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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高山之巅,便是一座大楼阁。
修筑在这高山之上,虽与寻常的平地无太大区别。毕竟其本质皆为供人居住之所。但却因此而多了一分独特,少了一分与世无争,添了一分高邈难寻。
阁楼的装饰,从栏杆,门柱,到红瓦,围墙,看起来都并非是一派富丽堂皇之景,但是却充满了古色古香,在外加上这阁楼上一片云烟的映衬,自然显得仙韵袅袅。而阁内也是繁花处处,步步亭台。而在正中,更有一块很是大的地方。想必多半是供人用来修习武学所用之地。
此刻收入关河眼中的,是阁前一块立着的石碑上刻着的三个遒劲的大字:逍遥阁。
见此,关河心里大惊,难怪先前见此有如此熟悉之感。原来是那座楼阁。也不急于细想,关河便接着往下看。
或许是这中年男人有意为之,整个楼阁里数百上千的人,只把目光停留在了接下来的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一身破烂衣服的孩子,衣衫褴褛,落魄不已。另一个是一身是白色,白发,白胡子的长袍老人。
此时的眼前之景,如同当日中了那双生蛇魅的大梦三千之术,在那日的梦境之中一般,依旧是听不见人声,只能看见他们的举止和面色。
静静地看着那个孩子三跪九叩,行了拜师之礼。老者也是欣然地笑了。之后,便是一段漫长的成长岁月,但于现实,也不过数息之间。
其间,孩子的日子过得很是枯燥,也很是充实。一个人居于后山竹林的木屋,师傅下令,众弟子若无重要事情,不可踏入半步。这就像是他师傅划的一道屏障,阻绝了他与外界的交流。练剑,练剑,练剑。他累得停下来练不进去的时候,总想着这是师傅对他的好,不可辜负,于是又努力平静下来,开始持剑苦练。
画面一转,是这阁子正中,众弟子修习之地。
一个手持三尺二十分长剑的人正立大殿门前,看着殿台阶上注视着这一切的老者,长剑轻轻举起,缓缓指向他。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耳边响起的是那曾对自己说过如此誓言的美好之人。
那人提剑,掠出。长剑直指那阶上之人。老者见势,飞速拔剑,起而迎之。
形似师徒,可彼此对剑的招式之犀利狠辣,却早已是越过了那道线界。
再见,二人已是生死之敌。
场景晃过,之后是另一地方。
男子跪在殿前那看起来更加上了些年岁的老者面前,默默无话。只任凭他手里的青色骨鞭不留余力地狠抽在自己的身上,那后背的衣服已被鞭子抽烂,只露出一片模糊的血肉。
身旁两边,站着的是满殿的门人。他虽脸色惨白,但咬紧了牙关,仍旧不发出一声痛呼。刑罚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颤抖地脱去了那一身的门袍,忽略耳边同门的阵阵挽留,也努力不去听自己身后那传予自己一身修行的人的喝止之声。一瘸一拐,只身便缓步走出了大殿,走下了山顶。
男子带着一身的伤,踉跄地回到了屋所,却无人在家。他也顾不上那些鞭痕破肉,钻心的疼痛,只发疯似地四下寻找。终于,在山洞的深处,听到了那孩子渐渐微弱的哭声。他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双眼无神地看了一眼女人留在桌前的一行离别:念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伫立久久,只字未吐。
三日之后,他也不顾满身的鞭伤,将孩子带上了山顶,看见了那仍旧余怒未消之人。在如同初见一般,进行了三跪九叩之后,他将那把陪伴了自己数十载的古朴长剑,留在了那婴孩身边。一人独自离开了山顶。
“你这是何意?”看到此,关河有些疑惑地问道中年男子。
“先不急。”中年男子淡淡说道。
淡然挥手,模糊里,是那个女子。
她被那阁中弟子给绑着带到了那大殿之中,而彼刻,她心爱的人才从山门前独步走下。老者端坐于殿上,不知与她说了什么。但只见她的目光由哀怨,至伤心,至绝望,瘫倒在地。
再看到的,便如同关河那日在造梦化三千大法里看到的场景,那女子一步三回首地立在铸剑炉前,一身红衣,鲜艳如血,两眼的泪滴泫然而落,妆容早已被哭花。终究,在无数个回首无望之下,投身于了铸剑台下的熊熊炉火之中。
一把剑,便在这冲天的煞气之下被一锤锤的炼铸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