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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婚变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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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起风波
  哀帝司马丕兴宁二年(三六四年)初
  二年三个月服丧期满,王献之携带家眷仍回到州主簿任上。
  经历了失去人生偶像同时也是自己的父亲的蜕变,王献之现在越发的成熟,收起从前的高傲锋芒毕露,身上风流俊雅的气质,内敛于身,相貌堂堂的他重视风仪修饰,有着精致的生活态度,如今归来的王子敬不在乎未来做多大的官,而是决定一直在书艺上走的更远。
  兴宁三年二月,哀帝司马丕卒,(就是这位哀帝的父亲将皇位禅让给了自己的弟弟。
  命中注定的皇位又落到他头上,传说,他听到自己被褚蒜子立为皇帝时,吓得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短命皇帝的魔咒让他差点跑路。)果然,当了一年的皇帝,司马丕自己“病逝建康”,短命皇帝——这是任谁都不敢不曾提起的话题,因为无子,奉皇太后诏,立其弟琅邪王司马奕为帝(后被桓温所废,史称海西公)。司马丕的弟弟也被命运绑架,坐上了皇帝,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同时辅政的会稽王司马昱皇叔改封为琅邪王。朝廷上一帮人马风云变化的重组,北伐重臣大司马桓温经历了前两次的北伐先胜后败战争,经过了几年的筹备工作,正欲要通过发动第三次北伐战争博取更大的威望。因为没有存在感比打了败仗还难受,桓温可是喊出:“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难道不能遗臭万年”口号的第一人,他要通过第三次北伐来重振自己的威望,哀帝的驾崩阻止了桓温积极筹建的北伐之事。
  太和四年(369年)三月,徐兖二州的刺史郗愔致信桓温,建议与之共同辅助王室率部出河上,共同商讨北伐大计,桓温心胸无容人之量,以为郗愔要与他争功,但苦于忌惮郗愔手中手握的北府兵,不愿意让郗愔掌控京口军事重镇,当时桓温的参军郗超了解桓温的这些顾虑,私自将父亲的原信件毁掉,并伪造他父亲的笔记自称老病,请以闲置修养,桓温心中大喜,便趁机改任郗愔为会稽内史,自己兼任徐兖二州的刺史,兼并了郗愔的军队。
  再次放下刚举起的北伐大旗,桓温真可以说是憋了一肚子火,桓温目光转到吏治上来,他要杀鸡儆猴,时任会稽内史的王彪之自从上任以来,励精图治,时当时土地豪强都有所收敛,更有先前离开会稽郡县的三万多人重归会稽定居,没有辱没琅琊王氏的名头,更没有将王羲之治理过的会稽郡带入下坡路。等待王彪之的不是来自朝廷的嘉奖,而是来自桓温的弹劾,兴宁三年(365年)桓温移镇姑孰,准备三次北伐,神威震主,各郡县都派去了长史、司马。主簙等高级属官去向桓温表示敬意,送去祝贺,王彪之认为只有向皇上遣使和上贡排除的才是主簙,向桓温示好不用向见皇帝般派主簙,最终王彪之没有派一人去。正好没处撒气的桓温把目光投向了这位会稽内史,找个理由免去王彪之会稽内史一职。几个月后,新皇登基,桓温筹集军队亲自率领步兵五万,与江州刺史桓冲(桓温弟),豫州刺史袁真三军一同北伐前燕,擒获前燕将领慕容忠,当时恰逢山东诸地大旱,水路不通,桓温就派将士在距野开凿水路三百里,参军郗超建议速战速决,直捣黄龙,一举拿下前燕国都邺城,桓温不取,又建议坚守河运,控制漕运,储备粮草,桓温仍然不听。
  燕国大将慕容垂率八万大军前来抵抗晋军,桓温命袁真进攻谯梁两地,并打开石门水道,陆水两军一同进发,在这紧要关头竟然出了差错,石门太厚,袁真无法打开石门,导致晋军犹如瓮中之鳖,最后晋军粮草殆尽,无奈,桓温下令烧毁船只,退军南回,被慕容垂率领的八千骑兵追赶,死伤三万人,桓温兵败,他上疏朝廷请将败军之将袁真贬为庶人,袁真不服,在寿春当即起兵叛变,暗中勾结前秦前燕大军,朝廷得知桓温的兵败消息,不敢追究,送上牛肉和酒犒劳桓温军,太和六年,前秦将领围救袁真军队,桓温桓伊、桓石虔击败胃就军队,并攻入寿春,擒获袁真之子袁瑾(袁真病死)部将朱辅及其宗族数十人全部送去建康斩首。