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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道:算命书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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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念过几年书,也算是上了个大学。毕业两年后,我又回来了。
  其实这次回来,我并不是那种学成后的荣归故里。相反,在外面碌碌无为了四年,又在外面折腾了两年,却眼见着没有一丁点的起色,最后甚至连自己的基本生活费都担负不起,不得不惨淡收场。
  说实话,我受伤了。在领略了外面的风霜雨雪之后,我重伤而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
  毕业也没找到什么理想的工作,后来只能是灰溜溜的回了老家,靠着家里拖关系走后门,才勉强在县国土资源局给我找了一份上班的工作。
  换句更露骨的话来说就是:外面的世界太深,哥玩不起了,所以逃了回来。
  哎!所以说,这次回来其实我的心情并不好,也是可以理解。
  从车站下来,华灯初上,夜未央。
  街道上的霓虹灯却是早早的开始摆弄起了风骚,除了晃眼,外面又没有风,就只剩下了一个骚。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老爹的车上,看着车窗外却一直沉默着。
  老爸的车开的还是那么的稳健,除了车载音响里那首永恒不变的《十不该》,他没有开口问过我一句话。
  没有责备,也不曾安慰,或许他是知道的,我现在需要的恰恰就是安静。
  整个世界都在向着身后跑去,前面的景象变化了一幕又一幕。
  县城里这些年的变化很大,大到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我的目光不由的也跟着放在了窗外。世界在变,老爹却还是一如既往,对此我唯有摇头苦笑。
  看着沉默的老爹,我叹了口气,却也明白,今天我要是不先开口,他是绝对不会率先打破这种沉默。
  恰好路过以前经常上学路过的一个地方,只是如今这里也完全脱胎换骨,现在一大片高档小区房拔地而起,还是那种配备了电梯的高楼。
  我记得以前这里在我上学的时候,还是一片公坟,是那种荒郊野岭、坟地遍布的废弃地。
  坐在老爹的车里闲得无聊,触景生情,回来时候的心烦意乱也被一路上的沉默消磨的差不多了。我自然率先开口,和老爹聊起了这些年家乡的变化。
  看着面目全非的高楼大厦我有些感叹,因为以前的这里我是最熟悉的,每次上学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会往这里飘一眼,然后心里莫名的一阵发紧。
  生怕有什么东西会从那人高的草地里面冒出来,所以每次我都总是把自行车骑得飞快,逃跑一样的离开。
  我记得还在我读大学离开之前,才听说有人投资要在这里动工,到现在回来却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变化很大,大到我都差点快认不出来了。
  只是让我有些奇怪的是,如今的小区里却只有几户灯光还亮着,明显有些不景气,按道理来说,这是不应该的。
  因为当时那个时代,房价那叫个炒的火热。一套房子在谋划着没动工之前,就绝对是已经被预定一空了。
  像这种高档小区,应该更是炒的最火的类型才对。
  我问起来父亲,那小区已经转眼之间就落在了身后,父亲和我自然就聊起了这件事。
  老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小区,老神在在的说道:
