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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没被费珍娥杀死 / 第十二章 阴魂不散

第十二章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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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海战要击败耿仲明,罗虎最急切的事是要摸清天津水师的实力。
  天津卫水师最早在天津,但是后来移驻登州,由登莱海巡道主管。原来的登莱海巡道苏观生,是个“不要官,不要钱,不要命”,的“三不要老爷”,理政、治军颇有一套,天津水师在他的手中搞得也有声有色。
  次日,大沽港城外,海河入海口,在原毓宗陪同下,罗虎了解了天津水师的规模,这支水师拥有一号福船、二号福船、快船、沙船等近百艘,军力尚可。
  现在大顺的制将军郭升已经控制山东,苏观生南下,登州水师已基本上剩不下什么了,而天津水师则保持了强大实力,从这点来说,罗虎还得感谢原毓宗,要不是他背叛大明,赶走了冯元飏和曹友义,现在天津水师也会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看到了天津水师的规模,罗虎对战胜耿仲明水军有了一定信心。罗虎和原毓宗一起登上了目前状况最好的一艘一号福船。
  这艘船长近二十丈,吃水二丈,尾部的舵楼高高耸起,三根高大的桅杆矗立,桅顶各有一个望斗。
  “原大人,我要看水师兄弟操炮,麻烦您安排一下。”罗虎要求道。
  “将军稍等,我这就安排。”原毓宗一如既往的谦恭,不一会儿他就叫来了天津水师参将姜超,让他指挥六艘一号福船进行实弹炮击。
  海面上一只破旧的废弃靶船飘摇在波浪中,这边天津水师的炮手填装弹药,调整炮位,对准远方进行第一轮炮击。
  水面上溅起一个个水柱,但没有任何一发炮弹击中目标。
  炮手再次调整炮位,动作还算熟练,一会儿后,六门福船上舰首的红夷炮开始轰鸣。
  “砰……咣……”这时一艘福船上的红夷炮竟然发生了炸膛,不过这次射击靶船也被击中了。
  炸膛的福船上血肉横飞,旁边的人轻则炸成花脸猫,重则骨肉分离,景象惨不忍睹。
  原毓宗脸色铁青,大明的火器出现炸膛不算稀奇,但现在是演习中,旁边罗虎失望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
  “原大人,赶紧派人去救助那些受伤的士兵,让姜超来见我。”
  “下官明白。”原毓宗匆匆去处理这起突发事件。
  原毓宗走后,姜超赶紧上来赔罪。
  “属下无能,御下不力,才导致这等惨事发生,请将军责罚。”
  “你去把那些炮手都叫来,我要一一考察,是御下不力还是火炮质量问题一问便知。”
  一个上午,罗虎亲自考察了三十多名福船上的炮手,他们大多数人能对火药填装量、操作步骤、注意细节等对答如流,这也让罗虎明白天津水师这些人尚有战力,只是火器质量不好,才引起当下的事故。
  “好好抚恤死者家属,姜参将你暂且先下去吧。”
  就这样大半天过去了,中饭罗虎谢绝了原毓宗共餐的邀请,回到天津城临时的家中。
  李雪竹来到罗家后,温馨感就满满的,她都会为他按摩,舒活筋骨,让他非常受用。
  “天津水师如何,可堪大用?”李雪竹知道罗虎在为何事而忙。
  罗虎道:“天津水师可用,只是今天演练时出现了大炮炸膛之事,那些舰炮实在是信不过啊。”
  “老爷,我们不是有从京师带回来的大炮吗?据说京师的炮都是精工细作,一般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问题的。”
  这点罗虎也想到了,那六门两千七百斤的红夷大炮要是能安放在一号福船上,那简直就是珠联璧合,杀伤力会大大增强。
  正想着,于越忽然跑了进来,好像有急事的样子。
  “老爷,夫人……哦,不不不,是那姓费的女子来了,在城外被扣下,嚷嚷着想要见您,她自称‘将军夫人’,守门的兵士不敢怠慢就送到院门外来。”
  罗虎和李雪竹心中都是一惊,罗虎心道:“这费珍娥不是已经回周家了吗,怎么又敢跟来。”
  如果说之前因为她忠于前朝的气节还有些怜爱,那么现在罗虎一想到她心中不免生出愤恨、厌恶之感。