桓温原本打算这次北伐建立功勋,然后会回朝接受九锡,从而夺取政权,肚带晋室。但人算不如天算,先是遇上大旱,接着石门不开,水军犹如困兽之斗,然后袁真叛变,不仅损兵折将,此次的北伐失败,让桓温声望大减,桓温在寿春之战后像参军郗超询问:“这次胜利能雪上次兵败之耻吗?”郗超作为郗愔的儿子心思却没有放在郗家的那一亩三分地上,而是另有图谋,如今眼下时机成熟,郗超开始娓娓道来:“昔日夏桀王荒淫无道,作为商汤的帝师伊尹教导商汤举兵反夏,一举成立大商王国,汤之后,伊尹废除汤之孙太甲之王位,另起悔过,三年后迎回复位。西汉的大将军霍光废除昌邑王刘贺,霍光效法殷商伊尹,行废立天子之事,迎接流落民间的刘病已(刘询)汉宣帝即位,大司马如今何不学伊尹、霍光,废帝后重立新帝,以重立威望。”
  桓温闻之大悦决定采用郗超之谋废黜皇帝司马奕。郗超舍弃家族的利益开始迈出了他追求极致的人生路,桓温在太和六年(371年),带兵回到建康。
  另一边,罢免的王彪之在老皇叔司马昱的斡旋下,便借新皇帝司马奕即位、大赦天下的机会,免彪之罪,降职为尚书,调到建康。保存了琅琊王氏中王彬之子王彪之,对于此,桓温可是无话可说,新皇登记后,大司马桓温把目光放在了势单力薄的新皇身上,司马奕作为司马丕的弟弟在哀帝死后被皇太后褚蒜子立为新帝,这位司马氏的男儿早已没有了他祖上司马懿司马绍般的魄力与气势,司马奕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谁当皇帝谁活不过三年,天下之大,皇帝党的最窝囊就属东晋司马家,司马奕当上皇帝连个年号都还没取,大司马桓温就有了新动作,而且是旷古绝今的震慑行动——废帝!
  回到建康的桓温开始了他的废帝行动,污蔑新登记的皇帝司马奕阳痿不能生育子嗣,司马奕让宠臣与后宫没人私通,所生的三子皆非皇室血脉,同时威逼当时的褚蒜子太后废黜新帝,无奈的褚太后只得召集百官,下诏废黜司马奕为东海王,一年后又降为海西县公,司马奕得到如此消息真是久旱逢甘霖啊,桓温接着亲自率领百官快马加鞭赶到会稽王府邸,迎接会稽王司马昱入朝,还未得知任何消息的司马昱稀里糊涂看着百官在自己府邸迎接自己称帝,自己面向面朝东方痛哭流涕,下跪叩拜接受了印玺,他真想感叹一声:“这世界真是够疯狂!“
  作为司马睿的次子,身为老皇叔的他如今已经五十二岁了,看着自己的兄长司马绍登基,灭王敦,看着自己的几个侄儿轮番上阵登基为帝,有轮番病死,心中五味掺杂的他不知如何登撵,不知如何来到建康,不知如何走上这司马家的皇位,但是还是来自大将军桓温的一声呼唤,振醒了懵逼的司马昱,皇位是桓温从自己的侄儿手中送给他的,从此这个摄政王看来是到头了,拿人手短的道理千古不易,如今登基的司马昱心中唏嘘不已,司马奕登基到被废除没超过一年,司马昱登基后改元为咸安。司马昱则为太宗简文皇帝,纵观晋朝自建国以来,从未发生过废立之事,桓温自行废立之事,不仅震动朝野百官,前秦皇帝苻坚闻知此事感叹:“桓温北发失败,不反思自己过错,向百姓谢罪,反而罢黜君主,以镇声望,他之后将自容与天下呢?”司马昱进入太极殿,接过来司马奕的辞章,留着眼泪想要问一问废除司马奕的本意,但司马昱看中只看到桓温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
  桓温对于废立新帝的事情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任何一个环节出错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有些骂名不是一个人可以背负的,桓温有野心,一直以来仿照古人,期待朝廷对他加以九锡,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扶植司马昱登基为帝,心里也是为以后可以让这位简文皇帝禅让给自己皇位,桓温一步步按照自己的规划走着,已经做到了自己曾经喊出的口号“大丈夫行于世,不能流芳百世,亦可遗臭万年”的后半句,作为一代枭雄的桓温,为了扫除以后自己登基的绊脚石,开始了大清洗,先是解除拥有兵马的司马晞的所有官职,以藩王的身份赶回藩地,免除世子司马综等一切职务,设计陷害庾氏殷浩子嗣,杀掉司马奕的三哥儿子和家人,已经杀人成风的桓温在一次上疏奏请皇帝司马昱杀掉司马晞时,简文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禽兽下诏令给桓温:“如果晋王朝的神灵悠长,你就不必请示,遵奉执行旧制法令;如果晋王朝的气数已尽,我就请求避让贤人的晋升之路,退位让贤!”
