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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量棋、山花、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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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衫先生说完,发觉褐衣长者正含笑看向自己,忙致歉道:“言伯安兄之欲言,易直该罚,该罚。”
  王伯安看着那一袭青衫,笑着摇了摇头:“吕易直啊吕易直,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这么个老样子。”
  “哦?什么样?”吕易直面带春风笑,故作询问。
  “穷样!”王伯安顿了顿,继续笑道:“不过,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穷,是气穷。”
  “还好不是势穷。”吕易直一直以来的满脸春风笑在这一刻凝固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平静,感慨道:“当年势穷之时,穷天势,穷地势,穷人势。普天之下,竟然无我吕易直半寸立锥之地!”
  稍缓,吕易直叹口气道:“唉,穷怕了啊……”
  王伯安笑笑,不置可否,随后再次开口道:“那么易直兄就不问问我,为何是气穷?”
  “少来!”吕易直摇摇头,并不开口询问,毕竟上次这般谈话时,就被这家伙的一番言语引导给狠狠地坑了一遭,他可不想再上当,尤其是在学生面前出这大糗。
  王伯安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两人相视一齐笑了笑,随后不再言语,只是目光都不自觉的投向那张棋盘,毕竟,这份天大的天机气运,谁都想要分得一杯羹。
  儒家,自然也不例外。
  “先生。”一旁的杨焕然见两位儒师不再说话,斟酌开口道:“方才先生所说的‘棋在玉楼’,指的应该是这局棋的赢家在这白玉楼之内;而‘俱在玉楼,阴阳相异’,是说这玉楼内的两位神仙人物,也在各自布置着自己的棋局,并且他们棋局中的人物棋子,也是我们这局棋里所没有算到的;至于最后的‘武功天相,造化垂怜’,学生不解其意。”
  “大致,便是如此了。”吕易直点点头,环顾四周。
  三人正处于一处山亭内,山风激荡,儒衫自有直冲青云之势,山涧溪泉,鸟鸣鹿走,野花烂漫,那刚刚过去不久的天火大劫,竟然对此处生灵没有半分影响。
  将四周景物大致览过一圈后,吕易直抬起一袖青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丛小野花,用那特有的温润声音开口道:“焕然,你看这野花,如何?”
  杨焕然听到先生询问,看向那丛野花。
  花很小,洁白,星星点点。
  思量许久,杨焕然才谨慎开口:“小而幽香,幽而不怨。生于山涧,长于溪泉。钟灵神秀,自在不言之间。”
  “哈哈哈。”未待吕易直评价,王伯安听后率先笑起来,抬手指了指吕易直,又指了指杨焕然,笑道:“这不就是一丛普普通通的小野花吗?你们这师徒俩呀,平时说话都要思量半天来打个腹稿,非要弄点那些莫名其妙的言语出来,岂不是像那朝廷上的酸儒一样,做作!”
  “伯安兄说的对。”听完这番话,吕易直却并不生气,只是点点头表示肯定,随后又转向杨焕然说道:“焕然这番言语,应也是不错的,钟灵神秀四字,已经有了些见解,只是,还差些意味。无论是这丛花,还是这山花,都因钟灵神秀之造化,才免于天火之劫。这其中的造化,就与‘武功天相,造化垂怜’中的造化二字是一样的,不过不同的是,这山花的造化是及时雨,而那小道人的造化,我等,也还未知。”
  “虽然有些做作,但易直兄这番见解,我还是佩服的。”王伯安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了看棋盘,棋盘内,一道金色流光若流星闪过,直奔混沌之地而去。
  王伯安见此,低声喃喃:“是时候了。”
  “啊?什么时候?”杨焕然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空,除了几只大雁振翅而飞,并无异象。
  但他再次低头时,身旁的两位儒师已然消失不见,下一刻,两人的身影竟出现在那棋盘之中,紧随金色流光而去。
  杨焕然看着棋盘中黑白纵横的数枚棋子,从棋盒中摸出一枚黑子,落入棋局。这颗黑子没有落在那楼中楼外任何人身上,反而是落在了一片空旷之处,四方无人,四方皆生。
  “学生没有先生们的鸿鹄志向,也求不得那些个大天机大气运,学生就独自寻一处空幽之所,似这野花般得润天泽,苦求一个‘生’字吧。”
  云天,一道金色流光若流星般飞快闪过,几个闪烁呼吸间,已经破云千里,在金光闪烁的间隙中,显现出那自荒山古寺一路赶来的老和尚的身影,老和尚愁眉紧锁,心中颇有些莫名而来的不舍与自责。
  而在其身后数千里外,一青一褐两色儒衫并排而行,缓步儒衫,却不断向那道金色流光逼近。
  “易直,你说,这老东西能答应我们吗?”王伯安一挥儒袖,数片青云聚集到身前脚下,几个呼吸间,已过青云百里。
  听到王伯安竟称呼其人为老东西,吕易直笑了笑,让人看来似春风拂面,儒雅随和:“投其所好,应该不难。更何况,高僧是抱着涅槃之心去的,本就无纤尘所染的禅心,这下,便更加无所牵挂,无所拘束了。”
  “投其所好?”王伯安沉吟片刻,略作思量,继而开口道:“你是说,那个独守在荒山古寺里的小僧?”
