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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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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就是这里。”那人指着一小片草木地,将背兜放在上面,背兜和那片压倒的痕迹正好吻合。
  陆时摩挲着手里的竹杖,嘴角扬起一个莫名的微笑,写道:
  【我有个想法,如果成功,刘老头案子大白,吕妻抛尸案也有了线索。】
  “那不成功呢?”侯玉明顺口问道。
  【那就有意思了,这幕后凶手绝非常人!乃心思缜密者,破案之事……难!】
  “好,快说说是啥法子?”
  侯玉明凑上前,神色充满了兴趣。
  ……
  “吕相公!吕相公!”侯玉明冲进吕家灵堂,神色慌张,见到跪在地上的吕涯渊,几步走到他面前,焦急道:
  “吕相公,你娘子是被人抛尸的!凶手找到了,他将凶器藏在和刘老头相遇的地方,快去看看吧!”
  “啊!”
  吕涯渊身躯一颤,本来悲痛欲绝的脸色霎时白了几分,立刻朝门外冲去。
  就在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时,突然,他顿住了,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侯玉明,脸色恢复如初,悲伤再次布满面容,略微尴尬的说道:
  “小生情急之下竟忘了自己不知道去的路,令侯捕头见笑了。恕小生急切,小生太想见到杀害我贤妻的恶人了!恨不能吃其肉,饮其血!”
  他愤愤退到一侧,请侯玉明快带路。
  “嗯,随我而来。”
  侯玉明不动声色的往前走,刚到街上,便撞到另一个捕快,那捕快一看是他,连忙说道:
  “侯捕头,你跑太快,刚刚听错了,不是吕相公的娘子,是李家相公的娘,现在在乱石山上抛石头呢,砸了不少路人了,还说自己老汉雄起时都没有刘老汉像个男人,她咋知道刘老汉雄起是啥样?依我看,八成是两个老人家不合,闹出笑话……”
  这家伙演技不够,说到最后快笑了出来,侯玉明赶忙用眼神制止,同时转身对吕涯渊抱歉道:
  “吕相公,是侯某粗鄙了,都没听清楚事情便来乱传消息,该打,实在该打!等某处理了李家老娘的事情后一定登门谢罪!”
  吕涯渊勉强一笑,不甚在意,说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侯捕头日理万机,肯定会有失误的时候,既然与在下无关,那我便继续回去为娘子守灵了。”
  他转身走进门,檐下挂在笼中的画眉脆声啼叫,婉转如歌。
  而那张没人看到的脸,却无比阴沉……
  ……
  “怎么办,他的行为都属于正常范围,说话也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侯玉明摊开双手,朝陆时走去,并顺手解开绑在树上的背兜男,放其回家。
  【至少证明了他大有嫌疑,足够了】
  “那接下来该去哪?”侯玉明问道。
  陆时深思片刻,眉头一挑,写道:
  【崔健家】
  崔健是吕涯渊的同窗,两人皆考上了秀才,只不过崔健考举人时落榜了,现在应该在家勤奋准备下一次的乡试。
  ……
  时间飞快。
  转眼过了十五天,十五天时间里,侯玉明感觉收获颇丰。
  不仅学到了很多知识,还领悟了不少分析思路,简直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期间,吕涯渊也已经办完了丧事,准备搬进那座大宅子。侯玉明想趁机进旧屋找线索,但吕涯渊寸步不让,小小的宅子外请了四个护院看护着,拿他没辙。
  【罢了,告案吧,也差不多了】
  侯玉明一脸激动的问道:
  “我们等等在堂上怎么办?用你说过的方法装鬼吓他,还是打乱问题寻找破绽,诈他认罪?”
  陆时摇头,并不赞成这些方法:
  【十五天前已经打草惊蛇,他必有防范之心,此法无效。】
  他顿了顿,又写道:
  【而且,他是举人,你这么做是在藐视朝廷。】
  “那怎么办……”
  ……
  “升堂!”
  钟县令落下惊堂木,两边衙役并无“威武”的声音喊出,只是瞬间整齐划一,按着长棍,不发一声。
  “威武”是为了震慑平民,大多数的民众不识大体,毫无礼数,一进门便对着县令大呼小叫的,让严肃的公堂成了集市,一下子掉了品级。
  但今天的两位可不同,一位是正六品大理寺丞的儿子,一位是知府大人看好的后生举人,以他的才华,将来必定能位列朝堂,他一个小小七品县令,真不敢摆谱。
  还好侯玉明这家伙事先上报了学政大人,学政大人让他秉公办理,两边都可以不用得罪。
  吕涯渊穿着青白相间的澜衫,腰杆挺地笔直,一脸淡然跨进朝堂内,走到一侧站住,看向另一侧的侯玉明两人。
  他现在才刚过三十,完全是一副翩翩公子,卓然而世的形象,根本不可能将他同罪犯联想到一起。
  三人都没下跪。吕涯渊是不用跪,而陆时则是沾侯玉明后台的威,没跪,钟县令也没说什么。
  “你们为何状告我?我到底所犯何事了?”吕涯渊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十五天前心里就有了猜测,直到今天被衙役传唤到县衙里才落实。
  侯玉明面色红润,浑身开始有些控制不住,大声说道:
  “我要控告你谋杀自己的糠糟之妻秦氏!将其剔肉抛骨!期间被刘老汉撞见,连刘老头也一并杀害的十恶之罪!”
