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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霍垣回来的消息，张欣然并没有表现得很高兴。
她随口问道：“他不是出去求取仙缘去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难道他成功拜入某个修行门派了？”
“嗤~”张叔媳妇忍不住嗤笑出声，“就他那样儿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底细。当年咱灵鹤门都没要他，其它仙家门派又怎么可能要。”
“这倒是。”张欣然认同地点了点头，“没有修行天赋，不管再怎么折腾，任何修行门派都不可能收纳。”
她以一乡野之女的身份拜入灵鹤门，并在其中修行六年，没人比她更懂这些修行门派是如何地看重修行天赋。
“这小子肯定是在外面撞了南墙才回来的。你不知道他刚回来时的那个样子，穿得破破烂烂的，身上又脏又臭，简直就是个要饭的叫花子。”
霍垣给张叔媳妇的印象极为不好，她一直认为霍垣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回来投靠他们的。
对此，她心里很不舒服，很瞧不起霍垣。
“啊！”张欣然很吃惊。
“这小子回来这么多天，在我们家白吃白住，什么也不干。你爹让他跟着去矿上采源，他也不去，就知道往外面到处瞎跑。就这样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人，你爹还护着他，还说什么都是一家人。”
张叔媳妇对着自家女儿，大力宣泄着自己的不满，“你爹对那小子那个亲哟，就跟亲儿子一样。有时候，我都怀疑那小子是不是你爹私生子。”
“娘，您别瞎胡说。”张欣然蹙了蹙眉，“我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反正我可不认这种没用、不争气的人。”张叔媳妇说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叮嘱道，“然然，我跟你说啊，那小子就是个不成材的，你以后也少跟他接触。”
“我知道了。”张欣然淡淡地说道。
“你别不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俩小时候亲，你小时候还闹着要嫁他当媳妇儿。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可是拜入仙门的仙女，他就一底层混混，根本配不上你。你可别因为那小子误了自己前途。”
张叔媳妇生怕自己女儿不重视，又不放心地连声叮嘱。
“娘，你都瞎说些什么呢。我已经不是年少时无知的我了，我很清楚我跟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根本不可能产生什么交集。”
张欣然有些气恼。
她又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
小时候只是她懵懂无知，不了解外面世界的广阔。
可自从拜入灵鹤门以后，她就见过太多优秀的男人。
她长得漂亮，修行天赋又不错，追求她的人一抓一大把，区区一落魄凡人，她现在又怎么可能看得上。
小时候的感情，她早就忘了。
在她心中，也只有像她大师兄那样的天之骄子才是她的良配。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两母女说着。
“欣然，你快来看看这是谁？”
一进屋，张叔就把霍垣拉到张欣然面前，一脸笑容。
这就是那个霍垣吗？
张欣然上下打量。
一身麻布衣，穿着平凡，个子比她要高一头，长相也挺帅的，比她喜欢的大师兄还要帅上几分。
跟她小时候记忆里的样子变化很大。
但她仔细查看了一下，没在他身上发现有半分法力的波动。
「果然是个凡人吗。」
她心里很失望，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长得再帅又有什么用。
不成为修士，终究也不过是只永远生活在井里的蛤蟆罢了。
“怎么，认不出来了吗？”张叔见自己女儿久久没有说话，便主动说道，“这就是你小垣哥哥啊。”
霍垣面带微笑，主动开口：“你好！”
“你好！”张欣然对他失去了兴趣，只是淡淡地回了句。
随后场面便安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没见，两人都生疏了。”张叔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都进屋去吧。”
进屋后。
“欣然，你陪着小垣说说话，我和你娘做饭去。”
张叔说完，就拉着自己媳妇做饭去了。
留下霍垣和张欣然两个人坐在外面。
……
咦？
这张欣然怎么只有苦海境修为？
霍垣习惯性用源天神觉一扫，却惊讶发现他对面张欣然的修为居然只在苦海境。
这么弱？
他有点奇怪。
他记得张欣然是六年前拜入灵鹤门的。
修行了六年，还在苦海境？
当年张欣然的修行天赋可比他要强上许多啊。
而他满打满算才修行了三年，就已经快把轮海秘境修到尽头了。
两者的修行速度压根不在同一个量级。
「她也跟我一样隐藏修为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霍垣马上就自己否定。
除非是道宫秘境的强者，不然不可能逃过他源天神觉的探查。
而张欣然要是道宫秘境的强者，也不可能看不穿他的伪装。
真要知道他是彼岸境修士，她也不可能是这种态度了。
霍垣感觉敏锐，自然看得出张欣然对他没什么好感。
他也不在意。
觉醒了前世记忆的他，对儿女私情什么的早就看淡了。
小时候的两小无猜，如今在他心里根本起不了波动。
眼前这女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张叔女儿这一身份。
仅此而已。
霍垣知道随意窥探别人的修为很犯忌讳，所以他的源天神觉用得很隐蔽。
张欣然自然没发现。
她只觉得对面这人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身体，让她很不舒服。
「这霍垣怎么变成个色胚流氓了，真是让人讨厌！」
张欣然本来就对霍垣只是个普通人看不上眼，现在这番表现更是让她产生了厌恶。
“你看够了吗！”她呵斥出声。
呃……
霍垣看着张欣然满脸冰霜，眼中布满了对他的厌恶，有些奇怪。
联想到刚才的行为，他恍然醒悟自己是因为思考两人的修行速度，盯着别人的身体太久，导致被人误会了。
“抱歉，刚才唐突了。”霍垣开口道歉，然后把目光收了回来。
听到道歉，张欣然也没有不依不饶，只是很不客气地“哼”了一声后，就不再理他。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两人更没有了说话的心思。
霍垣也乐得不受打扰。
他闭上眼，倚靠在石椅背上，闭目养神。
但心底却依然在盘算修炼速度的事。
之前没有对比，他也没注意。
他知道自己天赋不行，即便是手握这神奇的天碑经文，他还是一度觉得自己的修炼速度很慢。
直到今天见到张欣然……
他又想到了楚清寒，那位丹霞派大小姐，今年十八，也不过是神桥境。
寨里那位灵鹤门修士，张欣然门中师叔，四十多岁，才命泉境而已。
还有今天路上被他灭掉的那群中年修士。
这些人修炼的年月都比他多得多，但修为却都不及他。
「这天碑果然猛！」
霍垣内心感慨，把心神投进轮海里的天碑处。
毫无疑问，他能以一毫无修炼天赋的凡人身份，修炼到如今境界。
短短三年的修炼便超过了其他修士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修炼成果，这都是天碑经文的功劳。
天碑经文提升了他的修炼天赋，甚至是改变了他的修炼体质。
「不愧是以帝经为食的猛碑啊！」
天碑在手，霍垣对证道成帝的信心大增。
他很期待天碑后续的修行之法。
“小碑乖乖的，我一定会给你找来更多的帝经，让你吃得饱饱的。”
望着静静躺在自己命泉里的天碑，霍垣仿佛是在看自己孩子一样，眼里满是温柔。
天碑一如往常，静然不动，碑体上不时有奇异流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