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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明末擎天柱 / 第六十五章 半日毙贼

第六十五章 半日毙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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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金陈见自己屡试不爽的手段落了空,连忙策马喊着让土贼们回山,他手底下的这帮子土贼几斤几两心中一清二楚,打打偷袭可以,正面对决从来没干过,眼前的这些官兵视钱财如粪土,杀起人来绝不会手软,与其在这里被人一触即溃,还不如回到山里据寨自守。
  就在此时,四声雷鸣般的炮响从官兵阵后响起,四枚黑不溜秋的实心圆球从半空中呼啸着飞扑过来,三枚砸在凤凰山脚上山盘山路的那个小寨石墙上,溅起一番碎石之后,那面石墙就多了三个圆窟窿,上面的石块紧接着坍塌,一面高一丈三的石墙出现了两道朝下坍塌的豁口。
  还有一枚试射弹没有命中小寨,却是落在了小寨前的野地里,一落地就扑地斜着朝前弹去,正在策马朝回奔跑的谢三妹只听见耳边响起一阵呼啸风声,眼前突然红光一片,刺鼻的血腥味钻入口鼻,他连忙伸手抹掉眼前的鲜血,扭头看去,只见大当家咬金陈的下半身骑在马上,上半身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红夷大炮!特么的他们有红夷大炮,快跑,快跑啊!”
  见多识广的前刀手、兼职义军谢三妹尖叫起来,这么远的距离其他炮是打不出来的,只能是他在宁远城下见过的红夷大炮才能,那些明军还得意地跟他吹嘘过,当年就是靠着红夷大炮干死了老奴,一炮打出去能打一里半地,极限射击距离甚至超过三里地。
  谢三妹隔着一里都没看见官兵的大炮在哪里,还以为官军顶多带些什么射程短、威力小的虎蹲炮或佛郎机,没想到人家直接来了四门红夷大炮,这还打什么打,赶紧收拾细软远遁东面的群山之中去吧。
  被这四炮吓傻的谢三妹没了回山的打算,也顾不得那两千四百多名喽啰,策马从山前绕道向东奔逃,看到他举动的黄世信朝回到阵前的黄宝招了招手,黄宝小跑过来,拿出挂在内甲中的红布袋,抽出里面用棉布裹了三层的望远镜顺着黄世信的手指方向望去。
  “看见了吗,那就是匪首谢三妹,带亲卫营去沿途追剿,务必将他的脑壳带回来。”
  “好勒,不过老爷,这弹丸。”
  “准你无限制使用,快去!”
  “喏!”
  三百零一名身着鱼鳞甲的亲卫策马而出,绕过此时已经呈一面倒的战场而去。
  战场上已是单方面的屠杀,枪牌手们速度最慢,着甲最重,后面的狼筅手见土贼全无抵抗之心就率先冲阵而出,枪牌手们拦都拦不住,长枪手和镗钯手则更快,他们的武器比狼铣更轻冲得更靠前,两侧的刀盾手则在韩赞初的指挥下收割那些朝两翼逃窜的土贼,弓箭手和鸟铳手们率先开荤,漫天的箭雨抛射过来,那些跑得最慢的立时被至上而下的箭雨掀翻在地,鸟铳手们则缀在长枪手后面开火,一时间枪炮齐鸣,喊杀声四起。
  黄世信在望远镜中看着为了多砍两个脑袋而彻底乱掉的阵型,眉头已拧了起来,这人啊,不论战前训练的多么刻苦艰辛,见了血就上头,上头了就完全不顾什么大阵小阵,尤其是这种顺风仗,哪还讲什么配合啊,全都杀红了眼,冲上去就可劲的朝着土贼背上招呼,就连作为防御主力的枪牌、刀盾、狼铣也陷入了癫狂,好些枪牌手扔了手中笨重的长牌挺着长枪就追了上去,一些狼筅手也扔了手中重兵,抽出背后的梭镖朝前投掷抢人头,就连宣教营的宣教官们身为谦谦君子,读过书的书生,也不知何时扔掉了手中的鼓乐,捡起散落在战场上的武器上去收割功勋了。
  他就亲眼看见一个瘦弱的宣教官一梭镖扔倒了一个土贼,扑上去捡起土贼掉落的砍刀就开始割脑袋,一两银子一个脑袋,读书人也禁不起这种诱惑啊。
  这尼玛简直打的烂仗,必须开总结会!