  小区选址的问题,这地方当初选择建小区就是个错误。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来了兴趣,刚才的烦恼一下子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知道,这老头见多识广,他这么一说,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不在明面上说的内幕。就立马刨根问底起来。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老爹对于我是知根知底,自然知道我最想听什么。自然就说起了这个地方的情况。(其实我都有些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故意的,早就想以此和我胡侃。)
  老爹说这个小区注定不景气,而且听说很多人一开始搬进去了没多久,就都又搬出去了。
  父亲坐在车上,挺了挺腰一脸高深莫测,还说的煞有其事。
  正值夜晚,天色暗淡,气氛还真有那么点小小的阴森。
  不过他也就那么一句不正经,之后就和我正儿八经的开始扯起了犊子。
  他说这片地其实应该最适合建学校,因为这儿以前是个公坟场,(就是和现在的火葬场差不多),什么过去打仗死的人,被处死的犯人一般都往这里埋。
  坟地多,阴气重。
  也只有那些血气正旺盛的年轻人汇聚之地,才能压得住这么大的阴气场。
  当然,在这种地方建学校也不是什么不厚道的事情。风水这种东西其实并没有绝对的好坏,用好了叫阴阳平衡,用不好了即便是龙穴都能克死人。
  其实就是一句话:没有好不好,只有适不适合。
  而如果在这种阴地上建那种大学校,这样非但不会对里面的孩子有了什么坏影响,相反还是有极大的好处。
  重阴之地上建学府,这种格局叫“坐地腾天”,阳上阴下。
  上阳重,下阴也重,也唯有这种重阴之地才能承受得住众多年轻人这么大的方刚之气,这种地方建学校也容易教出来有“大出息”的人。
  这就叫因地制宜。
  次一点其实应该选建一个那种百货商店,或者交易市场。
  人气大,稳健,压上几年也是有看头了。
  其实建一个图书馆或者是博物馆,也是不错的选择。
  让书气去压这种东西,那更是绰绰有余的;或者博物馆里面的那些老古董也是能压的住这里的阴气,而且还是绝配的宝地,非但不会损坏那些老古董的品性,反过来还能孕养那些东西。
  不过这个明显有点不现实。在这种不繁华的地方去建这种高大上的建筑,除非是投资者的脑门被驴踢了。
  建起来谁看?完全是没有经济现实基础。
  却偏偏唯独最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建一个小区,还是那种平米数大的高档小区。
  这在风水上是大忌,因为就那么点人气是根本压不住下面的阴气。
  住在这种地方会让人心里不舒服,而且屋子显的比较阴沉,向阳的地方白天还好,阴面的话那就更严重了,整个屋子都是死气沉沉的,让人压抑,有点像阴宅的性质。
  父亲一边开着车,一边头头是道的娓娓道来,唬的坐在一旁的我一愣一愣的。
  坐在副驾驶座上,我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其实古代的风水看似悬乎迷信,实际上真正在那些民间一直广泛流传着的一些风水,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其实还是真正有些道理的。
  毕竟那些都是几千年来老祖宗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像建个房子应该向阳,住人的房子不能过“穿堂风”,这些其实都是相当浅显易懂的道理,或者是包含养生健康的一些经验之谈。
  只不过后来给它披了个神秘的外套,它就摇身一变成了风水。
  只是后来,人们扯蛋的连子孙后代都给硬凑胡进去了,这就完全是扯犊子了。
  甚至最后越变越离谱,和王朝更替、子孙前途这种事情都扯上了关系,慢慢的变了味,自然到现在就成了如今人人反感的封建迷信。
  罪其实不在风水,而是有些人用错了,最后把名声都给坏完了。
  虽然我知道老爹在和我扯犊子,不过我其实还是很喜欢听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感觉很有意思。
  而且我还知道,老爹他是懂点这种东西,因为他以前有过这么一本算命书。
  而且我小时候还专门看过,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本书是用那种牛皮纸包扎起来。就是那种泛黄油滑的老纸。
  翻开第一页,是一个小孩子坐在一只大牛身上的图。
