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的苏打水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感到尴尬，错开和彼此对视的视线。
　　四个女生在教室待了也有一会儿了，开始感觉有些无聊。
　　之前在讨论去哪里逛的四个男生已经离开教室，往大操场的方向走去，顺便还能去行政楼周围逛一下。
　　“他们去大操场，我们去风雨操场看一下吧。”四个女生中一个人提议道。
　　“我没意见。”雨秋说着转头看身旁背对她的女生，“汪雪你呢？”
　　“那就去吧。”汪雪点了点头。
　　发出倡议的女生拉上身边女生，“小云走吧。”
　　短暂的商量之后，四个女生一起往教室外面走。
　　雨秋在经过讲台时候，想了一下把手里的小半瓶苏打水放在讲台桌上，最后瞄了一眼也拿着苏打水瓶子的方阳。
　　方阳为了缓解心里莫名的尴尬，正凑到寝室三人的旁边，一起站在窗户口看外面的风景。
　　一中现在的学校是四年前始建，三年前建成的新校区，一眼望去楼宇崭新漂亮，不远的城郊村子安静祥和，村子旁边是一座不高不矮的山，高压电塔在山顶横跨而过。
　　青山绿水间的恬静，又添上一份现代文明的气息。
　　从方阳他们教室的窗户的角度，对面正好是综合楼，穿过综合楼就是位于学校超市上的教职工宿舍，学校的小树林从他们教室只能看两栋建筑之间流露出的一角。
　　在教室里待了一会儿，也没有其他同学再来了，王鱼提议他们也去学校大操场看看。
　　“我没意见。”方阳刚才听见雨秋她们要去风雨操场，不知道怎么的，听到王鱼提议去大操场，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见到那个叫雨秋的女孩，就不由让他紧张，知道她跟自己一个班以后有一点小确幸，可偏偏就不想在短时间内再见到她。
　　好像是不想用刻意的行为破坏这种感觉一样。
　　徐文和周羽也无所谓，跟着王鱼一起，三个人往外走。
　　方阳现在感觉一点也不渴，看看手里的小半瓶苏打水，把包装撕开一角，放到身边的桌子上，算是先占个座位。
　　然后跟着寝室三个人一起往外走。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空荡荡的教室门前又出现一个人影。
　　钱向文作为五班的班主任本来是想到教室看一眼有没有早到的学生，却发现教室空空如也，若不是发现讲台桌和后排窗边桌子上的两瓶苏打水，他还以为他的学生都没来。
　　自己的学生比他想得来得要早啊。
　　心里泛着嘀咕，钱向文离开教室，准备晚上再来。
　　但刚走出教室没多久，他又回到教室。
　　“座位晚上要排的，所以这个就没必要了。”
　　钱向文脸上带着无奈的微笑，把桌子上的苏打水一并放到讲台桌上。
　　因为明天才刚开始军训，学校只要求学生今天内到校，并参加晚上7点的晚自习。
　　所以并不是所有老师都像钱向文那么早到学校，相应的学校大多数地方都是关着门。
　　方阳跟着寝室三人在大操场逛了一圈，在观众席下的体育器材室外张望了一下，又去风雨操场外绕了一圈，时间也差不多，准备去食堂讨口吃的。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路过同样关着门的行政大楼。
　　“逛了一圈只有篮球场能用，早知道就带篮球过来了。”周羽感觉这半天时间过得贼没意思。
　　“我刚才看有人拿篮球在那边打了，你怎么不过去和他们一起玩。”方阳认为周羽挺活跃的，应该能很快融入那几个打球的人当中。
　　“篮球是一种社交，和你们去挑他们还行，让去跪舔蹭篮球打，我可不想被人瞧不起。”周羽耸肩道。
　　“除了周羽，你们还谁会打篮球？我们正好凑一队。”徐文提到篮球，也来兴趣。
　　“会一点吧，你们要打的话，我倒是无所谓。”方阳接话道。
　　“我初中篮球打得不好，所以我就算了。”王鱼缩了一下脖子，对篮球不怎么感兴趣。
　　“现在还早，王鱼你可以练啊，就你一个人脱离大部队可不行。”周羽搂住王鱼肩膀说道。
　　王鱼看了三个人一眼，无奈地点点头。
　　同样是因为只是高一军训，一中学校的三层食堂只开了两层，而且只是一部分窗口。
　　方阳四人把食堂三层楼逛了遍。
　　一楼二楼的格局都一样，除了厨房和打饭窗口，就是一大片公共用餐区。
　　而三楼的门没开，透过玻璃门往里看，格局和一二楼不一样，有一个木门关着的独立用餐区，神秘兮兮的令人好奇。
　　逛完学校以后，四个人在食堂二楼都点了一份炒饭吃后，回到宿舍里的寝室，轮流洗了一个澡。
　　不过四个人都没掐好时间，等洗完澡出来时候，外面天空都灰蒙蒙的了。
　　手机的电量有限，几个人手机都已经关机放在寝室里，不知道具体时间，怕去迟了挑不到好座位，一起跑着到了教学楼。
　　等进了教室，看了一眼教室后面的挂钟，才六点半不到，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时间还早
　　教室里的灯已经被打开，同一个寝室的人大多坐在一起，徐文却发现四个人很难相邻坐在一起以后，没办法也就随便坐。
　　方阳来到下午放苏打水的桌子，运气不错还没有人坐，索性就先坐下来。
　　到六点半快到时候，包括雨秋在内的四个女生又出现在教室门口。
　　她们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彼此小声商量了一下后，分开找自己喜欢的位置坐。
　　“同学，这里没人坐吧。”
　　方阳正看着窗外的风景消磨时间，忽然听到雨秋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看她怀里抱着一本笔记本，手指正指着他前面的位置。
　　“应该没有，我来的时候还没人。”
　　“嗯，谢谢。”
　　对了，还有苏打水。
　　当雨秋在坐下时，她想起了自己的苏打水，把笔记本放到桌上，去讲台桌上拿自己的苏打水。
　　到了讲台桌旁，发现上面有两瓶苏打水，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方阳，发现他还在看着窗外放空自己。
　　再把头转回来时候，发现钱向文已经出现在教室门口。
　　随便拿了一瓶看了一眼生产日期和她的一样后，赶紧先回座位上。
　　钱向文手里拿着自己班学生的花名册走进来，看了一眼已经坐满人的教室，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自己带的这群孩子都很守时，看了后面三年他应该不会太辛苦。
　　“这是谁的苏打水，之前放那边桌上的，过来拿一下。”钱向文拿起桌上剩下最后一瓶苏打水说道。
　　被指到方阳，愣了一下。
　　他还以为他的那瓶被人扔了。
　　“老师，是我的。”方阳站起应道，然后走去拿。
　　把苏打水带回到自己的座位后，钱向文开始在讲台桌前自我介绍。
　　而方阳手里拿着苏打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仔细打量以后，发现没有他做标记，包装是完好的。
　　回到座位上坐下来，才发现雨秋在桌角放的那瓶苏打水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