  桓温收到诏令,惊慌失色,汗流浃背,知道自己是操之过急了,该请废除司马晞及他的子嗣,六房新安郡。此时的桓温威势显赫逼人,连皇帝司马昱都经常向桓温身边的郗超打听他这个皇帝不会像司马奕那样被废掉吧,郗超随着桓温的威势水涨船高,用全家人起誓向司马昱保证不会废掉他这个皇帝之位的。
  琅琊王氏那边,王献之的叔父王彪之经过司马昱的解救升任尚书仆射时,设法将王献之调到建康,转任秘书郎。当时琅琊王氏王导这一脉中,王导的长子王悦、次子王恬、三子王洽、四子王协都已去世,献之的堂弟王珉尚在建康,于是献之便住进乌衣巷大宅中。秘书郎本无多少秘阁书籍可校,献之得以日夕与两位堂弟王岷王珣王切磋书艺,在艺术的处理一个人一颗心一种一种想法,他们三人在风波的建康中觅得一处艺术的港湾,遂不得躲避风雨,但能在书艺之路上线板同行一程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活在当时的他们,本来就身陷一片动荡的政局之中,每个人都肩负着祖上传下来的琅琊那份荣耀,都有着自己的坚守。琅琊王氏的乌衣巷如今风光不再,与王羲之交好的谢氏谢安崛起,如今面临着狂风暴雨般的桓温只能选择避其锋芒,在朝堂谢安远远看到桓温,每次都是就在远处叩拜他,桓温对此也感到非常吃惊,还是忍不住询问道:“谢安,为何如此?”谢安答曰:“没有君主叩拜于前,臣下拱手还礼于后的道理。”原来自古以来,古人相见不用像西方人一样行握手礼,咱们古人只需面对面行抱拳礼即可,谢安此举算是给足了桓温的面子,以君臣之礼相待桓温,但也同时让桓温开始忌惮谢安。
  面对着久违的乌衣巷,王献之颇有感慨:代表琅琊王氏的乌衣巷从一个王姓转移到另一个王姓,这里曾事东晋建国后的琅琊王氏乌衣巷,这里是父亲王羲之当年上演“东床快婿”的传说的地方,久违的乌衣巷,他琅琊王氏王旷这一脉来了,王献之来到建康,从不计较官品的高低,也不孜孜营求高官。他不以从政为要务,只是像他一样执著于书艺的进境,自信而高傲。
  第二年,改元‘太和’。王献之由秘书郎升秘书丞,东晋的清要之官,任此官容易升迁,所以名门子弟不出仕则已,一出仕就争着以秘书郎为起家官。所以,一般此官任职不长即可升迁,以便空出缺来,递补他人。秘书丞和秘书郎同为六品官。秘书监(三品)下面只设一员秘书丞处理日常政务,比起秘书郎来,其任期较长而且相对稳定。羲之的老友谢安,从王献之幼年时便欣赏他的书法。如今献之风度翩翩,不少朝臣比之为当年的刘真长。谢安想将他招致身边任职,无奈秘书监孙盛很欣赏王献之,不愿将他调出。此时,朝中政局有了变化。
  简文帝慑于桓温的淫威,终日自危,再无那份过去琅琊王的担当和会稽王的责任感,垂垂老矣的会稽王司马昱走到了人生的巅峰同时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即位不到一年便因病辞世。
  双眼期盼期盼许久的机会来了,桓温等待着来自朝廷司马昱的禅让诏书,扥带许杰的他得知根本司马昱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禅让诏书,只是传下遗照,让桓温摄政,对于来自朝廷任何封赏,桓温全都辞让,在上任的尚书仆射王彪之拥护下下,谢安推迟重病的加九锡要求,确保太子司马曜即位,史称孝武皇帝。改元宁康。宁康元年二月,桓温带兵入朝,拜祭皇陵。