到一颗大树底下,背靠树干慢慢坐到地面,想在树荫下面休息片刻恢复点体力再赶路。
远处。
一辆马车朝徐庶这个方向缓缓驶来,马蹄声伴随马车夫的驱赶声传入正在树荫下歇息的徐庶耳朵里。
听见动静,徐庶满身疲惫立马就消了大半,蹭的一下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来,垫着脚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停张望。
当视野里看到有马车驶过来时,激动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
徐庶赶忙站到土路中间,使劲朝马车方向挥动双臂,希望有人能看到自己,这样就有救了。
马车缓缓来到近处,驾驶马车的车夫看见路中间站着个人,还不停的朝自己这边挥手,以为遇到匪徒要打劫呢。
随即大声喝叱道:“大胆,哪来的野小子,吃了豹子胆敢拦县太爷夫人马车!”
“不敢,不敢。我好像迷失方向,想跟您问个路。”
徐庶赶忙解释。
马车夫看面前站着的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也就没有再多疑心,停住马车。问道:“你要上哪儿去?”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跟家人走散,想找个人多的地方问问。”
徐庶不假思索的回答。
马车里的人或许是因为马车突然停下,又或许是听见说话的是个孩子。
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臂慢慢撩起马车帘子,瞧了瞧外边的情况,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马车夫连忙回头答道:“禀告夫人,遇到个跟家人走散的孩子,想要跟我们问个路。”
马车里再次传出年轻妇人的声音。
“正好,我在马车里也坐乏了,拿点水和干粮一起下去看看。”
语气柔和的说道。
马车夫立刻回道:“好的,夫人,按您的吩咐这就去办。”
随即。
马车夫跳下马车,走到马车后面拿了水囊和一包干粮,又返回马车前边,慢慢掀开马车帘子。
从马车里面走出一位容貌端庄,头戴银钗,穿戴整齐的年轻妇人。
马车夫麻利的从马车上搬出一件木头做的长方形物体放在地上。
马车上的妇人脚踏着长方形物体优雅地站到地面上。
年轻妇人走在前边,马车夫拎着水囊和干粮走在后面,两人一起来到徐庶跟前。
徐庶见到这位举止得体,气质非凡的年轻妇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
年轻妇人也礼貌的微微一笑,对立在身后的马车夫说:“荒山野岭想来是已经饿坏了,拿些水和食物给他吧。”
马车夫将手上的水囊和干粮递给徐庶。
徐庶接过没有过多推辞,自己确实是又渴又饿,忙不迭的对年轻妇人说道:“真的太感谢您,确实是饿了。”
年轻妇人绛唇轻启。
“这孩子倒像个实诚人,不像是会拦路打劫的匪徒。”
面若桃花微笑着说道。
徐庶不好意思的笑笑,并不以为意。
年轻妇人目光柔和的看着徐庶说道:“饿了就先吃点吧,天色还早。”
徐庶伸手摸摸后脑勺,露出一排大门牙,站在原地嘿嘿的笑了起来。
马车夫在一旁也笑了,说道:“你小子交上好运了,遇上我家心地善良的夫人。”
年轻妇人莞尔一笑。
说道:“放心吃吧。”
徐庶也不再多做迟疑,放下水囊,打开包裹里边都是些可口的糕点和酥饼,于是放心大胆的狼吞虎咽吃起来。
年轻妇人和马车夫走到一旁的树荫低下。
马车夫见状机灵的从马车后面给年轻妇人搬了条方便携带的木制小方凳。
又拿了些水和干粮递给年轻妇人。
年轻妇人坐下来拿起食物慢慢细嚼起来。
动作很是雅观,一看就知道是位有修养的大家闺秀。
等徐庶吃的差不多。
年轻妇人站起身,马车夫紧紧跟在后面,二人一前一后又来到徐庶面前停住脚步。
悄悄的认真打量起徐庶来。
发现眼前立着的男孩穿着服饰、言谈举止完全与自己不相似,好像是异族人但又从来没见过。索性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徐庶含着还没有咽下去的食物,略微思索。
嘴里含糊地回答道:“我叫徐庶,家住在城市里,有好多人和房子的地方。”
年轻妇人回头看看马车夫,又看向徐庶。
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你说的城市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颍川郡。”
徐庶听完直眨巴眼。
伸手擦掉嘴角的食物残渣,又灌自己几口水,一脸疑惑的问道:“颍川郡?什么地方?”
年轻妇人一时间竟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随即问道:“你家大人叫什么名字,怎么到的这里?”
徐庶一下被问题卡住,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来父母叫什么名字,后面的问题更是一片空白。
愣在原地涨红着脸。
眼泪不自觉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心想,难道自己失忆啦?
年轻妇人一看面前的徐庶居然掉下眼泪来。
也有些慌乱,拿出手帕轻柔的擦掉徐庶眼角的泪水。
小声安慰道:“不急,不急,跟我一起回去。让我夫君安排人给你找找。”
徐庶感受着年轻妇人暖心的安慰,心绪稍稍平复些。
只感觉一股好闻的香气往鼻子里钻。
悄悄观察着站在面前的主仆二人,发现对方说话、举止、服饰都和自己孑然不同。
“难道说,自己穿越啦…?”
徐庶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等到年轻妇人收回手帕。
徐庶甩了甩脑袋,十分怀疑是不是还在梦里。
年轻妇人见徐庶情绪平复,转身往马车方向走去,马车夫也迅速跟上并连忙收拾好物品。
就在年轻妇人准备上马车的时候,顿住脚步回过头对徐庶说道:“想一起走的话就上车。”
徐庶也没再多想,反正就是感觉眼前的这位年轻妇人十分亲切。
总之不像是要诓骗自己的样子。
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马车夫坐在前面驾驶座上,伸出一只手用力一拉,就把徐庶带上了马车。
从这一刻起。
徐庶的新生活正式宣布开始。
伴随着一声对马儿的鞭挞声,荒凉的乡野道路上,一辆马车朝远处渐行渐远。
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