  “于越,你去告诉她让她滚,不想死就滚得远远的,说不定我啥时候心情不好,就会一刀把她那颗漂亮的头颅给砍下来。”罗虎说话时满脸愠怒,情绪明显控制不住了。
  李雪竹见罗虎言色大变,便把于越叫出来,仔细吩咐道:“你好生给那位费姐姐说,现在老爷正在气头上,她再不走恐有危险,若缺回京师的银子,就去柳叔那里先支一些。”
  于越称是,急急忙忙就退了出去。
  李雪竹长叹口气,费珍娥离开那天,她就觉得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快结束,感情的纠葛总是缠缠绵绵,丝丝连连,从罗虎刚才愠怒的表情就可看出:费珍娥那张美艳动人的脸蛋是没有那么容易忘记的。
  于越走出院门,给押送费珍娥的士兵说明情况,告诉他们此女之前确是将军夫人,那两人抱拳一拜,返回城门去了。
  于越拿出从柳成那里支来的十两银子,对风尘仆仆的费珍娥道:“您还是赶快回去吧,将军一提到你的名字就愤怒不已,说不定真会杀了你。我们本来就一个属明,一个姓顺,那天老爷也写了休书,各自安好就是了,何必再纠葛。”
  费珍娥捋了一下额角的头发,她会骑马,从昨天就尾随罗虎的大军跟到了天津卫,现在发饰凌乱,容装也花了,一脸的疲惫之态。
  “你叫于越吧,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等他出来,总能等到的。”费珍娥的话一如既往的又冷又硬。
  于越一听急了,道:“你这样做老爷会责罚我的,你最终也不会有好结果,快走,快走,我刚才就该让那两个守城兵把你拖走。”
  少年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根清扫大门的扫帚轰她。费珍娥见状只能先闪了,但她心中明白,刚才要不是这少年承认自己曾是罗虎的妻子,这会她一定会被当奸细抓了。
  不过从仆人的表现就看出罗虎的心思,虽然不想见自己,但他决然不会报复自己,不然从大婚那日起,自己还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罗虎心中烦闷,午饭没吃多少就走出院门策马扬鞭而去,费珍娥在一边的街角听到马嘶声后赶紧起来想追过去。无奈人快马疾,一瞬间,费珍娥只能远望对方的后背了。
  费珍娥想喊,但是竟然没喊出口,对罗虎,她突然发现心中还是有那么几分愧疚。
  ……
  京师来的两千七百斤大炮到了,罗虎回到军营驻地交代刘有全给福船换炮。
  一门炮要二十多个精壮汉子牵拉后拽,还有站在船顶准备人力吊装的。
  这是及其劳累的活,二十多人都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才把这巨炮安放在船头,由于沉重,船体稍稍有点倾斜,不过好在一号福船够大,还是能承载的了这两千七百斤的重物。
  “试炮。”
  这次罗虎给郝有义下了命令。后者带着四五个人娴熟地操作大炮,装药,装弹,调整炮位。
  “点火,发射。”
  郝有义一声大呵,大炮如出火龙般喷射火舌,一股白色的硝烟升起,随着一声巨响,一号福船的船体也猛然向后退了一下,而对面极目之处,一道水柱如蛟龙出水般升上天空。
  射程比原来的炮要远很多,威力也更大,罗虎点点头,这些果然是最好的炮,冠绝当下整个华夏大地。
  “给一号福船的前后都装上我们带来的炮,今天必须完成,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
  “遵命。”刘有全答道。
  这个刘有全和其他几名战将不同,他更像一个稳重的“后勤主任”,手底下干活的辅兵有一千多人。他认得一些字,发粮发饷都是他负责。此人贵在低调用心,不张扬,曾经缺粮时老贺、老徐都跟他大吵大嚷过,他都冷静处理,没出什么乱子。
  安排完大炮入船的事,罗虎又接收了郭升从登州派来的几艘福船和天津港城的一千多名护粮青壮。
  那一千多名护粮青壮也是好兵,罗虎为了能够更好地驾驭,打乱了他们之前的部属关系,让贺世崇、陈雄、徐忠、刘有全各领二百人回去,充实自己的队伍。这样前、后、左、右各营的战兵都充实到了一千人。
  剩下的青壮,罗虎把他们交给了卢常捷。
  老兵接收这批人后喜笑颜开,他立即把人按十二人一队,四队为一哨,四哨为一部组织队伍,加上自己和四个哨长,合计一百九十七人。
  “将军,鸳鸯阵需要的长牌、藤牌、腰刀、长矛、镗钯、狼筅、火枪总得给俺们配齐吧。”卢常捷非常高兴,给罗虎说话也有了笑脸。
  “老英雄,长牌、藤牌、腰刀、长矛、镗钯、火枪我都能给你,但这里是北方,让我到哪儿给你找那般高大的竹子去。”罗虎答道。