  书里还有好多奇形怪状画的符咒。就是那种类似于电视上那些道士在黄纸是画的那种东西,只是却比那些画的更为复杂,也跟为晦涩。
  而且里面的字我是完全看不懂,繁体字长大以后我多少还是接触过一些。
  却能明显看得出来,当初那本书上的那些字根本不是繁体字,而是一种我根本没有见过的特殊字符。
  那时候还小,没看过几眼,倒也没有太大的印象。
  只是后来搬了两次家,那本算命书不知道哪里去了,为此我还耿耿于怀了好长时间。
  不过后来老爹开导过我说:其实这种书不适合你读,这种类型的书,越读越让人脑袋越僵,年轻人不应该读这些书,这东西更适合老人们没事的时候胡乱的翻看一下。
  我点了点头,不过从心里讲,直到现在对此都没有释怀。
  不过再长大记事一点的时候,我倒是亲眼见过一个道士来我家画过符咒。
  事情是这样的:
  那时候我们家买了地基,要盖房子。
  不过偏偏不凑巧,就在大院的正门对着的地方有一颗柳树,不偏不倚就挡在了大门的正门口。
  所以这树自然要砍掉,不过听盖房子的工人里有个年纪大点的人讲,这颗树位置不当,犯冲,况且还是属阴性的阴柳,自然让我们最好请个人来看一看。
  我妈思想也比较保守,宁可多一事,也怕坏了事。就听着他的话,找了个道长过来看了看。
  那人来了。当时的情景,记的却让我大跌眼镜。
  那人完全不是那些鬼电影里面演的那样:穿着一身道士服,手拿桃木剑,兜揣大黄符,满院子里的比划。
  此人甚至连道士的那种衣服都没穿,而是穿的那种当时流行的皮夹克,相当的酷的造型。
  年纪很大了,看样子却还油光满面。很是精神。
  记得他来了以后,直接就坐在炕头上,倒也摆了好多东西,我记得最深的就是,他还拿了个小瓶子,里面装了条小活鱼。
  那人先喝了口水,和几人打了招呼,紧接着二话没说就直奔主题的开工了。
  先从包里掏出来一根笔来,特别粗,有拇指那么粗,而且应该是人工特制的,是一个相当粗糙的一个小木杆子。
  他在里面倒进去很多红墨水,理了理笔尖上的毛,铺了一张比手绢大了一倍的黄布子,就开始在上面画。
  先把袖子挽起来,站了起来。
  一笔下去,直接就是正中间。
  之后的一幕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了,我至今都记忆深刻。
  那笔尖下去以后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在黄娟布上七拐八扭游走着,竟没有中断过一次,却足足够画了五分钟才停了下来。
  之后提笔而立,纸上却早已经面目全非。
  歪歪斜斜的一大堆东西,我完全看不懂,却让人感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那是副类似于“图”的东西,整体像一个“门”字的格局,边框上还有特别多细腻的线条,门里面的空白地方写了很多密密麻麻的东西。
  我看着他从旁边的包里也掏出一本书,当场翻了几页,就翻到其中一页符咒上面来。
  我凑过去一看,那上面也有一个和布子上一模一样的图,我大体看了一眼,似乎完全是出奇的一笔不差,即便是最小的细节上都完全吻合。就像是直接打印下来的一样。
  而且我在符咒的下边看见几个专门标注的字,其中一个字是繁体字“宅”字,这个字我看的比较清楚,其他的字我还没来得及辨认,那老人就把书一合,放回了包里。
  周围的一群人看的惊叹不已,先不管这个符咒到底管不管用,光是这分专业的素质就让当场的几人由衷的敬佩。
  黄布上的符咒看起来密密麻麻,却很美观。是那种高深莫测的美感。
  给我也画个吧。我站在一旁看的惊奇,当时就是这样和那个爷爷说的。
  老人却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了句让我似懂非懂的话:
  这东西不能胡乱画,为一件事情画一张符,画一张符咒许一个愿,许了愿最后是要还得。
  我觉得他真小气,就跑开自己玩去了。
  后来那颗树被砍了,因为怕有树根,树再长出来。人们砍的时候还特意在树根上洒了很多石灰,最后还在树上掏了个洞,听说用那张黄布包了一个字钱塞了进去,之后人们把剩下的树根又埋了。
  只是我还记得当时有一条小金鱼,却不知道用来干了什么。房子建好了以后自然也没多什么事情。
  不过我爹总是会每年从我家门院子里挖一铲子土,然后铲在不远处的一颗绿化树坑里。这事也是我后来不经意才发现。
  都是些很迷信的东西,只是偶尔听一听,却很是有趣。
  至于信不信嘛!