  哗……
  外面的人群瞬间哗然,惊起轩然大波。他们显然不相信吕涯渊是这种十恶不赦的人,纷纷替他报不平。
  “不可能!吕相公温文儒雅,对妻子爱护有加,两人恩爱十几年,怎么可能杀妻!”
  “就是,而且吕相公身材瘦弱,打都打不过秦氏,如何杀她?”
  “就算杀了,他如何背着超过一百六十斤的人远走山路的?那么大的体型,如何不被发现?”
  一连串的质疑声形成一股浪潮,将朝堂吵的嘈杂不堪,像个牲口市场般讨价还价。
  县令看不下去,再次猛拍手中的惊堂木,大喝一声:
  “肃静!”
  “这里是公堂!无关人员再胡乱开口,扰乱秩序,本官请他尝尝杀威棒的厉害!”
  人群这才安静下来,不敢发出声响。
  这时,吕涯渊缓缓开口,语气坦然:
  “虽然小生并未做过那等丑事,但我愿意听听你的说法,也顺便还学生一个公道。”
  说完,他伸出手,做一个请的姿势,风度翩翩,示意侯玉明开始表演。
  “切,衣冠禽兽!”侯玉明轻声漫骂一句,走到中间,问道,
  “你妻子十多年来未给你诞下一儿半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曾心中郁郁?”
  这件事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但吕涯渊夫妻二人好像从未在这件事上争吵过,相反,他们因为没有孩子负担,一切开支都用在了吕涯渊的读书上,因此两人更加相互依恋了。
  “不错!”吕涯渊竟点点头,承认道,“此事乃我夫妻二人多年的心病,但是……”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吕某可以对天起誓,我从未在这件事上责怪过内人,况且,吕某可以纳妾生子,根本用不着杀害她,此翻说法不可成立。”
  这番话有理有据,没人能反驳的了,但侯玉明紧接着说道:
  “你妻子体型壮硕,在你未考取功名前便常常鞭打辱骂与你,街坊四邻都能听到,你堂堂七尺男儿,难道不记恨在心?”
  吕涯渊面露悲愤,颇为悔悟道:
  “那时是学生不思进取,顽固不开窍,爱妻是想打醒我,使我成材啊,吕某人怎么能记恨她呢?岂非狗彘不如!”
  “如果你仅凭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来诬陷学生,那学生也无话可说,只是……”
  他声音陡然拔高,挥袖负手,铿锵有力的说道:
  “学生乃朝廷贡生,辱学生可以,但辱朝廷——不行!”
  霎时,场面无声。
  他身边散发出无形的气势,看似风轻云淡,却又不怒自威,羸弱的身板仿佛都高大起来,连县令的威势都盖过去了。
  堂外的群众也神情愤慨,大有为吕涯渊出头的形式,但碍于刚才县令的警告,皆敢怒不敢言,只能厌弃地看向陆时两人,眼神不善。
  而站在一旁的陆时则微微勾起唇角,轻咳一声,提醒侯玉明继续。
  “啪啪啪!”
  侯玉明随之笑着鼓起掌声,浑然不在意众人的看法,赞赏道:
  “好一个辱学生可以,但辱朝廷不行。不愧是中了亚元的翘楚。”
  他不再此事上做纠结,开始轻轻在堂中踱步,边走边说着:
  “你在大年初五杀妻剔骨,初六远赴抛尸,却被东街刘老汉撞见,于是一番打斗,他负伤而逃,落下背兜,你情急之下也没注意到此物……”
  “到了夜里,你以毒针杀害刘老汉,造成了他自杀的假象。”
  说道这里,侯玉明抬眼看了一眼吕涯渊,后者笑容不减,神态自若,既不出声反驳,也不为自己辩解,仿佛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
  “初七。”侯玉明继续说道,“你照往常一样,济施四邻,请吃饺子,但也在处理剩下的尸肉。”
  听到此话,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县令和师爷,他们神情立马变得不自然起来,异常难看,仿佛吃了大便。其他人则依旧没听出来,面色依旧。
  “初八,你以假人为饵,让赵四帮你做了证明,之后时间流逝,你已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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