京都人心惶惶,大多猜测桓温此次进京是铲除王谢两家,颠覆司马朝廷,朝中百官惊慌失措,命谢安、王坦之率领百官到新亭迎接,拜于道路两侧,但是做事总是虎头蛇尾的桓温一生好像都摆脱不了这个宿命,三次的北伐战争前期皆是辉煌的胜利,后期皆是有余各种原因大败而回,如今眼下的局势只要他动用武力挟天子震慑百官,皇位政权唾手可得,然而,桓温此次的动作雷声大,雨点小,紧要关头的时候桓温总是太多顾忌,最后随便找个借口将尚书陆始收复廷尉,匆匆返回姑孰城,归后病重不起,仍书信逼迫朝廷为自己加其九锡之礼,谢安以编纂的锡文正在修改措辞来推脱,待桓温病逝的消息传到建康,锡文都为完成,朝廷之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追赠桓温为丞相,谥号宣武,丧礼按照司马孚、霍光旧历举行。
  死前对后事作了安排。他自知世子桓熙无能,便把兵权交给了最能干的弟弟桓冲。自己的南郡公爵位由幼子桓玄继承,桓温的四弟桓秘不服,联合桓温的儿子桓熙、桓济等密谋夺回兵权。桓温之弟桓冲得到消息,在桓温刚一死去时,即拘禁了秘、熙、济三人,并上奏朝廷,废黜了桓秘,将桓熙、桓济流放到长沙。桓氏家族经过此次动荡,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矛头直指晋室朝廷。
  一个关键性的人物在此次的桓氏内乱中出场了,而且不仅自己被流放长沙,更是影响了一批人的命运。一位素未蒙面的人物竟然搅动了王献之的婚姻,桓济的流放解放了一位女性,他的妻子司马道福,作为政治婚姻女性鲜有人能获得再婚的自由,而这位司马道福公主作为司马昱的女儿在动荡中意外的恢复了自由之身,孝武皇帝即位不久,就下诏王献之尚新安公主(一作余姚公主,程炎震以为‘新安’为追封之号)。尚公主成婚以前,必须先与妻子离婚。于是,新安公主在太皇太后褚蒜子的支持下,与桓济离婚,拟欲再嫁。她仰慕献之的风流才华,洒脱不羁,而且多次听闻王献之的风雅趣事,因而在祖母面前表示,非王献之不嫁。而且这位司马道福女士还做足了工作,了解到王献之之妻郗道茂至今未子,有过一个女儿也已经夭折,在当时妇人无子是可以被休弃的,褚蒜子命运多舛,听闻此事心软的她凡是将就他人的这位太后就做主让孝武皇帝下旨诏命王献之为驸马。
  从东晋到南朝,不少士人娶尚公主。因为公主病是治不好,一旦成为驸马与傀儡无异,而且王献之与郗道茂历经坎坷,夫唱妇随,加上自己宦情淡薄,并不想借驸马的身份升迁,因此,不愿与郗道茂离婚,更不愿尚新安公主。
  为了反抗,献之假称足疾,用艾灸灸足,以致走路一瘸一拐,变成了残疾,但仍无用处。司马道福传出话来,即使他瘸了,也要嫁给他,太皇太后以皇帝的名义,下诏书王献之尚新安公主。
  在郗道茂的面前面临这最艰难的抉择,早在守丧期间郗道茂想要为王献之在生下一个孩子,可是经历两年三个月陪伴,身体羸弱,即使请来郎中调理身体,每日服用地黄汤药也无法再怀上孩子,如今,王献之恰逢一位爱的女子,而且更是昔日皇帝的女儿,身份显赫,她的爱应该避让他地了。
  郗道茂毅然决然的收拾包裹,孤身一人离开了,并且发出誓不再嫁的誓言,对于重情重义的郗道茂来说语气让丈夫为难考虑来自琅琊王氏的责任和可能带给整个王郗家族的后果,自己应该离去了。王献之对于来自妻子的决断突然明白了唯爱抛弃生命并不难,可是生命不仅仅是自己的,爱可以让人牺牲自己,但不能让其他无辜的人跟着他受连累。皇命不可违,圣旨不可抗。
  无论是怎样的曲折,王献之都暴露了他性格上的弱点,太重情钟意的他,在乎的责任感太多让他余生都在自责与悔恨中度过,临终时仍然年年不忘的遗憾就是与郗道茂离婚。
