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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经是星期五,明天就可以回家,可孙天志却高兴不起来。
上一个学期在孙家湾他们星期六还上课,可这个学期来到隆场之后就听说周末已经变成星期六和星期天两天。这对于他们这样要赶近四十里路到镇上读书的人来说当然是好事。
在放学之时知道确实要交班费,孙天志便感觉有些难以承受。所以对于之前满心期待回到家中的他而言便有几分不知该怎么办的感觉。
在来隆场的当天,姐姐给了他五块钱,这对于他而言已经算很多钱了。如果没有交三块钱班费的事,这些钱足够他用上一阵子,不仅可以买本子,也还可以买一些吃的东西。
所以虽然有钱他也没有马上交给陈老师,他等到范富国之后便闷声不响地当先向住处走去,连招呼都没有一句。
“生强,明天就可以回家了,你不高兴吗?哈哈,我一定要告诉虎子他们,隆场真的很有趣,你说是不是,我们回去一道找他们玩啊!”
范富国可就不一样,对于回家他可是有些急不可耐,要不是下午放学已经4:00,他甚至准备马上赶回家去。
他们人小脚短,即使一刻不息地赶回孙家湾,那至少也得四个小时左右,就算放学之后马上赶路都要到晚上8:00,纵是天再黑得晚,也得漆黑一片才能到家。
何况他们还需要回到住处收拾东西带回去,装油的瓶子,还有装辣子面的盒子。他们只能在星期六早上才赶回家去。
“建国,你已经交过班费了?”
“老师通知交的时候我就已经交了,你们也喊交班费了吧!那你交了吗?”
范富国见他一直闷闷不乐的模样,而此时又问班费的事,自然知道他是为了钱的事才这样。
“我还没有交,我们班要喊交三块钱,所以我要回去问问再决定交不交!”孙天志有几分痛苦地说道。
他一直在想回去要如何跟父母说交班费的事,母亲李桂英对于自己到隆场读书本就不高兴,而最不高兴的原因就是自己将购买猪儿的钱拿来报名了。
如果再回去说交班费又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关键是自己报名之后家中已经没有钱了。也不知道交了这三块钱之后班上还会不会让交其他钱,他隐隐感觉应该还有交钱的事。
“生强,那天都要交的,你如果没有钱了,我问问我哥,看他哪里还有多少,我们给你凑一点!听说我们这些插班生过一段时间还要交钱定校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孙天志脑袋“轰”的一声,这显然印证了他正在思考的事,他最最担心的就是学校反复要求交钱,那他十有八九不可能继续读下去。
“建国,你是听你们老师说的吗?”
因为想着之前他们老师要求交班费,才过一天自己所在的班级果然便也这样要求,所以他才这般询问。
“这倒不是,是上学期插班的同学说的,他们也是来到班上十多天之后便被要求定校服。”
“哦,同学说的啊!那说不定这个学期不要求定了也不一定吧!”孙天志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我想也是这样,这个学期听说插班的人不多,不一定都要求定校服!”范富国顺着他的话回答。
两人结伴回到住处,一直到天要黑的时候都不见范建强回来。
“建国,你哥怎么还不回来?”
“哦,我险些搞忘了!我哥这个星期要去他们同学家玩,听说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去骑单车!他今天下午就和我说过了!他让我和你一起回去!”
孙天志没有说话,他开始打开箱子,拿出父亲送来的油瓶,瓶中的油还有很多,这几天他们几乎都是吃范富国家带来的。
“生强,你拿你的油干什么,我爸这个星期要到章安去看牛,他会给我们带来,你的留着以后没有的时候再吃吧!”
“吃那个的不是一样,还是吃我这瓶吧,吃了我好拿回去装!”孙天志桀骜地说。
他一连吃了范富国兄弟好几天的东西,心中已经非常不过意,所以执意要拿他的油瓶准备去热炒饭来吃。
“你家的猪去年有我家的大吗?我爸说了,今年七月半我们家还会杀一头猪,卖剩下的就留下自家吃!拿,你将瓶子中的油辣子窊出来,这一顿吃了我好拿回去喊我妈炼给我们!我去热饭了!”
看着范富国走出去,孙天志有几许感动,他在孙家湾时就一直从范富国手中拿到不少好处。
这是他最好的玩伴,唯一不好的地方也许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学习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到章安也没有学校要他了。
很快,范富国就将饭热好端进来,“生强,快吃饭,吃了我们来下五子棋!”
“建国,怎么你才出去就得热了吗?别的人今天这么快就都吃饭了?”孙天志有些诧异,前几天,这个时候可是煮饭的最高峰。不仅没有锅,便是火也不空。
“你忘记今天是星期五了,主人家这里住的人已经全部回去了,他们应该都没有我们孙家湾远,谁还留在这里呢!所以今天我们想怎么煮就怎么煮!”
孙天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跑出去将二人的饭盒拿了进来,两人开始吃饭。
“生强,我们开始吧!”范富国洗完饭盒,回来便再次催促起来。
“干什么?”孙天志有些心不在焉,他心情颇为烦乱。
“不是说下五子棋吗!怎么,你以为自己还稳赢吗?你这几天可是没少输呢!”
“好吧!那我们就来玩几把吧!不过睡早一些,明天可要回家!”孙天志说到回家便仿佛有些说不出口一般。
一连三把五子棋游戏,孙天志都输了,范富国有些兴致缺缺,“不下了,你这是让我,生强,改天再玩吧!“
范富国和其父亲范友信一样是个人精,善于察言观色,他虽然年纪小,可是对于孙天志写在面上的情绪还是非常清楚,要不然也不会无事找事地这样那样,为的就是想让他高兴起来。
可是一番操作之后,发觉根本就不起作用,所以才说不再玩。
“也好,那我们改天再玩!”孙天志有些解脱一般说道。
范富国脱鞋倒在船上,拿出课本开始看书。可是不过几分钟已经响起均匀的鼾声。
孙天志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开始写日记,他心中非常难过,可是提起笔却发觉什么都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