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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承载很多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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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
  多多和艾莲娜分别后,两人再没有相见。
  一边是见不到艾莲娜,另一边,多多又被服兵役的消息催得紧,没有办法,多多只有踏上服兵役的路,放映室暂时被奇奇欧交给其他人打理。
  他承诺,等多多回来,放映工作还是属于多多的。
  当兵的日子。
  多多写了很多封信,寄给艾莲娜,但无一例外,每一封都被退回来。
  因为地址不正确!!
  艾莲娜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地方。
  岁月荏苒,光阴流逝。
  当兵的日子到头,多多带着自己的行礼,从车上走下来。
  回到了曾经熟悉的小镇,入眼之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仿佛是那么的陌生,仿佛站在这里,能够感觉到熟悉,却又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觉。
  他褪去了往昔青涩。
  他依然没有见到艾莲娜!!
  曾经他和艾莲娜出去约会开的那辆抛锚的车,现在成为了鸡圈,里面养了几只鸡,还下蛋了。
  自从多多去当兵后,艾福瑞多也就没有再和其他人说过话。
  艾福瑞多是多多在小镇上最要好的朋友,回来的第一时间,从天堂电影院离开就去找艾福瑞多了,艾福瑞多一切都看上去还好,唯独苍老了!
  多多把自己当兵的趣事,逐一和艾福瑞多讲述。
  说的很开心,那么的想要把艾莲娜避开,但没有办法,他深爱着的女孩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去联系,他不甘心,却找不到她,心如刀割般。
  终于还是谈及艾莲娜。
  他找不到她。
  心中像是断了线。
  多多坚强了,有男人风骨,谈这些往事,可以用往事的态度,不意气用事,随风散去的东西,无法复原,那就索性,让她埋葬在记忆之中。
  走走停停。
  有风在吹。
  “生活和电影不一样,生活困难多了。”
  “离开这里去罗马吧!”
  “你还年轻,世界属于你的,而我老了,我不想听你说话。”
  “我想听别人谈论你!!”
  艾福瑞多告诉多多。
  .
  “啊啊啊啊。”
  “我要死了!!”
  “艾福瑞多,多么令人着迷的男人,我想进入电影,逃离现实。”
  “我之所以热爱着电影,那便是因为,电影可以让我短暂的逃离现实,去光影构建的世界,感受那份随时一触即破的片刻温柔!!”
  “那是心的归属啊!!”
  “呜呜呜呜。”
  “我对电影的热爱,可能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动摇,相反,因为天堂电影院,以后,我对电影可能会拿出更为真实的本我去拥抱它爱护它!!”
  .
  多多思考了几天。
  终究还是到了出发的那天。
  艾福瑞多告诉多多,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年老的妈妈和长大的妹妹纷纷前来送行,望着多多坐火车离开的方向,而艾福瑞多只是从坐着的状态站起起来,并未远眺,静默着,沉默着。
  姗姗来迟的神父,则是挥舞着手臂大声对多多喊再见。
  安排神父在这里出场,好像是借他之口,把艾福瑞多的话说出来,艾福瑞多虽然嘴硬,喊多多不要回来,但他其实是最不愿意多多离开的人。
  这个小镇,多多是他最好的朋友。
  但他又不忍心,为了自己一己之私,断了年轻人的前路。
  多多在离开的列车上,表情淡然,五味成杂。
  生他养他的小镇,就这样的视线中拉远,以后他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
  一晃多年过去。
  飞机降落,老年的多多坐在车里,面容倒影在车窗,再没有年轻时期的任何朝气,双眸沉稳,头发之中,白色占据了主要的色彩,他上年纪了。
  这时,他已经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导演,一晃三十年过去,一直不愿回到这片故土,而如今回来,也是一件让他糟心的事情。
  因为艾福瑞多死了!!
  多多回到小镇,先去见了自己的妈妈,他神色沉着。
  妈妈倒是很开心,这个几十年没见的儿子,再次见到已和当年模样大变,她仿佛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她能够看出,多多因为艾福瑞多而回。
  不是因为她!
  所以,她领着多多去到房间,拿了关于艾福瑞多的礼物给他。
  年迈的妈妈笑着道:“累吗?葬礼前可以休息会儿!!”
  多多在房间中看到了艾福瑞多的照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所有关于小镇的记忆,都在这些照片中。他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有些难以呼吸。
  走在出殡的队列中。
  多多见到了很多小时候在电影院熟悉的人,当年无限风光的奇奇欧,如今头发都快掉完了,仅剩的也是斑白的不行,面容上皱纹仿佛深不见底。
  出殡的路上,从天堂电影院经过,多多大为震惊!!