  另一边,郗道茂的双亲都已经离世多年,竟落得无家可归的她只好去投奔叔父郗愔。郗道茂如今可真是算孤家寡人,没有父母,没有丈夫,没有孩子,寄在叔父家中。倔强的她不会接受别人廉价的施舍怜悯,只是会时常口中念念有词曰:“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郗愔托人把郗道茂所念叨的诗句书信给了成为驸马的王献之。收到郗道茂的来信就犹如收到自己给自己的几个耳光,心如刀割的王献之虽然与司马道福成婚,但是迟迟没有与她圆房,知道逝世前的两年前,才和司马道福有了一个女儿,取名神爱。王献之心里究竟如火,在收到来自舅父的书信后,王献之第一时间提笔写信回到:“思恋,无往不至。省告,对之悲塞!未知何日复得奉见。何以遇此心!惟愿尽珍重理。迟此信反,复知动静。”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王献之寄出去了书信,接着王献之回复书信感慨道:“姊性缠绵,触事殊当不可。献之方当长愁耳。虽奉对积年,可以为尽日之欢,常苦不尽触类之畅。方欲与姊极当年之足,以之偕老,岂谓乖别至此,诸怀怅塞实深,当复何由日夕见姊耶?俯仰悲咽,实无已无已,唯当绝气耳。”
  表面风光的王献之就这样有一对离婚的夫妻改变了自己的婚姻,婚后的司马道福终于嫁给了自己朝思暮想仰慕已久的当时红人。婚后的她从此在未出现到史书和人们的视线之中,无论怎样的娇纵任性的公主,婚后的公主过得怎样请我们都不得而知,不过,关于王献之在婚后后来又取了两位小妾的传说可以看出公主是很包容他这位驸马,王献之后来的转变应该与郗道茂的病逝有关,自己的感情不多,只够给一个人,人们都说初恋是一个人最刻苦铭心的记忆,因为忘记初恋需要一辈子的时间,而爱上一个人却只需要一眼。王献之成为驸马的那一年大约在宁康元年之后,王献之三十岁,知道他四十一岁那样,彩玉公主司马道福有了一个女儿,折磨人情感还是让王献之无所归依,唯有提起毛笔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还活着,因为书写时自己的心还是会痛,回忆起为父守丧的那些恬淡日子,王献之回忆着前妻所得点点滴滴,自己走过的每一处地方郗道茂都会一一在走一遍,扫墓划过泥土的痕迹一撇连着一撇,一划接着一划,王献之忽然记起自己要为前期做的一件事,因为婚姻的变故差点忘记,他还要为她做一篇《洛神赋》当礼物,昔日父亲把《兰亭集序》,送与母亲做礼物,后来母亲又亲自把它作为定亲之物送与岳父郗昙,自己也要送给她一副字,想到这里,磨墨,铺纸,写完一个字,撕了重来,在磨墨,铺纸,撕了重来,反复了十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王献之用左手握不住颤抖的右手,心底的压抑只会堵在胸口让人喘不气来。只有他明白身不由己的负罪感如影随形的陪伴他,还有来自新帝对自己停妻再娶的自我憎恶之情一点点在心里发酵,很多时候王献之都扪心自问这样委曲求全到底值不值得,即使王郗家族换来短暂的苟且,对归乡的前妻是一种变相的保全,可是为何自己仍然追悔莫及呢,王子敬第一次面对纸张发呆不着一字,许久许久。
  东晋朝廷没有桓温的专权,不久谢安升任尚书仆射,加后将军,领吏部,作为王羲之生前的好友谢安调献之为军府长史。太元元年(三七六年),谢安又任中书监、录尚书事,公务繁忙,便将军府大事委托长史代办,可变成木头人般的王献之婚姻既不如意,又无心升迁,整日沉默不语,埋头于书法。