  卢常捷一想也对,道:“那就多给我一些长牌和藤牌吧,加强每个鸳鸯阵的防御力量……”
  打发走了卢常捷,青壮还剩下一百五十人,罗虎把他们编制成长枪兵交给了郝有义,让这些人成为火器部队的保卫力量。
  这样一来,罗虎部的实力有了提升,前、左、右各一千人,后军两千人,含一千辅兵。
  中军赵兴部披甲步兵四百人、披甲骑兵二百人、火器部队三百人,现在罗虎本部总计兵力五千九百人。
  如果再加上陈永福的三千人和天津水师、登州水师派来的水手、水兵、舵手、炮手、旗语手一千二百人,整个东征部队人数已经破万。
  傍晚时分,陈永福的军队来到天津城下。他的兵除了一百多个彪悍的家丁,其余也是能战之士,并非裹挟来的乌合之众。
  明末有很多名不副实的拥兵十万甚至几十万的将军,比如左良玉,其实他的主力在遭受到重创之后没几个能打的,几十万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
  而陈永福的军队不同,他的兵打过硬仗,这次都是喊着号子进的城。
  罗虎带着几位高级将领迎接了陈永福的到来,这次由他出钱,在天津一处最好的酒楼给陈永福和他儿子陈德以及五位重要将领接了风。
  就这样忙忙碌碌了一天,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罗虎才回到临时宅院。
  还没进门,费珍娥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的黑暗胡同里响起。
  “罗虎。”
  罗虎知道费珍娥还没走,想到她那天刺杀自己的事,不禁气从心来,命令于越关上大门,把追上来的费珍娥挡在门外。
  “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罗虎在李雪竹的伺候下脱掉袍子,直接回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罗虎却还在想着费珍娥,她来干什么?杀我的时候如此绝决,现在又来找我,真当我可以原谅她无数次?
  就这样到了深夜,犬吠声从巷子里传来。费珍娥从北京跟过来已经受了很多苦,此刻她全身发冷,又没睡觉的地方,夜还是很凉的,她靠在大门外的角落里,蜷着身子打盹。虽然现在十分艰苦,但费珍娥并未放弃希望,罗虎不见她,她就继续等下去,一直等到他心软为止。
  她会向他赔罪,若是他不答应,她就跪在他面前不起来,总之完不成公主交代的任务她是不会死心的。
  夜已深,罗家的人都睡着了,费珍娥迷迷瞪瞪中听到大门“吱啦”一声响。她以为是罗虎,赶紧抬头看去,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提着灯笼的李雪竹。
  她忘不了那天李雪竹拼了命地来保护罗虎。
  “是你。”费珍娥道。
  “快点进来吧,外面不光太冷,也不安全。”
  “这算是施舍吗?”
  “随你怎么想,但先过了这一晚再说。”
  费珍娥心情复杂,那天坏了她“好事”的人是李雪竹,现在帮助自己的也是李雪竹。
  李雪竹把费珍娥领到一空房内,又给她抱来了被褥。
  “饿了吧,我让萧婶给你下碗面去。”
  “不用了,我当真不饿,下午在街头卖了两个煎饼。”费珍娥比较着两人现在的关系:李雪竹是这里的主人,而自己则像个落魄的过路人。
  “罗虎很喜欢你吧。”幽幽的房间里,费珍娥问道。
  “老爷救过我,雪竹要用这一生去报答。”李雪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嗯。”费珍娥下意识地点点头。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李雪竹走后,费珍娥躺在床上有些怅然,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罗虎的样貌在脑海里时隐时现,那张帅气而阳光的脸棱角分明,很能引起女人的好感。
  她翻了个身,忍住不再想下去,公主交待的任务还没完成呢,进了家门,这算是第一步,以后有机会接触罗虎,再试探他的想法,说服他把太子救出来送到应天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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