  往昔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却是整个小镇最为破旧的一片风景,看那样子,明显是很多年没有使用过了,连外墙颜色也都早掉干净了。
  “何时关闭的?!”
  “已经六年了,没人看了。你比我清楚,更多的人选择电视!!”
  “录像带,电影,已经变成了回忆。”
  “市政府买下它,星期六就要炸毁,用作停车场……”
  .
  “不要啊。”
  “为什么要炸了它!”
  “我的天呐。”
  “我所倾注感情的地方,炸毁它也太残忍了,我作为一个观影者,都感觉到难以接受,更不要说电影里面一众主角作为亲历者,无法接受!!”
  “好难受。”
  “天堂电影院,电影的梦,就要在电影里面破碎了!!”
  无数观影者,神色动容,难以接受。
  随着时间,曾经流行过的东西,现在都渐渐的成为了回忆。
  这部电影正是时光里面的东西,它在缅怀,在回忆。
  看到多多走进满是蛛网和灰尘仆仆的天堂电影院,不少感性的人,眼泪便绷不住的流下来,曾经的美好,曾经的电影院,编制的各种美梦。
  在天堂电影院,发生过的种种,无数的,所有的美好。
  全部被一层层灰尘覆盖,一道道蛛网弥漫,就此成为了过往。
  时间就是这样。
  让人无法琢磨。
  恍然回首之时。
  只会觉得心酸。
  仿佛所有存在过的美好,只有片刻的时间把握,超过了,在记忆之中蒙上了灰,再怎么擦拭,它也无法恢复往日荣光。
  留下的。
  除了悲伤就是难过。
  回到家,多多拿出了当初初见艾莲娜时留下的影像,记忆中的初恋,不知道现在身在何方,但影像中留下的她,却是那么的完美,青春靓丽。
  看了又看。
  多多挑不出毛病。
  现在身为功成名就的导演,和他睡在一个床上的女人很多,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她们都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爱她们,只是一种互相慰藉罢了。
  纯粹的爱恋。
  永存记忆。
  忘不掉的躁动。
  盛夏的夜,雨中激吻。
  星期六早上。
  妈妈拿了卷录像带给多多,多多没来得急看,便去往天堂电影院。
  因为天堂电影院承载了很多人的回忆,今天很多人前来围观。
  轰隆隆!!!
  多多刚赶到不久,伴随着轰鸣,天堂电影院火光四起,分崩离析,变成一块块的碎屑,四散纷飞,警戒线外面,上了年纪的人,哭得不成样子。
  眼泪止不住的流。
  天堂电影院对他们,远不止是一个电影院,对他们,代表更多的东西!
  轰鸣刚刚结束。
  烟尘四起。
  几个年轻人疯闹般的冲到天堂电影院门前,追逐玩闹。
  现在的年轻人,电影已经不是主流的消费,他们对电影院的记忆也很模糊,这场爆破,对他们只是小镇上的一件新鲜事,可以过去围观,仅此。
  上了年纪的人,看到那些疯闹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当年在天堂电影院里面的自己,有些哭得不成样子的老人,脸上竟硬生生的挤出了笑容。
  放下所有。
  笑对过去!!
  “呜呜呜呜!!”
  “好难受!!”
  “我不想哭啊,该死的,这眼泪是怎么回事!!”
  “神啊,救救我吧,我没有纸了!”
  “这也太好哭了吧,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神仙电影?!”
  “别说了,哭吧哭吧。”
  “这个结局简直绝了!”
  “不要随意下决断,这可不是结局,还没完呢!!呜呜呜!!!”
  .
  多多去到当地一家放映厅,把艾福瑞多留下的胶片给他们。
  他一个人坐在影厅。
  荧幕上,缓缓出现画面。
  男女情绪升高,彼此靠近,然后亲吻在了一起。
  亲吻完了,画面跳转,变成了其他的画面,而其他的画面,依然是亲吻,剪辑自另外的电影。
  亲吻转场亲吻,还是亲吻,跳不出去,结束不了。
  多多依然记得。
  当初年少,偷偷躲在电影院里面,看神父审核电影,每当看到有亲吻片段就摇铃,让艾福瑞多把亲吻片段从电影中剪掉,后来奇奇欧推出新天堂电影院才对观众开放吻戏。
  无数往昔记忆上涌。
  无数的情感肆虐。
  想回到那时,童真无瑕。
  多多眼前的影像,终究还是花了,这个功成名就的导演,看着小镇曾经放映师剪辑的影像片段,哭得不成样子,里面承载了他太多的东西!!
  伴随着一场场吻戏。
  电影,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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