  黄世信侧过脸去看向双眼通红的总军法官徐元昭,他的右手也紧紧地攥着那柄军官佩刀,大有跟着大部队上去厮杀的意思。
  这样不行,乡勇们仗着甲坚兵利追杀贼寇倒是不惧,但日后若是碰到张献忠、李自成、多尔衮的手下,同样的甲坚兵利,就得靠队伍的组织性、韧性、战斗意志、以及战术的执行力来分胜负了。
  “饶命,爷爷饶命!”
  五百多号土贼溜入了山寨的寨墙内,外面有一窝二百多号土贼被堵在了堵死的寨门口,他们看着追上来的乡勇,纷纷扔掉武器抱着脑袋大声求饶,这些杀红了眼的乡勇踩着一地死尸过来,哪会饶了他们,密密麻麻的长枪朝前戳去,戳死一排就退回来,剩下的那些土贼满脸惊惧地盯着死在前面的同伙,知晓这些人要拿他们脑袋领赏,尖叫着朝两侧溃散,可他们那里逃得脱,两翼全是过来捡漏的刀盾手,一盾牌拍过去,土贼就晕乎乎地倒下,刀盾手手中的腰刀、戚刀就咔嚓咔嚓地砍起脑袋,杀人效率仅次于冲阵的长枪手们。
  “轰轰轰轰!”
  又是四发实心弹从天而降,原本占据了第一道关隘寨墙的土贼刚刚爬上墙头,正准备朝下放冷箭,四枚实心弹就砸了过来,黄世信在望远镜里看着那铁球的落点,一面石墙立时崩解,上面的土贼跟着石屑坠落下来。
  “立春,让丁师爷打准点,不要打倒自己人。”
  “喏!”
  穿着小号扎甲的立春和其他七个小厮一样,全成了黄世信的传令兵,立春领了命令蹭蹭蹭地朝后跑去,过了约莫百息,四枚实心弹再次从众人头顶飞过,此次的落点却是砸在了凤凰山十八盘的第二道隘口上,那些从第一道隘口逃上山的土贼眼见着他们引以为傲的十八道隘口一道道被漆黑的铁球摧毁,早已失了魂魄,尽皆放弃山道上的隘口,朝着凤凰山大寨奔逃。
  有三百多名土贼朝着谢三妹奔逃的方向逃遁,听到后方的马蹄声后,土贼们纷纷转头,看到一大群亲卫骑兵追杀过来,还以为是来绞杀他们的土贼小头目立马让手下们结长枪阵反抗,这些杀掼了手无寸铁村民的土贼哪来来的组织性,最终只有八十六个土贼持枪对准了飞奔过来的骑兵。
  冲锋在前的黄宝见有人拦路,抽出腰间的“黄氏短枪”,这种造型诡异的短枪上方卡了五连的铜壳长条子弹,打一枪需要伸出拇指去扣一下枪环才能将弹仓里的弹壳退出来,在马上使用很麻烦,至少比三眼铳麻烦太多,亲卫营的骑兵们练了很长时间才逐渐适应了这种繁琐的开枪手段。
  只见三百骑兵纷纷抽出黄氏短枪,从长枪阵前五步开外掠过,一阵“砰砰砰”的枪声掠过,三百零一骑继续朝前追击,而那八十六个土贼全数倒毙当场,因为挤在一起还朝后倒成了一团,就像一堆被收割的麦穗般积压在这片野地中,没了声息。
  黄宝扣了一下枪环,一颗黄橙橙的弹壳飞出,他们每个人都只有五发弹丸,这还是匠作营那边没日没夜加班加点整出来的东西,据说每一发弹丸都价值一两银子,打出去的都是钱,听着后面此起彼伏的枪击声,他无比心痛,连忙朝后面吼了一声:
  “都特么省着点,哪有一人开一枪的,确保一发弹丸打死一个土贼就行了,再浪费回去扣你们伙食费。”
  “晓得了,宝将军!”
