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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一天一夜风吹得漫山遍野一片黄绿。一天午时刚过，一个头戴棕毛遮阳帽，操湘口音的汉子，肩挑一副犁头担走到下龙村，走几步叫一声：“锅钢换犁头！”
几个娃儿从一条巷子出来，问：“湖佬，有小刀卖么？”
“不卖小刀，卖犁头。你们家要犁头吗？”
“我们不要，文机家可能要，他家田地多，年年都买犁头。”
“谁是文机？他家住哪里？”
“他住在中间巷。他不在这里，进城读书去了。”
又一个娃儿说：“文机家有钱，就进城去读书了，有我们在村学堂里罗老师的气。”
汉子笑：“这就怪了，学生怎么还老师的气呢？”
“他骂我们全是些泼皮无赖。”
“文机也过他的气么？”
“你问这干么？你又不是这里人。如你是本地人，他也会骂你是泼皮无赖的。”
另一个娃儿说：“罗老师经唆使他的假子文机。文机家禀爹娘，他娘反而用金竹鞭他、骂他爱惹事。”
汉子笑笑，又问：“文机可恶吧？”
娃儿也笑笑，说：“怎么说呢，有一些儿吧，大头，粗眉，细眼，奇形怪状，灰不溜秋的。”
娃儿们笑着走了。汉子看看四周无人，就挑着犁头担走进中间巷子，喊一声：“废锅钢换犁头！”
中间巷的人都下地干去了。有还算是新娘子的黄丽青在家操持家务。闻声从厨房出来，见一个粗野汉子闯进来，吓了一跳，说：“我们这里不要犁头，你到家去吧！”
汉子也不搭话，径走进厨房，撕去上唇和下巴的假胡子，摘下头上的棕毛遮阳帽，原来是廖植华！
黄丽青又惊又喜，一把抱住，久久不舍得松手，好一会醒悟过来，黄丽青迅去将门楼大门闩上，中间巷子长大，正面座座三间二层楼房，黄丽青过门后，陶兰华夫妇让独居一座楼房，在这里过了一段青灯古屋的日子，白天帮操家务，晚上就在青灯下看书，然后着丈夫入睡。
两人快隐好犁头担，走上二楼，又搂抱着亲热了一，黄丽青将丈夫推进自己怕卧室，将房门锁上，出去开门楼大门，又若无其事地到厨房准备午饭，下地的人快就要家了。
午饭后不久，中间巷里的人又下地去了。黄丽青闩上门楼大门，到卧室给丈夫送饭，饭后，两口子嘀嘀咕咕了好一阵，黄丽青就走出巷子，在外边把门楼锁上，往上龙村方去了。
刘玉双刚要出门去干，突然见一个生面女子走进来，觉奇怪。女子说话了：“嫂子，我是那边河中间巷的黄丽青，我有几句心里话要和你说。”
刘玉双有些纳闷，说：“这么说你是中间巷的新娘子了。我们能有么心话要说呢？”
“我们都是苦人，我也同你。但是我要说，你家的灾祸不是我们家成的。”
刘玉双机警地问：“你是不是来讨那一十块大洋呢？那可是官府判的。”
“嫂子，你误会了。我们不仅不会来讨银子，你以后有么困难，还可以去找我，我会尽一切办法帮助你。”
刘玉双惊诧地问：“你是观音菩萨投胎来的吧？”
黄丽青笑：“嫂子，你过奖了，观音是神仙，神仙是不会死的，怎么会去投生。我是个女人，我们两人都是女人。女人是应该到尊重和护的。如这天下没有女人，那么男人就会全变得傻乎乎的呆头呆脑的东了。所以糟蹋女人的人就是畜牲，我们不能过他们。”
刘玉双说：“你是要我去报仇么？我又怎么去报仇呢？就是认出了他们，我又有么办法呢？”
“这仇一定要报，这不是你伤害，你丈夫的死也和他们有关。另外不除掉他们，他们还会伤害的姐妹，后患无穷。”
“你的话是有理，但我一个弱女子，面对高山大哭大喊也没有音，我能有多少力气去报仇。”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些盗伤尽天良，天理在你这边，自然会有人帮助你。你能不能给我供一点那些盗的线索呢？”。
“为首的盗中上个子，明显的一点是他的左手少一个小手。他们蒙着面，鬼怪一般模样。”
“好。我们天的话到为止，千万不能告诉何人。需要的话我还要找你合作。”黄丽青说，告辞走了。