  “正是”听到王伯安的回答,吕易直点点头,却并不惊讶,毕竟,凭这位的智慧,定然心中早有了答案,这番询问,也仅仅,只是询问罢了。
  “伯安兄可还记得,我儒家有一门留存气运的神通?”吕易直挥开前方云雾,继续不急不缓的踏空而行,只是与前方那道金色流光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你是说《驻气术》?”王伯安的语气第一次有些惊讶,略带焦急的追问道:“这门神通,不是早在丘吾子时代就已经不知所踪了吗?难道……”
  “没错,当今世上,我儒家有典籍相传,有大儒留世,有门生万千,但,却独独少了位圣人!早在万年前的孔圣人云游不知踪迹后,我儒家一道便开始走向没落。直到一千六百年前,最后一代圣人丘吾子的出现,才使我儒家一脉的处境有所好转,但也仅仅只是维持了三百年的天运气数,丘吾子隐匿深山,我儒家一脉诸多经典,也随之不传。据说丘吾子所创《驻气术》,是一门可将自身毕生气数凝聚其中,流传后世的术法神通,但这《驻气术》也随着丘吾子的隐匿而不知踪迹。”吕易直一口气将儒家万年气运道尽后,幽幽叹了口气。
  随后,语气转而激昂慷慨,颇有些怒意:“二十年前的那次儒本之争,世上仅存的十六位大儒齐聚一堂,谈心论理,想要复我儒家当年辉煌!但最终的结果,却令人寒心!仅存的十六位大儒啊,那是我儒家之所以存世的根本与门面啊!可笑的是,口口声声复我儒家辉煌,背地里却偷偷摸摸的你争我斗,勾心斗角,竟然还各施神通,大打出手,残害同门!那次以后,十六大儒命折其半!余下的八个,一个瞎了眼,一个入了魔,一个心境全毁沦为凡人,还有三个厌世脱俗隐入了深山。偌大的儒家,只余下你我二人,出入这世道。”
  “还真是可笑!”吕易直摇摇头,轻叹一声,继续开口说道:“不过,那次儒本之争,却令我这个无心争斗的闲人,得了渔翁之利。儒本之争,儒本之争,呵呵,他们争的哪里是儒本?!他们争的,不过是丘吾子圣人所留下的孤本《驻气术》!”
  “易直兄既得了驻气术,为何还会落得个凄清势穷?”王伯安听完,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吕易直闻言,落寞一笑:“正因为得了这《驻气术》,才会势穷啊!众多有心的大儒求之却不得,却被我这么个最无心争斗的小辈捡了便宜,众儒为了那个所谓的师道尊严,都不肯对我这么个小辈动手,因为一旦动手,便坏了孔圣人万年前定下的规矩,轻则圣判削儒,重则,弑身敬祖。因此他们只是联合起来,用道德言语对我施压,要我交出《驻气术》,圣人之书,一旦落入他们这些不轨之人手中,我儒家哪里还有翻身之地?我不肯交出,他们便大加冷落,自然便落了个势穷的凄清境地。”
  说到这里,吕易直话音一转,突然问道:“如果得到《驻气术》的人是伯安兄你,你又当如何?”
  王伯安想都没有想,径直开口:“世上人都知道,我王伯安是最不会说假话的,不管你信不信,若是我得到,我会交给你去处理。一来我处事没有你周到,二来,我信你的人品。”
  吕易直再次露出那标志春风笑,开口道:“我自然,也是相信的,既然伯安都说我处事周到了,那么,我的计划,伯安兄应该也是同意的吧?”
  王伯安点点头:“《驻气术》虽好,但得先有那个气数,才能留给后世,润泽子孙啊,如果连气数都没有,还谈什么驻气呢?拿这《驻气术》换得如今这大气运,哪怕仅仅只是分上一些边角,也足够支撑我儒家百年繁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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