  其实这些东西吧,说信也不能全信;说完全不信呢?有时候也真的是有点悬乎。
  前一件事说起来可能很扯,而后一件事却着实有些玄乎了。
  以前听我妈说过,我有一个远房表舅。(原本县城就不大,十里八村,连着情带着故。)他是开大车给人从山上拉石头的。
  后来出了意外,车给翻进了盘山公路的沟子里,车整个头朝下翻了过去,表舅当场就给砸死了。
  大表舅死了,当时大表舅的爹还健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恐怕是人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了吧!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却没办法,只能接收。
  老爷子安顿了死去的儿子,听说儿子死的地方,自然也想去一趟,看一看,让儿子死的明明白白。
  老爷子年纪不小了,众人自然不放心老爷子,所以很多人都跟着过去了。
  老爷子在那个沟子边上下了车,自然有些伤感。
  儿子的尸体自然是早就被带回来了,车也被吊起来,废品回收了。
  不过当时车上拉的一车石头却还明显的落在山沟里,自然没人管。
  老爷子触景生情,站在原地流了两行泪,几个后辈在一旁安慰老人家。
  老人家也没多让众人担心,擦了泪之后就准备离开。
  只是一回头的空挡,老人却当场愣住了,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目光盯着不远处,脸色有些不对劲。
  几个人也当场就看出了老爷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只是众人那时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爷子没理会他人,只是自个一声不吭的下了山沟子,仔细的端详了好长时间这个地方。
  众人自然不放心老爷子一个人下去,也不知道老爷子这是在干什么,都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老爷子看了看,像是在回忆什么,却表情有些不自然。
  后来老爷子什么也没说,急匆匆的上了车,就回去了。
  只是在车上的时候,和同车的一个表叔的说起了一件事情。
  也就是在刚才老爷子下去的山沟子处,很多年前发生过一件事情。几个人这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在他年轻的时候,老爷子以前就在山上的一个村子里住着。
  山村里穷苦,物质缺紧,经常下山去下面的大村子里的人去交换东西,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那时候不同于现在,没有汽车代步,人们出行全靠两条腿。下个山上来的话,差不多得一天的时间。
  那时候老爷子还年轻,身强力壮,自然常常被支着下山去交换东西。
  记得有一次,老爷子自己大早上四点半就起来,带着山上挖的草药想去山下换点东西,一个人就拿着干粮和水,步行着下山去了。
  走到半路,应该是快中午的时候,就好像在刚才那个地方,那天遇见过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爷子也是刚刚看见了这个地方,才想起这件事情。
  那白胡子老头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很明显应该是走累了坐在石头上在休息。老爷子见有人,自然过去看一看,怕自己认识的人还能打个招呼。
  不过走过去才看见,这个老头自己不认识,也就没在意,准备离开。
  那白胡子老头很明显也看到了他,当时那老人已是精疲力竭,有些劳累,嘴唇干裂的厉害,就下意识的跟他要了口水喝。
  老爷子当时水壶倒是确实还有点水,不过也不多了,自己想着还有一截的路要走,自己都不一定够喝,而且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就没当回事,辩解说自己水壶里面也没有水了。
  然后也没搭理那老人,背着药材就自己转身走了。
  也不知道那个白胡子老头最后怎么了,倒是那年山上汛期的时候发大水,差点把山下的人全给淹死了,连老爷子自己山村子里的人都跟着遭了殃。
  正是如此,老爷子才对这件事有点印象,如今又看见了这个地方,就突然想起来了。
  旁边的表叔也听的有些不对劲,语重心长的劝说着老爷子找个人看一看,做一做法。哪怕就当是给孩子们去一去晦气。
  只是后来正好那时候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至那事后就落了心病,大表舅的丧事办完没多久,就病死了。
  众人忙着又操办老爷子丧事,找人去沟子作法这件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最后就没了下文。
  只不到一年以后,一次二表舅和人上山去置办事情。两个人一起去,二舅开车。
  也就是下山回来的路上,恰恰也是开到了同一个地方,就是那个盘山路的弯道处。