  后方的排头骑兵队正连忙回话,并接着朝后传话,谁知道他们口音都不同,又是来自五湖四海,传到队尾的时候变成了:
  “宝将军说了,给老子朝死里打,不要放走一个土贼!”
  “俺明白!”
  队尾的山东籍骑兵当即瞄准了一个趴在地上抖个不停的土贼,一枪过去正中脑门。
  姚老四和五个寨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屠杀,心中不由打鼓,这些官兵太吉尔凶残了,炮弹铅子不要钱一般朝着凤凰贼砸过去,那些冲在前面的兵无比彪悍,梭镖更是如下雨般投出去,凤凰贼不是被天上落下的重箭扎死,就是被直直飞过来的梭镖钉在地上,要么就被炮弹打成血葫芦,或者被铅子撞飞出去,但凡有感扭头转身抵抗的,三四杆长枪、一两把镗钯就招呼了过来,甚至有人被狼铣戳在上面带着朝后退,这用砍瓜切菜都难以形容啊,简直就是马踏野草,猪拱烂泥,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凤凰贼现在就跟成群结队的稚童一般毫无抵抗地被壮汉弄死。
  “快,回去跟寨主讲,不要抵抗,多备点钱粮送给这些杀星!”
  姚老四可算回过了神来,他们桂花寨和凤凰贼的战斗力只能算半斤八两,在这些犹如地狱恶鬼般的官兵面前,根本就没有力量反抗,为今之计只能服软,硬来那就是玉石俱焚。
  河对岸观察着他们六个桂花寨寨丁的女斥候见他们打马离开,便放下了手中的黄氏长枪,这种长枪优先配发给了亲卫及铃、招二营,她们这些经过层层遴选下来的女骑士只有四百人,长短枪都玩的贼溜,那金贵的弹丸也是优先供给给她们和亲卫营作训,她们俨然已经成为了两位夫人的亲卫。
  虽然铃铛将军和招娣将军都只说自己是丫鬟,但女骑士们都心里门清,黄老爷能让两个丫鬟带兵当将军?
  不可能的,就算现在身份低,等到日后大太太进门,铃铛将军与招娣将军少不得也得是个侧室的待遇。
  屠杀一直进行到黄昏时分,整个战场才陷入了胜利的呐喊声中,战场上锣鼓声响起,接着是宣教营的宣教官们吹拉弹唱了起来,和鸣金收兵不同,这种有二胡、琵琶、竹笛、唢呐伴奏的声音名为整军乐,意味着咱们义勇们打了个胜仗,需要打扫战场,收割战利品了。
  乡勇们纷纷归队,宣教营那些跑出去割脑袋的书生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将砍下来的脑壳拴在裤腰带上,扔掉兵刃跑回去找自己的行军鼓和鼓槌,跟炮队守在一起的协勇们上场,背着箩筐拉着板车过来,有人朝箩筐里捡脑壳,有人上去割脑壳,有人检拾金银细软,有人跟着攻上凤凰山的乡勇们一齐走,上去清点土贼的家当。
  厮杀了半日的乡勇们整队朝后方走,昨日他们在炮队后方三里地开外扎了一个硬寨,是土木营和工程营合作完成的,用的是附近的土石及黄氏泥灰,那种神奇的泥灰只需要和河沙、卵石、水搅拌过后便能浇筑糊墙,那座半干的硬寨现在已经变得十分坚硬,还有跟过来的六百号流民在上面洒水清扫。
  大军回营,一路凯歌,六百号守在被命名为新建七村大营里的流民们看到回来的是陌生又熟悉的队伍,立刻在村长的带领下打开营门,他们这些来自井研的难民提心吊胆地守在这座刚建起来的村落中,听了半日的炮轰枪鸣,马嘶人嚎,还以为四里外的战场要杀个三天三夜呢,没想到半日就完了。
  真是好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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