  孝武帝太元三年(三七八年)七月,宫中新建太极殿落成,需题匾。谢安意欲让王献之题字,‘以为万代宝’,便试探着对他说:“魏时凌云殿榜未题,而匠者误钉之,不可下。乃使韦仲将悬橙书之。比讫,须鬓尽白,裁余气息。还语子弟,宜绝此法,“献之明白他的意思谢安想要自己自己在太极殿题字,王献之反驳答曰:“仲将,魏之大臣,宁有此事!使其若此,有以知魏德之不长。’谢安并不强迫王献之承诺书榜。谢安知道这是他对朝廷的指派婚姻有怨气,转移话题寻问献之:“君书何如君家尊?。”子敬答曰:“故当不同。”谢安说:“外论不尔”。献之回答道:“人哪得知”。谢安看着眼前的虽有些颓废还骨子里还是一提起书艺居展现傲气的王家后人,心里直嘀咕可真是王羲之的儿子啊,脾气一样臭!
  不过,谢安还是作为一个长辈帮了王献之一个小忙,他给王献之讲个一个故事,打开了王献之苦闷不易的心结,这个故事发生在当时谢安管辖范围的越州上虞县。上虞县祝家庄有一妙龄女子祝英台,小名唤作九娘,自小喜欢吟读诗书,一心想出外求学,但父亲说她是女子不能在外抛头露面,于是他们异想天开想出一个好点子,九娘和丫头银心乔装成男子,其父亲心疼女儿,只得勉强应允。前往越州城读书。
  二人在半途遇见了也要前往越州念书的鄞县书生梁梁山伯,字处仁、及书僮士久,梁和九娘二人一见如故,在草桥亭掇土为香,义结金兰,遂结伴同行,前往越州会稽郡的书院。
  在越州求学三年期间,梁和九娘形影不离,白天一同读书、晚上同床共枕,九娘内心暗暗地爱慕梁,但梁是个个性憨直的小伙子,始终不知道九娘是个女子身的事情,更不知道她的心意。
  有一次清明节扫墓、二人去镜湖游玩的时候,九娘借景物屡次向梁处仁暗示自己是女儿的身份,可是梁完全无法明白,甚至取笑他这位学子把自己比喻成女子,最后九娘只得直接地向梁山伯表示自己家有一小妹,经过自己撮合,暗恋梁公子许久,梁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这位好兄弟给自己牵红线做月老,脸红的搂着女扮男装的九娘大呼感谢。可是这件事全被在一旁偷看的另一位学子富家子弟鄞县太守之子马文才得知,马文才知道九娘原来才是她口中那个妹妹。马文才心里嘀咕:”笨小子这都来不出来,那有什么妹妹,你眼前的就是,幸好梁是个蠢材,才让他马文才有机可乘。
  后来家人写信催祝英台回家,临走前,九娘留一封信告诉梁处仁:上面写道:“二八、三七、四六定”,意思是要梁山伯十天后去祝府提亲,怕木纳的梁看不懂,所以写了三遍,十天去提亲,但是梁山伯却以为是三个十天加在一起,所以一个月后才去提亲,等到梁山伯欢欢喜喜赶到上虞县祝家庄时,才知道马文才已经抢先一步提亲、并且下了聘礼,而且,作为富家女的九娘父亲嫌弃梁是个穷酸小子,养不起她家女儿,梁只得心碎地离开,二人在楼台相会,凄然而别,九娘沿路相送、难舍难分。直接送出十八里地的路。
  梁山伯回家后,被朝廷诏为鄞县县令,治理有方,但相思病重,终日咳嗽,汤水不进,写信向祝英台要一些药方,表示病情绝望了,同时希望祝英台能前来探望一番,祝英台则回信告诉梁山伯,“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后来梁山伯不幸病逝,马文才终于得偿夙愿迎娶祝英台,祝英台假意应允马家婚事,但是要求迎亲队伍必须从南山梁山伯墓地经过,并且让她下轿祭拜梁山伯。
  当祝英台下轿拜墓,一时之间风雨大作、阴风惨惨,梁山伯的坟墓竟然裂开,祝英台见状,奋不顾身地跳进去,坟墓马上又合起来。”谢安讲到此,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王献之的反应,王献之收回追思的视线,看着谢安等待他说下去。