  下山路自然有惯性,多年走山路的老司机人都习惯空挡溜车,为了省点油钱。二表舅开了二十年的车,自然也不例外的习惯了空挡溜车。
  等溜到那弯道时,速度快自然得减速,二表舅一踩刹车却当时就变了脸色。
  没反应,刹车失灵了。
  二表舅也是老司机,当机立断当时就直接让副驾驶座的另一个人跳了车。
  那人先跳下去了,摔了个头破血流,却胜在捡了条命,而二表舅却开着车栽进了那个沟子里。
  死了!车头朝下翻了,当场死亡。
  离大表舅死那个地方不足四百米。
  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在同一个地方都死了,事情离奇的很,家里的人又想到了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说的那件事情,自然寻思出了事情不对劲,认识到了问题严重,也不敢再不没当回事。
  当即赶紧请来了个道士去那个地方,想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出来什么问题。
  那道士是个胖子,来了煞有其事的看完以后,就点头说这里其实出了问题。
  胖道士回去以后又带了很多的道具,给做了个道场,我当时没有在场,倒是不知道具体情况。
  不过听他们说,几个人又是烧纸,又是上香,折腾了好长时间,大家看的都心烦,才终于敷衍了事。
  临走的时候胖道士悄悄地叫过表舅的几个子孙,不知道具体吩咐了他们几个人什么事情,只是回来的路上每个人脸色都有些严肃。
  道士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让他们以后少来这个地方,即便是来,也别自己开车,最好让别人开着车。
  几个人都有些着怕了,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胖道士便揣着东西走了。大家都以为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这事也就渐渐的淡了。
  只是九个月以后的清明节前几天,大表舅的几个远房亲戚的后辈跑来说是要回山上坟。
  其实这一亲支老早去了外地,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在外地生根发芽,平时也没有回来过,没太大的情亲关系了。要不是几个老人电话提前联系过,见了面都不一定认识。
  那是几个年轻的后辈,都是二十出头,说是来上坟,其实更多的或许是想趁着清明的假期跑出来玩吧。毕竟年轻人喜欢个游山玩水。
  几个亲戚的后辈,说亲其实也不是很亲;说不亲,倒也还有那么点亲戚关系。
  现在几个人跑来了这里,回来给祖先上坟,却压根不认识上山的路,就想着让大表舅的儿子带个路,作个向导陪着一起去。
  大表舅的儿子有心,想起了胖道士临走的话,一开始推托着有事,不过后来对方家的长辈又打了电话,最后实在是没办法。
  总不可能扔着他们不管,碍于人情面,就带着几个人上了山。不过他自己倒是多了个心眼,没开车,而是在副驾驶座上坐着,给人带路。
  上完了坟,几个年轻人也玩够了,众人就趁着天没黑之前下山。
  车回来的路上,同样是走到那个山沟,当时车里的几个人还正家长里短的聊着一天的所见所为,大表舅的儿子也同样坐在副驾驶座上。
  前一刻还和几个人说着话,下一刻却伸手自己直接开了门,掉下去了。
  下山的汽车,这样跳下去,其实不像电视里演那样,跳下去打个滚起来,爬起来拍拍身子就没事了。
  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没有进行过专门的训练的非专业人,这样下去非得掉半条命。
  我是见过这样做的后果,因为之后我和老妈去医院看过他。
  大表舅的儿子左半个脸肿的完全没有了人样,简直是惨不忍睹,刚一进去我差点没认出来。
  后来问起他来,他说当时自己完全没有知觉,压根就忘了自己在干什么。
  掉下去以后才幸亏反应过来,也亏的他机灵,护住了个脑袋,捡了半条命。
  事情发生以后,家里人也真正的惊了心。
  家里的大长辈之后又花大价钱,从外地迎回来一位老道士。
  听说那是个“有本事”的道人,大家闻讯都兴冲冲的跟着去了那个出事的山沟里。
  我当时没有在场,是回来听我母亲说的。那老道士去了那个路沟子,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既没有有大操大办的作法,也没有烧纸画符。
  只是让大表舅的几个后辈,拿着一个空矿泉水瓶去最近的山渠里打回来一瓶水来。
  老道士拿着一瓶水走到一个大石头前,把水倒在了石头前面。
  石头不是很大,也不高,是那种刚好可以坐上去让人休息地儿。
  至于后来这事到底灵不灵,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自从那以后,表舅家的几个子孙就再也没人敢去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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