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佀青禾的话让关观颇为犹疑,他愿意去相信,但她在别人眼里的身份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现在关于寄生菌的信息太过敏感了,光凭一个“意识障碍患者”的话作为依据,是无法去公开这些信息的。
但此时溯源调查难得进展,关观又必须要抓住每一点蛛丝马迹!
他决定和佀青禾去秘密调查。
按照以往重大卫生事件的防治习惯,目前国内已经形成了非常严格的区域隔离防护措施,没有通行证与健康医学证明是无法通过封锁线的。
好在关观作为溯源调查小组的成员之一,他有通行证可用。
至于佀青禾,他本来还想费些心思带她通过封锁线的,但是,没想到佀青禾跟看守人员表示同为溯源调查小组成员就被放了过去。
关观有些无奈,佀青禾嘲讽道:“你太高看人类的规则性了!”
“这……也许不能代表什么。”
关观说。
佀青禾笑了笑:“人也是动物,你不用强制手段,能真正困住一个动物吗?规则背后一般都有奖罚机制来维持,如果动物不在乎背后的奖罚,它还会遵守形同虚设的规则吗?”
关观哑口无言。
佀青禾的话,似乎颇有深意。
环东市郊区,一片面积巨大的钢构房建筑前,关观和佀青禾有些不知所措。
每间钢棚横端的铁皮墙上都用红色油漆喷着序号,远远就能看清,22号仓库就在中间,关观和佀青禾都看到了。
但是,怎么进去,成了一个问题。
仓库四周有围墙,围墙上有锋利的铁丝圈网,进入仓库只有正门,一条足以让两辆大卡车同时通行的柏油路。
关观正冥思苦想怎么进去调查时,佀青禾提议说:“要不然,咱们去扒辆车?”
关观很难想象,这种想法来自于一个刚苏醒数月的植物人……
“还不如我直接进去查!”
佀青禾撇了撇嘴说:“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再说了,蒋德生现在估计已经通报了公司,恐怕全公司都像防贼一样防着你了,你还想光明正大的进去调查?”
……
和佀青禾挤在装满机械原材料的运输车里,关观有些无奈,作为一个警察,自己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去调查。
运输车司机收了佀青禾的钱,带着两人,开进了岭安生物公司的仓库里。
“给!换上。”
佀青禾突然从身后摸出了一包东西,扔给关观。
关观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套岭安生物公司员工制服!
“你……你早就准备好了要扒车进来是吧?”
关观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本来我以为警察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我……”
关观语塞,佀青禾打开自己的那包制服准备换上。
关观翻了翻衣服,低声问:“怎么还有内衣?你上哪儿拿的?”
佀青禾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回答:“拿错了,那是我的。”
她抢过关观手里的衣服,转过身去,就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了起来。
关观瞥见眼前一片雪白,急忙眯起了眼睛。
“大姐……不至于吧,连内衣都要换吗?”
佀青禾扭头横了他一眼说:“岭安生物公司的门禁系统有安检扫描功能,工作服里本来就配发了内衣,里面有员工信息芯片,你爱换不换!”
“啧……”
关观咂了咂嘴,摸出一件贴身衬衫看了看,上面有岭安生物公司的贴牌,至于芯片被装在哪里,关观不清楚。
事已至此,换吧!
他三下五除二换好了岭安生物公司的员工制服,正犹豫着把枪藏衣兜里还是裤兜里时,佀青禾冷声提醒他:“别带枪了!”
“配枪遗失可是大错!”
“藏车里,这车卸完货会在停车场停一天。”
关观看了看四周,将配枪藏在了车厢顶棚与加固方钢中间。
货车进了仓库停了下来等待卸货,关观和佀青禾趁机溜出了车厢。关观回望了一眼,记住了货车车牌号。
两人佯装镇静,走在路上,目光却四面八方到处瞟。
关观发现佀青禾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口罩,暗骂她不提醒自己,急忙低声道:“你又上哪儿弄的口罩?”
佀青禾没有说话,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塞到关观手里。
关观连忙戴上口罩。
两人朝22号仓库走去。
一路上也遇到了几个工作人员,但似乎因为大家都不认识的缘故,没有打招呼,却也没人感到可疑。
看来,岭安生物的员工之间也并不是太过相熟。
两人来到22号仓库门前,却被库管员拦住了。
佀青禾说:“我们来取一些药做研究样品。”
库管员看了看两个人的胸牌,眼神有些警惕:“不好意思,我没有接到领导的相关命令。”
佀青禾佯装生气朝关观抱怨了一句:“难道李博士还没报上去吗?现在形势这么严峻,实验室都着急要这批药的样品,研发得赶进度呢!”
关观反应也不慢,配合说道:“这……又白跑一趟吗?回去肯定要被主任骂一顿了!”他边说边来回踱步,叉着腰不知不觉绕到了库管员身侧。
库管员听着两人一唱一和,脸上的警惕稍微放缓了一些:“或者两位可以出示一下取药的申请批条。”
佀青禾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并没有批条。
“那就没办法了,我必须得到上级指示才……”
库管员跟佀青禾的解释还未说完,关观一记手刀就朝他后颈砍去。
库管员被立刻打晕过去,关观急忙搀扶住他。
“你打晕他干嘛?”
佀青禾颇为无奈的指了指仓库门上的人脸识别门锁。
关观笑道:“我早注意到了,这玩意儿指纹也行!”
他将库管员的手指摁了上去,“滴”的一声,仓库门开了。
两人将库管员扔下不管,匆匆奔进了仓库。
22号仓库并不算太大,里面放了许多旧器材,上面都积了灰。
显然,这个仓库平时很少开启,
两人找了一圈才在角落发现了一堆药品,扯开上面盖的塑料布,关观略数了一下,这堆药品大概一百多箱,都是崭新的。
不过,看了生产日期,却是一年前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