  “不久之后,在坟墓旁边迎亲的队伍全都傻眼了,他们只看见从坟墓里飞出一对形影相随的蝴蝶,一只追逐这一只,一只陪伴这一只,飞走了……”
  王献之常常吐出一口气,注视着谢安,起身长长久久地作揖拜谢。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临出门,身后传来谢安的一句话:“吾亲自在墓碑前题字义妇冢。”
  王献之头也没回,回到乌衣巷。
  不久,献之辞去后将军长史之职。辞长史后转任何官,史籍缺载。但他仍然是六品的驸马都尉,只是更加清闲。
  太元五年(三八年),谢安进号卫将军,仪同三司,仍带司徒原官。卫将军与骠骑、车骑及大将军同为二品官,品秩高于尚书令和中书监、令。谢安于是又请献之任长史。献之不擅长治军,好在军府还有司马等掾属,繁剧之事有人办理。他仍然像第一次任长史一样,拿出更多时间专心研习书法。
  不久,王献之升任建威将军、吴兴太守。郡太守带将军号,官居四品。吴兴是扬州四个大郡,又是鱼米之乡,虽然租赋苛重,比起其他诸郡,仍属富庶之地。在当时,生活不算富裕的京官,为了养活一家人,都争做这四郡的太守。
  经历了婚变的王献之收到了兄长王徽之书信,他只字未提关于弟弟子敬的个人情感问题,只是谈及自己偶遇桓伊闻笛音,暗起故园情之思绪,又把雪夜访戴逵的故事轻描淡写的追忆了一会,笔落安好二字。王献之明白这就是兄长开解自己的一种方式。
  远离京都建康之后,王献之慢慢体会山水之色,这吴地山水呈现不同于会稽山水之像,远离了建康,就等于远离一片挣扎,望着天上云卷云舒,王献之看山不动,看水长流,看云变色,忽而明白一个道理,也许生活的苟且不止眼前这些,可是那又怎样?人生一世,无论贫富贵贱,何人不是在一片囹圄中期盼大自由。求得如何,求不得又如何!来到吴郡王献之第一时间收到舅父那里邮递过来的一件长袍。王献之看着熟悉的颜色和款式,这号合身的尺寸,提笔回复道:“相迎终无复日,凄切在心,未尝暂掇。一日临座,目想胜风。但有感恸,当复何如?常谓人之所得,古今洞尽此处,殆无恨于怀。但痛神理与此而穷耳。尽此感深,殆无置处。常恨!况相遇之难,而乖其所同。省告,不觉泪流,既已往矣,亦复何言,王献之白。”
  在吴郡,大族顾辟疆家有个花园很出名,王献之不认识花园主人,却坐着小轿子入园游历了一番。主人正在宴客,献之旁若无人,视而不见的继续游览。主人大怒,说:对主人傲慢,不礼貌;凭着门第高贵,对士人摆架子,是不讲道义。不具备这两者,简直是个为人所不齿的‘伧’。命令手下人把献之的从人赶了出去,让他自己留在轿子上。过了一段时间,献之不见从有人回来,便要求主人把自己连轿子送到门外,王献之还是一副傲然绝然的样子。同样游园的王徽之最后还是给了园子主人的面子,留下来陪主人饮酒,相谈甚欢,而如今的王献之用这样一种方式回归了,那个当年吃才傲物,风流倜傥的王子敬回来了,尽管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破碎的婚姻,可是他还是回来,回到了书艺耳朵世界里。
  王献之聪明、稳重、沉着,又自恃门第高贵,恃才傲物。这种性格,不适宜为官,经过二次婚姻打击的他如今更成熟的回到充分的张扬的那个他。
  吴兴郡署与乌程县衙同城,县令羊不疑是泰山郡羊氏后人,有子名欣,字敬元。王献之守吴兴时,羊欣已经十二岁,不但喜爱书法,而且小有名气。王献之闻听此事,专门跑去县衙,到羊欣的书斋看了看,见这位郎君正在昼寝,身穿白色的绢裙,鲜洁可爱,于是书兴大发,提笔在他裙上、裙带上疾书。羊欣醒后,大为高兴,当作宝贝收藏起来,后进献给了皇帝。从此,羊欣成为献之的入室弟子。王献之开始了承受住了再婚后带给他的压抑和痛苦,不过他已经学会了怎样直面痛苦和遗憾悔恨,因为他知道痛和恨将要像影子般一般相伴自己到死。不过,他不在乎!无论是以后世人的白眼和唾骂。
  太元八年(三八三年),王献之升任中书令。此官职初由汉武帝设立时,并非要职。至曹魏文帝,中书令开始典机密大事,并加设中书监(令、监均为三品),同领中书省。因为职掌发布诏令,接近皇帝,故而权重位显。
  可是献之无意仕途,又觉得自己从六品的长史,六七年间就升至此位,初始不敢接任,因为他知道这都是看是司马道福的面子,王羲之这个驸马的身份在官职的升迁都与这位现任的妻子有关。有王献之上交给朝廷《辞尚书令与州将书》。力辞未果,王献之便上表推荐御弟琅邪王司马道子任中书监。献之并不知道司马道子志不在此,这位野心家以他的身份,他想攫取更高的权力。不久,诏书颁下:‘以琅邪王道子录尚书六条事’。
  这一年,久未有大战事的东晋收到来自前秦苻坚起大军伐灭东晋的消息,顿时江东大震。朝廷一片惶恐,丞相谢安举贤不避亲,选用谢石、谢玄重新筹建北府兵迎敌,两军战于淝水,大败苻坚。谢安乘机北伐,收复洛阳及青、兖、徐、豫等州,并进而收复了黎阳。但是司马道子忌谢氏势力,谢安遭排挤出了京都建康,出镇广陵的步丘(今江苏邵伯)。东晋自此进入到了由司马道子弄权,朝政陷入一片混乱的时代,当时中书令一职形同虚设。尽管王献之不甚理公事,即使你有心与政事也会感到无力的苦闷。且自己近年来不止是服用五石散的缘故还是灸足导致残疾的后遗症,脚痛的毛病越发来越厉害,而且每次疼的周期越来愈短。对于成婚十年以来的司马道福,王献之知道她在背后默默地付出,一个人追求爱情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他王献之不懂得绝决的处理,才导致今日的恶果,王献之把从谢安那听来的故事给现在的妻子司马道福讲了一遍,两人虽有夫妻之名,但无夫妻之实,作为一位公主等着十年来不曾生育的压力也算是够了,在太元九年(三八四年),即献之任中书令的第二年,公主生了个女儿,取名神爱。寓意希望这个孩子能得到上天诸神的眷顾,得到他们父母不曾得到的爱,希望总是美好的,王献之唯一的女儿王神爱果然得到了神的眷顾,不过不是在爱情方面,而是在地位上,而是后来家给司马德宗,孝武皇帝的长子,此人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痴傻皇帝。王神爱作为皇后并没有如她的名字一样得到神的眷爱。她十三岁时嫁给了当时十五岁的皇太子司马德宗,传言说这司马德宗是有名的痴呆,愚蠢得异常,不仅仅口吃不能言语,甚至冷热饥饱都没感觉,一举一动都得靠婢女扶持。
  隆安元年(397),司马德宗继位,称为安帝,王神爱被立为皇后。义熙八年(412),王神爱崩于徽音殿,年纪仅二十九岁,谥安僖皇后,婚后无子。王羲之七个儿子中老大王玄之早逝,身后无子。老二王凝之一脉遭遇灭门惨案,七子王献之与前妻女儿夭折,与司马道福的女儿也香消玉损,无子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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